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決斗
趙客知道,足利以昭這個人,雖然是一個政客,但卻比其他政客更看重自己的親情。</br> 即便足利以輝已經(jīng)死了,他還是想盡辦法將,足利以輝的靈魂裝入了那只烏鴉的身體里。</br> 哪怕已然成為,幕府大將軍,卻從不敢對外宣稱這件事,甚至幕府的人只知道蒼吉是他的寵物而已。</br> 冷漠的神情下,是對自己兄長最大的保護。</br> 所以趙客故意把足利以輝的牌位放在自己頭上,就是利用足利以昭,對自己兄長的親情,讓他的戒備瞬間降在了最低點。</br> 沒有絲毫留情的一刀,快準狠辣,趙客狠辣的眼神,臉上、胳膊上、全然是被火燒傷的疤痕,堅韌的眸子里,透露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信念。</br> 刀鋒刺穿足利以輝的手上的靈牌,足利以昭臉色驟然一變,根本來不及躲閃,一咬牙,伸手拍在刀鋒邊緣。</br> “哧”</br> 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刀刃刺穿足利以昭的左眼,幾乎從他側面太陽穴下的骨頭穿過去。</br> 如果不是剛才手掌那一拍,估計這一刀就會貫穿他的腦顱,不過饒是如此,足利以昭也是疼的生不如死,只覺得渾身上下,都一陣抽搐了起來。</br> “死!”</br> 趙客從地上撲起來,手上刀刃一扭,幾乎把足利以昭半邊臉頰給切開。</br> 一個殺手,為了殺自己,不惜把自己埋在土里,受高溫的烘烤,全身上下的皮肉都被燒傷,只為了一個殺自己的機會。</br> 這是什么樣的人物?忍者么?僅憑這樣的耐心,對方絕對是足利以昭遇到過最可怕的忍者,只有傳聞中猿飛佐助、腹部半藏這樣的人物能做到吧。</br> 心中驚嘆的同時,足利以昭也迅速意識到自己的危機,一腳踹在趙客胸口,從自己腰間拔出一柄只有三寸左右的短刀。</br> “嗡!”</br> 刀刃在足利以昭的手上靈活的轉動著方向,反轉的刀刃,很輕巧的招式,一刀斬在趙客的腹部。</br> “撲哧!”</br> 一股冰寒的涼意,瞬間從趙客的腹部蔓延開來,這個寒氣上涌,縱然趙客經(jīng)歷過石乳陰菁的滋養(yǎng)。</br> 體質強過常人,但腹部涌上的寒氣,讓趙客舌頭上都開始凝出一層寒霜,一張口血水里帶著一股白霧,感覺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br> 看到足利以昭再一道刺來,趙客反手一拳砸在足利以昭的臉上,同時趁勢忍著痛疼,在地上一個懶驢打滾躲了過去。</br> 還未起身,趙客的臉上神色就幾番變幻起來,低頭看了眼腹部的傷口,方才看似輕盈的一刀。</br> 卻是差點把自己腸子都切開,傷口下的腸子,都被凍成了青色。</br> 趙客拿出一顆生命球,往肚子上隨意一塞,抬起頭看向足利以昭,只見足利以昭一只手捂著眼睛,緩緩從地上爬起來。</br> 他手上那柄短刀,閃爍著一種詭異的冷光,陣陣寒氣,順著刀尖溢出來,讓足利以昭腳下燒焦的泥土都開始凝固起來。</br> “將軍!”</br> 外面那些足輕與親隨,也終于反應過來,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他們甚至還沒有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就出現(xiàn)了眼前的這一幕。</br> 此時回過神后,迅速快步?jīng)_上來。</br> “別動!”</br> 這個時候,只見趙客突然從拿出一件東西出來,向足利以昭冷聲道:“你想要你兄長魂飛魄散的話,我不介意讓他們沖上來!”</br> 足利以昭用自己僅剩下的獨眼一瞧,獨眼里瞬間被血絲布滿,他看到自己兄長的靈魂被囚禁在那顆琉璃球里,不斷掙扎咆哮。</br> 哪怕聽不到聲音,但足利以昭也能夠猜測到自己兄長是讓他,不要管,立即殺掉這個敵人。</br> 足利以昭眼睛一紅,張張嘴,想要和自己兄長說些什么。</br> 只是趙客沒有給他們敘舊的機會,那張被火燒的扭曲的臉龐上露出猙獰殘酷之色。</br> 把手上生命球握在掌心,冷聲道;“讓他們都滾蛋,退開到十米外,不然我現(xiàn)在捏碎這顆珠子,到時候你連和你兄長說一句下輩子再見的廢話也沒有。”</br> 足利以昭逐漸冷靜下來,一只手捂著自己還在流血的眼眶,用另外一只手,向眾人示意退下。</br> “我是一名武士,我用我家族的名義起誓,把我兄長還給我,我今天放你走。”</br> “今天?距離明天也沒多久時間了,你覺得我這樣一身傷殘,一晚上能跑多遠。”</br> 趙客不屑一笑,只不過已經(jīng)嚴重毀容的臉,讓他的笑容看上去比哭還難看。</br> 自己如果想要逃,早在之前就會選擇離開,但趙客沒有那樣做,正是因為他很清楚,這樣逃的結果,十有八九,逃不遠。</br> 自己在這里可是人生地不熟,要面對眾多郵差的追捕,還有一位幕府大將軍的全力通緝,自己想要逃的難度非常大。</br> 所以趙客打算放手一搏,只要殺了足利以昭,或許群龍無首之際,自己就有逃出升天的機會。</br> “你想要怎么樣。”</br> 足利以昭獨眼凝視著趙客,僅憑一只獨眼,卻讓趙客感受到了如山崩一樣的壓迫感。</br> 這不僅僅是因為足利以昭長居上位養(yǎng)成的氣勢,更是因為足利以昭,本身就有著驚人的實力。</br> 趙客不熟悉倭國歷史,但足利以昭的兄長,足利以輝,便是當代知名的大劍豪,在劍道上的造詣及其深厚。</br> 作為弟弟,足利以昭沒有兄長的天賦,但多少也有所繼承,方才那一刀,就是自家兄長獨創(chuàng)的招式。</br> 趙客聳聳肩,斜眼看著外面的人都已經(jīng)退開到十米之外,一挑眉頭道:“我要和你決斗!如同武士一樣,公平公正的一戰(zhàn)!”</br> “好!”</br> 只見足利以昭說完,將手上短刀收回刀鞘,伸手一把抓起地上那塊燒紅的木頭,對準自己的被刺瞎的左眼捅上去。</br> “滋滋滋……”</br> 燒紅的火炭瞬間將血液焚干,血肉焦糊的氣味,讓所有人心頓時被揪了起來,即便是外面那些聞訊趕來的郵差,看到這一幕,都不進瞇起了眼睛。</br> “砰!”</br> 隨手將手上木棍扔掉,只見足利以昭半邊眼眶,被燒的烏黑,黑乎乎的眼眶,怕是即便以后請陰陽師也無力回天。</br> 更怕是要在臉上留下一道永遠消除不掉的丑陋疤痕。</br> 但只有這樣,他才能夠用雙手去握住自己的短劍,和眼前這個敵人,公平的較量。</br> “好!”</br> 趙客徒然深深吸了一口氣,表面平靜,但心里也不近佩服這位充滿野心的梟雄,點點頭,將刀刃握在手上。</br> 兩人目光交錯,同時閃爍過一抹凝光,便見趙客身上開始凝出一套嶄新的金屬鎧甲,整張臉全然覆蓋在鬼面具之下。</br> 郵票《日夜虎賁》的特殊能力,日夜急行被趙客激活。</br> 他不是不想使用具備極強殺傷力的日夜襲殺,而是這項高爆發(fā),高傷害的能力,卻有足足三天的冷卻時間。</br> 此時趙客只能將所有籌碼,壓在日夜虎賁另一項特殊能力上,來增加自己的勝算。</br> 激活日夜急行的同時,便見趙客同時激活了另一張郵票《靈狐》的特殊能力狐化。</br> 只見鎧甲的下面,覆蓋了一層白色的狐毛,同時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出現(xiàn)在趙客身后。</br> 同時激活兩張郵票的特殊能力,趙客的心也在滴血,郵分在燃燒啊!</br> “殺!”</br> 看到面前趙客出現(xiàn)了變化,足利以昭,神色一沉,先一步出手。</br> 但趙客速度比他更快,兩者轉眼間俯沖而上,然而就在這時,趙客突然一伸手:“去你的吧。”</br> 只見那顆封存著足利以輝的生命球被趙客投摔出去。</br> “不!”</br> 足利以昭完全沒有想到,趙客會突然將生命球投出,獨眼牢牢鎖定在在這顆拇指大小的球體上,伸手一把抓上去。</br> 也就在這個時候,足利以昭的腳下,一只手破土而出,一把抓在足利以昭的腳腕上。</br> 足利以昭身子一沉,看著距離手邊只差那么分毫兄長,兩兄弟目光相對下,剎那間仿佛回到了童年的時代,因為家族的需要,兄弟兩人被強行拉開的情境。</br> 一幕幕、一朝朝。</br> 記憶和現(xiàn)實的交錯,如今這一幕重新上演,卻是只差那么一丁點的距離。</br> “死!”</br> 只見趙客劈刀立斬,這一刀,對準了足利以昭的腦袋,凝聚了全身的力量斬下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