第八百三十三章:我要他的皮
“王凱,你愣什么呢?”</br> 看王凱半天盯著地上瞧,卻沒動靜,劉倩不禁開口催促道。</br> 王凱愣了下,沒說話,余光瞄了一眼身后,這一瞧,卻是什么也沒看到。</br> 再一瞧地面,還是五個人的影子,并沒有六個人的腦袋。</br> “咦?看錯了??”</br> 王凱心頭一愣,看著照明燈墜落的軌跡,心里一琢磨,估計是照明彈的角度問題吧。</br> 想到這里,王凱不禁心頭一松,搖搖頭:“沒事,我走神了!”</br> 說這話,就見王凱雙手在地面上影子一抓,地上的影子在王凱手上像是橡皮泥一樣,被捏成一只狗的影子。</br> “去!”</br> 輕吹口氣,頓時就見地上的狗影頓時活了過來一樣,一躍跳進草叢。</br> “汪!汪!汪!”</br> 沒多久,就聽草叢另一邊,傳來狗的叫聲。</br> “看起來是咱們走錯了方向了,在那邊!”</br> 張雄走在最前面,周桐斌、劉倩兩女跟在后面。</br> 另一位同伴趙興拍了下王凱的肩膀:“怎么了,看你魂不守舍的?”</br> “不是!我……算了,算了,趕緊的,搞完了早點回去。”</br> 王凱推著趙興往前走。</br> 一行人確定已經(jīng)走遠了,才見遠處樹冠上,一人悄然爬下來,正是跟過來的王麻子。</br> 一從樹上落下來,王麻子不由打起一個哆嗦,把背緊緊貼在樹上。</br> 冷風一吹,只覺得全身汗毛都要立了起來。</br> 一想到方才那個畫面,王凱后腦勺上,那張模糊的人臉,朝著自己詭異一笑。</br> 王麻子就瘆得慌。</br> “小子,你可真是吃飽撐著了!”</br> 嘴上罵上一聲,心里不禁開始打起了退堂鼓。</br> 但摸摸自己懷里,那張淡黃色的符紙,王麻子一咬牙:“媽的,算老子欠他的!”</br> 說這話,就見王麻子還是硬著頭皮悄悄跟在后面。</br> “汪!汪!汪!”</br> 陰影中,一條狗的影子,圍繞著泥土打轉(zhuǎn)。</br> 張雄等人循著聲音照過來一瞧,雖然是夜晚,但他們的目力自然不受影響,能看出地面上的土是剛剛翻過的新土。</br> “沒錯了,就是這里。”</br> 張雄點點頭,邁著步子走上前,猛的一跺腳,就見腳尖落地,頓時地面上爆出一股暗勁。</br> “砰!”的一聲悶響,就見地面上黃土炸開,露出下面那口黑色的棺材。</br> 這棺材埋的本來就不深,被這樣一震,棺材直接從土中立了起來。</br> 黑夜中,只見這口棺材立在地上,周圍的陰氣比他們白日時所看到的更濃郁了許多。</br> 甚至在陰氣纏繞下,仿佛棺材兩面的地獄圖像是活了過來一樣。</br> 恍惚間還能聽到陣陣鬼哭聲。</br> “好東西!”</br> 見狀,劉倩等人眼睛一亮,走上前將手掌放在棺材上。</br> 只見手指觸碰在棺材表面,卻見棺材周圍隱隱一團黑霧升騰,要將她的手給推開。</br> “有點意思,咱們之前還小看了這口棺材了。”</br> 劉倩雖然不是圣光系之類的郵差,但卻作為醫(yī)療系,她不僅僅具有自然、圣光、以及其他幾種郵差的能力,而且本身修煉的能力,就偏向于光明。</br> 所以對于棺材上排斥她的力量,自然感受的很清楚。</br> 白日只是覺得棺材不一般,沒想到,到了夜里,這口棺材居然還有這般的異象。</br> “哈哈,這下咱們倒是不白跑一趟了。”</br> 張雄臉上展露出笑容,神秘之地出現(xiàn)的東西,就沒有一件是普通的。</br> 他們雖然不明白這口棺材的用途,但拿回去扔進祭壇,祭獻出一張郵票出來,應該沒問題。</br> 到時轉(zhuǎn)手一賣,能賺上不少郵分。</br> “汪汪汪~”</br> 正高興呢,張雄就聽著一旁那條影子狗,不斷圍這王凱轉(zhuǎn)流,叫聲越來越大,不禁驟起眉頭:“王凱,你召出來的狗,怎么搞的,安靜下行么?”</br> 王凱也是一臉莫名其妙,自己召喚出來的東西,按說應該很聽話才對,可今天這條狗怎么卻是圍著他打轉(zhuǎn)。</br> “安靜!”</br> 王凱揮手示意一下,結(jié)果影子狗非但沒有安靜下來,反而叫聲更加的激烈。</br> “不對勁,張雄注意周圍,周桐斌你帶上棺材,咱們盡快走!”</br> 見狗叫的越來越激烈,王凱心里本來就覺得不大舒服,此時心里更是咯噔一下,總覺得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底里越來越濃郁。</br> 他們雖然是臨時的隊伍,可彼此都不是低級郵差那樣的新人。</br> 自然都很清楚,神秘之地這個地方,可不僅僅只是有奇遇。</br> 危機同樣也是令人膽寒,不知道多少郵差,死在這里,死的不明不白。</br> 見王凱突然警惕起來,張雄四人的眼神一時掃向了四周,小心戒備起來。</br> 周桐斌試著把棺材轉(zhuǎn)化為郵票,好收入郵冊。</br> 但卻得到了【此物品無法轉(zhuǎn)化】的通知。</br> “不能轉(zhuǎn)化,就先搬回去再說。”</br> 見周桐斌無法轉(zhuǎn)化,王凱心頭更著急了,心里甚至有點后悔。</br> 后悔為什么聽張雄的,早知道這口棺材有些詭異,在客棧的時候,就應該直接把棺材奪來。</br> 只見王凱從郵冊里拿出兩發(fā)信槍,一左一右,雙槍同開。</br> “砰!砰!”</br> 伴隨著兩顆信號彈升起,將周圍草叢一時照亮起來。</br> 接著閃光彈,王凱不斷揮動起雙手,周圍的影子,就像是泥巴一樣,被王凱隨意拿捏成一個個人形侍衛(wèi),從地面上直立起來。</br> 抽出漆黑的長刀眾人周圍。</br> 又捏出一頭大象,只見象鼻一卷,將棺材從土里拔出來。</br> “咱們走!”騎在大象背上,催促著眾人盡快離開。</br> “我來開路!”</br> 張雄身上立即覆蓋上一層金屬的光澤,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開路。</br> 周桐斌和劉倩則在中間,趙興雖然不說話,但雙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然多出了一柄銀閃閃的長槍。</br> 這不比來的時候,此時五人一心想要離開這里,也不需要挑選方向,先離開這片草叢再說。</br> 故此速度比來的時候快得多。</br> “等下!”</br> 沒走多久,王凱突然隱隱間看到前方似乎有一點火光。</br> 雖然很微弱,但看起來也不遠。</br> “那邊好像有人家,咱們先進去看看再說。”</br> 王凱坐在大象上面,值了下方向,一時眾人朝著王凱的方向走過去。</br> 確實如王凱所說,是有一間房屋。</br> 雖然不大,不過房屋里卻有火光。</br> “我去看看!”</br> 雖然是臨時團隊,但可以看出,張雄作為隊長還是很有擔當。</br> 邁步走近了房屋后,推開房屋一瞧。</br> 屋子不大,一盞油燈足以將房屋照亮起來。</br> 一個上年紀的老太正坐在油燈前,一針一線,似乎在縫衣服。</br> 見有人進來了,老太抬頭一瞧,那雙眼睛似乎不大好,仔細對著張雄看了半響,才皺眉道:“你不是我兒子,你是誰啊?”</br> 張雄打量了一眼老太,遲疑了下:“呃……我們是過路的,不小心迷了路,想要在這里借宿一晚。”</br> 說這話的功夫,就見后面,趙興等人跟著走進來。</br> 老太瞇著眼看了一會,道:“你們天亮就趕緊走,我兒子不喜歡外人。”</br> “放心,天亮我們就走。”</br> 張雄點點頭,示意后面王凱三人進來,至于那口棺材,自然也被放在了墻角。</br> 一行人走進屋,心頭也緩緩松了口氣。</br> 雖然屋子不大,可呆在屋里,總是比外面空曠的野地強上不少。</br> 劉倩看了一眼老太,只見老太坐在墻角借著微弱的油燈,仔細做著手上的針線活。</br> “老太太,你家怎么住的這么偏僻,就您和您兒子啊!”</br> 劉倩這么一說,張雄幾人一挑眉頭,對啊,這地方這么荒野,一個老太太住在這里,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br> “哦,這里本來就是一個村子,只是后來啊,這里的人都開始生不出來孩子,都說是地有問題,都牽走了,我年紀大了,走不動就留在這里了。”</br> “那您兒子呢?”劉倩繼續(xù)追問道。</br> 提及自己的兒子,老太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了,放下手上的針線,長嘆口氣道:“他啊,就是被那個小賤人給迷了,都多久沒來了,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他還不回來看我。”</br> 張雄聽了,心里有些不大是滋味,自己也是很久沒有回家來吧。</br> 身為郵差,盡可能的隱藏下自己,甚至和自己的親人很少去聯(lián)系。</br> 一方面是自己在恐怖空間久了,脾氣變得越發(fā)月暴躁,和家人也處不來了。</br> 另一方面,也是希望這樣能夠保護一下自己的家人,防止有人拿他們的安全要挾自己。</br> 更是避免他們接觸到,關于郵差的任何信息。</br> 此時一聽老太太的話,張雄的口吻也變得緩和了下來:“這樣啊,您放心,我們不白住您的,這里有點銀子,算是我們住房錢。”</br> 他們跟著商隊,手上不缺銀子。</br> 隨手就見張雄在桌上扔下一塊銀子。</br> 然而老太卻是苦笑著搖搖頭:“銀子給我,我也走不動啊,你們要是可憐我,那就幫我個忙。”</br> “什么忙?”張雄一挑眉頭。</br> 卻見老太咧嘴一笑,那雙渾濁的眼珠子盯著趙興,拿手一指:“我要他的皮!”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