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4塵埃落定
,官場局中局 !
撥通項部長的電話,梁健做了無數(shù)的思想斗爭,加上項瑾的鼓勵,才下的決心。男人嘛,總是會有些在旁人看來比較可笑的自尊。梁健也不例外。如果不是,已經(jīng)沒有其他更好選擇,梁健不會愿意打這個電話,讓項部長出面幫忙。
項瑾先跟項部長說了一會體己話后,才將電話給了梁健。寒暄了幾句后,項部長一如以往一貫作風(fēng),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跋胱屛易鍪裁础?br/>
梁健深吸了一口氣,回答:“永州的動靜,我想您應(yīng)該也知道一些。永州市長錢江柳的事情,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轉(zhuǎn)圜不了了。但我比較擔(dān)心,我接下去的太和之行,江中省書記喬任梁同志恐怕對我意見很大。”
項部長卻在那頭說道:“我聽說,去太和,是你自己選的”
太和離江中很遠(yuǎn),離京城更遠(yuǎn)。梁健知道項部長語氣里的不滿是因為什么,他心疼自己的女兒。可梁健沒有選擇。只是,有些話,跟一個父親說,他未必會愿意理解。梁健能說的是剩下一句對不起。
兩人沉默。旁邊的項瑾見氣氛不對,將手機(jī)拿了過來,對著電話那頭的項部長說道:“爸,你別怪梁健,他也是沒辦法。”
項部長不知說了什么,項瑾有些激動,聲音都高了一些,質(zhì)問:“那你當(dāng)初為什么不想辦法把他弄到京城去”
梁健怕項瑾和項部長吵起來,忙將手機(jī)又拿了回來,勸慰道:“爸,項瑾這兩天因為孩子休息得不好,所以有點情緒,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放心,她是我女兒,我對誰生氣也不會對她生氣。不過,她對我有怨氣也是正常的。我能理解。算了,你放心吧,你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不過,這幾天,你就好好陪陪項瑾吧,其他的事情,就別再多管了。你要記住一句話,對于一個地方來說,穩(wěn)定才是最好的發(fā)展。黑惡力量,不法之事是應(yīng)該要打擊,要肅清,但一定要懂得一個度。永州被你這一次這么一鬧,接下去起碼有兩三年的發(fā)展是要停步的。你覺得這樣值得嗎”
值得嗎梁健也回答不好。如今這樣的地步,與他來說,大部分也是出于無奈。
項部長見他不說話,又嘆了一聲,說:“這個社會里面,有正就有邪,有善就有惡,有些東西是永遠(yuǎn)都沒有辦法根除的,我們要做的是,將他控制可控范圍內(nèi)。永州已經(jīng)成為過去了,接下去到了太和,你作為書委書記,一把手,就一定要記住這一點。只有掌控住,才能做一個合格的掌舵人”
項部長說的話,或許是正確的。但對于梁健來說,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在他的世界里,曾經(jīng)是非黑即白,如今見多了灰,也能認(rèn)可一些。但有些事,他還需要時間去克服。他深吸了一口氣,回答:“爸,我記住了。”
“行,那就這樣吧,項瑾還在旁邊嗎”
梁健將手機(jī)遞給了項瑾,項瑾已經(jīng)平靜下來,接過手機(jī),開口時聲調(diào)已經(jīng)恢復(fù)尋常。
下午大概三點的時候,喬任梁坐在辦公室里,臉色不太好看。其實,這一整天,他的臉色都不好看,已經(jīng)發(fā)了好幾次脾氣了。就連之前白其安過來,跟他商量事情,他也是端了一張臭臉,沒說上幾句,白其安就走了。平常總時不時進(jìn)來一下的祁佑,今天也不敢進(jìn)來殷勤了。
忽然,辦公桌上的座機(jī)響了起來,一般這個電話是很少響起的。喬任梁接了起來,對面問:“是喬任梁喬書記嗎”
“是的,你是”喬任梁皺了眉頭問。
“我是項部長的秘書,他有話跟您說,您稍微等等,我把電話給他。”
項部長的聲音很快就傳了過來。
盡管項部長很快退休,但項部長的名聲還是在那里的,喬任梁還是不敢造次,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項部長。”然后小心翼翼地問:“項部長親自給我打電話,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嗎”
“永州的事情鬧得很大,上頭讓我關(guān)注一下。我有幾點不太明白,所以想問問你。”項部長說。
喬任梁一愣,忙說:“您說。”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一般情況下,有干部提拔都是需要先進(jìn)行調(diào)查,確認(rèn)沒有作風(fēng)等一系列問題之后,才會進(jìn)行提拔的吧”
“是這樣的程序。”喬任梁回答得有些艱難。
“那這個鬧得滿城風(fēng)雨人盡皆知的錢江柳同志是怎么回事,我想聽聽你的解釋。”項部長語調(diào)平和,就像是在閑聊家常,可聽在喬任梁耳朵里,卻有種口干舌燥的感覺。而且,這話喬任梁不好接。
如果說做過調(diào)查,那現(xiàn)在爆出來的這些事就是打臉。如果說沒有,那就更打臉。也就是說,無論喬任梁回答是與否都是打臉。
喬任梁沉默片刻,懷著一肚子的憋屈怒火,回答:“項部長,這件事的責(zé)任在我。我向您承認(rèn)錯誤。您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件事處理好的。”
項部長說:“小喬啊,我跟老梁呢,也是多年的朋友了,要真論起輩分,你還得叫我一聲叔。我呢,雖然快退休了,但說句話,還是會有人賣幾分面子的,你別讓難做”
喬任梁臉色難看至極,卻也只能憋著氣,應(yīng)下:“項叔,您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
“那就好。行,那就這樣吧,回頭回京城了,有空跟你老梁一起過來坐坐。”
“好的。”
喬任梁放下電話后,靠在那里,一動不動。正好祁佑進(jìn)來,問:“喬書記,永州的錢市長過來了,請他進(jìn)來嗎”
喬任梁抬頭看他一眼,說:“不用見了,另外,你通知一下紀(jì)委書記,讓他十五分鐘過后來見我。”
祁佑愣了愣,一時沒回過神來,站在那里沒動。喬任梁剛才還看不出什么的臉上,忽然暴怒,吼道:“還站著干什么”
祁佑回過神,忙退了出去,關(guān)上了門。
他拿出手機(jī),看了半天,又放了回去。
有些事,沒必要求證。因為,讓人對你撒謊,也是需要資格的。
門外,錢江柳正急切地等在那里,看到祁佑過來,忙問:“喬書記有空嗎”
祁佑看了他一眼,之前還頗為熱切的臉?biāo)查g就冷了下來,說:“不好意思,喬書記現(xiàn)在沒時間見你,你要是愿意等的話,就等著。不過,我覺得,喬書記今天是不會見你了。”
錢江柳一聽這話,臉色立即灰了下來,他有些不甘心,攔住祁佑,又求道:“祁處長,您再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