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新的任務(wù)
“嘶……!”</br> 鬼姬咧著嘴,沒喊出來,但趙客能感覺到她身上的肌肉在不自然的顫抖。</br> 一雙腳,已經(jīng)糜爛一片。</br> 皮肉潰爛骨頭都暴露在空氣里,灰白的地面上,一步一個鮮紅的腳印,走上一步,就是連皮帶肉的黏在地面上。</br> 眼前地上灰沉沉厚厚一層的白灰,一路跑過去,怕是要不了多久,鬼姬就撐不住了。</br> “喚惡鬼足具吧!”</br> 趙客見狀,打算喚出惡鬼足具,可這個時候,趙客突然神色一怔,鬼姬那張臉上居然流露出怪怪的笑意。</br> “她在笑??”</br> 沒錯,趙客沒看錯,鬼姬確實是在笑,而且笑容中,居然還帶著一點陶醉的感覺。</br> 連大蟲都被鬼姬的笑意給嚇到了。</br> “有點……疼!”</br> 深吸口氣,鬼姬腳掌輕輕在地面上摩擦,鮮血混合這碎裂的皮肉,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血印子出來,他們甚至能感覺到,鬼姬的腳骨和地面摩擦發(fā)出的聲音。</br> “走!”</br> 鬼姬雙腿微微彎曲,加緊趙客和大蟲,這次沒有再停頓下來,反而加快了速度,直奔向生活區(qū)。</br> “喀喀喀……”</br> 趙客能聽到鬼姬骨頭磨損的聲音,但這種刺疼感,對于鬼姬來說,卻有著另一種感覺。</br> 她第一次感覺到疼痛,那種火辣辣的錐心的灼熱感,反而讓鬼姬感到興奮。</br> 記得之前,鬼姬被螳螂引爆的沖擊波掃中,導(dǎo)致全身多處骨折么,但即便是那樣的傷,對鬼姬來說,也感受不到疼痛。</br> 她是一個天生沒有疼痛感的人。</br> 十三歲時候,被人用棍子砸了腦袋,結(jié)果并沒有任何感覺,回到家才發(fā)下,自己的頭已經(jīng)破了,鮮血直流。</br> 還有偶爾摔倒了,或者和別人打架,她從未因此喊過一聲疼。</br> 家人帶她檢查過,醫(yī)生說她腦子里有一顆瘤子,壓迫了她的神經(jīng)線,但又不影響她的生命。</br> 所以造成了她對疼痛免疫的現(xiàn)象。</br> 但不要以為這是一種很不錯的感覺,因為感覺不到疼,她無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親人,下手都會特別重。</br> 因為感覺不到疼痛,她往往會冒出自殘的想法。</br> 甚至有一次用水果刀,割開了自己的手,差點把自己命都給搭進(jìn)去。</br> 而現(xiàn)在,鬼姬第一次感覺到疼痛的感覺,微微顫動的肌肉,不是她痛苦,而是她在感到興奮。</br> “到了!”</br> 鬼姬急匆匆沖上一棟半塌的樓房,齊亮受到刺激暈迷后,被鬼姬和大蟲藏在這里。</br> 當(dāng)時對于樓頂那個窟窿,鬼姬并沒有在意,但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br> “一定沒事!一定會沒有事……”</br> 鬼姬推開房門,心里一直默念著一定不會出什么事情。</br> 趙客提鼻一嗅,就覺得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焦糊的味道,雖然味道已經(jīng)很淺了,但卻瞞不住趙客的嗅覺。</br> 不知道為什么,這讓趙客心里有中不好的感覺,因為這種焦糊的臭味,往往只有肉質(zhì)被火焚燒碳化后才會生出來。</br> 嗡……</br> 伴隨著房門被推開的嗡鳴聲,一具模糊的尸體,出現(xiàn)在三人面前。</br> 不禁令門前三人心神驟然沉在谷底。</br> 鬼姬不禁屏住自己呼吸,雙眼頓時模糊了起來,張開嘴,嗓門卻好像已經(jīng)被堵了起來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br> “死了!”</br> 齊亮死了!雖然趙客心里有這樣的預(yù)感,但還是不相信這家伙會這么簡單就死了?</br> 一把推開鬼姬,往門里一瞧,一具已經(jīng)血肉模糊的尸體,正躺在地上。</br> 趙客看著尸體,眼神頓時變得復(fù)雜起來,緩緩走上前,看到已經(jīng)嚴(yán)重腐爛的尸體,攥緊的拳頭“喀喀喀”的作響。</br> “喂!”</br> 這時候突然一聲熟悉的聲音,打斷了趙客三人復(fù)雜的情緒。</br> 樓道里沉穩(wěn)的腳步聲,令三人同時一愣,回頭一瞧,才發(fā)現(xiàn),齊亮居然從另一面房門里走了出來。</br> “我艸!”</br> 看到一只手拿著蘋果,正吃的津津有味的齊亮。</br> 鬼姬瞬間就炸鍋了,一把沖上前,攥住齊亮的衣領(lǐng),像是霸王龍一樣的嗓門,震的齊亮不禁瞇起了眼睛,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br> “你腦子有病!你跑這邊做什么??”</br> “小點聲,這里還有兩個小朋友!”</br> 齊亮揉揉自己的耳朵,感覺耳朵都快被鬼姬給震聾了,推開身后房門,這才看到房間里兩個已經(jīng)熟睡的孩子,是之前齊亮從廢墟下救出來的那對雙胞胎女孩。</br> “齊老大,你怎么在這里,另外房間里那具尸體是誰的?”</br> 大蟲走到齊亮身旁,指了指房間里的尸體說道。</br> “他!一個該死的人!”</br> 說到另外房間里那具尸體時,齊亮的眼神頓時就陰沉了下來,神態(tài)和之前截然不同。</br> 原來齊亮?xí)灻院螅瑳]多久就被一陣哭聲給喚醒過來。</br> 他晃晃腦袋,循著哭聲著過去,就遇到了那個男人和這對雙胞胎女孩。</br> 這個男人,齊亮認(rèn)得,他們同為一組,只是一只手在地震里受了傷,所以被留下來照顧傷者。</br> 這對孩子也是齊亮從廢墟下救出來的,不知道是為什么,會被他帶到這里。</br> 而令齊亮感到憤怒的是,這家伙,居然是個變態(tài)。</br> 齊亮親眼看到他正在猥褻這對女孩。</br> 齊亮記得很清楚,自己剛剛進(jìn)入恐怖空間時,還不適應(yīng)周圍的環(huán)境,是這個男人把一塊干凈的毛巾給他。</br> 但齊亮怎么也想不到,這張慈眉善目的嘴臉下,居然是如此令人不堪的骯臟。</br> 看到事情真相后,齊亮走進(jìn)房間,把男人拖拽出來,對待這種骯臟的人,齊亮選擇用圣光來凈化他,把他烤成了一具焦尸。</br> 唯有這樣讓他體會到生不如死的滋味,才能夠洗干凈他的罪孽!</br> 擔(dān)心兩個孩子受到陰影,所以齊亮就把尸體扔在自己之前的房間,自己則在這個房間里陪著這兩個孩子。</br> 至于外面的事情,齊亮也不清楚,他一直呆在屋里。</br> 聽到齊亮的解釋后,鬼姬和大蟲也就能夠理解。</br> “咦,他是……”</br> 這時候,齊亮也注意到站在最后面,始終沒有說話的趙客。</br> 趙客上下打量這齊亮,雙眼逐漸瞇成了一道縫,黑白分明的眸子不是精芒閃爍。</br> 這是自從上次兩人分別后,第一次這樣面對面的站在一起。</br> 令趙客感到驚訝的是,這家伙的行為,已經(jīng)不再入之前那樣幼稚可笑,雖然還是帶著一點固執(zhí),但從他主動殺人的情況看,反倒是讓趙客感覺順眼不少。</br> 當(dāng)然,還有他的實力,哪怕不需要激活黃金瞳,趙客也能感覺到這家伙身上那股濃厚的神圣氣息,可見他這段時間進(jìn)步非凡。</br> “狗子!”</br> 趙客不冷不熱的自我介紹,省去了鬼姬、大蟲兩人的尷尬。</br> 說起來,當(dāng)時的情況,趙客完全是被他們給硬拖來的,還不知道趙客叫什么。</br> 齊亮雖然總覺得,眼前這個‘狗子’給他的感覺很特別,但心里也并未多想。</br> 四個人坐下來,整理了下情況。</br> 齊亮一邊給鬼姬療傷,一邊聽著大蟲講述當(dāng)時的情況,當(dāng)聽說鬼姬為了自己,也不顧自己的腳,頂著一口大鐵鍋就急匆匆趕回來,心里也是有些不是滋味。</br> 雙手捧著那只大腳,小心用圣光術(shù)幫幫忙復(fù)原。</br> 鬼姬似乎也察覺到齊亮的心情,大大咧咧的拍著齊亮的肩膀道:“沒事,我還是第一次有這種疼的感覺,挺好玩的!”</br> 鬼姬的安慰顯然,沒有起到正面作用,反而令齊亮皺起了眉頭。</br> 能讓鬼姬這種對疼覺免疫的人都覺得疼,可想而知,那是種什么樣的感覺。</br> 一旁大蟲繼續(xù)道:“我看,可能是六根煙囪的問題,那六根煙囪往常噴出來的都是黑煙,這次不知道怎么了,噴出來的,卻是白色的煙,那些灰色的雪就是從白煙里灑出來的!”</br> 趙客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此時趙客瞳孔深處能夠看到另一幅畫面,是另一端廚房里的畫面。</br> 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能感覺到亂糟糟莊園好像也出現(xiàn)了大問題,以往是陽光明亮的莊嚴(yán),現(xiàn)在卻變成黑沉沉的。</br> 一名分身走出廚房,就聽到耳邊一股震動感傳來。</br> 伴隨著“喀喀喀……”的玻璃碎裂聲,抬頭一瞧,這才看到在莊園的上空,一層厚厚的灰霾積壓在透明的護罩上。</br> 一道裂痕出現(xiàn)在護罩之上,裂痕越來越大,隨即好像已經(jīng)達(dá)到了承載的臨界點一樣,“轟隆……”的一聲,分身的瞳孔中,一道猶如九天長河的灰雪,頓時倒灌進(jìn)來。</br> “轟隆隆……”</br> 趙客本尊眉頭一緊,在通過分身看到最后一幕畫面里,現(xiàn)在莊園怕是已經(jīng)和外界一樣,只是自己和其他分身的聯(lián)系,也在同一時間被切斷掉。</br> 也在這時候,趙客他們四人,同時收到了來自郵冊的任務(wù)提示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