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裂痕
“喂,你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大對勁,怎么,是想反悔了么?”</br> 嫉妒見趙客始終不說話的模樣,不知道這家伙心里究竟想著什么,快速追問道。</br> “我現(xiàn)在似乎并沒有后悔的資格,我只是好奇,這篇白霧究竟是什么?”</br> 趙客說著一臉好奇想要把白霧撥開,卻被嫉妒制止道:“別亂動!”m.</br> 看到嫉妒緊張的模樣,趙客心里就更輕松了,之前趙客還以為他們掌握了很多秘密。</br> 但現(xiàn)在看起來,他們其實對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例如眼前這片白霧,他們甚至完全不知道是做什么的。</br> 因為這片白霧,是趙客的一部分想象力。</br> 或者說是趙客偶爾YY的想法。</br> 只見趙客不說話,身子做出一個大字躺下來,向嫉妒笑道;“這樣你總該能夠放心了吧。”</br> “哼!”</br> 嫉妒一撇嘴,就坐在趙客身旁守著。</br> 在她眼里,趙客現(xiàn)在就是和他們捆綁在一起的螞蚱,除非把他們帶出去,否則就算是有一雙翅膀也別想跑出去,自己只要保證這家伙別耍什么花樣就好。</br> 然而嫉妒并未注意到,趙客的目光盯著頭頂?shù)陌嘴F,卻見白霧里,居然還有一個嫉妒,沒錯,這個嫉妒的模樣和趙客身旁的一摸一樣。</br> 但隨著趙客的心念變換,白霧里嫉妒的神情開始變得古怪起來,一舉一動完全被趙客控制這。</br> 沒錯,這就是趙客發(fā)現(xiàn)的契機。</br> 作為主意識,趙客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能夠控制白霧里面景象。</br> 趙客仔細一想,也就明白過來,這些東西,都是自己所幻想出來的,自然受到自己的控制。</br> 相對的,七個人格卻似乎并未發(fā)現(xiàn)這一點,雖然他們同樣受到了白霧的影響,能夠看到一些畫面。</br> 但卻不知道趙客能夠操縱這片白霧。</br> 只見趙客雖然躺在哪里,心思卻開始越來越活躍起來,就見趙客小心將一撮白霧攥在手里,開始試著嘗試是否能夠操縱這些白霧。</br> 隨著趙客的心念,便見這一小搓白霧,在趙客手心里逐漸生出了新的變化。</br> “有戲!”</br> 趙客心頭一喜,雖然沒有了郵票加成的能力,但在操控上,趙客早就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經(jīng)驗。</br> 只見白霧果真隨著趙客的心意變成一條泥鰍,纏繞在趙客只見緩緩爬動。</br> 趙客想要繼續(xù)嘗試操縱更多的白霧,不過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操控能力不夠。</br> 能夠同時操控兩條蚯蚓大小的白霧,已經(jīng)是極限了。</br> 但對于趙客來說,這些已經(jīng)足夠了,只見趙客半瞇著眼睛,操控者一條白霧所化的泥鰍,悄悄鉆進嫉妒的身上。</br> 這里本來就是一片白霧籠罩,加上現(xiàn)在的趙客,就是他們砧板的肉,只要盯著這小子別讓他魚死網(wǎng)破就行,所以嫉妒本身對趙客并沒有戒備。</br> 趙客控制泥鰍依覆在嫉妒耳朵后面的發(fā)絲上,憑借這里的環(huán)境,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br> “嘿!”</br> 見狀,趙客心里冷冷一笑,狡詐的眼神,不知道在算計著什么,不過用腳趾頭想,怕也是能想到,絕對不是什么好事。</br> “轟隆隆!”</br> 這時候,外面的電光越來越強,就聽憤怒低沉的咆哮聲,似乎對這些雷電感到非常討厭。</br> “該死,那個賤人究竟在做什么!為什么本尊越來越興奮!”</br> 這下連懶惰都有些要抓狂了。</br> 本來應(yīng)該很順利的事情,現(xiàn)在卻出現(xiàn)了這么大的岔子,他此時的心情也是糟糕透頂了。</br> 事實上,懶惰確實有運籌帷幄的天賦,只不過他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人心。</br> 顯然他不是一個心理高手,沒有預(yù)料到,雷姆的姐姐醒來后,雖然按照約定,給趙客重復(fù)注射了藥劑來延長時間。</br> 卻沒有想到,雷姆姐姐此時正在對周圍一切事物所感到新奇,就好像脫韁野馬,完全撒開了性子,至于后面原本的計劃,已經(jīng)被她忘得無影無蹤。</br> 此時的她,正在對周圍一切產(chǎn)生好奇和新鮮,無論是食物,還是事物,甚至……是陌生人。</br> 此時,靠近趙客住宅的村口,就見趙客一個人站在村口,傻呵呵的頂著周圍過往的車輛。</br> 這時候,一個下學(xué)的小女孩順著馬路走過來,扎著馬尾,清瘦的臉蛋,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透露著孩子天真無邪的童真。</br> 待走到趙客身旁時,女孩看到趙客站在路邊,像是一個傻子一樣,張著嘴憨笑,不禁抬頭看了趙客一眼。</br> 可等到她目光觸及趙客的眼睛時,便見趙客瞳孔一緊,幽冷的光輻照在女孩瞳孔中,令女孩的神智隨之變得呆滯起來。</br> “來陪姐姐玩!”</br> 看到已經(jīng)被鬼惑控制的小女孩,趙客伸出手,拉著他轉(zhuǎn)身往家里走。</br> 此時趙客意識深處,懶惰等人越來越感到不耐煩,繼續(xù)等下去,他們的寶貴的時間會被一點點消耗干凈。</br> “不能等了!準備祭祀!”</br> 這個時候,貪婪站起來,走到憤怒身旁,決定現(xiàn)在就使用那張底牌。</br> “會不會太早了些!”</br> 高傲難得的開口,皺著眉頭將目光看向懶惰,似乎在等他開口。</br> 然而懶惰的意思和貪婪相同,點點頭:“不能等了,最后一段路,按照原計劃來做吧,現(xiàn)在準備!”</br> 看到懶惰也同意,高傲就不再多詢問。</br> 這時候,嫉妒則帶著趙客走過來,貪婪指了指一旁那位已經(jīng)深度昏迷的大魔王,帶著調(diào)侃的語氣道:“我們接下來打算祭祀,把這個魔神當作祭品來送給你,怎么樣,夠意思吧!”</br> “這么說,我還要謝謝你們嘍。”</br> 如果真如他們所說的那樣,趙客倒是該謝謝他們了,可事實真的如此?</br> 只見大魔王被放在中間,身上早就被畫滿了各種古怪的符咒。</br> “是不是很奇怪,這個符咒是做什么的?”</br> 一旁色欲勾著趙客的肩膀說道。</br> 趙客身子一歪,躲開色欲的胳膊,道:“我只是奇怪,你們怎么會懂得這些?”</br> 眼下這么繁雜的符咒,趙客都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他們居然會懂,不免讓趙客感到奇怪。</br> “郵冊里面有很多好東西,例如一些書,往往只需要1點郵分就足夠了,每次的數(shù)目非常小,所以你根本沒有注意到。”</br> 原來有時候,他們會趁著趙客熟睡時,悄悄打開郵冊,并且從里面兌換一些他們想要的資料。</br> 當然這些資料非常便宜,相對于趙客有時候手上積攢下一筆龐大的郵分來說,幾乎微不可見。</br> 所以往往趙客即便注意到,也會以為自己記錯了,沒放在心上。</br> “郵票的能力我們無法使用,但一些提及的知識,我們是可以利用的!”</br> 只見懶惰說這話的功夫,他們已經(jīng)開始準備儀式。</br> 縱然大魔王這樣的屬于神靈的靈魂,但被封印了那么久,已經(jīng)相當脆弱,更何況接下來又面對了那么久的摧殘。</br> 精神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了抵抗的能力,任由他們開始折磨。</br> 只見隨著祈咒的念誦,大魔王的身體開始崩裂開,閃爍出金色的光團出來。</br> 一顆顆金色光球,像是鵝蛋一般大小,不多不少,總共十八顆。</br> 耀眼的光匯聚成一團,令原本白色的迷霧,轉(zhuǎn)眼變成了黃金。</br> 這時候,憤怒拿出自己心愛的鐵錘,把其中三顆全給砸碎,直至砸成粉末后,用衣服包裹著,手臂伸出白色迷霧外,朝著外面將金色的粉末揮灑出去。</br> 趙客一瞧,就見漫天的金色粉末,像是無數(shù)繁星,開始逐漸將外面的黑云照亮起來,漸漸的,一條金色的小路,貫穿黑霧,宛若一道金虹,貫穿彼岸。</br> “快走!”</br> 懶惰喊了一聲,抱住兩顆金蛋,跳上金橋,往上沖。</br> 隨即其余人迅速抓上兩顆金蛋跟在后面,15顆金蛋,剛好他們一人兩個,還多出一個。</br> 趙客見狀,眼疾手快抓到一顆金蛋。</br> 結(jié)果一回頭,正見貪婪冷眼凝視過來,看到趙客手上的金蛋,頓時皺起了眉頭。</br> “這是我?guī)湍銚尩模徒o你!”</br>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趙客不等貪婪開口,就將金蛋塞進貪婪懷里,誠懇一笑,轉(zhuǎn)身就跟在后面跑上金橋。</br> “哼!算你識相!”</br> 雖然疑惑,趙客會這樣輕易放棄到手的東西,有些不象是他的風(fēng)格。</br> 但看到到手的金蛋,貪婪也沒有多想,走在最后面,跟著踏上金橋。</br> 然而貪婪顯然沒有注意到,趙客沖上金橋后,第一件事,就是沖到了嫉妒的身旁,低聲道:“可惜,本來我是想要給你的!”</br> 嫉妒一愣,還未等回過神,趙客就已經(jīng)從她身旁一躍而過。</br> 回頭一瞧,果然就看到貪婪美滋滋的抱著三顆金蛋走在后面,見狀,嫉妒的臉色一下就難看起來。</br> 耳邊一縷白霧纏繞在嫉妒的發(fā)絲中,就像是一個播音器,重復(fù)著趙客的話。</br> “本來是給你的!”</br> “該死!”</br> 冷哼一聲,嫉妒轉(zhuǎn)過頭,沒有再去看。</br> 不過她難看的臉色,趙客已然全看在眼里,心里冷冷一笑,知道裂痕的種子已經(jīng)深深埋在了嫉妒的心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