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61
“咱們公司官博是誰在管啊?”
“直接艾特周總,也太勇了吧。”
“不知道啊,平時都沒見官博露兩嘴。”
“不是周總本人吧?”
這個問題出來,眾人對視幾眼,紛紛搖頭,“應(yīng)該不可能是周總自己管的,太難以置信了。”
他們同為吃瓜群眾,也在網(wǎng)上吃自家官博的瓜。
一般官博都是有人專門管理的,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能亂發(fā)言,否則會影響集團(tuán)形象。
今天官博的發(fā)言著實震驚到他們了,不怕被炒嗎,還是說,這是得了周總的首肯?
瞧那“公主離不開周總的禮物”說的。
問了一圈,也沒人知道到底是誰在管理官博。
不過,由于中世集團(tuán)的官博發(fā)言太過有趣,直接被營銷號轉(zhuǎn)發(fā)上了熱搜,單獨的,漲粉迅速。
中世集團(tuán)這么嚴(yán)肅,官博竟然這么搞笑。
網(wǎng)友們最為吃驚,見他在線回復(fù),紛紛想要成為下一個得到回答的幸運網(wǎng)友。
萬千網(wǎng)友同時也在等待周疏行的回復(fù)。
可惜等了許久,都沒見周總露面,只好在微博底下調(diào)侃:“看來,官博的艾特沒用。”
【哈哈哈哈!】
【周總:你誰?還教我做事?】
【公主真的永遠(yuǎn)離不開周總的禮物嗎?】
【中世集團(tuán)周總結(jié)婚送了什么?】
官博卻沒有再發(fā)聲,一切又成為秘密。
【我覺得,官博皮下可能已經(jīng)被炒了。】
【真辭了中世也太沒有人情味了。】
【啊,不要啊,這么有趣,他被炒了,誰來爆料公主和周總的秘密呢。】
蘇特助的欣慰在看到最后半句時消失殆盡。
原來大家夸他都是這個原因。
中世集團(tuán)的官博平日一個月可能發(fā)兩三條微博,當(dāng)初上一個被辭了后,來到了他手里。
他是周疏行的特助,最知曉風(fēng)向,所以一直安穩(wěn)幾年。
既然周總今天沒有撤掉熱搜,說明就是允許的,而且梁今若還官宣了,他最能品到周總的態(tài)度。
自己肯定不會被炒的。
最多被說兩句,可能獎金都不會扣。
那他當(dāng)然得可勁兒了的口嗨。
蘇特助今天有時間,因為他此刻正坐在張慧家里,而張慧就坐在他對面,臉上一片慘白。
打草驚蛇的效果,就是張慧不停往另一邊打電話。
方蘭如幾乎每天都能接到張慧的電話。
一開始她還能鎮(zhèn)定地讓她穩(wěn)住,天天接到電話后,也開始不耐煩:“說了沒事!”
張慧心里的弦卻一直繃著。
這根弦繃到半小時前,蘇特助遞出他的名片時,斷了。
“你可以把我的身份告訴對方。”蘇特助抬手,“但是,下次你也會出現(xiàn)在法院上。”
他微笑:“中世集團(tuán)法律部的律師,還從未打過敗仗。”
張慧聽過中世集團(tuán)。
她所處的第三醫(yī)院常年接待的都是富人區(qū)的,她們這些醫(yī)生護(hù)士對于記京市的大大小小都是清楚的。
有些豪門里的狗血別人不知道,他們都知道。
而中世,是最如雷貫耳的。
“你知道,我能在這里耐心等你一周多,就是已經(jīng)知道大概了,也知道你后面是方蘭如。”
張慧猛地抬頭。
她沒想過,自己一直隱瞞的另一人,這么簡單地就被猜出來。
蘇特助早料到她的反應(yīng)。
張慧已經(jīng)被他守株待兔了這么多天,心一直高度緊張,此刻心理狀態(tài)是最容易崩潰的。
這也是審訊最愛用的手段。
崩潰之余,很多事都得到最真實的答案。
而今天,打給方蘭如電話突然停了。
蘇特助知道,方蘭如必定也會忐忑不安。
方蘭如一定會在猜,張慧今天為什么沒有打給她,是不是張慧已經(jīng)說出了什么。
“人做的事總會留下證據(jù)。”蘇特助循循善誘:“證據(jù)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你上法院是幫兇身份還是主謀身份,全在你自己。”
“這件事你就算隱瞞,我們也會追究到底。你不如想想,對方值不值得你多待幾年,和兒子多分別幾年,還能不能看到兒子娶妻生子。”
張慧眼皮子狂跳。
她和蘇特助僵持這么久,在心驚膽跳里待了這么多天,誰知道最后引他入門的是自己的兒子。
甚至丈夫在得知投資他的小店時,興奮不已。
這個人太可怕了!
張慧舔了舔干到起皮的唇瓣。
她心心念念的就是自己的兒子,兒子受了十多年的病痛折磨,每次透析時她的心都在疼。
后來方蘭如那邊找上自己,她猶豫了許久便同意了。
一個沒出生的胎兒……換自己已經(jīng)長成的兒子,張慧是人,便會有弱點。
她想看見江辰娶妻生子。
想看他一輩子正常生活。
而就在午休前,江辰回家里吃飯的前幾分鐘,張慧抬頭,“好,我說。”
“找我的人自稱姓方,但和我見面經(jīng)手一系列的并不是她,是一個男人。”
蘇特助立刻問:“有什么特征?”
十六年過去,張慧對于當(dāng)初的記憶有的模糊有的清晰,她回想時,手也在顫抖。
而她害怕的原因不是自己即將坐牢。
是這件事的背后還有一件事,一旦揭開,她怕更嚴(yán)重,張慧決定隱瞞到死。
“瘦瘦高高的……嘴巴上有個痦子……”
張慧鎮(zhèn)定下來,“你現(xiàn)在也知道,我兒子有腎病,得了那筆錢,他現(xiàn)在活蹦亂跳的。”
蘇特助冷笑:“用別人孩子的命換來的活蹦亂跳。”
張慧啞然,她低下頭。
“我想你應(yīng)該沒有把所有痕跡都弄消失吧?”蘇特助沒了耐心:“張護(hù)士長,你應(yīng)該有所依仗。”
他提醒:“您兒子要回來午休了。”
許久后,張慧才開口:“打錢的那張卡我沒有注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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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wǎng)絡(luò)上還在猜測誰養(yǎng)誰。
之前網(wǎng)紅直播里,梁今若親口說她記養(yǎng)的男人,但現(xiàn)在對方可是中世集團(tuán)的周總,能被她養(yǎng)?
【這還用說!】
【夫妻倆的小情趣罷了。】
【周總都沒反駁,一定是愿意被養(yǎng)的。】
【哈哈哈我忽然發(fā)現(xiàn)小公主是真的作!】
【但是周總好像也很寵啊。】
官宣微博發(fā)了之后,梁今若立刻就讓梁氏地產(chǎn)的公關(guān)部將早上的領(lǐng)帶吻都撤掉。
看著自己的視頻在網(wǎng)絡(luò)上輕易不可見,她才放心。
這么多人在線看自己扯周疏行的領(lǐng)帶親他,周疏行不害羞,她都害羞的好嗎。
一切消失之后,她給周疏行發(fā)消息:【滿意了沒?】
很快,回復(fù)來了。
心機鬼:【。】
梁今若看見一個句號,剛才還陰霾的心情一下子變好,能讓他吃癟,她就快樂。
肯定是周疏行被她的官宣文案郁悶到了。
閔優(yōu)在辦公室外聽到了自己老板得意的笑聲。
梁今若開心夠了,正打算哄哄,免得周疏行上網(wǎng)反駁自己,就先收到他的消息。
心機鬼:【上次你說要出版童話畫集。】
梁今若:【你想干什么?】
心機鬼:【不干什么。】
梁今若信他才有鬼,他一定是想讓她出版不了,果然是資本家,想到了拿捏她的點。
她回復(fù)威脅:【明天就把你今天的嘴臉畫上去!】
心機鬼:【請支付我的出場費。】
梁今若:【做你的春秋大夢!】
剛逗完梁今若,總裁辦的門被敲響,張秘書從外面進(jìn)來,“老板,這是今天要簽署的文件。”
他偷偷瞄辦公桌后的男人。
任誰能想到這會兒嚴(yán)謹(jǐn)冷漠的冷面閻王是新聞上網(wǎng)友嘴里的“寵妻狂魔”呢。
原來周總求婚成功是靠禮物的!
不過,張秘書想起梁今若漫畫里那一兜子鉆石,心想,要是周總送他,他愿意為愛變性。
“還待著做什么?”清冽嗓音喚醒他。
張秘書對上周疏行幽邃的眼神,趕忙抱著文件離開,摸了摸額頭,還好沒被發(fā)現(xiàn)。
辦公室內(nèi)再度安靜下來。
直到蘇承的電話打來。
“老板,張慧承認(rèn)了,確實是方蘭如,還留下了證據(jù),但是方蘭如沒有和她直接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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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網(wǎng)絡(luò)熱度下降些許。
梁今若甚至下班前還偷偷摸進(jìn)了落日夫婦的cp超話里,里面整得周疏行愛她愛得要死要活。
要不是她是本人,就信了。
不過,梁今若看著大粉列舉的那些東西,也從沒想過,周疏行原來做的真不少。
還有很多是他們都不知道事。
梁今若翻了翻日歷,端午節(jié)就是周疏行的生日,時間還有點緊迫。
她和陳家并沒有什么聯(lián)系,點頭之交。
和陳興飛老爺子更是不熟。
可找別人,別人也沒有這個技術(shù)。
梁今若想起廣和館的陳澄,他是陳興飛的親孫子,從他這邊引薦過去,記一定更方便。
她一下班,便開著小粉去了廣和館。
廣和館最近賓客盈門,不僅是陳澄上次朋友圈里用周疏行的酒營銷,還有最近他微博活躍的緣故。
直到梁今若找上門,陳澄差點沒從椅子上掉下來,她不會是來找他微博口嗨算賬的吧。
被梁今若找茬的人可都很慘。
都進(jìn)過派出所。
陳澄抓住門外清潔的阿姨:“就說我不在。”
阿姨回復(fù)梁今若:“老板說他不在。”
陳澄:“……”
梁今若似笑非笑地看著慢吞吞出來的陳澄,“陳店長,怕什么,又不會吃了你。”
“咱們私下見面,不好。”陳澄冠冕堂皇,“你老公會吃醋的。”
梁今若坐下來,“我找你是想問你爺爺最近忙不忙。”
陳澄一聽不是找茬,立刻放松下來,“怎么突然問我爺爺,他最近在磨一個核桃。”
老爺子木頭雕多了,想雕核桃。
梁今若有些失望,“我想找老爺子雕東西。”
陳澄問:“你要雕什么,小東西的話,騰出手也很方便,大的話,就不行了。”
梁今若還沒想好什么。
“不過,小東西如果很簡單,你也可以自己去雕。”
陳澄指了指他桌上的扇子,扇柄上系了一個掛飾,木雕的葫蘆,再配上流蘇。
他說:“這是我以前自己雕的,三天完成。”
梁今若觀察了會兒,沒決定,“我找你的事,別告訴周疏行,不然你知道的。”
陳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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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當(dāng)晚,梁今若就知道自己可以雕什么了。
靈感來源于蘇寧榕的攝影圖。
蘇寧榕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面忙,今天終于更新了朋友圈的照片,是去某個古鎮(zhèn)拍宣傳視頻了。
古鎮(zhèn)里東西古樸,各種小玩意。
還有一整個掛滿了許愿牌的墻。
蘇寧榕:【昭昭,我不在家就鬧出這么多新聞。】
蘇寧榕:【我給你和周疏行寫了個百年好合的許愿牌哈哈哈哈,給你看圖】
梁今若點開,她和周疏行的名字在巴掌大的木質(zhì)牌子上。
【你中間的愛心,好土。】
蘇寧榕:【這叫回歸原本。】
她又發(fā)了幾張自己的美照。
梁今若看到一張她站在小店前的照片,店門口掛著刺繡的平安符,流蘇垂下。
她靈光一閃。
陳澄三天雕扇墜,自己這么聰明,一天兩天就夠了。
梁今若當(dāng)即聯(lián)系了陳澄:“我明天去老爺子那里,你幫我說說,教我雕個小東西。”
陳澄:“……好的,什么東西?”
“你真想知道嗎?做第一個知道的?”梁今若問。
陳澄瞥見日歷,恍然大悟。
好像后天是周疏行的生日啊。
他回復(fù):“不,我不想知道了。”
誰知道會不會被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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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周疏行回來的動靜,梁今若掛了陳澄的電話,問:“你怎么不回記你家官博的評論。”
“為什么要回。”周疏行淡淡說。
梁今若坐直,“你當(dāng)然要回,要回:周太太說得對。”
周疏行看著她,輕描淡寫:“然后又上熱搜?”
梁今若一想也是,還是不要上了,她這兩天在上面待得都飄了,“算了。”
等洗完澡,一起躺床上。
梁今若說:“答應(yīng)你的我可都做到了。”
周疏行正在看股市,聞言側(cè)眸過去,“你這么說,我想起來,是不是少了一句話。”
梁今若秀眉皺起:“哪里少了,我還專門艾特你了,這是我多加上的呢。”
“我明天微博公開告訴他們,你會是我唯一的模特。”
周疏行的聲調(diào)很平,也語調(diào)放緩,念著她說過的話,聽起來像是沒什么感情的朗讀機器。
梁今若捂住耳朵。
周疏行饒有興趣地又念了句:“他們送什么都沒用。”
梁今若:“……”
就你記性好。
“我忘了。”人在床上,不得不低頭,梁今若很識趣:“下次補上,絕對。”
周疏行嗓音清淡,“下次又忘了。”
梁今若哼了聲:“不會的,你看我今天反悔了嗎?沒有吧。”
也許是前兩天晚上都胡鬧,今天晚上周疏行竟然放過了她,她一邊松口氣一邊想,看來明天去雕東西手能有力氣。
次日清晨,她在水聲中醒來。
梁今若睜開眼,臉頰有睡出的紅印,看向洗手臺邊側(cè)臉深邃的男人,“你起這么早干嘛呀。”
周疏行擦干水漬,偏過眼望向睡美人,不疾不徐開口:“不起早怎么掙錢養(yǎng)周太太。”
梁今若:“……”
她唇角沒忍住彎起來。
資本家就要多工作。
周疏行去中世正好,她可以瞞著他去陳老爺子那里,錯開時間。
梁今若頓時沒了睡意,等周疏行一走,她就起床直奔廣和館找到陳澄:“走。”
時間緊迫。
陳澄被她搞得很緊張,兩人剛上車就聽見一道女聲:“梁昭昭,你要去哪兒?”
許乘月詭異的目光打量她和陳澄。
梁今若沒好氣:“想什么,我是有事去做。”
許乘月站在車外,身后站著高大挺拔的男人,正看向車?yán)铩?br/>
“你和他能有什么事,別想蒙我,要不然帶我一個,我也去,不然我告訴你老公。”
“……”
梁今若閉眼又睜開,殺人犯法。
她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許乘月,你來可以,有個很艱巨的任務(wù)交給你。”
許乘月也沒多想,立刻上車:“什么任務(wù)?”
梁今若揚唇,“我要去陳老爺子那里,要是周疏行問我去哪了,我就說和你出去玩,晚上太累了,在你家睡。”
許乘月:“……”
這是輛賊車!
她當(dāng)即就要下車,又聽梁今若幽幽道:“你已經(jīng)知道了,下車也得完成這個任務(wù)。”
“梁昭昭!”
“怕什么,你有保鏢先生保護(hù)你。”
許乘月一想也是,周疏行又不會動手,而且她還有謝朝笙呢。
她問:“你老公能信嗎?”
梁今若捏了捏她的臉,溫柔道:“怎么不信,咱們什么關(guān)系。”
許乘月差點就信了她記的鬼話。
最終還是好奇心占據(jù)上風(fēng)。
“沒問題,我絕對能瞞住你老公!”許乘月歪頭,“走,快去目的地,我倒要看看你想干嘛。”
梁今若很滿意。
許乘月和周疏行沒什么交集,比蘇寧榕和沈弛都要隱秘穩(wěn)定。
許乘月也很自信能瞞住。
她沒想到傍晚時分,自己連人和保鏢一起被周疏行抓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