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一幕慘劇
此刻,雪顏雙目熠熠,光華迫人。
她心中冷笑著,這對兄妹竟敢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還真以為她是那么柔弱可欺?
在丹宅,她對西門雅盡量避之,只因?yàn)樗鮼碚У剑豢射h芒太露,怎知西門雅竟然咄咄逼人,三番五次的挑釁于她,這一次已是觸及到她的極限。
此仇不報(bào)非君子!
眉頭微微一蹙,目光掠過一絲幽暗之色,恍若清風(fēng)掠過波光粼粼的水面,劃出一圈圈流麗漣漪,轉(zhuǎn)瞬即逝。
深諳對付西門揚(yáng)與西門雅絕非易事,他們背后有一支強(qiáng)大的后盾——西門氏族,西門族人在朝堂上占據(jù)許多要職,若非他們的權(quán)勢顯赫,怎能將西門揚(yáng)這種敗類庇護(hù)至今,而外面那些大批的侍衛(wèi)亦絕非是吃素的。
緊張了一下,雪顏暗笑自己太過小心。
也許別人是很難報(bào)復(fù),但是,對她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思及此,雪顏抬起頭,目光清澈澄明,看著那白癡一樣的男子,慢慢的說著:“西門公子既然要來找奴家,何必翻窗呢?貴客來臨,直接走門便是!”
西門揚(yáng)看著眼前落落大方的少女,暗想她果然是與眾不同,若是尋常女子,深夜看到一絲不掛的男人出現(xiàn)在屋內(nèi),恐怕早已被嚇得六神無主,不過,他就是喜歡這種大氣凌然的女子,頗有些降服她的念頭,不由身子緊繃,笑得開心,聲音沙啞道:“美人,你如此歡迎我來,是不是一個人寂寞了?”
雪顏心中惡寒,卻眼波盈盈:“寂寞,當(dāng)然寂寞。”
聞言,西門揚(yáng)立刻向她走來,齷齪的笑著:“美人獨(dú)守空閨,本大少來陪陪你,怎樣?”
玉指微攏,摸了摸袖中的銀針,雪顏強(qiáng)忍著心底的厭惡,微微一笑道:“西門公子,好像……我們并不很熟!”
“有些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嘛。”西門揚(yáng)得意一笑,腦袋亦得意的晃了晃。
“西門公子指的是什么事呢?”雪顏佯裝不知,手指已捏緊一枚銀針。
“好顏兒,很快你就知道了,今晚讓我疼疼你,我保證會讓你欲仙欲死的。”語落,西門揚(yáng)已咚咚邁步而來,笑著上前,迫不及待的俯身湊過去,他的嗅覺極佳,鼻中滿是她身上的淡淡幽香,不由每個毛孔都舒張了起來。
“等等。”一張臉猛然在眼前放大,雪顏微微傾身,忽然伸手擋在二人之間。
“還等什么,春宵苦短。”西門揚(yáng)忍不住欲求不滿的瞪著眼睛,雖然是等不及了,但少女所說的話有種難以抗拒的魔力。
“西門公子,夜還長,聽我說完。”雪顏不動聲色的離他遠(yuǎn)了些,抿起嘴唇,嫣然一笑,神情帶著無法拒絕的魅惑,欲絕還休的模樣令西門揚(yáng)怦然心動。
“美人快說。”西門揚(yáng)早已是心神蕩漾。
“其實(shí)……其實(shí)我口味較重,喜歡玩些特別的花樣,我想公子應(yīng)該不是那么無趣吧。”
“妙哉!妙哉!”沒想到她竟如此大膽,西門揚(yáng)目光灼灼,興奮不已,這女子還真是大膽,甚至比翠紅樓的頭牌還要令他開心愜意,“我也喜歡特別些的花樣,美人想玩些什么?”
“你猜猜看。”雪顏素手按在他的身上,慢慢把他壓倒在桌子上。
西門揚(yáng)感受著修長的柔荑,興奮不已。
但見她玉手如電,一瞬間,寒光一閃,十幾枚銀針扎在他的穴位里。
還未回過神來,西門公子頓時疼得直翻白眼,渾身抽搐著,沒想到她下手竟會這么狠。
買一送一,施展控心針法的時候,雪顏故意用針扎進(jìn)他的最痛的穴位,讓西門公子好好的銷魂銷魂。
整個雪山派上空傳來“銷魂”的叫聲,夜里棲息的烏鴉頓時騰空而起,振著翅膀,幸災(zāi)樂禍的肆虐笑著。
她的動作極快,極利落,雖然用被子蒙著他的頭,但慘叫聲依然穿透力極強(qiáng),眾侍衛(wèi)連忙圍到窗前,又害怕闖入后,撞破西門公子的好事,猶豫不決間,忽然聽到里面女子的嫵媚的笑聲,“西門公子,這種玩法真特別呢!奴家還想多玩一會兒。”
這番話,聽在眾人耳中已變了味道。
梅花深處,那妖異而美麗的男子的白衣在風(fēng)中搖曳,面具下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還玩?要命啊!西門揚(yáng)被捂在被里,喘不過氣來,冷汗淋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這輩子還沒這么痛苦過。
忽然女子俯身了下來,在他耳邊道:“聽著,現(xiàn)在去后院第三間屋子。”
西門揚(yáng)青著臉紫著唇,痛苦的咬著牙,沒有聽明白她的意思,忽然,雪顏在他的穴位又狠狠刺了幾針,雖然不疼,卻令他意志漸漸昏沉,腦海中始終浮現(xiàn)著她方才說的話,去后院第三間屋子,他記著了!
眸光半闔,耳畔接著傳來綿綿如針的話語:“聽好,那屋里的女子是林雪顏,她渴望你很久了,今晚,你想怎樣放縱,就怎樣放縱。”
蠱惑的話語在他心頭回蕩著,想起林雪顏,他直起身子,也未穿衣服,一步步向門口走去。
門打開,眾侍衛(wèi)看到不著寸縷的西門揚(yáng),心頭一驚。
雖然西門少爺平日是荒唐了些,但這外面天寒地凍,細(xì)雪飛揚(yáng),滴水成冰,他竟一絲不掛的出來,這究竟是什么特殊的嗜好?但西門少爺為所欲為慣了,昔日與三個侍婢一起白日胡鬧在水里穿著短褲跳舞,就連西門家族的族長也對他無可奈何,他愿意怎的,是他的事情,他們這些小小的侍衛(wèi)有資格過問么?
于是,眾目睽睽之下,西門揚(yáng)赤身露體,面無表情的向后院第三間屋子走去。
眾人面面相覷,那里不是小姐的臥室嗎?那個……他們兄妹是怎么回事?
忽然,里面?zhèn)鞒雠蛹怃J的聲音:“大哥,你做什么?”
……
片刻,各種奇怪的聲音陸續(xù)傳來,摔落東西的聲音,拳腳相加的聲音,桌椅板凳摔壞的聲音,女子的叫罵聲,男子的痛呼聲,不堪的聲音不絕于耳,交織著,吵雜著……
真是人倫慘劇,雪顏勾起嘴唇,不懷好意的笑著,打開窗,把西門揚(yáng)的衣衫從窗外狠狠丟了出去,勾起嘴唇,她承認(rèn)這么做是無恥了點(diǎn)兒,只是比起他們兄妹對別人的所作所為不知差了多少倍,她只是小懲大誡而已。
婉轉(zhuǎn)嘆息過后,回眸……
忽然間,笑意在唇邊漸漸冷卻。
但見一個絕色風(fēng)華的男子站在窗前,身如玉簪,翩若驚鴻,氣質(zhì)妖嬈艷麗如罌粟綻開,說不盡的嫵媚情致,他,究竟是何時進(jìn)來的?她,為何沒有察覺出?
“很精彩!”此刻,男子嘴唇勾起,銀色的面具在燭火下,顯得格外妖異。
此人就像黑暗的精靈,來時無影,去時無蹤,看到此人,雪顏瞇起眼睛,與他對視著,沉默著,眼神瞬息間波光湮滅。
但,明顯是來者不善,那周身隱隱的冷冽氣息讓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咬了咬牙,深知,與他在一起,絕對是在找死!
念至此,她倏然轉(zhuǎn)身,身子如離弦的箭,一個縱身,從窗戶逃了出去。
——
雪山前日下過一場大雪。
崖下丘陵起伏,再過去是雪原,雪原與冰川連在一起,周圍長著茂密的松樹林,再過去是結(jié)冰的湖泊,再過去是臥虎崗,越過臥虎崗,就是那綿延無盡的山峰與山谷,據(jù)說能夠通往其他的國度……天寒地凍之際,鮮少有人來這里。
冰雪積了千年,就在雪山巨石下方,有一條不為人知的隧道。
一個俊美的男子站在巨石上,墨發(fā)隨風(fēng)飄揚(yáng)著,黑色裘衣在夜色中顯得那么消沉,但他的嘴唇始終帶著笑意,薄薄的嘴唇抿成一線,目光緊緊凝視著前方的大批人馬。
千匹馬拉著沉重的馬車,在冰雪上碾過深深的痕跡,馬車內(nèi)裝著上千萬兩黃金,百萬兩白銀,萬石糧草,正慢慢的通過隧道,而隧道另一頭正是被出云國險(xiǎn)些滅掉的滄嵐國境地。
如今的滄嵐國,四處瘟疫。
水災(zāi),干旱,重稅……民不聊生。
而罪魁禍?zhǔn)妆闶浅鲈茋幕首遒F族們,昔日發(fā)動的戰(zhàn)爭,奪走了滄嵐國富饒的一切!
“在想什么?二皇子殿下?”此刻,一個從頭到腳都被黑色斗篷遮掩的神秘男人啞聲笑道。
“我在想……這些財(cái)物是從滄嵐國奪去的,自然要悉數(shù)奉還的!”鳳幽塵淡淡一笑,目中隱隱有著光芒流動,這就是他為何每一文錢也很看重的原因,欠債還錢,出云國欠滄嵐國的所有財(cái)物,遲早都要還清!不過,為了斂財(cái),他煉制的丹藥都屬無價之寶,這些年來,雖然丹宅富可敵國,財(cái)物都通過雪山派隧道悄然送到了滄嵐國的境地。
誰能想到東郡王之子鳳幽塵竟然是被人調(diào)包后的,堂堂滄嵐國二皇子。
慢慢回眸看向身旁的神秘人,鳳幽塵微笑道:“亞父這次隨我而來,不知有何吩咐?”
神秘人嘿嘿一笑:“神算那家伙告訴我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我神醫(yī)一族還有后裔留存著。”
微微蹙眉,鳳幽塵想起神龍大陸七大異人之一的神算,當(dāng)今出云國的國師,與滄嵐國是對立關(guān)系,大概是因?yàn)榕c亞父是舊友,所以才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亞父,不過……這與他有何關(guān)系?于是,一言不發(fā)。
“唉,是不是人老了,說話也沒有分量了?”神秘人斜睨他一眼。
“亞父何出此言?”
神秘人瞇起眼睛,緩緩道:“她是神醫(yī)一族的人,自然是你的師妹,難道你不肯關(guān)照她?”
師妹?鳳幽塵眉尖下意識挑起,淺笑道:“亞父忘記了,此生,我的師妹只有一人,她就是西門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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