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星校的時間催得很急, 留給他們聯(lián)系磨合的時間并不多,這幾天他們的訓(xùn)練幾乎都圍繞著季演和斷牙這兩個新隊員在進(jìn)行,戎玉壓制狂化的計劃倒還沒有明確開展。
紅嵐懷了小狐貍, 狀態(tài)與平時不同,不適宜帶著在學(xué)校四處跑,便干脆在訓(xùn)練室安置下了。
這樣一來, 便讓兩個選手都不甚在狀態(tài)。
季演是因為缺少了戰(zhàn)寵的輔助, 精神力鏈接不穩(wěn),而戎玉則是徹頭徹尾,想趁著紅嵐孕期討好一下這個狐貍媽媽, 等生了小狐貍, 就算不能養(yǎng),好歹也讓他多摸兩把。
只要一想到小小的、連走路都走不穩(wěn)、可以捧在手心兒的、火紅的一只只奶狐貍, 戎玉的嘴角就禁不住淌下晶瑩的淚水。
——當(dāng)然免不了被小觸手吃醋,被黏皮糖敲打。
但誰能拒絕奶狐貍的誘惑呢?
就連結(jié)束了訓(xùn)練, 戎玉和季演也喜歡呆在訓(xùn)練室——這樣一來,季禮也不會再走了。
一時之間, 就算沒有訓(xùn)練,他們也會在這兒各做各的。
戎玉這個戰(zhàn)斗狂魔,打過了練習(xí)賽還要自己來幾場, 最后懶洋洋地趴在地上, 興致勃勃地看著小狐貍撥弄一個貓咪才會玩的小老鼠玩具。
原本紅狐貍從來不碰這些的,但似乎孕期讓它性情變了些, 看著平日高傲又狡詐的毛茸茸露出呆萌的樣子,也是另一種樂趣。
等季禮偶爾不在,季演便私下里跟他打嘴炮:“你個王八蛋,真成了我弟夫么?”
季演在他面前向來是沒什么儀態(tài)的, 翹著一條二郎腿,一副惡劣又放肆的面孔,連戎玉都比他看起來更體面一些。
戎玉卻瞇著眼睛笑:“也算不上,就是談戀愛呢。”
“怎么?不想更遠(yuǎn)的?”季演套他的話。
“關(guān)你屁事。”戎玉坐在欄桿上,懶洋洋地笑。
隔了一會兒,才低聲說:“……季禮以后非得結(jié)婚么?”
他原本不想的,可偏偏最近總想著這件事兒,所以就越發(fā)想跟季禮親近,總覺得親近一天就少了一天。
季演說:“誰知道呢,沒準(zhǔn)兒跟你結(jié)婚也說不定。”
被戎玉踹了一腳。
戎玉罵罵咧咧一回,才笑著說:“你別耍我,我配不上他的。”
他向來笑瞇瞇的、憑著本能做事,好像誰都看不透他的心思,頭一回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也不貪著真能跟季禮成了什么結(jié)果,但總是不愿想跟季禮就這樣散了,就這樣半空中懸著,上不去也下不來,總是有些彷惶。
他有時想干脆偷了季禮跑路算了。
可偷了后藏到哪兒去呢?他的雜貨店里?機(jī)甲里?還是山洞里?
哪兒都藏不了一個嬌貴又可愛的公主。
哪兒都困不住一個天才又溫柔的季禮。
戎玉這點兒陰暗的小心思,是絕對不肯跟季演說的,也不愿季演憐憫他這個永遠(yuǎn)得不到愛人的可憐蟲。
只笑瞇瞇地嘴硬:“再說,這樣談著,也沒什么不好,親也親到了,抱也抱到了,我難道吃虧了么?”
季演像聽到了什么笑話似的:“親了抱了,然后就跑了?”
“不然呢?”戎玉不知道在反問誰,想了想,又像在勸說自己一樣,“……以后我還是會祝福他的。”
其實心里并不是這樣想的。
戎玉像往常一樣,把那些負(fù)面的情緒偷偷都塞到了腦后,自己又沒心沒肺地笑,好像把自己也給勸服了似的:“……挺好的。”
季演還想再說什么,就聽見身后一個大搖大擺地聲音過來:“那誰,季演,你過來,咱們倆單獨來一場。”
是斷牙。
這小子最近出乎意料的配合,讓訓(xùn)練就訓(xùn)練、讓配合就配合。
只是偶爾會提出一些奇怪的要求,比如要單獨跟季演或者季禮練習(xí)賽,再比如想要賽前去進(jìn)行一場全面地身體檢查之類的。
戎玉就笑瞇瞇地去招惹他:“小牙牙,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陰招了?說出來讓我聽聽,我?guī)湍銋⒅\參謀。”
“滾啊。”斷牙沒好氣兒地看他一眼,“搞你的男男關(guān)系去。”
戎玉就真高高興興地去找季禮。
自從戎玉上回跟季禮提過意見之后,季禮就一天比一天溫柔無害、一天比一天乖巧可愛,每天都抱著自己的光腦寫寫畫畫,一邊兒主持訓(xùn)練,一邊計劃訂婚的各項事宜,簡直就像是待嫁的公主,矜持又乖巧。
對于戎玉這種無賴來說,季禮兇的時候,他往往有些無所適從,可一旦季禮回到他習(xí)慣的那個溫柔冷淡的小少爺,他又忍不住上桿子去欺負(fù)一下。
趁著沒人,猛地親親抱抱一下都是常規(guī)操作。
最近他變本加厲,找到了新的樂趣。
比如趁著季禮在光腦工作的時候,偷偷玩他的小觸手,趁著他不注意,猛地親上一口。
季禮的耳根就變得粉紅。
他不知道季禮跟小觸手有通感,只當(dāng)是季禮已經(jīng)瞧見了,看著小少爺耳根染上紅色,又明知故問:“怎么了?”
季禮就一下從耳根緋紅到了臉頰,聲音冷冷淡淡:“……沒事。”
他就打心眼兒里感到愉悅,故意湊近了壞心眼兒的:“沒事,那你臉紅什么?”
然后不等季禮說話,他就接著吻一下季禮的臉。
季禮手里的動作便停了,整個人都像是大號的黏皮糖,慢慢垂下頭,要熱到融化了一樣。
還要低聲埋怨他:“胡鬧。”
戎玉喜歡這樣溫柔害羞的季禮。
親親就又挪到季禮的嘴唇上,他扶著季禮肩膀,小鳥一樣的、一下一下地啄。
他整顆心都膨脹漂浮了起來,仿佛在空中親吻月亮。
月亮像是蘸了綿綿云朵的糖,成了甜滋滋、卻又涼絲絲的月亮。
“指揮官,”戎玉笑瞇瞇地說,“你怎么哪兒都是香的呀?”
身上是香的,連嘴唇都是香的,親親抱抱都是香的。
美好的讓人舍不得松開手去。
季禮臉紅得發(fā)漲,有時想要回?fù)粢欢尚睦镆幌耄钟袷且驗橐Y(jié)婚了,才對他這樣親昵,又忍不住暗自雀躍,甚至縱容起來。
有時會想,只不過是訂婚,他就這樣放肆,婚后那還了得么?
可轉(zhuǎn)念又想,若是戎玉在婚后事上也這樣主動熱情,他也是不討厭的。
甚至是喜歡的。
季禮越想心里越是快活,未來樁樁件件都盤算的清楚,臉染上了霞、眼底漾起了光、小觸手還偷偷勾著戎玉,心里想以后也都要這樣。
但也有一樁不滿意的。
若是季禮表現(xiàn)出一星半點兒的侵略性,或是想要做得更深入一些,這家伙又會心虛地、打著哈哈跳過去,假裝無事發(fā)生的模樣。
季禮將其歸結(jié)為婚前的保守和尊重。
但這讓他婚后的賬本越來越厚,想做的事情越來越多。
他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有時讀一讀,又覺得太過分了一些,既不夠尊重,也不夠成熟,戎玉是這樣可愛的小未婚夫,親親熱熱地信任他,還那樣冷靜地尊重他。愿意跟他締結(jié)婚姻,怎么也不該被他這樣欺負(fù),難免就劃去幾項。
可等到戎玉過來撩過就跑的時候,他又忍不住氣惱,紅著臉加上幾樣,自己又忍不住偷笑。
就這樣刪刪減減,他夢里都多半兒是戎玉的影子,有時忍不住了,又跑到黏皮糖身上,扒著喜歡的人睡覺,又覺得自己偷來的親昵有些可恥。
他從前不知道自己這樣喜歡戎玉,可到要訂婚了,魂兒都像是讓戎玉勾了去,恨不得一天就準(zhǔn)備周全,第二天就訂婚,第三天就婚禮,把戎玉擄掠到城堡里,天天對著他的小本本一項一項進(jìn)行了才好。
戎玉親過了,自己高興地跑去打練習(xí)賽了,剩下一個窘迫又滾燙的季禮,在原地努力維持自己冷淡的面孔。
迷你的金藍(lán)色小觸手,終于敢稍稍冒出頭來,在他的腳下偷偷喘一口氣,蔫頭搭腦地望向戎玉離開的方向,看起來萬分的失落,啪嗒啪嗒地卷著季禮地腳踝。
但這次季禮沒有呵斥他。
而是微微地垂眸,指尖捏了捏自己的小觸手,以示安撫。
“再等一等,”他低聲說,“很快就可以了。”
或許不需要等到結(jié)婚。
只要跟戎玉訂婚了,就可以試著做一些更親密的事情了。
精神力交融也好。
更熱情的事情也好。
季禮偷偷捏著小觸手,表面溫柔的眼眸閃過了一絲暗色。
小觸手期待又乖巧地點了點頭。
很快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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