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季禮比戎玉大一歲, 正式入學(xué)的時間比戎玉晚入學(xué)兩年，只不過一入學(xué)就跟戎玉同級罷了。至于在家中學(xué)習的理由是他還不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小觸手，需要治療師長期監(jiān)控, 在這之前并不適合去星校讀書。
    長公主不愿意他跟自己一樣走上精神力失控的老路。
    于是整整兩年, 季禮都是只能眼巴巴看著戎玉和狐貍?cè)W(xué)校, 狐朋狗友交了一大堆, 只有周末才能回來跟他玩。
    盡管每次回來，戎玉都會比平時還要熱情粘人，可季禮仍是不甚滿意。
    “戎玉不能跟我一起在家里學(xué)習嗎？”季禮皺著眉跟自己的母親談判。
    長公主看著文件，是跟他同款的理智：“季禮, 盡早出去接觸陌生人對戎玉有好處。”
    “戎玉的生長環(huán)境太扭曲了，他需要普通的朋友和同學(xué)。”
    可有他還不夠嗎？戎玉是他母親親手帶回來的, 是他陪伴著長大的, 理所應(yīng)當從頭到尾都是他的。
    季禮明知道長公主說的是對的，可眼神兒卻帶著執(zhí)拗的占有欲。
    被長公主彈了一下額頭。
    季禮抬頭看她。
    長公主眼里帶著無聲的調(diào)侃：“只有兩年而已, 這都不行嗎？”
    “季禮，你這個當哥哥的是不是保護欲過剩了？”
    季禮怔了片刻, 似乎捉住了什么念頭，轉(zhuǎn)瞬又飄走了, 卻本能地頂撞：“他不是我弟弟。”
    長公主只是笑了笑。
    前兩年追著戎玉屁股, 非要人家喊哥哥的不知道是誰，小朋友果然一天一個主意。
    于是, 季禮這位留守公主在城堡里從一個春秋, 捱到了下一個春秋。
    嘴巴都要撅的老高了, 偏偏還要顧及自己身為季禮哥哥的顏面，在兩年以后翩然降臨在戎玉的身邊。
    迅速搶占了戎玉身邊所有的空間。
    19
    季禮的侵占是無聲無息的。
    起初是以初來乍到為由，跟戎玉綁定在一起行動, 再后來是機甲練習為借口、把戎玉的練習時間也蠶食掉，最后借著住不慣、小觸手很無聊的說法，隔三差五就會在戎玉的宿舍留宿。到了最后，所有人都把戎玉和他看作是理所當然在一起行動、親密無間的兩個人。
    他遲來了兩年，卻潛移默化地將戎玉的一切都沾染上了他的痕跡，他是那樣了解戎玉。
    戎玉在來到學(xué)校以前的一切都是他教會的。
    但偶爾，也會有意料之外的狀況——
    “嗯——哈啊”
    “再用力一點，嗯……嗚嗚……就是那里——”
    季禮臉頰燥熱，忍無可忍地扔下手里的書：“不準喊了。”
    戎玉趴在床上，肩膀上的小觸手一個用力的按壓，讓他發(fā)出飽含愉快與疼痛的嘆息，迷迷糊糊地望著他：“怎么了嗎？”
    “今天訓(xùn)練好累，還是小乖它們捏起來舒服……嘶……”
    這是戎玉最喜歡的項目之一，在運動過后抓著季禮的小觸手給他按摩。
    但隨著季禮打定主意要做出某事，而戎玉的生日也一天天迫近，季禮的心思也越發(fā)不對勁兒起來，以至于這些長吁短嘆也在他耳朵里變了調(diào)。
    季禮的眼神兒飄忽了許久，最終還是撇過頭：“沒什么。”
    戎玉撲到他身上，野獸似的用臉蹭了蹭他的頸窩，聲音里含著淡淡地笑意：“心情不好？”
    “沒有。”“說謊，你情緒不對。”
    季禮窘迫了起來，他總不能說是因為按摩的聲音，讓他對戎玉起了不該有的念頭。
    戎玉從來到自己身邊以后，是按照季禮認為最適合戎玉的方式養(yǎng)大的。
    不該碰的一點兒都不會出現(xiàn)在戎玉面前。
    可惡果也自然而然出現(xiàn)了，戎玉不會知道自己有多么下流的心思。
    不，這種事兒不能說是下流。
    應(yīng)該是愛人之間的私密才對。
    就在季禮還在糾結(jié)字眼的時候，聽到了更糟糕的邀請：“那今晚要跟我一起睡嗎？”
    不……他不能在這個時候。
    季禮的腦袋恪盡職守地搖頭。
    “好。”
    ——可惜嘴巴背叛了他。
    連他的觸手都在嘲笑他。
    20
    漆黑一團的房間，每一寸呼吸都應(yīng)該讀做曖昧的地方，偏偏某只長大了的小野獸在愉快地叫囂。
    “季禮，這次我機甲分特別高、史上最高，第一肯定是我。”
    “是我。”
    “不可能！這次戰(zhàn)術(shù)我也分很高。”
    “是我。”
    于是翻身胡鬧似的打了一架。
    然后又舒舒服服地窩回被窩里了。
    “打賭嗎？”戎玉問。
    “賭什么？”
    “你這次還第一，我畢業(yè)就去軍部。”
    “做我的副官？”
    “做你的上司。”戎玉興致勃勃。
    小男生的好勝心實在恐怖，在被子里又打了一架，戎玉終于困過了頭，聲音逐漸小了，變成了輕聲的囈語和呢喃：“季禮，我要做你……”
    戎玉還抱著一只章魚毛絨玩偶。
    這是季禮扔在屋子角落的，已經(jīng)破損又老舊，不知什么時候被戎玉撿出來縫縫補補，洗干凈了，又在破損的地方縫了一頂小王冠，帶去學(xué)校抱著睡。
    顯然非常喜歡，章魚腿都快被他揉禿了。
    季禮在被子里動了動，從身后把他擁在了懷里。
    然后偷偷吻了吻他的后頸，又吻了吻耳垂。
    “做我的未婚夫。”他微紅著臉頰，小聲在他耳邊低語，好像把這事兒敲定了一樣。
    他的戎玉在情愛方面是一張白紙，這沒有關(guān)系。
    或者說，這是他故意為之的結(jié)果，他甘愿做自己愛人唯一的老師。
    季禮就是這樣一個富有儀式感，又壞心眼，占有欲又強的小公主。
    從戎玉成年開始，他會把自己想的一切，都一點點教給他的未婚夫。
    要怎樣才能做一個優(yōu)秀的老師呢……
    季禮懷揣著這樣美好的夢境，抱著未來的小未婚夫，甜甜地睡去了。
    21
    “你們昨晚做什么了？”
    “聊天了。”
    “還有呢？”
    “打了兩架。”
    “穿衣服了沒有？”
    “你想挨打直說？”
    戎玉注視著季演的眼神飽含著痛扁一頓的惡意。
    “所以你倆就這么睡了一晚上？”季演無語地看著戎玉：“什么也沒發(fā)生？”
    這是何等愚蠢的兩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能把握住時機。
    戎玉掩飾住眼底的失望，懶洋洋地踹他一腳：“總之，我已經(jīng)試過了，你說的不對。要遵守你的話替我保密。”
    季演知道他偷偷去找季禮追求者的事情。
    而且跟他打了一個賭，季禮也是對他有那種心思的，只要他主動要求季禮睡一晚上，他們就會有不一樣的變化。
    他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在搞戎玉的，可誰也沒想到——這兩個王八蛋睡覺睡得太熟了。
    他倒生出一點好奇來了。
    戎玉不敢對季禮下手，這很正常，這家伙是長公主撿回來的家伙。一著不慎，可能就把季禮推遠了，只得瞻前顧后。
    但季禮……人都養(yǎng)熟了，難道還等菜么？
    “等等，”季演忽然起了惡劣的興趣，毫無貴公子形象地踹了他一腳，“會不會是你倆撞號了？季禮不吃這一口？”
    戎玉毫無信任感地看他：“什么撞號？”
    “就是那事兒，但你要做1，就得多學(xué)點……算了，你懂個屁。”季演勾起一絲興味來，“等著，我給你點兒教材。”
    滴滴——
    戎玉收到了大量需要被屏蔽的信息。
    瞳孔都震蕩了：“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過生日了嗎？抓住機會啊。”季演的狐貍眼瞇起來，包藏著一肚子的壞水，“季禮如果真的喜歡你呢？”
    戎玉的理智在掙扎著不去做蠢事。
    可卻抵不過心底惡魔的呼喚。
    他只要守在季禮的身邊就好了。
    這是一句徹頭徹尾的假話。
    作者有話要說：　　+
    季禮（興奮提裙子轉(zhuǎn)圈）：我要做個好老師！
    季演（看熱鬧，遞教材）：好好學(xué)習。
    戎玉（好學(xué)生努力補習）：公主竟想我做1。
    季禮（磨刀霍霍）：過年了，該宰狐貍了。
    【看氛圍就知道，玉玉不會反攻成功的，被狐貍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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