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這棵樹,能殺人!(兩更合一大章)
“咦?人呢?”</br> 趙客看著薛濤要邁步走進(jìn)來,心里就沒多想,結(jié)果一回頭。</br> 薛濤不見了??</br> 趙客走回去一瞧門外。</br> 一個人影都沒有。</br> “糟糕!”</br> 趙客不用多想,也知道,薛濤肯定出麻煩了。</br> 不過對此,他無能為力。</br> 這次恐怖空間的對手,能夠操縱空間甚至是時間。</br> 對方把薛濤單獨和他分割開,趙客只能眼睜睜看著,一點辦法都沒有。</br> “但愿這家伙能聰明點。”趙客心里為薛濤捏了把汗。</br> 只愿這家伙跟在自己身邊這段時間,自己能夠長點腦子,別那么沖動。</br> 趙客轉(zhuǎn)過身,看著身后那棟老房子,深沉的眸子中,帶著幾分疑惑和警惕,小心一步步走進(jìn)老房子。</br> 趙客沿著破敗的樓房往后面走。</br> 在樓房后面,是一間老式的瓦房。</br> 黑色的泥瓦上,還生有幾顆瓦松,看上去這間房子,已經(jīng)有了不少的年頭。</br> 這樣的土瓦房在現(xiàn)代化的城市里,已經(jīng)越來越少。</br> 不過吸引趙客的,并不是眼前的房子。</br> 而是房子前面,那顆茉莉樹。</br> 現(xiàn)在還不是開花的季節(jié),樹上并沒有花。</br> 只是趙客看到這顆樹的時候,依舊呆滯了一下。</br> 因為他從沒有見過,這么大的一顆茉莉樹。</br> 在趙客的印象里,茉莉樹,一般很難長大。</br> 能漲到三四米,就已經(jīng)是頂天了。</br> 但眼前這可茉莉樹,僅主干,就有將近七米高,堪比槐樹一般的直徑,至少三四個大漢都別想抱圓。</br> 黑色的樹皮,像是龍鱗般一層層累在一起,充滿了質(zhì)感。</br> 而樹冠的樹杈,幾乎籠罩了眼前這大半的院子。</br> 這么大的一顆茉莉樹,趙客從未見過。</br> “難道,我嗅到的茉莉香,是來自這里??”</br> 趙客撓撓頭,此時并不是花季。</br> 可那股淡淡的茉莉香,依舊還在。</br> 只見趙客一步步走上前,將手放在眼前粗大的樹皮上,就在趙客愣神的時候。</br> 房門則被打開了一道縫隙。</br> 一個老頭從房門里,探出半個頭,冷眼盯著趙客:“你誰家的孩子,趕緊走。”</br> 趙客可不是那種臉皮薄的毛頭小子。</br> 聽到老頭的話后,非但沒有走。</br> 反而好奇道:“大爺,這棵樹是茉莉吧,怎么會長得這么大??”</br> “廢話,時間長了,就大了,滾滾滾,這不是你該待在這里的地方,再不走,我拿棍子了!”</br> 老頭故作兇狠的威脅道。</br> 只是他的威脅,對于趙客來說。</br> 就好比,貓崽子對老虎咆哮一樣,微不足道。</br> 趙客看著這顆茉莉樹,腦子里反而想到了另外一個念頭。</br> 這棵樹,如果開花了,一定會很香吧?</br> 趙客腦海中,能夠想到,如此龐大的古樹,一旦開花,那就真的是香飄十里。</br> “喂,你走不走!!”</br> 看趙客不理會他,老頭似乎終于有些急了,把房門推開,雙手撐著身子,從里面爬出來。</br> 趙客這才注意到,這個老頭的沒有下半身。</br> 下半身是被截開的車輪子,包裹著,方便在地上摩擦。</br> 雙手上厚厚的一層肉繭子,看起來已經(jīng)殘疾了很久。</br> 老頭快步?jīng)_到趙客身旁,一只手推搡這趙客,下起了逐客令。</br> “趕緊走,走!”</br> 看老頭這么不近人情,趙客本來也不想為難他。</br> 不過這時候,趙客突然看到樹冠上,似乎有什么東西。</br> 仔細(xì)一瞧,好像是一個小廟。</br> “咦,大爺,那個是啥子?”</br> 老頭聞言回頭一瞧,看到趙客所指的那個破廟,一時間臉色更加難看。</br> 只是再一回頭。</br> 人呢?</br> 本就在眼前的趙客居然已經(jīng)不見。</br> 老頭左右看了一圈,也沒看到趙客,不禁揉揉眼睛。</br> 心道:“走的這么快,有腿你了不起啊!”</br> 老頭心里罵上一句,緩緩爬轉(zhuǎn)過身子,正打算爬回去的時候。</br> “大爺,這里面供奉的是誰啊??”</br> 一聲呼喊聲,令老頭回頭看過去,卻沒有看到趙客的人影。</br> “這里!上面。”</br> 聽到趙客的喊聲,老頭猛抬起頭,霎時間,老頭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br> 看著趙客這個學(xué)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爬上了樹冠。</br> 樹冠上。</br> 有一棟石頭砌出來的袖珍石龕,風(fēng)吹雨打,不知道多久了。</br> 石龕的顏色和樹皮一個顏色。</br> 要不是周圍捆綁的紅綢帶。</br> 趙客怕都未必會注意到,在這顆巨大的茉莉樹的樹冠之上,居然供奉著一尊石龕。</br> 但里面的似乎也不是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br> 而是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br> 女人看起來似是慈眉善目。</br> 肚皮巨大,像是快要生產(chǎn)的孕婦。</br> 石雕更似是出自名家之手,雕刻的惟妙惟肖。</br> 連肚皮上的妊娠紋,和鼓起來的肚臍眼。</br> 這些細(xì)節(jié),都被雕琢了出來。</br> 送子觀音,趙客倒是見過。</br> 可沒聽說過,那家的仙子,娘娘們,是被搞大了肚子的。</br> 故此,趙客忍不住向下面的老頭詢問道。</br> “哎呦,我的祖宗啊,你……你……你趕緊給我下來。”</br> 趙客在上面研究的仔細(xì)。</br> 但下面老頭呆滯的神情,片刻后,臉色頓時大變,連聲喚著趙客,趕緊下來。</br> “沒事,我掉不下去!”</br> 趙客看下面老頭急的哇哇大叫。</br> 心里還是挺暖和的。</br> “你…你…你……氣死我了!”</br> 老頭才不關(guān)心趙客會不會掉下來。</br> 他怕趙客踩斷了樹桿,甚至是一片葉子,對他來說,都是罪過。</br> “小祖宗,我給您跪下了,您趕緊下來好不好。”</br> 看著趙客在上面折騰來折騰去,老頭的眼淚都下來了,就差給趙客跪下了。</br> “下去可以,先說說,這供奉的是那家的菩薩,你要是不說,我就懷疑你是邪教,老師說,對付邪教,就要斬草除根,我砸了這玩意。”</br> 一聽趙客的話。</br> 老頭恨的牙根子都癢癢,但又不敢說重話。</br> 畢竟趙客看上去,年輕。</br> 就是個毛頭小子。</br> 這種年齡,正是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我最大的年齡。</br> 無謂無知,最是大膽包天。</br> 萬一真刺激到了他,自己可就倒大霉了。</br> “好好好,你先下來,下來我給你說。”</br> “你先說……說完了我下去。”</br> 趙客根本不吃老頭的這一套,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br> 見狀,老頭也被趙客搞的精疲力盡,身子坐在地上,冷眼凝視著趙客。</br> 眼神里流露出狠辣的毒光。</br> “好、好、好,那你可坐穩(wěn)了,別待會聽完了故事,掉下來摔死你!”</br> “您放心,掉下去,也抱著這破爛石頭,一起跳。”</br> 趙客的話,差點讓老頭咬掉了自己的舌頭。</br> 氣鼓鼓的像是個蛤蟆一樣蹲在地上。</br> 喘了口氣,陰晴不定的臉上,流出三分陰辣的邪氣。</br> 皮笑肉不笑的盯著趙客,低聲道:“我告訴你,這棵樹……會殺人!”</br> 另一邊。</br> 薛濤此時此刻坐在教室里。</br> 眼觀鼻,鼻關(guān)心,猶如一塊石頭一樣,坐在課桌前。</br> 標(biāo)準(zhǔn)的坐姿,腰桿都是筆直。</br> “不犯錯,不犯錯,不犯錯……”</br> 薛濤心中默念著三個字,從趙客那邊,薛濤知道,對方是利用規(guī)則在攻擊自己,只要自己不犯錯的情況下。</br> 對方未必有什么辦法,能夠奈何自己。</br> 想通了這一點后,薛濤努力的讓自己和周圍學(xué)生一樣,完全融入課堂中。</br> 只是坐在這里,無時無刻,對薛濤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煎熬,時間,仿佛就凝固在這里一樣。</br> 每一秒都令薛濤感到時間無比的漫長。</br> “嗡……”</br> 這個時候,教室的門被推開。</br> 一名頭發(fā)已經(jīng)變成地中海的男人,抱著書本走進(jìn)來。</br> “同學(xué)們,今天我們復(fù)習(xí)一下功課,把書翻到第37頁,來我們看一看這段話。”</br> 薛濤跟著想要翻書。</br> 結(jié)果看著同桌的課本翻開的嘩啦啦響,自己在書包里翻找了半天,屁都沒找到。</br> 書包居然是空的。</br> 這些薛濤有些抓瓜了,左右一瞧,看了一眼同桌的書本,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有也是白搭,因為上面根本就沒有字。</br> “自由固不是錢所能買到的,但能夠為錢而賣掉。”</br> 講臺上的禿頂男,說完話后,將目光看向薛濤。</br> “來,這位看起來比較優(yōu)秀的周磊同學(xué),請你告訴我,這句話是誰說的。”</br> 你特么哪只眼睛看到老子優(yōu)秀了。</br> 一瞬間,周磊頓時想要罵娘,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煤氣罐提起來。照著自己腦袋來兩下。</br> 初中都沒畢業(yè)的他,鬼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br> “周磊同學(xué),你沒有聽見么,請你站起來答題。”</br> 聽到禿頂男的催促。</br> 薛濤緩緩站起來,斜眼看了一眼身后,但并未發(fā)現(xiàn)那雙凝視自己的眼睛。</br> 這令薛濤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氣。</br> “周磊同學(xué),這句話是誰說的,你到底知道不知道?”</br> “諤……”</br> 薛濤那知道這些,與其這樣考他,對薛濤來說,不如打上一架實惠。</br> “魯迅?”</br> 薛濤想了半天,最后實在沒想出來,試探性的詢問道。</br> 話是誰說的他不知道,不過他倒是知道另外一句話。</br> 中國名言千千萬,其中魯迅占一半。</br> “咦,不錯,請坐下。”</br> 禿頂男滿意的點點頭,對于薛濤的答案很滿意。</br> 轉(zhuǎn)身對另外一名同學(xué)問道:“那你來說一下,魯迅是什么時候說的這句話?”</br> 對!就是那個胖胖的同學(xué),就是你!</br> 被點名叫起來的胖子,一臉懵逼的站起來,搖頭道:“我……我不知道。”</br> “這么簡單的問題,你都不知道?”</br> 就見禿頂男的眼神驟然陰鷙了下去。</br> 只見一旁兩名學(xué)生,緩緩站起來,一只手拿著血淋淋的斧頭,另一只手則多出一柄匕首。</br> 就在胖子的面前,突然一斧砍在胖子的脖子上,同時匕首刺進(jìn)胖子心口。</br> 扎他的透心涼。</br> 而從始至終,一旁薛濤就坐在椅子上看著,看著胖子的臉上的神情,變得哀慘痛苦。</br> 可身體就筆直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br>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砍的支離破碎。</br> 血肉橫飛。</br> 沒一會功夫,胖子就被砍倒在地上,臉都被砍爛了,估計這下連他媽都別想認(rèn)出來。</br> “沒用的廢物,你家人花錢讓你干什么來了,我們繼續(xù)上課。”</br> 禿頂男說完,繼續(xù)道:“誰來闡述一下,黑洞理論是誰提出的。”</br> 薛濤看著胖子倒在地上的尸體,嘴角不禁抽搐了幾下。</br> 旋即一抬頭,就見禿頂男的目光正瞅在自己的身上。</br> 頓時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讓薛濤心神猛的一緊。</br> 只見禿頂男說完,目光在周圍俯視一圈后,最終又將目光看向薛濤。</br> “這位優(yōu)秀的周磊同學(xué),你來告訴大家吧。”</br> 薛濤坐在椅子上,屁股還沒坐熱乎呢,聽到禿頂男的話后,臉都綠了。</br> 黑洞他知道,可黑洞理論是什么?</br> 他那知道誰提出來的,這不是坑爹么這是。</br> 薛濤硬著頭皮從椅子上站起來,腦子里完全是一片漿糊,科學(xué)家的名字,一個也記不住。</br> “諤……”</br> 想了半天,薛濤咬咬牙,只能瞎蒙了。</br> “霍金??”</br> 這是薛濤惟一一個認(rèn)識的科學(xué)家,從電視上認(rèn)識的。</br> 別的科學(xué)家,他根本叫不上名字。</br> “很好,你真是一個學(xué)習(xí)的天才。”</br> 禿頂男臉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容,向薛濤稱贊起來。</br> 然而還沒等薛濤坐下去,繼續(xù)道:“那么你講述一下黑洞理論吧。”、</br> “???”</br> 薛濤臉上的笑容還不過三秒,頓時僵硬在了臉上。</br> 回頭看著一眾同學(xué)將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眼神。</br> 薛濤額頭上冷汗都滾了下來。</br> 前面兩次是蒙,但至少是有個人名能蒙啊。</br> 這次他怎么蒙?什么是黑洞理論?鬼才知道。</br> “你快點,不要耽誤大家時間。”</br> 看薛濤始終不說話,禿頂男開始厲聲催促起來。</br> 四周同學(xué)們凝視他的眼神,也開始一點點變得銳利起來。</br> 隨著時間推移,薛韜甚至看到這些同學(xué)們的眼睛里,似乎開始閃爍著異樣的兇光。</br> 甚至有人,從課桌下面,拿出了斧頭、菜刀、匕首。</br> 一種不妙的感覺,逐漸籠罩在薛濤的腦袋上。</br> 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但漸漸的,薛濤已經(jīng)感覺到。</br> 自己的周圍,一股無形的力量,開始朝著自己壓迫過來。</br> 令自己的手腳開始發(fā)麻,身體越來越僵硬。</br> 此時,薛濤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那個胖子不躲不反抗,甚至連個屁都沒放出來。</br> 因為根本就動不了。</br> 薛濤雖然覺得自己皮糙肉厚,不在乎這些刀刃斧頭。</br> 可他知道,繼續(xù)玩下去,自己就死定了。</br> 危急關(guān)頭,薛濤一咬牙,心中決定賭一把:“老師,我知道!”</br> 喊出這句話的時候。</br> 薛濤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那股壓迫力,頓時減緩了許多。</br> 默默從郵冊里,提出兩個開裂的煤氣罐。</br> 斜眼看著禿頂男愣然的表情,冷聲道:“黑洞我不知道,不過大爆炸理論我倒是挺清楚。”</br> 就見薛濤說這話的功夫,另一只手拿起打火機(jī),對著煤氣罐裂開的口子,點燃上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