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四章:老太婆,壞得很!
血屠是誰。</br> 中級郵差里,鼎鼎大名的四階能力者。</br> 如新生勢力里面,最近常常被人們討論的獵狗團(tuán),團(tuán)長遨獵。</br> 被眾人一致看好,結(jié)果被血屠一拳,震出內(nèi)傷。</br> 至于齊亮,雖然名聲暴漲,被稱之為帶頭大哥。</br> 但也就是剛剛邁入中級郵差,圣光系郵票再怎么兇悍,充其量也就是一階。</br> 難怪在血屠的眼中,不過是米粒燭光。</br> 甚至有傳聞,他的實力早就可以突破到五階。</br> 但似乎是在故意壓制這自己,想要將自己的本命郵票再圓滿一些,再突破五階能力。</br> 一旦突破,從此能力自稱一派,兇悍難擋。</br>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令人膽寒的人物,此時卻是在眾人面前。</br> 一點一點把自己的腦子扣出來,吃的津津有味,直至吃著吃著,便沒了感覺,頭顱一低頭,死的莫名其妙。</br> 在場的那幾個不是窮兇極惡,雙手沾滿血腥的人。</br> 別說是殺人,甚至是婦孺、老人、乃至是嬰兒,他們都能下的去手。</br> 甚至在一些人的心里,普通人已經(jīng)不再是人。</br> 而是低于他們一個層次的生物。</br> 弱肉強(qiáng)食的法則下,弱者,殺再多也不會引起同情。</br> 可當(dāng)一個強(qiáng)者,一個令他們深感忌憚的高手,死的如此詭異。</br> 卻令每個人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甚至是恐懼。</br> 齊亮看著跪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尸體,手上一時端著那碗肉湯,臉色忽明忽暗,不知道是喝、還是不喝。</br> “喝啊!”</br> 這時候老太太回頭看向齊亮。</br> 那雙渾濁的眼睛,此時此刻卻令齊亮感受到什么叫壓力,體內(nèi)圣火瞬間黯然下去。</br> 令齊亮感受到久違的冰冷。</br> 甚至手掌不由自主的把湯碗遞在自己嘴邊,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一樣。</br> 看著面前的冒著白霧的湯水,金色的油花漂浮在湯面,上面是一層碎蒜黃,秀色可餐引人垂涎。</br> 但那股香味,卻總是令齊亮心里想起了當(dāng)初那碗大鍋肉。</br> 只是看著湯碗不受控制的貼在自己嘴邊,齊亮一緊眉頭,屏住呼吸張口將一碗湯一口喝下去。</br> 與齊亮一同屏住呼吸的,還有周圍這些郵差們。</br> 一雙雙眼睛緊緊盯著齊亮,心中卻比齊亮本人更緊張。</br> 他們緊張的不是齊亮的死活,而是接下來這碗湯究竟能否喝的下去。</br> 看眼前這個老太太的勢頭,是打算讓所有人來喝湯的。</br> 一想到方才血屠詭異的死相,眾人心里就泛起了一股惡寒來。</br> 甚至一些老油條,看到面前的畫面。</br> 心里不由生出一個大膽的可能,但他們不敢確定,因為那位主人,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出現(xiàn)過眾人的視野中了。</br> 即便確定,他們也不敢說出來。</br> 此時所有人的希望,不由再次寄托在齊亮這名帶頭大哥的身上。</br> 濃湯入口。</br> 卻見齊亮緊鎖的眉頭逐漸舒展開,整個人緊繃起來的肌肉,也隨之放松下來,周圍安靜的可以聽到齊亮咕咚咕咚的一口一口的往下咽。</br> 仿佛著一碗湯,有著一種神奇的魔力,令齊亮不由自主的飲下去。</br> “啊!”</br> 一碗喝完,齊亮放下手上的碗,將目光看向面前這位老太太:“那個……可以再來一碗么?”</br> “不可以,一人一碗。”老太拒絕了齊亮。</br> 趙客如果在這里,一定會捶胸頓足,大罵齊亮這個蠢豬,居然一口把湯給喝光了。</br> 豬八戒吃人參果。</br> 怎么能明白這道湯真正的美味。</br> “小亮,什么味道啊?是排骨湯么?”</br> 張海根這時候也帶著王玲玲快步走到齊亮身后。</br> 看齊亮居然喝的這么香,張海根不由自主的吞下一口吐沫。</br> 早在方才,他就想要嘗嘗這碗湯的滋味了。</br> 此時看到齊亮一口喝完,渾然無事,還想要再來一碗。</br> 這么好的事情,他張海根怎么能夠放過。</br> 齊亮搖搖頭:“說不上來,你自己嘗嘗唄。”</br> 他倒是沒嘗出排骨的味道。</br> 而是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像極自己小時候的那碗蘋果甜酒湯。</br> 這是多么遙遠(yuǎn)的味道……</br> 十年?</br> 還是二十年?</br> 似乎是自己尚在襁褓中時,口中留下的第一縷味道。</br> 據(jù)他父親說,自己母親生前沒有奶水,喜歡做甜酒湯用筷子沾上一滴給自己吃。</br> 但齊亮從未體會過那種味道,究竟是怎般的味道。</br> 這碗湯入口,雖然齊亮不知道,這湯的味道為什么會是蘋果甜酒湯。</br> 可齊亮心里卻生出一個聲音,</br> 在不斷的告訴他,沒錯,這就是自己媽媽用筷子沾給自己的味道。</br> “好嘞,我自己嘗嘗去。”</br> 張海根在眾人的眼中,絕對是屬于一朵奇葩,別人避閃不及,他反而主動湊上去。</br> 身后王玲玲有些猶豫,拉了一下他。</br> 結(jié)果張海根卻是一巴掌打開她的手,回頭道:“別傻了,要你喝你好像能拒絕一樣,不如自己主動點,萬一味道好呢?咱死也做個飽死鬼。”</br> 眾人一聽,也覺得是這個道理。</br> 現(xiàn)在他們都處于鬼市的懲罰狀態(tài)下,既不能離開鬼市,也沒有偽裝保護(hù),甚至嚴(yán)重一些的身上的能力會被大幅度消弱許多。</br> 眼前這位老太太,實力深不可測,真要?dú)⑺麄儯率撬麄兾幢啬芘艿昧恕?lt;/br> 再看看地上血屠的尸體。</br> 一想到這里,眾人心頭有些慌了。</br> “嘿嘿!”</br> 張海根湊過去,老太照例低著頭給他一碗,張海根可比齊亮?xí)詴硎堋?lt;/br> 抱著一碗湯,小口小口的喝起來,還從郵冊里拿出一個餅子,把餅子泡在湯里,一口一個滿足的表情。</br> 令眾人看著,舌頭下面口水止不住的往下流。</br> 有張海根和齊亮帶頭,其余人干脆也開始主動一點。</br> 特別是已經(jīng)在心里,隱約猜到老太太身份的那幾位,一個個低著腦袋,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抱著一碗湯,蹲在一旁小口小口的喝起來。</br> 別說,湯的味道,確實非同凡響,而且每個人喝下去后,口感都不一樣。</br> “呵呵,可惜了血屠這個蠢貨,老老實實的喝一碗湯,不比什么都強(qiáng)。”</br> “是啊,這家伙,就是太狂妄自大了,活該!”</br> 眾人喝著手上的湯,再看看血屠的尸體,心里突然特別慶幸,慶幸有這個蠢貨,幫他們躺了雷。</br> 只是就在眾人將碗里的湯喝光后,卻聽耳邊傳來老太太幽幽的一句話:“喝了這碗湯,你們就上路吧。”</br> …………</br> “兄弟,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有些事,你何必那么軸呢!”</br> 遺棄之地里,大煙槍看著正在忙碌的趙客,拿起手上的另一只煙桿,慢吞吞的抽起來。</br> 抽了兩口,吧唧吧唧嘴,搖搖頭,覺得這根煙桿還是不夠被趙客奪走的那根好。</br> 一時幽怨的小眼神,盯著趙客腰上那根白玉煙桿。</br> 趙客沒理會大煙槍。</br> 把這口鐵鍋洗刷干凈,打算待會做試著用攝源手,把自己摘回來的辣瓜里面的辣味,給提取出來。</br> “別說我了,你什么時候滾蛋,看你的樣子,一點都不擔(dān)心外面的情況。”</br> 趙客看著大煙槍,想讓這貨趁早離開。</br> 他們在這里已經(jīng)待了大概有三四天的時間。</br> 大煙桿干脆不走了,就留在這里,一方面是勸趙客跟他離開遺棄之地。</br> 另一方面,也是想要避一下風(fēng)頭。</br> 畢竟這場動蕩這么大,鬼知道外面現(xiàn)在亂成什么樣子。</br> 即便平定了動蕩。</br> 接下來呢,怕也是一場血洗。</br> 想到這,大煙桿子瞇著眼睛,一縷青煙從鼻腔里噴出來。</br> 意味深長的口吻向趙客道:“你把鬼市想的太簡單了,真以為那些就那些家伙,能翻起什么大浪?哼哼,被人當(dāng)槍使,他們自己都未必知道。”</br> 趙客知道大煙槍這家伙,來歷不一般,似乎知曉不少事情。</br> 一聽他的意思,趙客也來了興趣了:“那你說說唄,反正這里也沒人。”</br> “嘿,你仔細(xì)想想就能明白,這些藥商這次闖了大禍,鬼市主人殺他們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可殺了之后呢,好不容易扶植起來的商業(yè),再找誰接盤?還不如讓這些家伙使勁鬧,鬧個天荒地暗的好。”</br> 大煙槍這么一說。</br> 趙客頓時明白了,其實這件事鬼市那位主人,只需要出面表明個態(tài)度就能平息下來。</br> 剩下的就是賠償一下,其實不會釀造出這么大的動蕩。</br> 但鬼市主人,卻任由事情發(fā)展,一方面是在敲打這些藥商。</br> 另一方面,也是讓這些郵差們,自己給自己鉆個套。</br> 趙客樂了,“這就好像現(xiàn)實里打架,別管之前誰罵誰,誰不對,兩人打架進(jìn)派出所,都是各打八十大板,還要相互寫諒解書。”</br> “哼哼,不只如此,這下誰都不占理,那個老太婆還不趁機(jī),把早就想要宰掉的毒瘤,拉出來當(dāng)雞,順手還能從藥商那里,再敲詐出一大筆,哼哼,那個老太婆,壞得很!”</br> 大煙槍坐在那里,不禁有些指點江山的味道,抽上兩口煙,不免有些得意忘形了。</br> 這個時候,就見趙客突然眼睛一瞪,把手上的辣瓜扔在地上,眼中露出喜色,驚喜道:“她來了!”</br> “???誰?”</br> 大煙槍一愣,循著趙客的目光回過頭,只是目光一掃,就見大煙槍手上的煙桿重重摔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名穿著旗袍的女人,正站在自己身后不遠(yuǎn),手上舉著一把雨傘,正邁步朝著這邊走過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