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重要的證據?
“殿下,斜風姑娘求見。”一個內侍進來稟報道。
“不見。”裴洛安臉色陰沉的揮了揮手。
“殿下,斜風姑娘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說,可以解您現(xiàn)在的憂煩。”內侍低下頭,又怯生生的多說了一句。
他袖口里有一塊玉佩,是方才斜風塞給他的,如果不是為了這塊玉佩,他也不敢大著膽子說第二句話。
但也只是多這么一句話罷了,如果殿下再沒意,他也不會再多話,錢再好,也得有命來拿才行。
“她有什么能耐。”裴洛安冷哼一聲。
見裴洛安的態(tài)度沒那么強硬了,內侍立時巴結的笑道:“殿下,聽說跟先太子妃有關系,也跟庶妃娘娘有關系,奴才也不敢多問。”
關于先太子妃的事情,裴洛安身邊的人都知道要三緘其口,多說多錯。
裴洛安沉默了一下,冷聲道:“讓她進來。”
內侍下去,不一會兒領著斜風進來。
一進門斜風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你怎么出來了?”裴洛安低眉看了看她,冷冷的道,柳景玉把季悠然看管起來的事情,他當然知道。
原本以為季悠然這一次可以脫困,沒想到把事情鬧到這種地步,裴洛安煩心之余,只覺得季悠然就是一個蠢貨,在自家府里都沒辦法把事先想好的事情辦妥當,一個老婆子都對付不了,當初自己怎么就覺得她能干又忠心。
把一些事情都托付給了她呢!
“奴婢……奴婢是偷偷跑出來的,太子殿下,奴婢……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稟報,是庶妃娘娘的意思。”斜風抹了一把眼淚,眼眶紅紅的道,看著又是慌亂又是不安,透著幾分柔弱。
原本她是想讓明心去辦的,明心沒被關起來,無奈明心自打那天偷偷和她說了幾句話,提醒了她這個法子之后,居然就再沒來過,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事情拖住了,或者是被太子妃給禁足了,必竟她只是一個最小的丫環(huán),在太子府里這樣的三等丫環(huán)人數是最多的。
別說太子妃出門了,就算是看太子妃臉色的管事出手,明心都討不了好去。
“放肆,居然敢違背太子妃的命令。”裴洛安厲聲道。
斜風嚇得重重的對著裴洛安磕了兩個頭,才一邊落淚一邊解釋:“殿下,奴婢是先太子妃的人,是跟著先太子妃進的宮,之前也是因為先太子妃的原因,才重新去服侍的庶妃娘娘,而今先太子妃已經不在,若……若庶妃娘娘再出事,奴婢以后到九泉之下,也難再面對太子妃娘娘。”
這話說的情深義意,又和她之前的行為對得上,看著不象是在說謊推托,反倒象是真的忠心的丫環(huán),只因為主子不在了,所以才會拼了命去護著主子想護著的人。
斜風抽抽噎噎哭的嬌怯無耐,一時間竟似乎喘不過氣來,真是委屈到了極點,也無助到了極點。
“先太子妃娘娘的意思?”裴洛安沉凝的問道。
“太子殿下,奴婢之前一直在守著小靈堂,守著太子妃娘娘,可太子妃娘娘托夢給奴婢,說庶妃娘娘有難,讓奴婢去幫一把,奴婢那時候也不太相信,可接連著一直托夢,而后庶妃娘娘出事,奴婢就想著這就是了,想不到,現(xiàn)在才是。”
斜風抹了一把眼淚,努力的解釋道。
“那你……之前為什么不說?”裴洛安半信半疑。
“奴婢覺得太子妃娘娘已經不在了,過去的終究已經過去,新的太子妃娘娘已經進宮了,奴婢做為先太子妃娘娘的丫環(huán),還是不多嘴的好。”斜風越發(fā)的委屈起來,聲音顫抖哆嗦了一下。
柳景玉進宮,原本的太子妃成了她,再說起前任的太子妃,若是讓新任的太子妃知道,的確不討喜。
“那你現(xiàn)在……又為什么要說?”裴洛安難解懷疑的問道,原本這種事情他是極相信的,只要帶上季寒月托夢之類的,都會讓他心軟,傷心。
但現(xiàn)在經過了季悠然的假孕事情,裴洛安再難象以前那樣,只聽到這么一說,就馬上相信。
“奴婢不愿意看著庶妃娘娘出事啊,殿下,您救救庶妃娘娘,她這么關下去……可能就真的沒命了。”
斜風又哭了起來,用力的拿帕子抹著眼淚。
“胡說什么,太子妃只是讓她禁足,不要到外面去折騰,怎么就會死!”裴洛安一甩袖,道。
“太子殿下,外面?zhèn)餮缘氖虑椋锬镎f她可以解釋的,她跟先太子妃是最好的姐妹,怎么會害先太子妃,她有證據,可以證明她跟先太子妃兩個是最好的關系,只要證明了此事,季庶妃身上的傳言就被洗清楚了,再不會有人懷疑庶妃娘娘,也不會懷疑東宮。”
這件事情引發(fā)的最大后果,就是讓人懷疑裴洛安,這也是裴洛安最不安的地方。
現(xiàn)在事表的矛盾是季悠然,但再往下延伸呢?
“她有什么證明?”裴洛安眸色陰沉的問道。
“太子殿下還記得當初先太子妃手中的血玉手鐲嗎?”一聽裴洛安往下問了,斜風急忙抹干凈睛淚,急切的道。
“孤知道!”裴洛安低緩的道。
這手鐲他見了不只一次,當初季寒月一直戴著的,是大越氏的遺物,在季煙月的手中也有一只,而且這血玉極好,不說價值連城,也是萬里挑一的那種,想要找一對一模一樣的,幾乎不可能的。
“當初嫁進東宮前,先太子妃就已經把這血玉鐲送給了庶妃娘娘,之后,庶妃娘娘又找到了三小姐的那一只玉鐲,正巧可以湊齊一對。”斜風有條理的解釋道,這是她和季悠然兩個一起想到的理由。
“大婚之前給的季庶妃?”裴洛安半信半疑,他還以為這只血玉手鐲被撞碎在臨淵閣下的湖水中。
大婚當日情形太亂,他心里有事,也沒太注意到季寒月嫁進來的時候的是不是戴了。
“太子妃為什么要把這么珍視的血玉手鐲送給季庶妃?”裴洛安又問道。
“那個時候,太子妃還不知道會出事,她和季庶妃向來交好,擔心庶妃娘娘以后不方便進宮,所以才……才留下了這只血玉鐲。”斜風哭道。
裴洛安的心被重重的扎了一下,仿佛有什么疼的不能呼吸一般的,胸口處也悶悶的,眼睛用力的閉了閉,然后才緩緩的睜開,眼底翻涌著一片陰暗潮色。
季悠然怎么可能做到不動聲色的要了季寒月的這只血玉鐲的?季寒月在九泉之下,必然是恨季悠然的吧?
那自己呢?是不是也是深恨自己的?
可他有什么錯,都是季永明不好,是季永明害了寒月,都是季永明不識抬舉,難道還能怪他不成?
放在桌上的拳頭緊緊握起,壓制著的聲音暗啞了幾分:“季庶妃現(xiàn)在想干什么?”
“庶妃娘娘的意思,找一個大家都在的時間,把一對血玉鐲亮出來,可以表明當初季府的三姐妹是相親相愛的,絕對不是外面?zhèn)髡f的那樣,庶妃娘娘行為不端,惹得太子妃動怒,病上加病,一氣之下才如何的。”
斜風聽裴洛安話中的意思,就知道有效果,急忙又道。
現(xiàn)在外面的傳言最主要的就是季悠然之前就和太子曖昧,行為不端不說,還因為季太夫人的私心,把她在季寒月病重的時候送到東宮,目地當然是為了在季寒月因病過世之后,把季悠然送上太子妃的位置,以保證季氏一族的榮寵。
可當時季寒月還在,又豈能不明白季府把季悠然送來的意思,又說季悠然行為不檢點,一心想氣死季寒月自己上位。
這話里的種種意思,當然是姐妹相爭,最后還是季悠然獲了勝,季寒月原本就身體不好,再加上被這么一氣,活活的氣病交加,一命嗚呼的。
然后又有了季太夫人又在這么當緊的關口,居然被人暗下毒手,差點遇害,現(xiàn)在聽說已經救過來了,但卻中風了。
如果從源頭上讓季悠然表現(xiàn)出和季寒月,姐妹相和的關系,這些事情一環(huán)環(huán)的,就不會讓人再聯(lián)系上東宮。
這的確是一個好法子。
“季庶妃想在什么時候在人前露臉?”裴洛安沉默了一下,問道,現(xiàn)在的他對于季悠然沒那么相信。
“庶妃娘娘想先去看看季太夫人,然后再召集季氏一族的族人,以主事人的身份,讓季氏一族查明此事,必要還季太夫人一個說法,不管是誰暗中對季太夫人下手,查出來一律問罪。”
斜風提議道,這當然是季悠然的提議。
“她一個小小的庶妃,不過是一個妾,拿什么臉去當主事之人。”裴洛安這一次倒是不糊涂,冷笑一聲道,“季太夫人雖然是她的祖母,但也是太子妃的祖母,憑她……還不夠格。”
“殿下……您……您的意思呢?”見裴洛安動怒,斜風身子一震,不敢再多說,小心翼翼的問道。
“回去稟報季庶妃,讓她先安份幾日,這事自有孤做主,至于其他的……讓她先準備好。”裴洛安緩緩的道,這件事情的確應當做,但要怎么做才是最好,最自然的,也是一個問題,季悠然不堪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