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十二章;人皮反噬
“300郵分!”</br> 趙客沒想到會需要這么多郵分,要知道300點郵分對于普通郵差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目。</br> 即便是中級郵差,想要一下拿出300點郵分來說,都不容易。</br> 好在趙客不缺少郵分。</br> 這次神秘之地,肥豬借著齊亮這股東風,可是占到了不少便宜。</br> 其中就包括了大量的郵分。</br> 最高的時候,一度直逼四位數。</br> 這次肥豬趕來的時候,將其中一半都交給了自己。</br> 也不算多,500點郵分出頭。</br> 只是這一下,就要被花費掉大半,實在讓趙客感覺肉疼不已。</br> 不過相對來說,這筆郵分還是值得自己去嘗試的。</br> 洛女的人皮,對趙客來說實在是充滿了太多的誘惑。</br> 作為十大之中的自然。</br> 如果說趙客在化身自然大祭司的時候,能夠成為自然系的王者。</br> 那么洛女,便是自然系中的皇帝。</br> 從她身上扒下的皮,里面蘊含著大量的自然系能量,數量之龐大,已經令人乍舌的程度。</br> 趙客同為自然系郵差,自然對此垂涎已久。</br> 相比之下,那點郵分算什么,大不了待會去紅煙館去補回來。</br> 反正自己已經被綁上了賊船,有好處憑什么不拿。</br> 趙客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洗煉下。</br> 隨著300點郵分的消失。</br> 祭壇周圍所刻畫的咒符一時開始閃爍起來,不過不同于方才那些小物件般的波瀾。</br> 而是整個祭壇周圍所有咒符像是燃燒起來一樣。</br> 鮮艷刺目的血光,映照在祭壇周圍,被結界阻隔下來。</br> 即便如此,隨著血光越發(fā)越是耀目下。</br> 原本黑紫色的結界,此時在血光中被染的通紅,</br> “你們看,怎么回事?”</br> 祭壇外,一眾人驚駭的回過身,將目光看向祭壇的方向。</br> 因為就在不久前,一張黃金郵票的橫空出世,令祭壇周圍不斷聚攏大量的郵差來湊熱鬧。</br> 加上神秘之地剛剛結束,也的確是出現了不少數的神秘之物,甚至神秘古尸。</br> 人們對于祭壇的變化開始格外的關注。</br> 如今,祭壇內不知道出現了什么變故,居然讓祭壇周圍的結界被染成了一片血紅。</br> “不會又出現什么黃金郵票了吧。”</br> 有人看著祭壇方向,大膽的猜想到。</br> 不過這個猜想卻是引來周圍一眾人惡狠狠的鄙視了一翻。</br> 真以為黃金郵票是大白菜么?</br> 要知道白銀郵票都是一張比一張的稀有。</br> 黃金郵票,更是比白銀郵票珍貴不知道幾百倍。</br> 這次出現了一張黃金郵票的事情,已經可以堪稱百年不遇的奇跡。</br> 如果再出現一張黃金郵票,怕是這次進入神秘之地的那些郵差們,撞死在墻上的心都有了。</br> “不好說,不過祭壇出現了變化,紅婆婆應該也會非常關注才對。”</br> “得了吧,紅婆婆都要下臺了。”有人滿不在乎的說道。</br> 只是這句話說完后,卻發(fā)現,周圍眾人像是躲瘟神一樣迅速和他拉開距離。</br> “滾,你找死別帶著我們!!”</br> 若是往常,紅婆婆或許還會講下道理,至少殺人會有個罪名之類。</br> 可最近紅婆婆這段時間,殺了多少人?</br> 無論是鬼市商會的會長,還是占卜系會的天機老人。</br> 兩人可謂都是手掌通天的人物。</br> 紅婆婆卻是連問罪的過程都懶得講,找上門一刀就砍掉了兩人的腦袋。</br> 聽說前不久,更是殺上了洛女的老窩,嚇的洛女聞訊而逃,老窩被鏟平了也沒敢冒出頭來。</br> 現在的紅婆婆是最不可理喻的時候,誰敢去觸碰她的虎須,這不是把自己往槍口上送么?</br> 方才說話的那人,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狂妄之言或許會給自己帶來什么樣的結果,雖然是隔著偽裝下。</br> 但身體卻是不由得打起一個寒顫。</br> 連在這里繼續(xù)圍觀下去的心思也沒有了,直接果斷的回歸現實中,怕是要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再貿然進入鬼市。</br> 此時祭壇內,血光大作。</br> 咒符上艷紅的咒紋猶如被點燃起來的火焰。</br> 趙客置身其中,恍惚間仿佛聽到周圍有人在誦經、有人在念唱、還有人在祈禱。</br> 聲音似有似無中,你若是仔細聽,會發(fā)現自己什么也聽不到。</br> 但你若是不仔細聽,就會感覺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大。</br> 聲聲咒念似如汪洋要將人給吞沒掉一般,令人頭暈腦脹,神志開始恍惚。</br> “不要,救救我,救救我好么。”</br> 恍惚中,趙客似乎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哀求聲。</br> 聲音是從枯井內傳來。</br> 仿佛帶著某種說不出的緣由,吸引著趙客走近枯井。</br> 低頭一瞧,卻見井中,一個渾身被鮮血所沾滿的女孩,正在用力向上攀爬著。</br> 女孩的年紀不大,看上去只有十歲左右的模樣。</br> 渴求的目光投向趙客,希望趙客能夠救她。</br> “大哥哥,救救我。”</br> 瞬間,趙客發(fā)現自己居然無法控制自己一樣,體內的自然系能量開始瘋狂外泄。</br> 內心深處,更是對這個女孩生出強烈的親昵感。</br> 仿佛她就是自己最親近的人,讓自己有一種想要舍命去保護她的強烈沖動。</br> “不!我不認識她!”</br> 趙客內心在抗拒,可他越是抗拒,身體反而越是不受自己的控制。</br>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緩緩舉起。</br> 驚恐中,趙客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br> 眸中溢出一股冷厲寒芒,一口咬破自己的舌尖,借著舌尖上的刺痛感下,趙客暫時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br> 緊接著一柄匕首出現在趙客手上。</br> “撲哧!”</br> 匕首刺穿趙客的褲腿,伴隨著鮮血和血肉被切開的刺痛下,《老兵》的被動鋼鐵意志,激發(fā)出來。</br> “哥哥!救救我!”</br> 女孩哀求的聲音不斷傳來,趙客卻是額頭上直冒冷汗。</br> 匕首不斷往血肉深處攪動著,一時間趙客的大腿已經血肉模糊。</br> 可緊緊只是這樣的刺痛下,卻是完全不足以,去抗衡女孩的意志。</br> 她是洛女的皮,哪怕僅是一張皮子。</br> 卻也擁有著洛女強大的自然系能量,仿佛皇帝的欽差大臣,手持金牌令箭。</br> 自己同為自然系,本身就容易和同為自然系的生物產生強烈的親切感。</br> 更不要說,對方的能量還遠遠超越自己,在自己之上。</br> 這一幕就猶如當初的老樹遇到自己一般。</br> 明知道自己是來找他的麻煩,卻還是第一時間選擇臣服。</br> 怕是要論等級嚴謹,自然系絕對是十大之中最強的。</br> 強大的自然能力,對弱小的自然能力者,有著絕對的支配權。</br> 單純的血肉之痛,顯然已經無法令趙客再抵御下去,趙客發(fā)現自己另一只手已經開始不受控制,想要探入枯井中。</br> 好在這時候,趙客大腿根下一縷冷寒涌來,冰涼的手指觸摸在趙客的UU上。</br> 瞬間令趙客一個哆嗦:“別!”</br> 話音剛落,一對核桃的碰撞聲襲來,趙客眼皮一翻,冷汗順著趙客的鼻尖冒出來。</br> “啊!!”</br> 慘叫下,趙客的眼睛布滿血絲,冷眼一掃,正見井里,那張女人皮,正要抓著自己的手往上爬。</br> “給老子滾下去。”</br> 巨疼之下,就見血錘落在趙客手上,錘頭揮動爆發(fā)出濃烈血霧。</br> 在人皮愣然的表情中,散發(fā)著濃烈血腥味的錘頭襲來,照著人皮的腦門上“咣”的一聲敲下去。</br> 頓時間,血錘上發(fā)出一陣凄厲怨靈的尖叫聲。</br> 一張張扭曲的嘴臉,從血霧中探出,無不是死在血錘下的亡靈。</br> 濃烈的怨念下,洛女的人皮上臉色一時猙獰到了極點,空蕩蕩的眼皮下,卻讓趙客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br> 僅僅只是一縷洛女的執(zhí)念,卻非洛女親臨。</br> 在血錘無視防御,直接攻擊靈魂的怨擊之下,這一縷執(zhí)念驟然煙消云散。</br> 一時人皮仿佛被抽空里一樣,輕飄飄的落入枯井內。</br> 最終被井內血光所吞沒掉。</br> 而血錘雖然使用怨擊,消耗掉了大量的怨氣,但在這時候,反而吸收了洛女人皮內暗藏的那一縷執(zhí)念。</br> 一時就見血錘變得猩紅發(fā)亮,似乎產生了什么不得了的蛻變。</br> 只是趙客現在已經無暇去顧及血錘的變化,把血錘往郵冊里一扔,也不管郵冊里不斷傳來的提示。</br> 捂住自己雙腿之間,匍匐在地上,感覺下腹的腸子都被擰巴到了一塊,疼得趙客臉色一陣發(fā)白,快要喘不過氣來。</br> 趙客突然希望自己干凈疼暈過去好了,只可惜他非但暈不了,反而在《老兵》的特殊能力加持下,精神百倍。</br> 自然這些痛楚,也就被趙客照單全收了下來。</br> 好在姬無歲在盤核桃這方面,在自己身上已經積累下了足夠的經驗。</br> 下手雖然重,還不至于讓自己斷子絕孫,不過怕是尿血是跑不了了。</br> 連續(xù)吃下了兩塊黃金藥饅頭后,趙客憑借自身強大的恢復力下,逐漸緩過氣來。</br> 擦掉額頭上的汗珠,爬起來一瞧,卻見井口內居然在這時涌出七色虹光,虹光內一顆猶如翡翠般剔透的種子從中懸浮出來。</br> 還未等趙客明白這顆種子是什么東西的時候。</br> 只聽“咔”的一聲,一支嫩芽像是小雞出殼般從種子里頂出來,轉瞬間,便是在趙客面前,生出一顆,半人高的寶樹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