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同樣要退婚
“查的如何?”裴玉晟放下手中的酒杯,臉色陰沉的問道。
“殿下,我查著……應(yīng)當(dāng)和東宮有關(guān),但這事也不宜查的過細(xì),免得太子發(fā)現(xiàn)。”曲明誠答道。
他一襲淺淡的無相花的錦袍,看著氣色不錯,“我想著……這件事就算是查也沒什么大用處。”
“你覺得應(yīng)當(dāng)如何?快說。”裴玉晟不耐煩的道。
這個流言最近困擾著他,讓他走那兒都覺得有人背后在嘀咕,生母若是這么一個人,在朝臣面前連腰板也直不起來。
對上裴洛安也發(fā)覺得底氣不足。
“殿下,外面?zhèn)餮缘氖羌居迫缓拖忍渝膯栴},我們是不是可以從這個方向著手?”曲明誠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道。
“不行,季悠然已經(jīng)廢了。”裴玉晟搖了搖頭,他得到的消息季悠然已經(jīng)重新回了東宮,腿摔斷了,以后愿意一心一意的替先太子妃供奉于靈位前。
又是沒了容貌,還摔斷了腿,凌安伯府二房的處境又這么一幅樣子,怎么看季悠然都沒什么大用了。
“殿下,不是從這個方向,這就是一個由頭,我們現(xiàn)在需要一件事情,把大家的目光吸引了,至于之前傳言的事情,慢慢的就會過去。”曲明誠提議道。
“要怎么辦?”聽這話有點意思,裴玉晟沉思了一下,點了點頭,問道。
“殿下,凌安伯府不全是事情嗎?從凌安伯府,您看如何?”曲明誠道。
“不行,凌安伯府現(xiàn)在只算是先太子妃的娘家,跟季悠然沒有關(guān)系,而且這事一說又得說季悠然和先太子妃的事情。”裴玉晟直接就否定了,這事一拖到她們兩姐妹的事情,就有有懷疑元后和母妃的事情。
一個已經(jīng)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女人,又被拉出來說什么。
元后既便再好,也沒有子嗣留下,父皇這么多年,也不讓人多說什么,現(xiàn)在他一聽到元后兩個字就覺得煩。
當(dāng)初的事情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至于這個元后,母妃那里也是語也不詳,反正也不許他多問,也不清楚她們當(dāng)初是不是真的有什么。
看了一眼曲明誠,長嘆一聲,終究是年紀(jì)不大,還得再歷練幾年才得用,如果不是看在他是曲志震的兒子份上,他也不會讓曲明誠辦事。
忠心是有了,能力不足。
“你有沒有按本王說的,試探你父親的意思?”裴玉晟問道。
“我在父親面前說了,父親說這事讓我不要管,說是皇家的事情,誰也不敢往里亂伸手。”曲明誠無奈的道,他當(dāng)然也知道父親的本事不小,但父親什么也不跟他說,而且還讓他少插手這種皇家的事情,否則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父親……還真是不把你們當(dāng)兒女。”裴玉晟似笑非笑的諷刺了曲明誠一句。
曲明誠的臉色暴紅起來,又羞又惱。
“王爺,父親只是讓我們少管,也是為了我們的安危著想。”他不得不辯解道。
“你妹妹嫁給了本王,本王現(xiàn)在扶了她一下,成了本王的側(cè)妃,就這個樣子,你父親還不站在本王這邊,若本王倒了,你父親還能在太子手下討得了好嗎?”裴玉晟懶洋洋的道,又拿起面前的一杯酒,喝了一口,然后重重的放下。
冷哼一聲:“莫不是你父親還打算投靠太子不成?”
這話說的曲明誠一哆嗦,哪里還站得住,急忙跪了下來:“王爺,父親又怎么會投靠太子,不過是眼下不便多關(guān)注罷了,父親生性膽小,原本就是一個怕事的,這種時候更不敢冒冒然的插手。”
不管是不是真的,這時候曲志震也必須是膽小的。
曲明誠也是真不明白父親是怎么想的,妹妹進(jìn)了景王府,這代表的就是曲府站在景王這一邊,景王得不了好,他們一樣也不會落什么好處,這也是他現(xiàn)在一心一意的想為景王辦事的原因。
讀書讀得好,有什么用,最后也是貨于帝王家,還不如直接走這么一條捷徑,助景王登上皇上,他自然就會位及人臣,甚至比父親站的還高。
以往的那些讀書天份好、上佳的名文,曲明誠現(xiàn)在看起來更象是一個笑話。
既然有捷徑可以走,為什么要去讀書?
聽他這么一說,裴玉晟的臉色好看了幾分,酒杯在桌上輕輕的敲了兩下,“起吧!本王也不是要怪你,只是覺得若你父親出手的話,這事應(yīng)當(dāng)很快就會平息下來,你……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曲明誠背心處冒汗,連聲稱是,站了起來。
“你還是替本王盯著你父親,時不時的把本王的事情跟你父親說一聲,他現(xiàn)在既然是本王這邊的人,總也得出出力,否則……他日本王也不能過多的封賞你們,惹得其他人說本王不公平。”
“是,王爺,我明白,我一定會多跟父親說起殿下的事情。”曲明誠哪里還敢違逆,急忙附和。
“既然沒什么事,就回去吧!”裴玉晟揮了揮手,他心情不好,這會也沒有法子,只想一個人靜靜。
“殿下,我妹妹的臉……怎么樣了?我這次到外面又求來了新的藥膏,能不能麻煩殿下帶給我妹妹?”曲明誠并沒有急著走,從懷里取出了一個深色的藥膏瓶子。
“已經(jīng)不錯了,本王請了太醫(yī)過來查看,并無大礙,就是以后小心一些才是。”裴玉晟懶洋洋的道,“你既然有心,就放著吧!”
“是,殿下!”曲明誠恭敬的把手中的藥膏放置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微彎著腰退了出去。
才到門口,忽然聽到裴玉晟的聲音:“你的那門親事退了嗎?”
身子驀的一怔,急忙回身答道:“正在商議中。”
“退了吧,退了找一門好一點的親事,將來對你也是大有益處。”裴玉晟意有所指的道,“你母家那邊算是完全廢了,再留著也沒有一點好處。”
“屬下明白,只是……這親事不是那么好退的。”曲明誠無奈的苦笑道,如果能早點退,他就早點退了,可偏偏這事情里面還有一些其他的緣故,“我的老師也替我出過主意,但這事……還沒有解決掉。”
“退個親而已,怎么就那么麻煩,當(dāng)初定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家,你妹妹當(dāng)初退的……不是很簡單的嗎?”裴玉晟不甚在意的道。
曲明誠找一門好親事,對他也很重要,所以才在這里提點他一下,免得他不懂誤了他的大事。
所謂的妹妹,當(dāng)然是英王妃曲莫影了。
“殿下說的是,我回去再想想。”曲明誠被提醒了,眼前一亮。
“去吧,早些把事情處理干凈了,才能更用心的替本王做事,他日,本王是絕對不會虧待你和你的妹妹的。”
裴玉晟緩緩的道,又給曲明誠吃了一顆定心丸。
雖然沒什么大用,但必竟還是曲志震的兒子,不是嗎!
“多謝殿下,我會盡快的。”曲明誠連聲道。
“英王府……能利用就多利用點,有這么一個妹妹,好處不會占嗎?”裴玉晟又提醒了他一句。
曲明誠急忙應(yīng)下。
從屋里退出,站在巷子的燈光下,曲明誠臉上的誠惶誠恐退了下去,臉色陰沉了下來,原本是一張少年人的臉,生生的被這抹陰沉之色,拉長了幾歲,倒象是一個二十許的年級人了。
“英王妃?”他自言自語了一句,冷笑一聲。
就如同裴玉晟不愿意聽到“元后”二字,他也不愿意聽到“英王妃”三個字,如果那個女人不回府,自家一家四口人還是好好的,怎么也不可能落到現(xiàn)在的這種地步。
不過,景王的話也提醒了他,曲莫影當(dāng)初可不就是退了婚的,怎么輪到他就不行了,這婚他還非得退不可了。
不退是吧!景王殿下說的不錯,自己現(xiàn)在可不就是這位英王妃的哥哥嗎?既然商量不通,那就強退,英王府行事,不是向來蠻橫的嗎……
借一下勢總行的吧!
“二公子,現(xiàn)在去哪里?”上了曲府的馬車,馬車夫揚了揚手中的馬鞭,問道。
“回府!”曲明誠道,這事既然得借曲莫影的勢,得先找到自家祖母。
到了曲府,曲明誠從馬車上下來,拉了拉衣襟,大步往后院而去,沒想到在轉(zhuǎn)彎處,卻看到一個女子帶著丫環(huán)緩步而來。
謝大小姐,也就是將要嫁入自家的繼母。
這個想法讓他很不適,卻也沒有退后,繼續(xù)上前,雙方稍稍站定,謝大小姐側(cè)身一禮,曲明誠點了點頭,算是還禮。
錯身而過。
看著曲明誠遠(yuǎn)去的背影,謝大小姐眼角微抬,若有所思。
“小姐。”丫環(huán)低低的喚了一聲,謝大小姐才收回目光,繼續(xù)往前行去,行走之間如花照影,不緊不慢……
“這塊玉牌……真的是跟夫人的血玉鐲是同一塊上面切下來的?”英王府,周嬤嬤看著血玉牌,震驚不已,“不是說……是越老太爺?shù)昧似嬲洌_出兩對血玉手鐲,送給了兩位夫人的嗎?老奴還記得許多人說這兩對血玉鐲,是不可多得的,怎么……怎么還有?”
她震驚不已,又仔細(xì)的對著光看了看。
對于大越氏和小越氏的兩對血玉鐲,周嬤嬤是最清楚的,也正是因為清楚,所以更覺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