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果然是個坑(三更求訂閱)
女人的尖叫聲,讓男人心頭猛的一沉,迅速拔出手上長刀,驟然回身一刀砍下去。</br> “砰!”</br> 刀鋒斬在半空,像是砍在了石頭上一樣,震的男人的手掌發(fā)麻,抬頭一瞧。</br> “嘶……”</br> 雖然是大白天,但男人的臉上還是生出一層冷霜一樣的蒼白,身上每一根汗毛都忍不住立了起來。</br> 面前的并不是什么人,而是一張巨大無比的嘴,將自己半邊身子籠罩在里面。</br> “撲哧……”</br> 巨口突然合并,尖銳的牙齒,瞬間將男人撕成兩半,巨嘴慢慢的扭動,不是傳來一陣“噶吧嘎吧”的咀嚼聲,令女人全身一陣惡寒。</br> 然而就在這時,女人突然感覺身后一只手,輕輕沿著她的脊梁慢慢的往上爬,但凡手指撫摸過的地方,身上的肌肉,便開始變得僵硬起來。</br> 耳邊一陣低沉沙啞的聲音,紅白分明的嘴巴,輕輕含住女人的耳垂,附耳在女人的耳邊,低聲道:“說,誰讓你來這里搗亂的!”</br> “我……”</br> 女人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便見這時一只手勾著女人的下巴,把她的頭轉(zhuǎn)過來,面前是一張白凈的臉,這種白,并不是皮膚白,而是一種病態(tài)的白,似乎是在臉上抹了一層厚厚的霜。</br> 眼角涂抹著一層酒紅色,看上去異常的怪異,有點(diǎn)像是日本的藝妓,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直筒帽,看上去不陰不陽的摸樣。</br> “不說是吧!”</br> 看到女人不說話,眼前這位陰陽師緩緩招招手,便見女人身旁的空間開始扭動,如同章魚一樣的觸須從扭曲的空間里探出來。</br> 沿著女人的手腳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上纏繞,“撕啦……”一聲女人衣服被撕裂開,無數(shù)觸須涌出,轉(zhuǎn)眼將女人身影吞沒掉。</br> “嗯!”</br> 遠(yuǎn)處,酒樓里,趙客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不禁微微皺起眉頭,就在方才雷姆將女人身上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轉(zhuǎn)達(dá)給了趙客。</br> 現(xiàn)在女人已經(jīng)被折磨的不成人樣,被趕來的治安隊給抬走了,不過聽雷姆的意思,似乎這還僅僅只是一個開始。</br> “切!”</br> 趙客一撇嘴,本以為,這兩人能掀動更大的動靜出來,最好把其他郵差都給吸引出來,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變成了一死一抓。</br> 早知道是這樣,不如把雷姆注入一只鳥的身體里,自己還能借助雷姆的視覺,看一場現(xiàn)場直播。</br> 不過這也給趙客提了個醒,看起來幕府的大將軍已經(jīng)請動了那個所謂的陰陽神宮,陰陽師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京都。</br> 他們這些郵差,想要靠著燒殺掠奪這些硬手段,怕是行不通。</br> 出了這么一檔子事情,佐佐木當(dāng)然不能坐在這里,趙客讓他起身離開,去應(yīng)付那些麻煩的后事,自己則留在酒樓,把頭發(fā)剃掉。</br> 要保留新的身份,首先這一頭茂密的秀發(fā),趙客可就無福享受了,至于身上的臭味,趙客已經(jīng)用攝源手抽走,轉(zhuǎn)移給了那個替死的身體上。</br> 把頭發(fā)徹底剃光,看著鏡子里光禿禿的腦門,趙客覺得還行,拿出用屠夫之盒做出的頭套,套在自己腦袋上。</br> 這個頭套是按照左井的摸樣制作出來的,很薄的一層,但臉頰兩旁有血肉填充,帶上去后,和左井的臉,完全一模一樣。</br> 這就是屠夫之盒的好處,在面具的細(xì)節(jié)上,完全和自己皮膚貼合在一起,而且肉色自然,面色紅潤,即便是趙客都看不出來真假。</br> 確定了沒有留下破綻后,趙客抱著那個所謂的寶盒,也就是恐怖空間每次留下的骨灰盒,轉(zhuǎn)身走出房間,直奔向幕府大門。</br> 恐怖空間,每次給他們安排的身份,完全都是路人的角色,想要從這個角色快速切入劇情,或多或少,都會有些難度。</br> 但趙客不一樣,那位建木次郎的浪人身份,不是趙客所想要的,利用屠夫之盒的便利。</br> 自己完全可以去選擇,更有利,更合適自己的身份,這樣一來,自己的優(yōu)勢,遠(yuǎn)遠(yuǎn)甩開了其他郵差一大截。</br> 至于主線任務(wù),趙客決定放棄。</br> 即便順利拿到了引薦信,但趙客總覺得,加入幕府,似乎就是一個坑,倒不如借著左井的身份,在里面渾水摸魚。</br> 至于建木次郎么……趙客嘴角冷冷一笑,這個身份,已經(jīng)成為了過去,無論是郵差,還是這個世界,從此建木次郎只是一個死人。</br> “咦,左井君,你怎么自己一個人回來了?”</br> 幕府門前守衛(wèi)看到趙客一個人走過來,不禁開口詢問道,作為幕府的武士,是有著嚴(yán)格制度。</br> 既然是跟隨官員外出,就絕不能擅自離開,否則輕則被剝奪武士資格,重則可能會殺頭。</br> “是佐佐木大人囑咐我,務(wù)必要親自將寶物送回來,這是來自東方的一件重寶,大人擔(dān)心有所閃失,派遣我先行回來。”</br> 趙客壓低著嗓門,聽上去似乎有些沙啞,守衛(wèi)也沒在意,雖然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寶物,但他們也不敢私自打開查看。</br> “嘿嘿,左井君前段時間,還被佐佐木大人訓(xùn)斥,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佐佐木大人接納,還能夠護(hù)送這樣的珍貴的寶物,前途無量。”</br> 趙客聞言,立即彎腰鞠躬道:“前輩客氣。”</br> 守衛(wèi)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放行,趙客再次表示感謝后,轉(zhuǎn)身走進(jìn)幕府大門。</br> 一腳踏入大門瞬間,趙客就覺得全身一冷,雖然看不到,但能感覺出來,四周一雙雙眼睛,正盯著自己。</br> 幕府很大,但趙客從佐佐木的口中大概了解過地形,外貌,以及規(guī)矩和人事變動。</br> 而自己之所以選擇左井作為新的身份,正是因為左井有一個非常便利的地方,他是最新被選入幕府武士。</br> 在幕府的人脈關(guān)系、以及幕府的許多環(huán)境和人事上,還屬于比較新人的類型,即便自己有些地方,出現(xiàn)了失誤,也能夠以新人不熟悉的借口推脫。</br> “嗡!”</br> 推開面前房門,便見房間里,幾個年長的老者,正盤打著手上算盤,仔細(xì)核對賬目。</br> 這里是佐佐木主管的賬房,負(fù)責(zé)記錄和撥款,基本上掌握著幕府外庫的財政大權(quán)。</br> “嗯,左井,你來這里做什么?”</br> 雖然說現(xiàn)在是武士的天下,但官員的等級還是在武士之上,除非發(fā)生大戰(zhàn),武士地位得到升遷,否則平日里,官員的地位,永遠(yuǎn)要壓過武士一頭。</br> 而例外的只有少數(shù)幾個,例如大將軍,以及幕府其他主將。</br> “哦,這是佐佐木大人找到了一件珍寶,讓我先行帶回,放入倉庫。”</br> “珍寶!”</br> 聽到這兩個字,房間里幾人不禁伸出脖子看起來,誰都知道,作為幕府管事之一,佐佐木手上可是握著不少橫財。</br> 能被他稱之為珍寶,絕對是一件好東西。</br> 只見趙客輕輕把包裹盒子的布打開,黑色的檀木盒子,四四方方,無論是雕工還是形態(tài),令人感到驚訝。</br> 紛紛上前仔細(xì)觀摩著骨灰盒,驚嘆道:“天啊,如此完美的做工,非大師不可得。”</br> 幾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圍著盒子連連驚嘆,其實倭國工藝并沒有那么糟糕,而在漆器上,更是有著非常深厚的工藝。</br> 如若出嫁的姑娘,嫁妝里有一套漆器,那么就會視為非常大的一份嫁妝。</br> 但眼前這個骨灰盒,第一是新奇,第二用料也是非常考究,第三這做工方面,即便在現(xiàn)代機(jī)器來做,也未必能做的這么好,畢竟是郵局出品,自然非同尋常。</br> 也不知道這些老頭,要是知道這個盒子,是用來裝骨灰的,會是什么表情。</br> 趙客想到這,心里不禁惡趣味的冷冷一笑。</br> 在趙客注視下,幾個老頭把盒子穩(wěn)穩(wěn)放進(jìn)一旁鐵門后的房間里,趙客注意到,鐵門兩旁,還有三名武士把手。</br> 按照佐佐木的說法,這些武士,都是幕府一流的高手,外人想要偷進(jìn)去,根本就是做夢。</br> 而這些想要進(jìn)入寶庫,即便是作為管事大人的佐佐木,也需要按照嚴(yán)格的手續(xù)才能進(jìn)入。</br> 進(jìn)入后,拿什么,放什么,都是需要兩名以上武士親自在場檢查,所以偷是絕對做不到的。</br> 趙客自然沒有資格進(jìn)入寶庫,但站在遠(yuǎn)處圍觀還是可以的,只見寶庫打開,趙客先嗅到一股很濃烈的藥材味,里面似乎不僅存放著金銀珠寶,怕是還有各種珍貴藥材。</br> 只是不等趙客能看清楚里面有什么寶物,便見鐵門一關(guān),什么都看不到了。</br> 不過趙客也不在意,現(xiàn)在不看,等晚上有的是時間看。</br> 交接完成后,趙客小心低頭退出房間,沒了差事,他們作為武士,自然會有自己的活動區(qū)域。</br> 趙客一步一步往前走,看似漫不經(jīng)心,但則牢牢把周圍地形記錄在心里。</br> 就在趙客打算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下的時候,便聽到不遠(yuǎn),有人低聲議論道:“就在剛才,有人拿著一位大名的引薦信來幕府,看樣子來頭不小,要不要去看看。”</br> 趙客一愣,心道:“這么快?還是大名的引薦信!”</br> 一想到這里,趙客心里突然沉了一下,在腦海里想了一陣后,猛的一排腦門,心道:“媽的,這個地方,果然是個坑!”</br>m.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