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大頭小頭?
“眼淚??”</br> 看著石像居然留下眼淚。</br> 趙客短暫愣神后,不禁凝神靠近過去。</br> “喂,臭小子,你……你可別亂來!”</br> 看到趙客靠近靈龕,下面的老漢激動的哇哇大叫。</br> 但趙客卻沒有理會他。</br> 黃金瞳睜開,仔細凝視這眼前這個女人。</br> 突然!</br> 一行血淚順著女人的眼角滾下來。</br> 眼前石像的眼睛緩緩睜開,雙眼凝視著趙客:“還我命來!”</br> 霎時間,周圍的光線,驟然昏暗下去。</br> 說著話,石像周圍的樹桿仿佛活了一樣,纏上了趙客的腳跟。</br> 順著趙客的腳跟,像是一條條巨蛇一樣,纏繞在趙客的身上。</br> 趙客臉色微變,余光看了一眼地面。</br> 果然,那個老漢不見了。</br> 樹桿扭成樹藤,轉(zhuǎn)眼將趙客纏繞成一個粽子一樣,掛在樹上。</br> “喀喀喀!”</br> 這時候,眼前女人的石像上,一道裂痕,開始沿著女人的肚皮崩開。</br> “那是什么??”</br> 趙客看著女人腹部,那一團黏糊糊的肉球,透過裂開的口子,能夠看到這團黑色肉球正在蠕動著。</br> “還我的命來!”</br> 女人的尖叫聲,令石像的裂痕開始溢出鮮血。</br> 那團黑色的肉球,不斷在掙扎,想要從石像中鉆出來。</br> “吧唧……”</br> 一只粘乎乎的肉手,從石像里鉆出來。</br> 趙客很難形容,這究竟是不是人的手。</br> 肉掌下,帶著一層似是果凍一樣油脂,看上去令趙客感到惡心。</br> 不過這并不是對方的全身。</br> 僅僅只是一只手。</br> 而隨著石像上的裂痕越來越多,另一只手,從石像嘴巴里探出來。</br> 趙客能夠感受到,整棵樹都在晃動。</br> 趙客的五感探索過去,發(fā)現(xiàn)石像的下面,似乎是一個空心的。</br> 但里面似乎擠滿了東西,黑乎乎的,趙客看不出來是什么。</br> 可能夠聽到,里面是什么東西,在里面蠕動,并且和樹內(nèi)部的空間里,發(fā)出油膩的摩擦聲。</br> 只是趙客可以肯定,對方的身體,絕對超乎自己想象的龐大。</br> 是一個大家伙。</br> “喂,我只是一個中學生,連你的面都沒有見過,我想,我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br> 趙客的身子被樹桿緊緊捆綁著。</br> 只留下一另一個腦袋在外面,眼睛盯著面前的裂開的石像。</br> 趙客嘗試著為自己辯解。</br> 只是趙客的辯解,似乎更加刺激到了對方。</br> “是你!就是你!還給我,把我的命,把我的孩子,還給我!!!”</br> 女人聽到趙客的呼喊聲。</br> 頓時更加激動了,低沉的嘶吼聲。</br> 聽上去,不像是人的聲音,更像是某種野獸的咆哮聲。</br> “可我真的是無辜的,你的孩子又是誰?我可沒見過,我只是一個十六歲的中學生,要不……你探出頭,瞅瞅?”</br> 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并沒有影響到趙客。</br> 趙客依舊在叨嘮著廢話,不著調(diào)的廢話,并且越說越來勁那種。</br> “我不信!”</br> 樹洞內(nèi),女人的聲音再次傳來。</br> 這一次聲音變得比之前清洗多了。</br> 趙客放開自己的五感,循著聲音,在尋找這個怪物的腦袋。</br> 樹洞里的空間實在太狹窄了。</br> 對方的身體幾乎把里面每一寸空間都塞滿一樣。</br> 每次像是毛毛蟲一樣的蠕動,都會發(fā)出很大的聲音。</br> 令趙客根本沒辦法判斷這家伙的腦袋在哪里。</br> 只能不斷通過言語,來令對方開口,借此來找到她的腦袋。</br> 伴隨著肌肉的蠕動,趙客的五感循著聲音的方向摸索過去。</br> 一張女人的臉,逐漸在趙客的腦海中變得清晰起來。</br> 通過五感,趙客看的很清楚。</br> 那張臉,還保留著人類的五官。</br> 可臉上的表情,說不上來是痛苦,還是在興奮。</br> 身體上還有其他黑色的手掌,正在樹洞里,瘋狂抓撓著,想要從這顆樹里鉆出去。</br> 而顯然,她快要成功了。</br> 這尊石像,似乎是鎮(zhèn)壓著它,只不過在自己被拉進這個空間后。</br> 石像就要碎裂掉。</br> 這不免令趙客懷疑,這個地方,根本就是一個針對他的圈套。</br> “你不信,我能怎么辦,總不能買個測謊儀試試吧。”</br> 趙客信口繼續(xù)胡扯。</br> 不過女人聽到趙客這句話,反而裂開嘴巴。</br> 當女人裂開嘴巴的瞬間。</br> 趙客通過五感,看的很清楚。</br> 女人的口腔里一層層的尖銳牙齒,令她的嘴巴更像是絞肉機。</br> 具體是什么樣?</br> 很難形容,只能說,你可以想一想。</br> 把火腿腸,放進絞肉機里,隨著絞肉機開始轉(zhuǎn)動,尖銳的齒輪把火腿腸,瞬間變成餃子餡的畫面。</br> 難怪女人的聲音,那么奇怪。</br> 因為她能夠說話,可嘴巴已經(jīng)不再是人的結(jié)構。</br> 只聽女人發(fā)出怪異的笑聲。</br> “不用這么麻煩,我只要把你的頭,放在嘴里自嚼一嚼,什么知道了。”</br> 女人的方法簡單粗暴。</br> 只是趙客并沒有被女人嚇到,反而神情嚴肅的追問道:“諤諤……大頭、還是小頭??”</br> ????</br> 趙客話音落下,樹洞里的身體,明顯停頓了一下!</br> 顯然女人還沒想明白,趙客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男人難道有兩個頭么?</br> 通過五感,趙客察覺到女人臉上的困惑。</br> 有些靦腆的解釋道。</br> “咳咳,不好意思,大頭是我自己的,小頭……暫時屬于我媳婦的,我的無所謂,但我媳婦嘛……有潔癖。”</br> 聽到趙客的解釋后。</br> 女人神色頓時呆滯了一下,顯然需要幾秒鐘的時間,補腦一下畫面。</br> 旋即,趙客就聽到樹洞里,發(fā)出女人的尖叫聲。</br> 似乎終于意識到,自己居然被對方給調(diào)戲了。</br> 而言下之意,更是在變著法的罵自己臟!!!</br> “我吃你全家!!!”</br> 激憤之下,整顆茉莉樹都開始晃動起來。</br> 看得出,對方是真憤怒到了極點,不斷有黑色的手掌,從石像的裂縫里探出來。</br> “砰!”</br> 伴隨著石像的碎裂聲,就見眼前一道黑乎乎的影子,從下面樹洞里鉆了出來.</br> 空氣中,濃烈的腐臭味彌漫開來。</br> 很難想象,在香味清新的茉莉樹內(nèi),會藏著這樣腐臭潰敗的污穢之物。</br> 黑色的身體,粗長有力。</br> 但那絕對不是蛇的身軀,更像是黑色的肉腸。</br> 錯亂無章的手臂,在肉腸上延伸開。</br> 趙客這時候,才留意到,肉腸的手臂,非常的長,完全可以猶如蜈蚣一樣,迅速爬動。</br> 在肉腸腹部的位置上,趙客看到了那張女人的臉。</br> 女人的眼睛睜開,油膩的油脂,順著她的嘴巴吐出來。</br> 那雙眼睛……有點像蒼蠅,盯著趙客上下打量。</br> 讓趙客感覺,自己密集恐懼癥都快發(fā)作了。</br> “為什么不說話了?你不是嘴很硬么?”</br> 女人看著趙客不說話,扭動起自己的身體,像是一只蜈蚣一樣,圍繞這趙客周圍。</br> 趙客:……</br> “現(xiàn)在求饒來得及么?”</br> 趙客話音落下,就見女人突然把臉湊到趙客面前。</br> 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趙客:“來不及了!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你的頭……腦袋,放在我的嘴里嚼一嚼!”</br> 本來想說,你的頭。</br> 可不知道為什么,這句話,本沒什么毛病。</br> 可一想到趙客那句大頭、小頭的話后。</br> 女人突然覺得,把頭放在嘴里嚼一嚼,這句話似乎有點變味了。</br> 所以話音出口,馬上就改口,變成了腦袋。</br> “最后問上一句,您貴姓啊,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的?”</br> 女人的身體開始纏繞在樹藤上,那張臉,也從前面轉(zhuǎn)移到了趙客的頭頂上。</br> 趙客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腦瓜頂上,那股撲鼻的惡臭,正在自己的頭皮上嗅著味道。</br> 似乎打算先咬破自己的腦瓜殼。</br> 然后把嘴巴伸進去,慢慢品嚼。</br> 趙客猜想的不錯,女人確實是這樣想的。</br> 只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又放棄了這個方法。</br> 因為這樣一口咬下去,自己就看不到對方,死亡時凄慘的表情,這絕對是一個巨大的遺憾。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