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錄像
修理硬盤需要時間,趙客和張海根折騰了半夜,趙客還好,他體質超過常人,即便沒有郵票被動能力的加持,體魄精神也依舊強硬。</br> 但張海根就有些熬不住了,躺在沙發(fā)上,又困又餓,難受的很。</br> 想要睡覺,但肚子空空的,餓的有些發(fā)蒙,他一路跟著趙客,折騰了半天,從來到這次恐怖空間到現(xiàn)在,連點東西都沒吃。</br> 翻看了下老道家里的冰箱什么都沒有,自己郵冊里,最后只能從郵冊里,拿出兩塊壓縮餅干塞在嘴里,吃上幾口,就呼嚕嚕的睡著了。</br>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br> 張海根提了提鼻子,就覺得有一股很特別的香味,開始還好,但越嗅越香,猛吸上一口,整個人頓時睜開眼睛,再也睡不下去了。</br> 看看時間,已經(jīng)凌晨五點了,外面太陽都快亮了。</br> 坐起身子一瞧,就見老道的小屋房門還管著,能聽到里面機器的響動聲。</br> 就聽廚房里,“滋滋滋”的炒菜聲,也不知道趙客在里面折騰什么,但張海根嗅著那股香味,就覺得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嚕的叫喚。</br> 走近了廚房一瞧,就見趙客身上系著廚裙,正在將一大塊肉排摸上香料。</br> 而蒸籠上,也不知道蒸著什么,但那股香味,就是從蒸籠里透出來的。</br> “香!是小籠包?不對,蒸肘子?也不對,應該是……魚?”</br> 張海根猜了半天也沒猜出來,干脆冒出頭,一雙眼睛賊溜溜的盯著趙客手上那塊肉排,吞吞口水道:“哥們,沒想到您還會這一手?”</br> “餓了!”</br> 趙客沒抬頭,專注的把手上的香料均勻的涂抹在肉排上,確定香料已經(jīng)涂抹均勻后,才抬起頭。</br> “嗯嗯嗯,餓了!”</br> 張海根的腦袋像是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br> 見狀,只見趙客打開蒸籠,小心從里面取出一個碗出來。</br> 張海根眼睛一亮,就見青花色的小瓷里。碗盛了金黃色的金黃色的肉條,看上去軟趴趴的,湯汁剔透明亮,一眼能夠看到碗底。</br> 提鼻一嗅,更是能嗅到一股麻麻的花椒味。</br> 幾片青蔥香菜,被切成細丁灑在湯面上,隨著湯汁蕩漾,在燈光下,配著小青瓷碗,更有一種小資的情調。</br> “小酥肉,你先墊吧墊吧,待會做好飯菜,再叫你。”</br> 趙客把碗遞過去,張海根連忙接住碗筷,拿到手,也不嫌燙嘴,先用筷子夾起一塊肉條放在嘴里。</br> 酥肉看似軟趴趴的,但里面是經(jīng)過趙客特別改良的方式,改用烤箱烘烤,一入口爽滑酥嫩,牙關咬下來,就覺得里面湯汁四溢,湯汁里麻麻的口感,反而更刺激張海根的舌尖味蕾,令他胃口大開。</br> “呼嚕嚕~”</br> 一轉眼,一碗的小酥肉,就被這貨吃的干凈,或許是太餓了,也或許是因為,這碗小酥肉酥麻的湯汁,更是開人胃口,張海根非但沒有覺得飽,反而覺得此時肚子鼓鼓的叫,甚至有種此時能吞下一頭牛的錯覺。</br> 目光看向趙客的蒸籠,不僅瞇起了眼睛,悄悄把蒸籠打開一道縫,想要趁著趙客不備偷上一碗來吃。</br> 然而張海根的手還未觸碰到蒸籠,猛不丁的就聽到腳下一聲憤怒的尖叫聲:“我的!”</br> “哎呦!”</br> 聲音來的突然,讓張海根有些措手不及,低頭一瞧,才看到自己腳底下,居然還有一口小一號的棺材盒子一樣的東西,通體銀色,一對像是蛤蟆一樣的眼珠子,在盒子表面上,怒視著張海根。</br> 第一眼還沒開清楚,張海根探頭一瞧,就便見盒子突然張開,朝著他的腦袋就要啃。</br> “我去,這什么玩意?”</br> 幸虧張海根躲得快,身子往后退開,被嚇的身上猛地一哆嗦,整個人也清醒了不少。</br> “這是我的寵物,你還是去等著吧,待會做好了會叫你,對了,看看硬盤怎么樣了。”</br> 聽到趙客的話,張海根不禁撇撇嘴,心道:“沒見過那盒子當寵物的,戀物癖!”</br> 當然這話張海根,只敢爛在肚子里,沒敢說出來。</br> 點點頭,還是乖乖的走出廚房。</br> “呸!”</br> 張海根前腳走出廚房沒多遠,便見屠夫之盒一臉不爽,張口吐了一口,一個帶著警徽的帽子,被屠夫之盒吐出來,回頭看向趙客道:“餓!”</br> 趙客見狀,隨手把水盆里剩下的那點雜碎一并倒進屠夫之盒的嘴里。</br> “先墊墊吧,我都快成飼養(yǎng)員了!”</br> 趙客揉揉額頭,這貨太能吃了,以前還好說,隨便什么東西都行,這貨也不挑食。</br> 哪怕是生肉給他,吃的也是嘛嘛香。</br> 現(xiàn)在,趙客把這一盆雜碎下水,倒他嘴里,這貨居然還是一臉不情愿的神情,眼巴巴的盯著蒸籠。</br> 趙客把肉排放進烤箱。</br> 看了看時間,把蒸籠最上層打開,隨著一股騰騰熱氣,便見蒸籠里,一枚枚皮薄透亮,白白嫩嫩的小湯包,被趙客端出來。</br> 這些趙客放在一旁,繼續(xù)端起來第二層,就見第二層圓滾滾的包子,白白胖胖,既沒有褶皺,也沒有形狀,要是換了別人看到,估計還以為著是蒸饅頭呢。</br> 也沒有什么形,一個個包子,就和人的拳頭那么大,換個胃口小的,一個都能把人吃撐著的那種。</br> “張嘴!”</br> 趙客抬腳踹了腳屠夫之盒,便見這貨把嘴張開,趙客把一籠的包子全都給倒進這貨嘴里。</br> 別看包子個頭大,但皮并不厚,里面的肉厚厚一團,被屠夫之盒渾淪吞棗一樣,一口吞進嘴里。</br> “餓!”</br> 一口下肚,屠夫之盒吧唧吧唧嘴,繼續(xù)把盒子張開,向趙客喊道。</br> “別急,還有一籠!”</br> 只見趙客揭開第三層,里面依舊是包子。</br> 趙客承認,自己偷懶了。</br> 要吃飽那是不可能的,要吃好,以這貨的胃口,把人撐死的一鍋肉,對屠夫之盒來說,也都是小點心。</br> 趙客只能用笨方法,直接給他蒸包子,皮大肉多,只要口味好,賣相就不重要了,對待屠夫之盒趙客實在拿不出對待食客的態(tài)度。</br> 只能先堵住這貨的嘴再說。</br> 好不容易,趙客連哄帶騙,把這貨給安定住,收回郵冊。</br> 就聽外面?zhèn)鱽韽埡8暮奥暎骸案纾脖P修好了,咱們先吃飯行么!”</br> 伺候完這位,又要伺候外面兩個,想到這,趙客眼睛往旁邊那一籠湯包上一掃,臉上的神情不由得帶上了幾分邪氣,咧嘴一笑道:“吃!”</br> ………………</br> “噠噠噠……”</br> 墻頭上的鐘表的秒針,噠噠噠的往前走,電腦桌前,就見趙客目光盯著錄像里的畫面,手指輕輕按著加速往前看。</br> 說是十二層樓,但錄像里面有幾層畫面,是缺失的。</br> 想來是年久失修,攝像頭都沒人管,有的破損,有的移位。</br> 趙客目光則仔細盯著十一層的畫面看。</br> 看著上面模糊的影像,趙客不禁揉揉眉頭,畫面太模糊了,但趙客能大概看到,自己的輪廓,從電梯里走出來,隨即走進房東的房間。</br> 而之后,過了大概兩分鐘左右,趙客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影,開始趴在門上透過貓眼在往里面瞧。</br> 這個人是誰?趙客看不出來。</br> 不過看身高和身材,趙客覺得,這個黑影,應該是一個男人,而且穿衣風格,很像是一個青年。</br> 除此之外,錄像里面直到趙客出來后,警察趕來,始終沒有任何線索。</br> “難道就這樣完了?”</br> 趙客有些不甘心,又重新看了一遍。</br> 這時候,房間房門被打開,就見張海根走進來,臉上的神情,一副吃飽喝足,外加一頓美夢。</br> 吃飽了早餐,這貨就躺在沙發(fā)上開始睡覺,看看時間,都已經(jīng)下午兩點半,人也顯得格外精神。</br> 看趙客還在看錄像,張海根不禁伸個懶腰,道:“哥,您老還沒看出點什么?不如先去做一頓晚餐。”</br> 張海根回味起早晨的湯包,以及半面的肉排,被趙客烤好后,抹上了一層蜂蜜,再重復的烤制。</br> 最后蜂蜜和肉的湯汁完全被收入肉排的骨頭里,咬上一口,外表帶著絲絲的甜脆,里面的肉入口即溶。</br> 特別是骨頭,用力一咬,骨頭縫隙里的骨髓,順著縫隙被擠壓出來,香柔軟綿的口感,吃的張海根和老道猶如野狗,把每一根骨頭都恨不得舔上兩三遍才肯罷休。</br> 當然,趙客急于看錄像,所以就拿了一個包子,其他的就便宜張海根和老道了。</br> “等下!”</br> 就在這個時候,趙客余光突然看到左下角,另一層樓的拐角處,似乎有一個黑影,走進消防通道。</br> 雖然很模糊,但趙客能看到,黑影手上,抱著什么很奇怪的東西,有點像……</br> 趙客覺得這東西有點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來,便在這個時候,就聽身后傳來老道的聲音:“那個好像是神龕,供奉神位的,我客廳里就有,奇怪誰沒事抱著這玩意做什么?”</br> 聽到老道的話,趙客不禁眉頭一挑,連忙看了下這段錄像的樓層,驟然就是在十層。</br> 和房東家僅僅只相隔一層,等這個黑影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手上的東西已經(jīng)不見了。</br> 見狀,趙客站起身,想張海根道:“走,去十樓看看!”</br> “啊?不吃飯了??”</br> 張海根一愣,可趙客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催促道:“吃個屁,趕緊跟我走。”</br> 見兩人急急忙忙的離開,老道不禁搖搖頭,開始收拾起辦公桌,便在這時候,老道突然看到桌子旁,一個已經(jīng)冰冷下來的湯包被放在那里。</br> “哎,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怎么不知道愛惜身體呢,就拿了一個包子,也沒吃。”</br> 老道說完,就隨手將包子拿起來,放進自己嘴里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