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好玩不過……嫂子!
能夠這樣大搖大擺進來的人,要么是食客,要么就是熟人。</br> 但這樣肆無忌憚把自己滿是泥土的大頭皮靴,踩在趙客光亮的木制地板上。</br> 就只有一個人能安然無恙的從這里走出去。</br> “你來的還真是巧了。”</br> 沒回頭去看,趙客也已經(jīng)嗅到那家伙身上的煙味。</br> “不是巧,是我已經(jīng)來這里找你了三次了,聽村民給我電話,說你回家了,我就來了。”</br> 只見來人大大咧咧的拉開趙客面前的椅子坐下。</br> 不修邊幅的胡茬,濃眉大眼,不過看起來精神比以往好了不少。</br> 只是目光不時掃視在趙客懷里的小女孩身上。</br> 朝著小女孩一撇眉毛,也不說話,似乎就是在等待趙客給他解釋。</br> “不要拿你審問嫌疑犯的眼神看我,有事就說,沒事我可要出去了。”</br> 趙客把雷姆抱在懷里,半瞇著眼,一臉疲散的看著眼前的雷科。</br> 這家伙雖然辭去警察的職務,但那種警察辦事的強硬作風就沒改變過。</br> 這也是趙客很討厭他的原因。</br> 眼見趙客不吃他這一套,雷科不禁深吸口氣,拿手揉揉額頭緊繃的太陽穴。</br> “你這個混蛋。”</br> 突然,只見雷科猛發(fā)一抬頭,身子從椅子上跳起來,一頭補向趙客的同時,順手抄起了桌上的煙灰缸。</br> 一只手抓這趙客的衣領,揮動起手上的煙灰缸,砸在趙客的臉上。</br> 猶如怒虎的眼神,死死盯著趙客,憤怒中帶著羞惱,以及對趙客的失望。</br> 這種眼神就好比恨鐵不成剛。</br> “你還有沒有人性,連這樣的小女孩都不放過。”</br> 他本來聽說趙客回來后,就立即開車趕過來。</br> 可還未進院,就看到光著腳的雷姆,瘦小的身體緊緊只裹著一件外套。</br> 作為刑偵高手,雷科幾乎本能的嚴肅起來。</br> 目光一掃,看了眼女孩的衣領就知道,這個女孩里面什么都沒穿。</br> 而她身上的外套,正是趙客的衣服。</br> 一瞬間,雷科的心就變得糟糕起來。</br> 趙客的精神病,伴隨著極端的負面人格,也會深深的影響到趙客本人。</br> 他最擔心的就是趙客被這些人格所誘惑,最后迷失了自己,徹底變成了一個變態(tài)。</br> 面對雷科的質(zhì)問聲,趙客臉上的神奇始終沒有變化。</br> 只是揮手把雷科從自己身上推開。</br> “呸。”</br> 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趙客把嘴角的血跡擦干凈。</br> 扭扭下巴,隨即將紙扔進垃圾桶,重新坐回沙發(fā)上。</br> 仿佛被人用煙灰缸砸上一下,和打個噴嚏一樣,微不足道。</br> “她是我領養(yǎng)的一個小女孩,你想多了。”</br> 趙客揮揮手,示意讓雷姆上樓去。</br> “領養(yǎng)?”</br> 趙客的解釋,顯然讓雷科有些不相信。</br> 不過他更清楚趙客的脾氣,如果真是他做了什么,面對自己的質(zhì)問,他絕對不會去否認。</br> “你的病,合適么?”</br> 雷科重新坐下來,把沾血的煙灰缸,放在一旁,撇了一眼趙客。</br> 雖然沒直接說,但另一層意思已經(jīng)表示,他并不贊成趙客領養(yǎng)一個小女孩。</br> 哪怕是出于善意也不行。</br> 畢竟趙客的病癥,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精神病,發(fā)瘋什么反而是小的。</br> 就怕趙客這樣,每一個人格都有些駭人聽聞。</br> 瘋子,也是有文瘋子和武瘋子的區(qū)別。</br> 但趙客屬于第三種,介于兩者只見。</br> 言行舉止幾乎和正常人一樣,但誰也不知道他下一秒,拿出的是糖,還是刀。</br> 如果趙客醒來,就看到哪個小女孩的尸體,雷科擔心他會受不了。</br> “怎么想起來看我了,嫂子最近怎么樣?”</br> 趙客沒接雷科的話,而是把話題岔開,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向雷科多做解釋,這些事情他也解釋不清楚。</br> 作為一起長大的兄弟,雷科很清楚趙客的性格,見狀,長吐了口氣,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煙,遞給趙客一根。</br> 趙客猶豫了下,但還是順手接了過來,不過沒有點,而是放在自己鼻梁下嗅起來。</br> “你嫂子還是那樣,靠著呼吸機,算是活著吧,我最近回來了一趟,所以來看看你,不過很快就要走了。”</br> “走!去哪里?”</br> 自從雷科從警局辭職后,趙客也一直沒有詢問過,他這段時間究竟在做什么。</br> 這個時候,聽到雷科又要走,雖然臉上不關心,但嘴上還是忍不住詢問道。</br> “去一趟也門,哪里有一筆生意,國難財,但來得快。”</br> 雷科看著自己手上點燃的香煙,卻沒有去抽,而是任由它燃燒著,忽明忽暗的煙火,似乎就和雷科內(nèi)心一樣,很復雜。</br> 趙客想了想,站起來,走進一旁房間里,從里面拿出一個盒子,遞給雷科。</br> “這里還有點錢,你拿去賣了,換來的錢,先給嫂子住院費點上。</br> ICU重癥監(jiān)護室,一天就要八千多的醫(yī)療費,無意就是一個無底洞,以雷科的那點工資,不說住院費,僅僅是每天的醫(yī)藥費用也支付不起。</br> 這里面雷科不知道,從趙客這里拿走了多少錢,一分沒有在自己的身上,錢全都燒進了醫(yī)院這個無底洞里。</br> 所以雷科要去做什么,即便是去殺人放火,趙客也一點都不覺得意外。</br> 雷科手放在盒子上,輕輕一提,不禁眉頭一緊,沉甸甸的分量,顯然不會是什么硬幣那么簡單。</br> 打開盒子,就見里面滿滿的一盒燒餅大小的金幣,看成色和分量,少說也要有幾十萬左右。</br> “這……”</br> “放心,干凈錢,拿著用吧。”</br> 聽到趙客確認的答復后,雷科也沒交情,事實上他現(xiàn)在確實很需要錢。</br> 上次自己在國外賺的錢,回來后,又投入了醫(yī)院里面,雖然夠撐一段時間,但剩余的卻不多。</br> “臨走前,代我向嫂子說一聲,等我狀態(tài)穩(wěn)定了,回去看看她。”</br> 趙客說到最后的時候,眼神不免有些黯然。</br> “兄弟,都過去這么久了,別想那么多,一切都會好的,放下吧!這件事不管你。”</br> 雷科說這話,將手上的煙放在嘴邊,深吸一口,將盒子抱起來,放在懷里,轉身向外走,待走到門外的時候,就見雷科突然身子一頓,沒有回頭:“如果有一天,有人給你打電話,說我死了,記得給你嫂子的墳旁,給我留一個位置。”</br> 雷科說完話很快,就邁步走了出去,隨著發(fā)動機的嗡鳴聲越行越遠,便見趙客終于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手上攥著一柄飛刀。</br> “哥哥!”</br> 抬頭一瞧,就見蕾姆扒著頭,躲在墻角看著趙客,就好像做錯事情的孩子,等待父親的批評。</br> “這柄飛刀,你從哪里拿到的?”</br> 隨手將飛刀收起來,趙客斜眼掃了眼蕾姆詢問道,就在剛才雷科沖上來的一瞬間,蕾姆就從口袋里拿出了這柄飛刀。</br> 要不是趙客手快,一把將飛刀奪過來,現(xiàn)在雷科就應該躺在了地上。</br> “梳妝柜旁邊撿的!”</br> “下次,不許對他動手!”</br> 趙客站起來,拿手揉揉蕾姆的腦袋,深沉的眼神凝視著蕾姆:“他是哥哥最親近的親人,也是這個世上哥哥最后的一個親人了。”</br> “那……那個嫂子呢??”</br> 蕾姆有些好奇的追問道。</br> 只是等她提及到趙客口中的嫂子時,卻見趙客的臉色瞬間陰鷙了下去,嘴角微微一笑道:“她,就是一個賤人,當時沒有一刀捅死她,算她命大!”</br> 趙客深吸口氣,記憶里,自己還只是一個少年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自己所為的大嫂,跟著別人走進了賓館。</br> 這件事,趙客當然不會告訴雷科,那是一頭壓抑著性情的獅子,告訴他,只會讓事情更糟糕。</br> 與其讓事情發(fā)展無法挽回的地步,不如,自己親手捅死那個賤人,精神病的免死金牌,足夠自己背上所有的錯。</br> “哥哥,您還去看她么……”</br> “看,等她死的那一天,我就去看她,不過現(xiàn)在,她還不能死!”</br> 趙客嘴角微微上揚,想到那個賤人,還躺全身插滿了管子,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心情瞬間好了不少,抱起蕾姆道:“走,哥哥帶你去洗澡!”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