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干什么?你想削了自己的腦袋?
干熠捏指朝著卿酒酒一指,大聲呵斥著。</br> 這聲音,就像是拿著一個巨大的喇叭,對著卿酒酒喊著,尖銳、沉重的像是一個巨錘在錘著卿酒酒的耳膜。</br> 而隨著聲音迸發(fā)出的颶風,也朝著卿酒酒刮著。</br> 卿酒酒的墨發(fā)、粉衣被刮的翻飛。</br> 她單手負背,定定的站在原地,抬起手來,在鼻子前扇了扇。</br> “哎呀媽呀,好大的口氣。”</br> “我說大哥,你該不會是守著這個門多少億萬年,就多少億萬年沒刷牙了吧?這家伙給熏的。”</br> 東北口音都冒出來了呢。</br> 干熠氣的本就漆黑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漆黑了。</br> “小小神界之神,竟也敢在太初獄蹦跶,我看你是活膩了!”</br> “你在說個der!我都是神了,還是‘小小’?你們以為你們長得這么老大一個,就是‘大’了么?還氣數(shù)已盡,神特么已盡,我一個剛剛飛升太上神界沒多久的人,好日子還沒享受幾天呢,就已盡?”</br> “我勸你們趕緊跟你們上頭的人說,把太上神界的名字給劃了,不準入太初獄,否則別怪我不客氣!”</br> 卿酒酒說著,用力將玄皇劍拔了起來,朝著干熠、朱明指去。</br> 地板被她這一拔帶起來不少,碎木頭旋轉(zhuǎn)著飛了出去,一下打中兩人的額頭。</br> 當然,對兩個龐然大物來說,就只如同扎了兩根刺。</br> 就是這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br> 尤其是卿酒酒這么小小一個。</br> 在干熠和朱明兩人的眼里,小的跟個螻蟻一般。</br> 干熠吹眉瞪眼,大呵。</br> “好!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這就讓你灰飛煙滅!”</br> 干熠捏著劍指,往眉間一指,頓時眉心的第三只眼,飛了出來,然后瞬間散開成了三百六十五只眼,懸浮在卿酒酒的頭頂之上。</br> “滅!”</br> 三百六十五道光束快速的朝著卿酒酒射下來。</br> 卿酒酒本能的提劍揮砍。</br> 那光束被砍得散開,卻又合在一起,然后繼續(xù)射向卿酒酒。</br> 卿酒酒眼眸一縮。</br> 這光束竟和真的光束一般,無法被砍斷。</br> 卿酒酒連忙一個瞬息,躲開一道光束,那光束灼向地面,瞬間將地面灼出一個大洞來,緊接著又是一道光束朝著卿酒酒射來,卿酒酒又是一個瞬息躲開。</br> 就這樣,卿酒酒不停瞬息著閃躲。</br> 干熠、朱明詫異的看著這一幕,一人低呼。</br> “這廝速度竟這么快!”</br> 卿酒酒一邊閃躲,腦海里一邊思忖著。</br> 現(xiàn)在只是明白這里叫太初獄,卻不知道更多具體的信息。</br> 這兩個守門的巨人,瞧著厲害無比,卻并非真的不可對付,不如將他們強行收為神侍,然后再好好的禮貌的問問,這太初獄究竟是什么情況。</br> 想到這里。</br> 卿酒酒唇角勾勒著,小虎牙一閃。</br> 一邊躲避著光束,一邊朝著干熠的眼睛瞬息過去。</br> 然后手掌一收,收起玄皇劍,抽出撥浪鼓,驟然放大,比干熠的腦袋還大個三倍。</br> 卿酒酒抱著撥浪鼓,用力一揮。</br> 只聽——“砰!”</br> 干熠一愣,他的眼睛眨巴兩下,懸浮在半空中的三百六十五只眼睛跟著眨巴眨巴兩下。</br> 一旁的朱明也是一愣,然后不屑輕嗤。</br> “這區(qū)區(qū)的太上神界的神,還妄想傷了我們太初獄的鬼神差,簡直是……”</br> 朱明的話音還未落。</br> 干熠的腦門上驟然鼓出一個拳頭大的包,疼得他“嘶”一聲,三百六十五只眼睛,瞬間收攏成一只眼睛,彈回了他的額頭。</br> “啊!好疼!”</br> 干熠捂著腦袋,疼得齜牙咧嘴。</br> “沒事吧!干熠兄!待我來替你報仇!”</br> 朱明說罷,抽出巨斧,對著卿酒酒劈砍過去。</br> 卿酒酒嗤笑一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br> 眼看著卿酒酒就要被劈砍的一分為二,她又是靈巧的瞬息躲開。</br> 朱明倒也機敏,手腕一轉(zhuǎn),繼續(xù)追著卿酒酒去砍。</br> 卿酒酒又是一個瞬息躲開。</br> 朱明再次手腕一轉(zhuǎn),變幻方向,這么來回抓著斧子在空中恢復著。</br> 這場面就好比你普通人用斧頭砍蚊子,砍半天,只砍了個空氣,倒是把自己的胳膊揮舞的酸了。</br> 這朱明守著一個出口,守了不知道多少個億萬年,一動不動的,養(yǎng)出一身膘來,常年缺乏運動,此時稍微動了動,氣喘吁吁。</br> “誒呦!誒呦!”</br> “這個小兔崽子!可累死老子我了!”</br> 卿酒酒玩的不亦樂乎,飛到朱明的眼睛前,對著他一通“略略略”。</br> “喂,我說你行不行啊?”</br> “這么大個人,怎么還不如我‘小小’太上神界的人厲害啦?”</br> 朱明感覺整個鬼神生受到了侮辱,氣的抬起斧頭,往內(nèi)一勾。</br> 正中卿酒酒的計策,她狡黠一笑,瞬息躲開。</br> 朱明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斧頭,砍向自己的臉。</br> “啊!!!”</br> 他嚇得閉上了眼。</br> 干熠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br> “你干什么?想削了自己的腦袋啊!”</br> 干熠額頭上的包已經(jīng)消了,朝著朱明低呵一聲。</br> 朱明重重的松了一口氣,抬手拍了拍胸腹。</br> “還好,還好!差點就沒了。”</br> “是剛才那小兔崽子陰我!她人呢?”</br> 朱明惱怒地說著,朝著四周看去,卿酒酒卻不知所蹤。</br> 干熠皺眉。</br> “該不會是逃走了吧?”</br> “娘的!這個小兔崽子,老子還沒修理她呢,居然就讓她這么逃走了!?”</br> 朱明轉(zhuǎn)了個身,的確沒看見卿酒酒的身影。</br> 干熠面色沉重的哼了一聲。</br> “不行,逃走一個,我們得趕緊跟上頭報告,不然上頭怪罪下來,我們吃不了兜著走!”</br> “嗯,你說的不錯。”</br> 朱明點頭,從懷里掏出了一個藍色透明的鈴鐺。</br> 卿酒酒悄悄的飛到他們的身后,雙手握住了撥浪鼓。</br> 朱明正準備搖動鈴鐺。</br> 卿酒酒手中的撥浪鼓驟然放大,放的比朱明和干熠的屁股蛋子四個大,然后對著拍了下去。</br> “咚!!!”</br> 朱明、干熠一個趔趄朝著地上趴去。</br> 卿酒酒抱著撥浪鼓,雖然看著就好像一個蚊子叮在撥浪鼓手柄上,總之就是這么抱著,操縱著撥浪鼓對著他們的屁股,一通暴揍。</br> “咚咚咚咚咚……”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