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套取口供
翕越和目侃開始正式教學。翕越先給目侃講解賭場的游戲規(guī)則,“最簡單的規(guī)則就是猜大小,只需要猜點數(shù)和大小就行。舉個例子”,翕越拿來色子在棍桶中搖了起來,然后突然停下,“猜一下點數(shù),一二三均為小點,四五六則為大點”
目侃隨便猜了一下“大”
“錯,是小點”翕越打開棍桶中的色子,然后道:“一般,如果莊家耍賴的話,就會在報點數(shù)后動手腳,看好了”,翕越扣上棍桶,好似什么都沒做,但再打開棍桶,色子就變?yōu)椤八狞c”,目侃覺得很神奇,遂問道:“怎么做到的”,翕越笑著說:“很簡單,在重新扣棍桶的時候,我就碰到了色子,只是色子沒動,所以你沒聽到聲音,現(xiàn)在我把色子拿出來”,翕越搖了搖色子,“聽到聲音了嗎”
“是水銀的聲音”
“沒錯,莊家出老千使的就是這個方法,你有武功,仔細聽我搖色子的聲音,是否能聽出差別”翕越耐心的說
“左三下,右四下”
“高手之所以能屢猜屢中,就是因為能聽聲,比如從一點搖到兩點,需要多少力度,需要搖哪個方向都是需要精確計算的,這個是正常色子,你試試能不能改變色子的點數(shù),多試試,你還有半天的時間來學會這個技能,如果實在學不會,就只能我和你一起進賭場了”
“我試試”目侃不自信的說,然后便開始搖了。最開始色子總是自由的出現(xiàn),在翕越指點下,慢慢有了路子。一點和六點相隔最遠,所以要用最大的力度來搖,同理,兩點和五點、三點和四點也要用最大的力度來搖。而一點和兩點相隔很近,所以搖之前看下兩點在一點的哪個方向,朝反方向輕輕搖即可。目侃剛開始還用手來搖,后來便用內(nèi)力,方便控制施力的力度。在翕越的指導(dǎo)下,目侃已經(jīng)能隨意搖出和聽出色子的點數(shù),但賭場不可能一次只有一個色子,這半天的練習目侃只是掌握了入門技法,目侃對翕越很是佩服,作為女子,賭技竟如此精湛。
夜雪過來了,對孝恪說道:“我去打聽了下,府衙內(nèi)花壇的另一個入口沒找到”
“沒找到?以當時陸頔醉的程度,加上用膳的屋舍距離花壇的距離,且當時陸頔身上的衣物不像我們都沾了灰,肯定是有另外的通道方便進入的,且這個入口肯定不會特別遠,你既然沒發(fā)現(xiàn)他們在修補入口,那只能兩種可能,一種是入口沒有被破壞,所以不需要修繕;另一種則是掩人耳目,其實在修繕入口”,孝恪說著便停了下來,又道:“不對,還是無法理解樹頂?shù)慕z線,如果是要藏匿金銀,隨便找個偏僻的地方,挖個地道就可以了,為何要用這么奇怪的方式藏匿,入口究竟在哪里呢?”
夜雪也附和道:“我也覺得很奇怪,陸府也是很奇怪,酒窖的入口還是沒有守衛(wèi),只是里面加強了守衛(wèi),按照常理”
“按照常理的話,應(yīng)該會封了酒窖入口,不許任何人靠近才對”,翕越及時接話道
“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是找到府衙花壇的入口,晚了可能他們就要轉(zhuǎn)移金銀了,目侃,你把揚州城的地圖拿出來,我和夜雪先研究下”,然后看了眼天色“張庭會如期而至嗎”
“主子放心,都安排好了,是張庭的老對手主動挑戰(zhàn),張庭耐不住性子的”目侃回道
“陸頔那邊看了夜雪留的紙條,沒對張庭起疑心?”
“陸頔托人傳話,讓張庭今晚去見他,不過此人已被攔下,辦了一場戲,“張庭知道陸大人的邀請,但還是將傳話的迷暈,然后將傳話的送到了府衙門口”,有這場戲,估計張庭就說不清了”目侃慢慢道
“做的好,今晚是重頭戲,張庭馬上就到了,做好準備吧,翕越你和他一起”
“是”翕越說
翕越和目侃換了身破爛的衣服,翕越還故意扮丑,在臉上點了幾個大痣,才往對面賭場去。
翕越和目侃走后,孝恪和夜雪開始研究府衙的地勢。府衙的位置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周圍都是普通的房屋,兩人研究了半天,沒發(fā)現(xiàn)異常。孝恪遂找夜雪聊起了天,夜雪不愿意暴露更多的自己的家族,遂當孝恪問:“柳葉派距離揚州幾十公里,你一個人用了多長時間走過來的”,夜雪有點生氣,也不管孝恪是不是主子了,直接道:“要你管”,孝恪知道問到夜雪的傷心處了,遂安靜了下來。夜雪也意識到自己反應(yīng)過激了,遂平靜下來想跟孝恪道個歉,卻突然發(fā)問:“剛剛你問的什么”,孝恪有點懵,但還是重復(fù)道:“柳葉派距離揚州幾十公里,你一個人用了多長時間走過來的”,夜雪說道:“對,就是這個,一般建地道都是挑自己熟悉的地方,以地圖來看,府衙和陸府僅隔一條街,如果具體到花壇中心和酒窖入口,距離僅八百米,以花壇中心和陸府為起點和終點,就會發(fā)現(xiàn)正好穿過這家錢莊”
孝恪此時也注意到,周記錢莊正好在府衙和府邸的中間,錢莊作為聚財生財?shù)牡胤剑退阋淮涡匀〕龃罅奎S金白銀,也不會引起他人注意,如若周記錢莊正好和陸頔勾結(jié)的話,那充分能把貪污的錢轉(zhuǎn)成正常的錢,那就算府衙里發(fā)現(xiàn)黃金白銀,也可以推脫為錢莊的錢,與府衙沒有關(guān)系,府衙只是提供場地。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貪污案件了,陸府的“天機石”,府衙的“黃金白銀”,都暗示了揚州隱藏了巨大的秘密。自古商人地位便低下,文人墨客眼里更是看不起商人,可孝恪卻明白,錢是一切的根本,沒錢連飯都吃不起,更遑論其他了,且商人見多識廣,最能看清事情本質(zhì),如若商人負責斂財,官員負責養(yǎng)兵的話,那可能孝恪停止了自己無端的猜測,誓要拿證據(jù)說服自己。
夜雪也及時閉嘴,即使不太懂官府的人情世故,也知道這不是件簡單的事。
目侃和翕越一起進了賭場,一進去,就引起了轟動,不過不是美貌引起了轟動。旁邊圍觀的一人低聲道:“帶個這么丑的婆娘來此干甚,真是壞人賭運”,好幾個人附和。目侃和翕越?jīng)]理他們,徑直走到一個書生打扮的人面前,書生名叫趙燁,從小就和張庭認識,不過和張庭一直是對手的關(guān)系,原來關(guān)系還好,可張庭自從當官后,越發(fā)不可理喻,趙燁對張庭的種種行徑早已痛恨不已,正好目侃派人來找他,說是配合演一出戲,趙燁便立刻答應(yīng)了。
趙燁見到目侃身邊的翕越,倒是沒和旁人一樣露出鄙夷的目光,這就博得了翕越的好感。目侃找趙燁單獨說了一會兒話,翕越倒是站的筆直,不懼流言。到了約定時間,張庭便出現(xiàn)了。張庭一見到趙燁,便說道:“你有什么不滿的,竟對縣太令不滿,信不信我抄了你的家”,一般人見此架勢,可能就要求饒了,趙燁卻說:“我就是覺得我賭技最近提高了,想跟你比試比試,怎么,賭不起嗎”
“你才賭不起,我比你有錢,比你聰明,瞧好吧”
“那就以今日所帶錢財為限,誰先輸干凈,誰認輸”趙燁慢慢說道
“行,來人,擺桌”張庭囂張的說道
二人來到賭桌前,經(jīng)典的比大小。只見莊家扣上三個色子,熟練的搖了起來,翕越就站在趙燁的身后,聽著色子的聲音,等莊家停下來,翕越迅速借著袖袍的掩飾,在趙燁手上寫“一”,這是事先約好的,小就寫“一”,大就寫“二”,趙燁感覺到后,將一半的籌碼都壓到小上,張庭一向和趙燁對著壓,便將一半籌碼壓到了大。莊家開棍桶,果不其然“小”。趙燁一臉得意的笑著將張庭的籌碼拿過來了。
一下少了一半的籌碼,張庭不敢心生大意,仔細的聽色子的聲音。莊家停下來,翕越寫了“二”,這次張庭和趙燁都壓了“大”,其他人只有一小部分壓了“小”,開棍桶,“大”,張庭和趙燁,均贏了一點點。
隨著賭局的推進,張庭慢慢發(fā)現(xiàn),趙燁每局都能猜中,眼看籌碼即將歸為虛無,遂拉下臉面對趙燁說:“你賭技怎么提高的”,趙燁神氣的說:“想知道”,張庭點點頭,都開了口,自然也不再在乎面子。趙燁拉著張庭到角落里,悄悄說道:“拜了個師傅,高人,教我聽色子呢,而且還有個徒弟,負責給我指導(dǎo)呢”,張庭忙開口:“師傅是何人呀”,趙燁指指斜前方站著的目侃道:“那就是,今日專程過來看我是不是能出師呢”,張庭說:“你怎么拜師的,多少錢才能拜師呢”,趙燁故作生氣道:“你把我?guī)煾迪氤墒裁慈肆耍規(guī)煾到掏降埽騺碇豢淳壏郑谴慰粗形遥褪且驗閬碣€場閑逛,碰巧遇到我,說跟我有緣,才收我為徒的,這幾天都在秘密教我,等我出師了,師傅就要離開這里了”,張庭一聽到師傅離開,便立刻道:“快快快,幫我引薦一下,以后你有啥麻煩盡管找我”,趙燁看到張庭如愿上鉤,忙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張庭都快急死了,道:“嗯嗯,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