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棄來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段兄弟多心了,其實那卷帛上的那句話只是一句氣話,段兄弟不用放在心上的。有空時二哥再和你詳細說明其中緣故?!?br/>
此時,東來和段譽來到蘇星河的棲息之地。
十余間木屋,屋前還有幾塊自種的菜地。旁邊一塊池塘,上面還有幾十只鴨子撲騰嬉戲,完全是一派田園風光的景色。不過以蘇星河的性情。應該不會也不用做這些操勞的功夫。應該是他的門人弟子之所為。
想起這里的平靜,東來馬上想起大理國的不穩(wěn),說:“段兄弟,你的皇帝伯父不是已經出家了嗎?而你父親因為諸多情人的關系而難有恒心。最重要的是。大理現在正處于多事之秋,大理的政權沒有你想象中的穩(wěn)當,不說段延慶在謀算,就是大理的幾個大家族也是虎視眈眈就足夠動搖大理的根本了。身為大理世子的你應該花多點心思管理,替你家長輩分擔解愁。雖然你的性格絕對是個好的皇帝,但是卻只適合做太平皇帝,不過有諸多忠心的家臣守護,大錯應該不會犯的?!?br/>
“小弟慚愧!”
段譽聽得羞愧不已。
的確,段譽身為大理世子,無論其性情如何,無論是出于功利還是救贖,都必須對大理負上一點責任,畢竟這東西關系到大理萬千子民的生死榮衰。
就這樣,東來在擂鼓山逗留了半天之后,就堂而皇之的離開了。
在之前的交流中,東來知道天山靈鷲宮有一門神奇的武功叫“八荒**唯我獨尊功”有返老還童的恐怖效果
雖然以東來目前的修為,活上兩百來歲完全不是問題,可是天山靈鷲宮的神奇讓東來看到了起死回生的希望,即使蘇星河當面跟東來說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讓死去數年的死人復活的東西,但東來還是想嘗試一下。
只耍有一線生機,東來就不會放過的。
可再東來剛剛下了擂鼓山,來到山下的密林出口前時,他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望著自己已走過的一個小山坡朗聲笑道:“既然慕容兄在此等候東某人,那便請現身出來吧!”
略過片刻后,忽地一陣兒清朗笑聲傳來,笑聲中人影一閃,一人掠上了山坡來。只見來人年約二十七八、面目俊美,一身淡黃輕衫隨著晚風輕輕飄灑,腰懸連鞘長劍,正是慕容復。
慕容復現身之后,緊接著“嗖嗖嗖”衣袂破空聲響,慕容氏四大家臣。那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風波惡一一現身于山坡之上,站于慕容復身后兩側。
最后一人。白影一閃,翩若驚鴻般飄掠于慕容復身側,卻是王語嫣。
東來心下微微一愕,心道:“想不到這王語嫣卻也練武了!先前在擂鼓山沒有注意,只是一來他未往這邊想過,二來王語嫣初練武藝,功力甚淺,跟普通人差別不大,是以他才未注意到。不過,現下瞧這王語嫣功力雖不甚深厚,但剛才所露的那一手輕功倒極是高明。王語嫣練武,果然是非同一般呀!”
慕容復見自己人來齊,朝東來笑道:“東來兄好靈敏的耳力!”
說話間,那百”公冶乾、包不同、風波惡等人漸漸往兩旁散去,意圖包圍東來,斷其逃脫之路。東來卻是壓根沒想過要逃,因此雖瞧見了鄧百”等人的動作知他們的意圖,卻是也不在意,只看著慕容復笑道:“慕容兄被我義兄父子追捕。整日東躲西藏,這藏匿的本事卻是見長了。我若不是耳力靈敏怕是還不知道慕容兄在后隨著做那跟屁蟲呢!”
慕容復聞言忍不住面色一變,還未作,那風波惡已舉刀指著東來喝罵道:“姓東的,你嘴巴放干凈點!”
包不同笑道:“姓東的,你這陰損人的本事到有向你包爺爺看齊的潛力,不若你來叫老包一聲“爺爺。老包便把口里這點本事傳你!”
東來斜了包不同一眼,道:“就憑你那點微末道行,也敢常掛在口上夸夸自談,當真是不知自己有幾分幾兩重,毫無自知之明。你沒自知之明也就算了,你蠢也不全怪你。只能怪你爹媽生的不好。但你卻還蠢到經常拿自己的愚蠢出來顯擺。自以為是地當聰明,就當真是蠢到家了。狗,果真是改不了吃屎呀!”
包不同聞言心頭大怒,卻是反哈哈笑道:“一人正在滿嘴放屁,聳子爺、王姑娘、三位兄弟,你們卻是瞧見了沒有?”
風波惡笑道:“瞧到了,果然是很臭!”
那百川也附喝道:“嗯,當真是很臭!”
公冶乾未語,王語嫣低頭瞧著地面,慕容復則是一臉嘲笑之色。
東來聞言卻是一笑,接口道:“嗯。狗放的屁果真是好臭!原本還不屑殺你們這些宵小的,不過現在看來。你們是壽星公玩上吊了?!?br/>
他先前說包不同“狗改不了吃屎”現下又說狗放屁,自是指的包不同這條“狗”
包不同心下又怒,正要反駁,那邊慕容復卻是向他打了個眼色讓他暫住嘴。他平常雖愛頂撞人,但該收斂的時候卻也知收斂,且慕容復又是他主子,當下便朝東來微哼了一聲,未再說話。
慕容復朝包不同暗點了點頭,轉過來瞧向東來,拱手道:“東來兄。你拿我慕容家的東西不知可否還來?”
東來奇怪的道:“慕容兄,我卻是拿你慕容家的什么東西了?”
慕容妾面色一凜,道:“東來兄心知肚明,便不要裝湖涂了吧!”“我是真的不明白!”
東來搖了搖頭,又笑問道:“不知慕容兄是哪只眼睛瞧見我拿你慕容家的東西了!”
慕容冷“哼道:“東來兄,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如今在武林中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卻怎地行這種無賴行徑!你修煉的斗轉星移、逍遙派的諸多密集,不僅有我們慕容家的,還有我表妹的外婆李秋水的。你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卒,吸取他人功力修煉到如此境界是不是該物歸原主了?”
東來倒是一愣,想不到他說的竟然是這件事情,他怎么知道?
不過東來也懶得理會,慕容復知道東來的恐怖修為還敢前來攔截,自然是有恃無恐。
東來嘀咕道:“難道是李秋水?不對!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陰謀。
“卑,公子爺!他本來就是個無賴,你卻還當他是個什么人物嗎!”
慕容復話音剛落,包不同又已接口道,不放過任何一個話里打擊東來的機會。不過他說這句話時。位置卻是已不在原先的位置,而是偏移了一些。其他三人也都偏移了一些。這四人已是趁著慕容復與東來說話的功夫完成了對東來的包圍,各自手握兵刃小心戒備著以防東來突然動攻擊。
東來已懶得理包不同,只當是狗吠??戳丝刺焐?,已是黃昏,太陽已下山。此地密林前,樹影籠罩之下,顯得更陰暗了些。
“鏘”地一聲,寒光一閃,慕容復掣出腰間長劍,直指著東來冷聲道:“東來兄,你若肯歸還你拿去的東西,咱們便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就此揭過。你若執(zhí)意不肯歸還,少不得在下卻是要得罪了!”
慕容復知東來武功高強,剛才在擂鼓山谷中,更知他武藝又有長足長進,比之上次在杏樹林與自己比武較技之時高明了許多。暗忖自己一人絕不是他對手,便是與鄧百川等人五人齊上,也沒有絕對把握。因此便先言語相問,希望東來能看出他們這邊人多勢眾,心下懼怕,產生破綻。
而慕容復說東來交出所有的秘籍來此事便就此揭過,給東來一個存活的希望,讓東來產生一些心理缺陷。好方便行事。
雙管齊下,可見慕容復的惡毒。
東來自然知道慕容復實際上打定主意,即使東來交了秘籍也會被下殺手的。不過東來可不怕區(qū)區(qū)的慕容復,心理不斷地分析道:“看來慕容復并沒有碰到那個所謂的逍遙派前輩李秋水,只是從王語嫣那里知道事情的大概。所以對我的武功起了貪念。奇怪了。為什么李秋水不把武功傳授給王語嫣呢?何必不自量力的想從我虎頭奪食?”
感覺不到多余敵人的絲毫氣息,東來也不想浪費精神了,冷冷地回道:“你若要動手便快些上吧,卻憑的說這多廢話,耽誤我時間!”
慕容復聞言怒哼一聲,舉劍往前一跨,朝著東來胸口分心便刺。劍到中途,忽地劍尖一顫,卻是一劍三式,分刺他上中下三路。
東來橫出了三道灼熱刀氣破空銳嘯而來,也是分砍慕容復上中下
路。
慕容復知他這灼熱刀氣的厲害。不欲硬接,瞧得來勢,輕身一躍,高高躍起,讓過了這三刀去。躍起的同時,口中大喝了一聲“動手!”分圍著東來的慕容氏四大家臣,聞言各取兵刃,大喝一聲,從四個方位圍攻而上。慕容復人在空中。長劍一抖,化作滿天寒星,向著東來當頭罩至。
東來雙掌左右一揮,兩道刀氣向著那百”與公冶乾分襲而至。一個轉載側身斜翻,右腿從上往下一記斜掃,一記劈空腿帶著破空風聲向著左后側的風波惡踢去。他翻轉過來,腳尖一點地面,向著包不同反迎過去。一閃身便已近前,雙手急揮,帶著道道殘影。便似千百只手向著包不同當頭抓落一般。
包不同雖是化劫境界的武道尊者,只可惜他不能理解星河宗師的武學范疇,辯不得其中真假,不知如何破解。大喝一聲,護住胸頭要害部位,朝著身前揮掌便是一陣兒連擊。一瞬間打出了十七、八掌,掌掌均附帶強大的真元。這陣兒掌一打完,卻是感覺沒一掌打中了實處。正自驚愕間,忽地腰間一床。半邊身子動彈不得。胸口一緊,已被人伸手抓著胸前衣襟給拎了起來。
慌急中一看,正是那萬惡的東來。正要開口叫罵,忽地胸口處東來手指中一道真氣透體而入急撞破了他川川才經脈。瞬間滅了他的生存機會?!?br/>
這時候,閃閃電光隱隱穿透北方天邊的云層,轟隆隆的雷鳴聲初時細不可聞,轉眼間,雷鳴聲已來到多蘭丘陵上頭,有如大豆般的雨點從空中傾而下,霹靂啪拉的雨點落下,只是打斗中的眾人卻是無暇顧及。
這場雨來得既快又急,慕容復一縱來不及反應,當場被淋成個落場雞。令人感到訝異的是,任憑這場雨勢再怎么大,卻始終下不到東來的身上,密密麻麻的雨點一下到東來四周三尺之外。立刻被一股強烈的氣流彈了出去,這種深厚的內功修為。令在場所有慕容復不禁膛目結舌,心中對東來的武功造詣用既妒忌又羨慕。
不過雙方既然已經撕開了臉皮,自然不可能停下來。
東來網錄奪了包不同的生存機會。慕容復已揮劍帶著萬點寒光當頭罩落。旁邊那百川、公冶乾、風波惡也各躲過了他的兩刀一腿,又揮兵刃攻上。三人見得東來一招間便已讓包不同失去生機,不由都是心中一驚。風波惡大叫“包三哥。”鄧百川與公冶乾各叫“包三弟?!备魇贡型鶘|來急沖而來。
東來伸腳一踏,一股強勁真元透地而出。以他為圓點,如水波一般呈一圓圈四射開去,擊往正圍殺過來的鄧百川、公冶乾、風波惡三人。隨即抓著包不同單臂上舉,將包不同擋在了他頭頂,替他阻擋慕容復當頭而落的那一招。
鄧百川見得那力道近前,連忙各自躍起身來躲過。見得東來將包不同舉起阻擋慕容復劍招,又是不由得驚呼了一聲。慕容復見得他將包不同舉起擋劍,也是不由得一驚,當下連忙急吸一口氣,收住了劍勢。萬點寒星變作了一刻,仍是向著包不同刺至。只是劍刃已由直改橫,刺于包不同身上時,刮尖基本貼著包不同,輕輕一點,劍身略彎。隨即復直,他則借著這一點一彈之力,又已躍起。往前一翻,落下時身子一轉,面對著東來。半空中伸指一點,“嗤”地一聲,一道指力透指而出。帶著破空之聲,直往東來“大椎穴”刺去。
東來聞得背后聲響,一旋身便讓過了慕容復這一指去,隨即將包不同輕輕拋起,從胸口改抓著了他腳踝。然后便將他當作了一件兵刃一般。朝著攻過來的鄧百川、公冶乾、風波惡三人橫砸直揮。
三人投鼠忌器,不敢傷了包不同,紛紛后退閃避。
東來這時已經明白了慕容復起的想法,也知道他為什么有信心敢來找自己,原來是慕容復早先給了東來一個假象,讓東來誤會李秋水沒與慕容復會面,完全是經過王語嫣之手來調度。
現在看來,李秋水不僅傳授了慕容復一些絕學,還是星河宗師的一些關鍵也一并告訴了慕容復。
嘣!
東來在危難之際終于全面開啟自己的力量,甚至連護法佛兵的力量也隱隱感應到他的召喚,有一種破空而出的趨勢。
東來的強大,瞬間擊潰了慕容復的僥幸。
慕容復他們不得不后退,東來卻是不依不饒,揮著包不同這個人形兵刃。追著風波惡便攻了過去,風波惡不敢還招,只能一味閃避,只過得五、六招便被東來揮著包不同一把掃中腰間,直打飛了出去,連人帶著刀撞進了林子里去。那百川、公冶乾網剛搶上,也被他回身揮著包不同揮掃逼退開去。兩人怕兵刃誤傷了包不同,對視一眼,皆棄了兵刃,改為徒手進攻。想要抓住了包不同,從東來手里搶出。慕容復見狀也暫收了劍,揮身搶上,伺機進招。東來卻是豈能讓他們得逞,抓著包不同左揮右掃,橫劈直砸,當真是無往不利,見者閃讓??蓱z依靠著強大真氣支撐著的包不同在這么一會兒,便已被他揮的七暈八素,不分東南西北了,神智迷離。
慕容復;人攻得了十幾招,皆不能得逞,對望一眼,分退開來,只圍著東來。慕容復叫道:“東來兄。你抓了我包三哥在手,以他身子來抵擋我等之招。讓我等投鼠忌器。不得放開來施展,可當真是卑鄙無恥。有膽的便放開了包三哥,與我等真正見個高下!”
“放開他是嗎,也好”。
東來道聲好,倒提著包不同伸手一甩便往慕容復甩了過去。
慕容復伸手接過,感覺東來甩來的力道甚大。連忙以斗轉星移化去了包不同身上的力道,然后翻身一瞧,竟見得包不同嘴角溢血。
一探鼻息,竟是以死了。慕容復不由得面色一變,直瞪著東來。
那百川跟公冶乾已聚了過來。見的慕容復面色一變,已覺不妙。伸手一探包不同鼻息,也是面色大變。兩人悲叫一聲“包三弟”眼眶溢淚,大吼一聲,便朝東來沖了過去。竟是也不用什么招數了,完全一副拼命的樣子。也不伸掌護胸,只揮掌急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