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四十五章:奇怪的大煙槍
趙客看過交易記錄后,才知道,這場交易會已經(jīng)在紅煙館開始了有三四天的時間。</br> 但大家的交易的速度卻很慢。</br> 因為不是郵分交易,是以物換物,沒有明確的價格,自然交易速度比較緩慢了。</br> “砰砰砰!”</br> 這個時候,趙客的房門忽然被人敲響。</br> 不需要去開門,趙客抬起頭,自然可以看到墻壁上的全息投影。</br> 是紅煙館來送今天的晚餐來的。</br> 趙客不需要去開門,得到允許后,房門會自動打開。</br> 伴隨著餐車推進廚房。</br> 一名穿戴者廚師袍,一頭褐紅色長發(fā)的中年女人,走進來。</br> 將菜單送到趙客面前。</br> 趙客專注著手上的交易清單,也沒仔細(xì)看,他對于美食,雖然挑剔,可還沒到那種雞蛋里挑骨頭的程度。</br> 只要味道不錯,趙客都會很樂意的品嘗一下。</br> 以紅煙館的服務(wù)級別,趙客不需要擔(dān)心味道難以下咽的問題。</br> 所以也沒注意看菜單。</br> 穿上衣服,一邊抽著大煙桿子,一邊往二樓上走。</br> 結(jié)果還沒走幾步。</br> 房門聲又響了。</br> 趙客一愣,再一瞧,就見門外站著一個黑影。</br> 躡手躡腳的模樣,透著門縫又吸又嗅的形態(tài),看起來并不似是紅煙館的服務(wù)人員。</br> 趙客心中小心戒備起來,走到房門前。</br> 沒有開門,而是隔著房門,低聲道:“有事?”</br> “嘿……這位兄弟,手上的煙絲不錯,均一口吧!”</br> 還是那么熟悉的聲音。</br> 還是那么熟悉的猥瑣。</br> 趙客剛才還想著大煙槍這貨會不會來,這貨就提著鼻子,自己找上門了。</br> 把門打開。</br> 趙客上下斜眼打量著大煙槍,壞笑道:“呦,老哥還活蹦亂跳的活著呢!”</br> 大煙槍聽到趙客這句話,差點被嗆死。</br> 什么叫活蹦亂跳的活著?</br> 不過聽趙客的聲音,特別的耳熟,仔細(xì)一瞧,待看到趙客手上那根煙桿子,頓時一拍大腿:“我艸,是你這小子!”</br> 兩人相似一眼后,大煙槍突然一愣,驚道:“我艸,你居然進階了!”</br> 這里是中級郵差的專區(qū),趙客能夠出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說明了很多問題,大煙槍能猜到并不奇怪。</br> “進來說!”</br> 大煙槍的出現(xiàn),對趙客來說倒是一個好事,自己可是有很多疑問,要向他求教一下。</br> 看趙客大方讓出路來,大煙槍猶豫了一會,還是大步跟了上來。</br> 兩人走到二樓的陽臺。</br> 青磚綠瓦,下面還有假山庭院,所謂的陽臺,事實上更像是一個走廊。</br> 有特質(zhì)的躺椅,能夠躺在這里,享受著江南風(fēng)情的休閑。</br> 趙客從郵冊里,拿出一包煙絲放在桌上。</br> 兩人都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大煙槍對趙客的熟悉,也不客氣了,伸手直接把那包煙絲抓過來。</br> 打開紙包,不禁深吸口氣。</br> “香!”</br> 大煙槍豎起大拇指。</br> 僅憑這一股香味,大煙槍就能嗅出來,這一包煙絲,怕是要經(jīng)過反反復(fù)復(fù)十多道工序。</br> 其中所用的材質(zhì),無不是上乘。</br> 特別是炒制的時候,配上了頂尖的烈酒和蜂蜜,令煙絲發(fā)酵后,味道更是純正外,還帶著一縷微微醉人的酒香。</br> 再一瞧煙絲的品相,一根根煙絲呈現(xiàn)出曲卷的形態(tài),深色的煙絲上,再燈光下,會有一點點金色的反光。</br> 毫無疑問,這絕對是上乘的煙絲。</br> “好煙!你這小子,怎么總能找到這么好的煙絲,噴噴,真是見鬼了。”</br> 大煙槍低聲抱怨著,同時用出玉質(zhì)的鑷子,小心捏上一撮,放在自己特制的煙鍋里。</br> 趙客咧嘴一笑,把一旁的蠟臺遞給大煙槍。</br> “別,我不用這個!”</br> 大煙槍連連搖搖頭,把蠟臺放一旁,從郵冊里,拿出一顆石頭。</br> 石頭很特別,呈現(xiàn)出赤紅色的光芒。</br> 大煙槍輕輕吹了一口氣,頓時就見石頭上生出一縷明火。</br> 見狀,大煙槍無不得意的把石頭放在煙鍋旁,慢慢烤著煙鍋里的煙絲,同時道:“這是我特別找到的一種火石,輕輕一吹就能燒起來,而且不燙手,用這種冷火烤煙絲,會受熱更均勻,味道才能更好!”</br> 趙客看著大煙槍,又是鑷子,又是冷火石,不禁豎起大拇指:“講究!”</br> “嘶!”</br> 深吸上一口,伴隨著一縷輕煙繚繞,大煙槍身子斜躺在沙發(fā)上,拍拍手,朝著走廊外輕輕一撥。</br> 頓時空氣開始變得潮濕起來,一滴滴豆大的雨珠,轉(zhuǎn)眼從頭頂灑下來。</br> 雨水敲打在屋頂?shù)哪嗤呱习l(fā)出“叮叮鐺鐺”的敲打聲。</br> 聲音并不規(guī)則,但聽起來,卻令人感到格外的舒服。</br> 大煙槍晃晃手上的煙桿,眼神變得深沉:“果然,下雨天,還是和它最搭配,江南的煙雨,六月的春風(fēng),抽上一口,你會感受到,這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味道。”</br> 趙客沒想到,這種房間,還有這樣的功能,看起來一天2點郵分的價格,并不是沒有道理的。</br> 不過對于大煙槍的感嘆,趙客有些不樂意,你抽著我的煙絲,還來我面前裝深沉?</br> 冷冷一笑,不陰不陽道:“哦,果然是單身狗的味道。”</br> “咳咳咳……”</br> 大煙槍怒然回頭,頓時有一種想要拍桌子走人的沖動,雖然知道趙客嘴巴毒,可這也太不會聊天了。</br> “這叫孤獨,品味,懂么!”</br> 看大煙槍晃著手上的煙桿子,雖然看不到臉上的表情,不過聽聲音也知道,似乎是被嗆的厲害。</br> “懂了,懂了,人艱不拆嘛!”</br> 趙客噌噌肩,拿出自己的煙桿出來,捏上一把煙絲,隨手搓進煙鍋里。</br> 粗糙的手法,看的大煙桿子心里一個勁的皺眉,這么好的上品煙絲,這么粗糙的手法,這也太不講究了。</br> “我現(xiàn)在也是中級郵差,但還沒有融合本命郵票,有什么好的建議么?”</br> 趙客抽著煙,一邊似是無意的問道。</br> 雖然知道大煙桿子未必會說,但還是抱著試探性的口吻詢問一下。</br> 對于中級郵差的信息,趙客知曉的還是太少了。</br> 他手上郵票很多,每一張拿出去,都足以引起一場小轟動的效果。</br> 更不要說,如《造化珠》《大夏鼎》這種級別的郵票,拿出去,估計馬上就會引爆整個鬼市。</br> 但即便手上握著這么多郵票,趙客卻在融合上,始終拿不定主意。</br> 只能說,他面對的選擇,實在是太多了。</br> 當(dāng)然,這句話也只有趙客有資格說,一般人進階中級郵差后,可沒趙客這樣有底氣。</br> 大煙桿子楞然了一下,轉(zhuǎn)身看向趙客,不禁點點頭,對趙客的不馬上融合本命郵票的舉動而深感認(rèn)同。</br> 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br> 不少人進階中級后,會馬上將自己最強的郵票融合進自己本命郵票里。</br> 結(jié)果么……很快他們就會悲劇的發(fā)現(xiàn),融合本命郵票,其實并不是越強大越好。</br> 強大固然不錯,可也會讓他們失去了更多可能的發(fā)展性,或者說是在融合后,就注定了上升空間有限。</br> 例如你融合的本命郵票是喚出強大的劍氣。</br> 固然在你融合后,實力得到空前的增長。</br> 但結(jié)果……越到后面,路就越窄。</br> 因為你的本命郵票是劍氣類,你吞噬其他郵票的能力,卻無法和你的本命郵票能力產(chǎn)生互補,導(dǎo)致你只能單一發(fā)展。</br> 所以這時候,很多人都會開始后悔了。</br> 并不是這條路不通,而是路太窄。</br> “千軍萬馬獨木橋,鐵索橫江孤舟行。”</br> 這里面的滋味,怕是不少人都深有體會,相反,倒是一些本命郵票并不強的人,反而走的更寬。</br> 因為可塑性強大,此路不通就另開一路,條條大道通四方,總有一條合適自己的。</br> 大煙桿子一口氣說了很多,多的令趙客深感意外。</br> 畢竟印象里,這老貨向來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自己平時套個消息,可全都是連哄帶騙。</br> 就這樣,這老貨還是說一半留一半。</br> 這次一口氣說了這么多,還重點給趙客做了很多案例和分析,說的是頭頭是道。</br> 這反而讓趙客感到很不自在,總覺得哪里不大對勁,可又說不上來。</br> 兩人聊了好一會。</br> 趙客越聊越是奇怪,總覺得今天的大煙槍,似乎真的不大對勁。</br> 就在這時候,一縷淡淡的奶油香味,從廚房彌漫出來,趙客開始還不在意。</br> 但隨著仔細(xì)品嗅后,趙客漸漸的反而把注意力放在了廚房的這股香味上。</br> 索性也不理會抽的正嗨的大煙桿子,邁步走向廚房。</br> 待走到廚房門前,就見廚娘正背對著自己,各種奇異怪狀的刀刃,被整齊的放在桌上。</br> 一并螺旋形帶著鉤刺的短棍,被廚娘掛在牛腸上,用力以扭,短棍開始轉(zhuǎn)動,將眼前牛腸一寸寸給拉出來。</br> 奇特的手法,令趙客大感意外。</br> 側(cè)面鍋里冒著沸騰的熱氣,湯汁猶如牛奶般的色澤,散發(fā)著淡淡的乳香外,還有一股特別的氣味。</br> 那是一種,趙客從未嗅到過的味道。</br> 忍不住拿起勺子,輕輕點上一勺,含在口中。</br> 當(dāng)湯汁順著趙客的喉嚨滑下去后,舌尖上涌出一股濃烈的香,在仔細(xì)的品味后,得到的答復(fù),令趙客心神大震:“是香椿!”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