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金晶猴腦
“大師,您今天做的菜,真是令伯爵大人食欲大開,我伺候伯爵大人這么久,從沒見過,他像今天吃的這么多。”</br> 廚房里,管家坐在小板凳上,看著廚臺上忙活的趙客,開口稱贊起來。</br> 當然,這次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稱贊。</br> 要知道平日里,伯爵大人,往往在晚宴上,吃不了多少東西,一般都是十斤牛肉,三斤烤腸,外加五份鵝肝,一些紅酒,就已經(jīng)算是少的了。</br> 但今天不同,管家可從沒見過,伯爵大人一頓飯把所有的菜全都給吃的干凈。</br> “特別是您那個醬……什么什么心……”</br> “灌醬心泥!”</br> 趙客沒回頭,勺子順時針的小火慢慢熬著鍋里的湯汁,只見橙色的湯汁,咕嚕嚕的冒泡,那勺子一拉,液體液體呈現(xiàn)拔絲狀,一種甜甜的香味,讓人嗅起來就覺得舌一陣發(fā)酸,還未見到菜,胃口就已經(jīng)被打開了。</br> “對對對,伯爵大人覺得太好吃了,已經(jīng)說,要重重的賞賜您一柄金菜刀,咱們待會就可以去庫房里取了。”</br> 聽到管家的話,趙客手上的勺子不禁一頓,但很快就重新快速攪動起來,這湯汁越熬越濃,香味也是越熬越香。</br> 唯一讓管家疑惑的是,只見湯汁,卻不見有其他菜品。</br> 方才在大殿里,嗅著好一陣香味,管家都已經(jīng)快要餓死。</br> 好不容易,伺候伯爵大人就寢,他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一瞧,果然,趙客居然真的在這里等著他。</br> 只是趙客說,剩涼的飯菜,已經(jīng)被其他副廚分給了那些守衛(wèi),他親自下廚,給管家做一道別開生面的新菜。</br> 等了小半天了,也不見上菜,管家心里說不著急,那是假的,可也不好催促,只能側(cè)面敲擊道:“大師,您這是一道什么菜啊?”</br> “砰砰……”</br> 趙客拿勺子輕輕在鍋邊敲了兩下。</br> 旋即關(guān)掉爐火,走到管家面前,笑道:“為了管家,我特地準備了一道,為您量身定做的絕代美味,金晶猴腦。”</br> “猴腦??”</br> 管家一愣,就聽趙客緩緩走到他身旁,隆重的介紹道:“對,這道菜,必須現(xiàn)殺現(xiàn)吃,敲開猴子的腦殼,澆上滾燙沸騰的料汁,原汁原味的鮮香,是來自大自然的饋贈,它的口感,猶如少女一般的肌膚,含在口中,仿佛有無數(shù)少女用自己的身體圍繞著舌尖上的味蕾,只有管家大人這樣絕頂聰明的人,才能夠享受到如此待遇。”</br> “猶如少女的肌膚……”</br> 管家聽著趙客的解釋,雖然菜還未能入口,腦海里已經(jīng)開始浮想聯(lián)翩了。</br> “砰砰砰……”</br> 就在這時候,突然就聽到地窖里傳來一陣咣鐺鐺的響聲。</br> “那是什么?”</br> 管家一愣,身子驟然站起來,但卻被趙客輕輕重新按回椅子上:“當然是給這道菜的主角了。”</br> 只見趙客說著,把餐巾從給管家圍上。</br> 管家點點頭,似乎明白過來,咧嘴一笑,催促道:“好好好,快快快,我都已經(jīng)等不及了!”</br> “好啊,這就來!”</br> 趙客眼神覆上一層寒霜,掄起手上的鐵錘對準管家的禿頂?shù)哪X門,一錘敲下去。</br> “開飯,開飯……”</br> 這時候就見地窖下面,屠夫之盒挪動著自己寬大的身體,從下面爬出來,眼睛盯著眼前鮮血淋漓的畫面,不禁咧嘴吐出肥大的舌頭。</br> “滋滋……”</br> 一溜白煙翻騰,就見燒熱的石板上,三片牛排被燙的滋滋作響。</br> 齊亮、大蟲、鬼姬三人盯著上面三片牛排,不禁咽下一口吐沫。</br> 為了躲開巡邏的守衛(wèi),他們在礦井里待了足足一天,肚子里早就連一丁點油水都沒了,好在大蟲郵冊里倒是準備了不少食材。</br> 哪怕沒有炊具,可也難不倒大蟲,大蟲用兩塊削平的石板來做烤盤,至于牛肉,這是從倭國走私來的上等神戶牛肉,自身的油脂已經(jīng)足夠了。</br> 只需要灑上一點點鹽,抹上一點黑胡椒,味道就足夠了。</br> “還是老弟有辦法,就你這腦子,要是參加那些相親會,姐給你留燈!”</br> 鬼姬拍著大蟲的肩膀,差點把大蟲從地上拍飛起來,臉色一苦,一聽鬼姬的話,臉搖的和撥浪鼓一樣。</br> “姐,您是我親姐,我對您只有仰慕之情,那個……您下次輕點,我沒有郵票了,經(jīng)不住您這浩然銷魂手。”</br> 開玩笑,誰要是真娶了這位主,保證是三天一頓打,五天一頓削,就算是不打不罵,這體魄,真是沒那個金剛鉆,還是別攬這瓷器……不對,是石磨活。</br> “咦,齊哥兒怎么不說話啊?”</br> 這時候鬼姬看看齊亮,只見齊亮平時挺陽剛活躍的人,怎么突然就沉默了下來。</br> 齊亮眼睛盯著牛排,聽到鬼姬的話后,不禁搖搖頭:“想到了一個人,一樣很會吃,只是……不知道還能不能遇到他!”</br> 但每次想到他,齊亮心里就像是一根刺,想到四老慘死在路邊的慘案,齊亮心里總是很愧疚,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變強,把自己變強起來,然后把這家伙揪出來,問清楚,他為什么要這樣做!</br> 這個想法深深刺激著齊亮,甚至曾經(jīng)一度讓齊亮為此動過去掠奪別人的想法。</br> 但后來齊亮放棄了,他不想成為一個被現(xiàn)實左右的人,或許改變不了別人,但他不想被別人改變,無論是在恐怖空間,還是在現(xiàn)實里。</br> 他要的很簡單,做自己!</br> 大蟲不明白怎么回事,但鬼姬知曉一些,畢竟兩人已經(jīng)合作兩次恐怖空間了。</br> 知道齊亮心情不佳,鬼姬立即叉開話題道:“快快,牛肉差不多熟了,趕緊的,吃飽了好干活,趁早把礦坑炸了,看他們怎么下礦。”</br> “誰!”</br> 在山莊后面一座單獨的宮殿前,幾個精英守衛(wèi),遠遠凝視這不遠的人影,手上的火槍已經(jīng)上膛,隨時可以將目標擊斃。</br> “是我!”</br> 不過看清楚,是管家后,精英守衛(wèi)臉上的神色,頓時也緩和了許多,不過即便是管家,他們也沒有馬上放下手上的火槍。</br> 這里是庫房禁地,沒有伯爵大人的文件,他們對誰都決不能放松警惕。</br> 哪怕是子爵麥爾少爺也不行。</br> “介紹下,這位是今夜宴席的大廚,伯爵大人非常賞識他,要讓他進入寶庫,親自挑選一柄廚刀作為獎勵。”</br> 管家說著把文件拿出來,幾個守衛(wèi)見狀,仔細查看了下文件上的內(nèi)容。</br> 這才將手上的火槍放下來,不過為首那名精英守衛(wèi)不禁眉頭緊鎖:“管家大人,可文件上并沒有說讓他親自挑選啊?”</br> “哼,怎么,我的話現(xiàn)在也不好使了,你們可以自己去問伯爵大人。”</br> 管家一甩手,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br> 幾個守衛(wèi)見狀,不禁一挑眉頭,都知道這位管家是心狠手辣的主,又是伯爵大人面前人,得罪他就有些劃不來了。</br> 想了想,為首的守衛(wèi)揮揮手,示意他們開門。</br> 看到打開的庫門,趙客和管家的雙瞳同時收縮起來,然而就在這時候,突然一名守衛(wèi)攔在趙客面前道:“雖然管家這么說了,但我覺得,還是應(yīng)該先問一下伯爵大人。”</br> 這名守衛(wèi)顯然是個愣頭青,既然文件上沒有就不能放他進入。</br> “你找死啊!!”</br> 管家胸口一息,臉色刷的一下難看了起來。</br> “文件上沒有提及要讓他進去,我們必須詢問一下伯爵大人,這是伯爵大人早早就立下的規(guī)矩,文件上怎么說,我們怎么做!”</br> 愣頭青這話一說,其他守衛(wèi)也跟著一起變了臉色,即便是方才答應(yīng)放趙客他們進去的頭頭,也只能改口。</br> 不然這件事傳在了伯爵大人的耳朵里,他們可就死定了。</br> “你們瘋了,伯爵大人剛剛?cè)胨銈兙尤桓覟榱诉@點小事,打擾伯爵大人的休息!”</br> “老三,老四,你們兩個去一起去報信。”</br> “誰敢!”管家手指捏著拈花指,眼神頓時冷了下來。</br> 看著眼前緊張的氣氛,趙客滄桑的臉上也露出焦急的模樣,或許是做賊心虛,他都不敢去看守衛(wèi)的眼睛。</br> 拿手拉拉管家道:“算了,我不進去了,大人您進去隨便給我拿一把就好。”</br> 按說這是一個臺階,可在這些精英守衛(wèi)的眼中,卻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br> “等下,管家大人,我想你們還是等核實后在進去吧。”</br> 幾個守衛(wèi)不動聲色的把趙客和管家包圍起來。</br> “你們……你們反天了!!”</br> 管家眼都紅了,氣急敗壞的模樣,簡直恨不得把這些守衛(wèi)給撕了。</br> “怎么回事!”</br> 就在爭執(zhí)中,就見麥爾的聲音傳來,邁步走過來,身后還帶著三名守衛(wèi)跟隨著。</br> “少爺,您可要給我做主啊!”</br> 管家看到麥爾頓時嚎啕大哭起來,這讓幾個守衛(wèi)臉色一變,直到不能讓管家惡人先告狀,只見為首那名守衛(wèi)快步上千,單膝跪下,向麥爾道:“少爺,事情不是管家說的那樣,我們……嗯!!”</br> 守衛(wèi)頭頭話說道一半的時候,嗓子突然像是卡在那里一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麥爾的雙腳,心神一驚:“你不是少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