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不同等的交換
“嘶……”</br> 一口青煙順著大煙槍鼻腔里噴出來,美滋滋的吸上一口,喝一口茶,吃一口點心,一旁還有兩個大屁股小妞給他捶腿。</br> 那個感覺,美滋滋。</br> “什么時候入場!”</br> 鬼市沒有時間,但趙客感覺著,已經(jīng)差不多半個小時了。</br> 按說,這個時間,年會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了才對,但看大煙槍躺在那里不為所動的模樣,趙客心里多少有些拿捏不準。</br> “急什么,這次年會,少不了幾個中級郵差,都要來,進去這么早,你能和那些中級郵差搭上話,還是怎么了?咱們等后半場重頭戲開始的時候,再進去。”</br> 大煙槍油滑得很,說話也是滴水不漏,剛才是趙客抓到了他的小尾巴,現(xiàn)在抽上兩口,這家伙的智商頓時也跟著上線了。</br> “切!”</br> 趙客無所謂,他對于那些中級郵差,沒什么興趣。</br> 雖然沒有真正的正面較量過,但如果拿姚君做個對比,在趙客心里,中級郵差,或許依舊那么回事。</br> 似乎看出趙客無所謂的眼神,大煙槍揮揮手,示意兩個小姑娘下去休息。</br> “喂!”</br> “什么?”</br> 趙客回頭,就見大煙槍面上的黑霧,逐漸凝固下來,一雙暴露在黑霧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趙客,聲音嚴肅道:“不要小看中級郵差,你們和他們,已經(jīng)是兩個概念來形容。”</br> 趙客開始不以為然,但看到大煙槍凝重的眼神,趙客心里頓時像是什么東西被扎了一下,心口一陣發(fā)涼。</br> 很快,趙客發(fā)現(xiàn),自己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起來。</br> 耳邊嗡的一下,好像瞬間血液順著腳底沖到了頭頂。</br> “噗!”</br> 空氣中一股血腥味彌漫來,趙客把匕首刺進大腿上,借著刺疼,激活了《老兵》的鋼鐵意志。</br> 雙眼驟然睜開,從方才那種緊迫的窒息感中恢復(fù)過來。</br> “咦!”</br> 大煙槍一愣,看向趙客的眼神里,多出幾分驚訝,若有所思的盯著趙客,怪笑道:“看不出來,你手上的好東西不少啊。”</br> “解釋!”</br> 趙客冷著臉,雙眼里覆蓋著一層寒霜,身子輕輕往身側(cè)一橫,就像是一頭發(fā)怒的惡狼,已經(jīng)翹起了尾巴,隨時可能撲上來。</br> 大煙槍沒說話,只是吸了一口手上的煙桿,張口輕輕往外一噴,一個煙圈,幽幽漂浮在半空。</br> 旋即煙圈“碰!”的一下突然散開。</br> “不好!”</br> 看到煙圈突然散開成一片迷霧,趙客左眼黃金瞳驟然睜開,一股讓他全身發(fā)毛的寒意涌上來。</br> 可趙客還未動,就覺得肩膀驟然一沉。</br> “拳頭就是最大的解釋!”</br> 再回頭,趙客瞳孔一緊,就見大煙槍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站在自己身后。</br> “輸了!”</br> 趙客鐵青著臉,緩緩放下自己雙手,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輸了,濕漉漉的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侵透掉。</br> “走吧!”</br> 大煙槍拍拍趙客的肩膀,示意可以進場了。</br> 他也不和趙客解釋那么多,沒到那個級別,即便解釋了也解釋不通。</br> 就算是自己站在趙客面前,讓趙客看,趙客也只是霧里看花終隔一層。</br> 趙客緊緊自己拳頭,跟在大煙槍的身后,乘坐電梯,直接前往第28層。</br> 管事的看到大煙槍出示的會員卡后,也不問帶在后面的趙客,直接送兩人走進包廂。</br> 很小的一間包廂,但裝潢,是趙客見過最好的。</br> 波斯原產(chǎn)的羊毛毯,厚厚三層,踩上去的感覺,軟硬適中,非常舒服。</br> 至于價錢……反正在美國中產(chǎn)階級消費不起。</br> 沙發(fā)是定做的意大利AM特別定制版,加上墻壁上的壁畫,紅木裝潢,可以說這間包房里,最不值錢的東西,怕就是側(cè)面一套嘉格納簡單廚衛(wèi)設(shè)施,算下來便宜點,大概也要80萬左右。</br> 可想而知,這間包間的裝修費用。</br> 不過一分錢一分貨,趙客身子坐在沙發(fā)上,感覺比躺在自己的棺材里還舒服。</br> 趙客甚至在考慮,要不要重新定制一個這樣舒適的棺材回去,給自己當(dāng)床睡。</br> 包廂的前面是一面玻璃,玻璃是經(jīng)過特殊處理,誰也看不到玻璃后面是什么。</br> 趙客嘗試用黃金瞳看了下,結(jié)果什么也看不到。</br> 從這里,能夠看到下面是梯形的一層層包間,從29樓到23樓,中間的部分,都處于空洞。</br> “嘿嘿,來的剛剛好!”</br> 大煙槍,看了眼下面正在準備舉行的拍賣,咧嘴一笑,已經(jīng)把手上的煙桿遞給趙客。</br> 認真的眼神,看向趙客,意思是,是不是再來一鍋。</br> 趙客這次倒也沒有小氣。</br> 這個大煙槍,雖然賊溜圓滑,但對自己并沒有什么惡意。</br> 都說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br> 趙客當(dāng)然舍不得孩子,但一點煙絲,還是舍得的。</br> 把煙絲分出一撮給大煙槍,趙客則拿出自己的煙桿子抽起來。</br> “等等!”</br> 趙客火還沒點上,就聽一旁大煙槍眼睛一瞪,盯著趙客手上的煙桿子一陣猛瞧。</br> 之前他是被煙絲吸引,沒注意到。</br> 此時才看到,趙客手上的煙桿,不一般。</br> 深綠如翠,濃郁的生命氣息,讓這根煙桿好像活過來了一樣。</br> 特別是煙桿的煙鍋,不知道是什么材料,讓他這樣,見多識廣的老煙民,都沒有能夠認出來。</br> “極品啊!”</br> 大煙桿先是一陣興奮的尖叫,但旋即有一臉惋惜的搖頭。</br> “材料是極品,拿來做煙桿,真TM的敗家。”</br> 大煙桿說著,向趙客比下手指。</br> “30點郵分,怎么樣。”</br> “不賣!”</br> 趙客的回復(fù)很直接,這根煙桿他很喜歡,更何況,這是自家老爺子留給自己的東西,趙客留著當(dāng)個念想,當(dāng)然不肯賣。</br> 看到趙客果斷直接的拒絕。</br> 大煙槍雖然看的眼饞,但也沒在追問,有些東西,是否有出售的意念,你看對方神態(tài)就知道了。</br> 如果趙客不是直接拒絕,而是給出一個模棱兩可回復(fù),那么就是還有的商量。</br> 這樣直接拒絕,已經(jīng)說明了趙客的態(tài)度。</br> 這時候,就聽外賣傳來一陣廣告詞:“紅煙館拍賣會,買家賣家直接交易,沒有中間商賺差價……”</br> 趙客聽到廣告詞,感覺特別的耳熟,突然覺得,紅煙館的經(jīng)營者,一定是常常留意到現(xiàn)實中一些細節(jié)的人。</br> 說不上有多么天才,但絕對是一個合格的經(jīng)營高手。</br> 紅煙館的拍賣,和其傳統(tǒng)的不一樣。</br> 倒是和外賣的競拍叫價很相似,但并不是郵分交易,大多數(shù)是以物換物。</br> 趙客只需要把自己要交易的郵票,對著眼前玻璃晃一下,消息會出現(xiàn)在其他人的包間的玻璃上。</br> 很快,就見眼前一張張郵票的信息,讓趙客看的眼花繚亂。</br> “這是什么?”</br> 趙客仔細一瞧,不禁冷然了許久,發(fā)現(xiàn)中級郵差,交易的郵票,和自己設(shè)想的居然完全不一樣。</br> 白銀級郵票?</br> 黃金級郵票?</br> 不不不……趙客之前設(shè)想統(tǒng)統(tǒng)被推翻,看著眼前出現(xiàn)的郵票信息,才發(fā)現(xiàn),果然低級和中級有著很大的代溝。</br> 他們互相交換的,并不是郵票,而是一些很奇怪的東西。</br> 例如:“女巫的頭顱。”</br> 這玩意真的是一個女巫的腦袋。</br> 稀奇古怪的東西很多,趙客一時間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么用途,因為備注上的說法很模糊,作用太廣泛了。</br> 反而讓趙客不知道這些東西,究竟是要做什么?</br> “你不是要找郵票么,看你能拿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吧,提醒你哦,郵分就算了,這里的人不缺你那點郵分!”</br> 一旁大煙槍,一臉享受的躺在舒服的沙發(fā)上,抽著手上的煙桿子,同時斜著眼看趙客,似乎是故意在看趙客的笑話。</br> 這就和,一個孩子手上拿著最珍貴的寶貝,跑來和大人交易是一個概念。</br> 即便在孩子的眼中,自己的模型,是最寶貴的東西。</br> 可對于這些大人來說,一文不值。</br> 跨級別的交易,對趙客來說,完全占據(jù)不到任何主動,除非……</br> 趙客眉頭微挑,從郵冊里拿出一件東西出來,大煙槍開始沒在意,可等他看清楚趙客手上拿著的是什么東西后,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br> ∑(っ°Д°;)っ:“不要賣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