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禁地的秘密
皇天教的總壇,是座古老的建筑,隨著時光久遠(yuǎn)而日益神圣。</br>
這建筑也確實夠大夠氣派,就是方圓數(shù)里外的山路上,都能遠(yuǎn)遠(yuǎn)觀望到這座古城。</br>
皇天教的大殿,也必然氣勢堂皇威嚴(yán),更是個至高無上的地方,除了皇天教的人外,別人就妄想能平安無事的在這里面進(jìn)出。</br>
當(dāng)然除了葉翔也可以無聲無息的來去自如,而不被人發(fā)現(xiàn),又能熟練的躲過各種機(jī)關(guān)暗器之外。不過葉翔本身就是皇天教的人,完全可以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去,只不過對他來說,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藏,就是一件極丟臉的事,而且這樣做才能證明,他的輕功絕對是當(dāng)世無雙的。</br>
尹獨道:“這鬼蝙蝠居然還未回來,難道這場大雨就能把他困住了?”他說得十分平靜,輕松,就好像在談一件司空見慣的小事。</br>
他旁邊除了唐開陽就沒有別人,所以這句話當(dāng)然是問唐開陽的。</br>
唐開陽冷峻的臉上還是如往日一樣不怒自威,眼神就像一只鋒銳的禿鷹,充滿著智慧的光芒。</br>
他好像沒有聽見尹獨的說話,默默望著外面大雨,許久才道:“他回不來了,永遠(yuǎn)也不會回來了。”說完拿起了桌上尹獨早已為他倒好的酒,一飲而盡。</br>
尹獨輕松的臉色這才現(xiàn)出一絲疑慮,道:“是你讓他不能回來的?”同時也為唐開陽的酒杯滿上酒。</br>
唐開陽又過了很久才道:“我沒想到他會背叛我。”尹獨吃了一驚道:“他果然背叛你?”他其實早就猜到了這個可能,只是當(dāng)聽到時,還是不免要驚訝。</br>
唐開陽道:“是的,他比我更想擁有那把神劍。”尹獨道:“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這一點的?”</br>
唐開陽忽然轉(zhuǎn)頭過來看著他,一字字道:“他曾想在我這里把劍偷走。”他說得十分平靜,但透著的那股威嚴(yán),是沒有人能模仿出來的。</br>
尹獨不禁深吸了口氣,緩緩才道:“所以你讓他去搶無劍仙姑手里的‘虹夏’?”唐開陽道:“我就算不讓他去,他也會找機(jī)會去的。”</br>
尹獨道:“所以你知道他這一去就不會再回來的。”這是結(jié)論,但卻有兩種意思,一種是葉翔搶到了神劍,從此銷聲匿跡,還有一種就是已死在了別人的手上。</br>
尹獨忍不住嘆了口氣,他猜得到發(fā)生在葉翔身上的更多會是第二種。</br>
唐開陽看著他,忽然笑道:“這‘竹葉青’可是好酒,我特意吩咐人去酒叔店里拿的,你應(yīng)該嘗嘗。”他居然也為尹獨倒上了一杯酒。</br>
以他的身份為一個人倒酒,很少人都不能夠拒絕的,拒絕就是不尊敬他。</br>
尹獨好像有了片刻的猶豫,才拿起來一口喝下,不由嘆道:“‘竹葉青’這種溫順的酒,倒是葉翔最喜歡喝的。”言下之意,他對葉翔頗為惋惜。</br>
同為教內(nèi)三大護(hù)法,這份情誼自是有的,只不過背叛了唐開陽,就等于背叛了皇天教,唐開陽對付叛徒,也是很有手段的。</br>
尹獨忽然道:“西門人呢?”</br>
“西門”其實就是他們對西門敬月的簡稱。唐開陽道:“密道中好像闖進(jìn)了兩個人,他已經(jīng)趕過去了。”他忽然笑得很神秘,道:“聽探子說,其中一個好像是朱家的后人。”</br>
尹獨忽也笑了,道:“不管是誰,都別想逃得出密道的。”</br>
唐開陽道:“現(xiàn)在我只擔(dān)心一件事。”尹獨又緊張起來,道:“是什么事情?”他會緊張,只因為唐開陽說的話總是會讓他有嚇一跳的感覺。</br>
唐開陽又對他笑了笑,這一笑就好像一個慈祥的老人,完全沒了那股懾人的威嚴(yán)姿態(tài)了。他道:“我只不過不放心西門,別給我捅出什么亂子。”尹獨道:“你不信他?”唐開陽冷冷道:“葉翔如此,我就不得不懷疑西門。”他又繼續(xù)解釋:“現(xiàn)在正是教內(nèi)最需要人的時候,我不希望再失去任何一條左膀右臂。”</br>
四面黯淡,只有桌上燭光閃爍不定,因為盡管外面的雨打不進(jìn)來,風(fēng)還是能吹進(jìn)來些許。</br>
唐開陽就像是這燭火,照亮四周,卻禁受不住任何一方的風(fēng)吹。唐開陽也一樣,有了他才有了皇天教,但若是有人背叛他,他也會像這燭火一樣,內(nèi)心變得搖擺不定,惟恐還會有人欺騙。</br>
尹獨看著這個威嚴(yán)的老人,緩緩道:“你的擔(dān)憂也有道理,只不過西門這個人,我相信他不會是你想的那樣,他不過就是高傲了些,做事還是很有分寸的。”</br>
唐開陽沉默了很久,才道:“我從來不會懷疑自己的判斷,不過這次,但愿你說的是對的……”尹獨笑道:“如果西門真背叛了你,那你大可把我也殺了。”他說這句話或許可以讓唐開陽放心。</br>
唐開陽凝視著他,一字字道:“始終我的心事只能和你講,來,老夫敬你一杯!”</br>
信任,這對一個七十老人來說雖然不是全部,但對唐開陽卻很重要。皇天教勢力龐大,但真正能被唐開陽重用的人確實不多,第一是人才凋零,第二則是他年紀(jì)已很高,所以到了他這個年紀(jì)之后,就不會太想著重新培養(yǎng)一些優(yōu)秀人才為己所用。</br>
所以他現(xiàn)在不希望任何人對他背叛。</br>
“朱星寒,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這是方羽的聲音。</br>
她跟朱星寒片刻不停地找尋出路,盡管她扶著他走得并不快。</br>
朱星寒道:“我在聽。”若在最初,方羽一定會為朱星寒這樣的說話態(tài)度而生氣,但現(xiàn)在她不會,這種改變也不知是在什么時候開始的。</br>
方羽垂著頭都不敢去看他,低聲地道:“你……是為什么會來救我的?”</br>
朱星寒看著她,道:“這難道還用明說么?”</br>
當(dāng)然是因為“信任”,因為朱星寒相信方羽,他在熊千千那里已經(jīng)知道,方羽是個默默關(guān)心著朱家存亡的人,所以他必須保護(hù)。</br>
方羽說話聲音更低,支吾道:“難道你……你是……是喜歡……”就在這時,一只手伸過來,把她這句本來就細(xì)如蚊鳴的話給閉了回去。耳邊傳來朱星寒低聲道:“安靜。”</br>
方羽沒有問為什么,因為她已看見前面不遠(yuǎn)站著一個人。</br>
那人背對著他,看不到正臉,但能看到,他正在極享受地吸著手上的旱煙袋,空氣中還殘留了一點旱煙的氣味,他似乎早已在這里等候多時。</br>
沒等朱星寒和方羽有所行動,那人已轉(zhuǎn)過頭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打量著朱星寒。</br>
朱星寒也在看著他,這是一個三十來歲,留著短胡渣子的中年男子,人高馬大,樣貌魁梧,衣著一身上品藍(lán)袍,雖已是中年,看上去也是灑脫風(fēng)流。方羽吃了一驚,轉(zhuǎn)頭對朱星寒悄聲道:“他是西門敬月。”</br>
西門敬月,的確是皇天教三護(hù)法之一的西門敬月。他望了眼方羽,帶著笑道:“天香樓的倩倩,別來無恙乎?”</br>
方羽不由得抓緊了朱星寒,朱星寒轉(zhuǎn)頭去看她,她悄聲道:“這人變態(tài)得緊……”雖就這么一句話,朱星寒也已明白其中深意。他看得出方羽雖未過多明說,但已知曉方羽十分畏懼此人。</br>
西門敬月笑道:“朱家后人,你叫什么名字?”他跟朱星寒互不認(rèn)識,這算是他們第一次正式會面。</br>
朱星寒道:“朱星寒。”</br>
西門敬月道:“你們在找出去的路口?”</br>
朱星寒道:“是。”</br>
西門敬月道:“找了有多久?”</br>
朱星寒道:“應(yīng)該有一會。”</br>
西門敬月道:“沒有追兵?”</br>
朱星寒道:“沒有。”</br>
西門敬月道:“一路上也沒有機(jī)關(guān)?”</br>
朱星寒道:“也沒有。”</br>
西門敬月每問一句,朱星寒就答一句,講的不過全都是些廢話。方羽早已按耐不住,道:“朱大哥,跟他廢話那么多干嘛!”</br>
朱星寒淡淡道:“雖是廢話,但至少能從中明白一件事。”方羽道:“明白什么?”</br>
朱星寒冷冷道:“我們一路上沒有追兵和機(jī)關(guān),全都是他搞的鬼,也就是說,剛才說那么多只是要我們明白,倘若現(xiàn)在想抓我們,會是一件相當(dāng)容易的事。”方羽聽完就怔住了,她早也在奇怪這一路上為什么會這么太平,現(xiàn)在總算明白了。</br>
西門敬月這時候笑道:“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我這人只是不喜歡動刀動槍而已,大家有話都可以好好說的。”</br>
朱星寒淡淡道:“開門見山,你現(xiàn)在就可以說了。”</br>
西門敬月緩緩抽了口旱煙,笑道:“其實我并不是來刁難二位的,而是來給二位一條生路的……”</br>
他道:“實話告訴二位。這后面再走下去也不會有出口的,純粹只是一條死路。不過呢,路都是靠人來發(fā)掘的,相信二位再要往回走已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在這里為二位準(zhǔn)備了一點小禮物……”他把煙袋收入囊中,又從腰際抽出了件東西,拋了出去,剛好就落在朱星寒手中。</br>
朱星寒看了看,這不過是一根小巧的火管子,在里面注入燃油,按動機(jī)括就能產(chǎn)生火舌,多被人用來起火燒柴一類,西門敬月為什么要給他們這樣一個東西?</br>
西門敬月轉(zhuǎn)身指著一條暗道,笑道:“二位一會從此路走,會看到某處墻前放滿了炸藥箱,只要用火器將炸藥箱引爆,墻面倒塌,二位就有逃出去的路了。”</br>
聽了這么多,也該朱星寒笑了,他道:“這么做對你自己又有什么好處?”寧愿將密道墻壁炸毀,也要放他們逃走,這種事誰會相信?不僅不值得相信,簡直可笑。</br>
但西門敬月不這么認(rèn)為,他忽然嘆了口氣,道:“當(dāng)然這也不全都是為了你們。我知道二位很難相信,其實我早就看唐開陽不順眼了,當(dāng)初他盯上了朱家那把‘虹夏’,我其實是極力制止的,之后我也常常惋惜,為自己犯下的罪孽懺悔,現(xiàn)在能見到朱家的后人,你說我能不借此機(jī)會出一份力,助二位脫離皇天教之手嗎?”這番話說得并不虛偽,反而讓人感覺很真摯。</br>
一個人若能在人面前收起自己的架子,再三強調(diào)自己真心悔過,那無論如何都是值得原諒的,當(dāng)然并不是所以事情只要悔過就能原諒的,朱星寒就不會原諒西門敬月,但現(xiàn)在能說他就不相信西門敬月這番話嗎?</br>
他似已開始有些動搖。</br>
方羽忽然道:“朱大哥,別信他的鬼話!我們自己找出口。”</br>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肯定西門敬月一定不安好心,但那就是一種直覺,對小人的直覺。朱星寒卻完全不理她,微笑道:“原來西門兄尚有做人良知,我若不領(lǐng)這份情,怎樣都說不過去……小弟這就照你說的去辦!”</br>
西門敬月笑道:“朱兄弟能明白我的好意最好不過,那我先告辭了,到時候炸出洞口,動靜肯定不小,二位必須迅速離開,慢了一步,怕是會有追兵趕到,甚至那‘老唐狗’也會追來,那時你我就只有兵刃相向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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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