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三方角力
第六十三章:三方角力
毒典傳人說得沒錯,天宮的人馬,黃飛天的人馬總共過三百人的陣容,除了幾個有點“試藥”價值的雷音武師能活下來外沒有一個多余的能活著留下來的,全部都成了靈獸們的食物。
聽到這里,羊博飛松了一口氣。
北疆王屠千雄見識了毒典傳人厲害,自保都成了問題,更不說向天宮告密了。更何況毒典傳人根本沒打算放過利用價值非常大的屠千雄,已經(jīng)將他列為計劃中的重要一部分,哪里會任由他逍遙自在。
可以預見,在不久后的將來,屠千雄也會跟羊博飛他們一樣,成為毒典傳人最忠心可靠的奴隸。
毒典傳人似乎有意加強自己的凝聚力,說:“羊博飛,等你辦完這件事情,本宗自然會救回你的師尊。”
羊博飛的身體猛烈地顫抖開來。
這是激動的顫抖,可不是高興的,而是恐懼的顫抖。他知道毒典傳人終于把主意打到自家?guī)熥鸬念^上了。如果堂堂的星河宗師,天宮十二星君之一的羊星君被毒典傳人操縱在手里的話,那絕對是災難性的事情,其后果比北疆王屠千雄還要嚴重數(shù)倍。
可羊博飛能拒絕么。
羊博飛做夢都想他師傅恢復以前的然姿態(tài),而不像現(xiàn)在過著自暴自棄的墮落生活。好死不如賴活,想及于此,羊博飛也就默認了毒典傳人的手段。
毒典傳人提醒道:“羊博飛,你就這樣回去肯定難以取得他們的信任,至少他們不可能像以前那么的信任你。你將這個服下,然后以最快的方式趕回天宮,最好是那種燃燒戰(zhàn)魂的,這樣他們即使不信也得相信。”
羊博飛聽得臉色一暗,無話可說。
毒典傳人的無良和殘忍是有目共睹的,羊博飛為她的奴隸走狗,自然是預料到有這么的一天。只是羊博飛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么的快,真是報應不爽啊。
不僅是羊博飛,其他的人都是臉色黯然。
在羊博飛的身上,他們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也看到了自己的最終下場。可他們又能怎么樣呢,生死都掌握在毒典傳人的手里,他們連最基本的自由也沒有,還談什么尊嚴,還談什么榮耀和享受呢。
頓了一下,毒典傳人又囑咐起黃飛天來:“黃飛天,你回去繼續(xù)經(jīng)營你的家族和軍隊。至于那個屠千雄的事情,等本宗休養(yǎng)完畢自然會與之見上一面。”
“是的,尊敬的主人。”
相對于天宮的人,黃飛天已經(jīng)做習慣了人家的狗,所以駕輕就熟,很快就融入自己應當扮演的角色。
“你們退下吧。”
毒典傳人把手一揮,示意所有人退下。可等及所有高手懷著恭敬之情悄然退離之時,毒典傳人的粉唇卻重復呢喃著兩個名字:“東來、驚雷禪……”
…………
燕京城,南宮家。
秋末時節(jié)萬物開始凋零,整座南宮府邸都在朦朧的薄霧中露出了一絲清新的泥土氣息,這氣息之中又隱含著一股萬物沉寂的聊賴感覺。
神州的讀書人都喜歡一些情調(diào),而此情此景,正對讀書人的下懷。而兩個正在庭院的亭樓中對奕的男子,完全陶醉于如此美妙的景色和撕殺的快感之中,而一個看起來不像奴才的威武男子則侍侯于一旁,態(tài)度恭敬得不得了。
亭樓里不僅沒有被霧氣侵蝕得濕漉漉的,相反的,這里還涌現(xiàn)出一股難得的溫暖之氣。原來是竹亭周邊被布置了兩個位置恰當?shù)男』馉t,將這里的寒氣濕氣驅(qū)逐得一干二凈,并且裊然飄蕩出一股沁人心肺的檀香之味。這還不止,亭樓中心還放著一個小小的煮酒爐,爐中火候恰當,慢慢散溢出一股芬芳的酒香。
在場其中兩人是南宮亟和岳叔,剩余的一人卻是第一次出場,但其人面對殺戮無算的南宮亟也絲毫不弱,可見其人的修為有多么的出色。
只聽一襲書生裝的南宮亟指著邊上的一張竹椅,說:“老岳,這里沒有外人,你不用如此的介意,坐下吧。”
可是岳叔堅定地搖著頭,堅守著心中的原則。
那個不知姓名的男子卻以同輩分的語氣說道:“亟,老岳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都這么多年了,你就別為難他了。話說回來,你們怎么處理東來的事情?毒典的出世肯定會引神州的一場殺戮浩劫,東來牽涉其中,他的處境肯定是兇險非常。據(jù)說東來還與天宮少宗主公良林之死有關,估計西北大地再也沒有東來的容身之所了。”
“我相信東來。”
南宮亟很是肯定地回道:“東來是他的兒子,我相信東來是不會走上那條沉淪之路的。如果你蘇衛(wèi)有心情擔心其他人,不如多費點心思尋找神醫(yī)薛洪景才好,他可是全天下能幫你恢復武功的唯一人選。”
原來此人就是曾經(jīng)執(zhí)掌南疆二十六萬雄兵的鎮(zhèn)南將軍蘇衛(wèi)。只可惜當初蘇衛(wèi)為了將開元王朝背信棄義,突然襲擊邊疆的消息稟告上來,他燃燒自己的本命武魂,廢掉了一身修為,現(xiàn)在他是一個連一點真元真氣都無法運用的廢物。
放眼全天下,也就那個能起死回生的神醫(yī)薛洪景能治療好蘇衛(wèi)的傷。只可惜,蘇衛(wèi)似乎放開了一切包袱,獲得異常瀟灑自在,對于尋找神醫(yī)薛洪景的事情總是愛理不理,純粹是一派有則來無則不傷大雅的作風,讓所有擔心他的人郁悶不已。
蘇衛(wèi)只是笑了笑,轉(zhuǎn)移話題道:“雖然我沒見過東來多少面,但對他的印象還不錯。至少他的父親很令人放心,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武者,相信有其父必有其子,東來是不會讓你這個堂堂的穹蒼武圣失望的。”
南宮亟和岳叔不約而同地點下頭來。
蘇衛(wèi)繼續(xù)說道:“不過東來的處境非常危險,我們還是早做安排為上。根本探子所來的消息,東來居然成功晉升到化劫武尊的境界,如此才華,我們自當不能浪費。我覺得我們應當加派人手,于西北各處,特別是邊城驛這個混亂之地接應東來的回歸。”
可南宮亟卻搖了搖頭。
迎著蘇衛(wèi)的詢問眼神,南宮亟解釋道:“以天宮在西北的然地位,是不可能給東來走到邊城驛的。此子心智早熟,大智若愚,面對天宮的天羅地網(wǎng)和西北三十六國的圍剿,相信他不會自投羅網(wǎng)的。”
“北上東行?”
蘇衛(wèi)可是聰明絕頂?shù)娜宋铮昧四蠈m亟的提醒馬上有所聯(lián)想。
南宮亟點頭回道:“是的。我覺得以東來的性格,多數(shù)會選擇更為飄渺漫長的旅程,而越過界云山脈的北端邊界進入長生草原將是一個更為貼切的選擇,也是最安全的選擇。畢竟天宮的勢力范圍在西北,遼闊無際的長生草原還有一個云蒙帝國坐鎮(zhèn)者,輪不到故步自封的天宮過去撒野。”
蘇衛(wèi)和岳叔心領神會,不住地點頭。
岳叔突然想及一事,連忙提醒道:“將軍,東來的母親東老夫人在前段日子接到家族的求援信,已匆匆地趕了過去。若是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安排他們會面噢。”
“家族?她不是已與家族斷裂關系了么?”
南宮亟倒是迷惑了。
他雖然是南宮家的家主,但也不是事事親力親為,像家中有人回家探親之類的細小事情都不是他所關注的,一切雜亂事物都由南宮亟的妻子和大總管處理,南宮亟極少過問,因而才有此迷惑。
而東來的母親,當初了為與東來的父親一起,毅然拋棄家族一起來到了洪武王朝投靠南宮亟。所以在東來的記憶里沒有所謂的親家、娘家之說,他一直都把南宮家當成自己的家。
岳叔解釋道:“當初東老夫人能那般順利地脫離白家的糾纏,全靠東老夫人的妹妹一力承當;而這一次正是東老夫人的妹妹寫信訴求,東老夫人迫不得已才回家一趟。”
“她的安全如何?”
南宮亟倒是有心,最先想到的是東老夫人的安全問題。
岳叔回道:“屬下早就安排妥當了。這一次隨東老夫人回去的皆是我們府里的精銳,沒有一個是周天以下的,其中與東來交好的言必行也在其中。”
言不復是南宮亟麾下八大武尊之一,而言必行正是言不復的唯一兒子,現(xiàn)已是雷音中期的武師,也是南宮家未來的棟梁之一;而且言必行還是東來少數(shù)朋友的其中一位,有他的照應應該沒什么問題的。
南宮亟稍微猶豫了一下就說道:“這方面的事情你去處理好了,叫他們布置在云蒙的探子將這個消息告訴東來吧,希望他能接得到。”
“屬下遵命!”
岳叔大聲回應起來。做事還是那么的一絲不茍。
“我們繼續(xù)下棋吧。”
處理完東來和東老夫人的事情,南宮亟全身一松,神態(tài)又轉(zhuǎn)移到棋盤上,再度邀請起蘇衛(wèi)來。
“樂意至極。”
蘇衛(wèi)也把思維轉(zhuǎn)移到棋盤上。
自從修為盡失,蘇衛(wèi)不僅沒有氣餒,反而活得越的精彩,特別是在棋藝方面更是有長足的長進。在這三年的時光里,蘇衛(wèi)靠著無數(shù)的勝績隱約有燕京第一圣手的美譽。
岳叔看到如此神態(tài)的南宮亟和蘇衛(wèi),笑了笑,繼續(xù)守侯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