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你還知道這是我的身體啊
四人上了無人船,朝著乾元仙境而去。</br> 卿酒酒將傳影鏡遞給了一旁的司寒兒。</br> “你們兩個人幫我盯著鏡子里看著他們想要整什么幺蛾子,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就趕緊告訴我。”</br> 司寒兒接過傳影鏡,疑惑的看著卿酒酒。</br> 卿酒酒轉(zhuǎn)身朝著萬花樓走去。</br> 推開門,反手關(guān)上。</br> 卿酒酒蹲在萬花樓的中央的位置,沉思著。</br> 她覺得有什么重要信息被她給忽略掉了。</br> 例如,這個啟明仙境主為什么要殺她。</br> 卿酒酒想了許久,沒有想出個什么名堂,便直接跳過去想第二件事。</br> 那個宋棲元是如何融合掉祁梵梵的雙臂的。</br> 她拿出了祁梵梵的頭,左腿和右腿,齊齊的擺放在地上。</br> 這個畫面著實有點詭異。</br> 她伸手輕輕拍了拍祁梵梵的臉,“喂,祁梵梵,你要是聽見我說話,就睜開眼睛告訴這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好歹給我點信息,好不好?”</br> 祁梵梵的面部還很有彈性和溫度,摸上去就好像是活著似得。</br> 只是,不管她怎么跟他說話,祁梵梵都一點沒有反應(yīng)。</br> 卿酒酒垂著頭。</br> “祁梵梵,你知道么?雖然我在這個世界,有很多疼愛的人,但是我還是覺得孤獨。”</br> “很多時候,我都有一種錯覺,我覺得這些熱鬧和我無關(guān)。”</br> “因為沒有人和我一樣,是從另外一個地方穿越過來的。”</br> 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祁梵梵說著話。</br> 但是祁梵梵就是沒有回饋。</br> 卿酒酒脾氣上頭,抬起右手死勁兒的捏了捏祁梵梵的臉蛋。</br> “你回我一下,行么?”</br> 忽然。</br> 一股強大的吸力,朝著卿酒酒的指尖吸了過來。</br> 卿酒酒皺眉,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本能的想要將祁梵梵的臉蛋松開,結(jié)果她的手卻怎么也松不開了。</br> 而祁梵梵的頭顱瞬間變小,順著卿酒酒的指尖,鉆進卿酒酒的身體里。</br> 卿酒酒詫異的看著這一幕,本能的捏住手腕,卻阻止不了。</br> 擺放在兩邊的腿也快速的變小,然后朝著卿酒酒的身體里吸過去。</br> 這種感覺就好像小時候去鄉(xiāng)下被螞蟥咬了一樣,雖然不疼,但是有種很微妙的感覺。</br> 對!是恐懼!</br> 那種未知的恐懼,不知道這東西鉆進體內(nèi)之后,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什么樣的影響。</br> 即便這個人是她的哥哥。</br> 這痛楚越來越嚴(yán)重,開始有種撕心裂肺的感覺。</br> 像是沿著她的胳膊,慢慢的朝著她的識海涌進去,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奇特的力量。</br> 和她原本的仙力不同。</br> 她的仙力更為純澈、溫和、凜冽。</br> 而這仙力更為霸道,帶著排山倒海之勢,像是要碾壓一切似得。</br> 卿酒酒忍不住匍匐在地上,低喊出聲。</br> “祁梵梵!你想要干什么!”</br> 一聲吶喊從萬花樓里傳出來。</br> 韓纓和司寒兒詫異了一下,一起喊了一聲。</br> “酒酒!”</br> 兩人從地上爬起來,朝著萬花樓快速的跑過去。</br> 就在快要開門的瞬間,一股強大的仙力朝著她們沖了過來,直接將她們沖的飛了出去,摔倒在地,五臟六腑跟著絞痛,然后眼前一黑,暈了過去。</br> 金子詫異了一下,不敢貿(mào)然上前。</br> 等了一會兒。</br>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里面走了出來。</br> 身量消瘦,銀發(fā)如雪,嘴角勾勒著,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譏笑,和卿酒酒的肆意囂張不同,這笑容里還透著一絲狂拽和不羈。</br> 用卿酒酒的話來說就是……賤嗖嗖的。</br> ‘她’抬頭朝著四周看了一圈。</br> “真不戳,居然有個這么好的地方,想當(dāng)年小爺我剛飛升上來的時候,慘兮兮的,為了跟別人爭橋洞睡,不知道打了多少架,還是小酒兒待遇好啊。”</br> 金子看著這熟悉的臉,卻透著陌生的表情,陌生的說話腔調(diào),他愣了一下。</br> “你不是主人?”</br> 金子滿是警惕的問著。</br> ‘她’大搖大擺的朝著金子走過去,抬起手來自來熟的摸了摸他的腦袋。</br> “你長得真可愛,是卿酒酒的靈寵吧,現(xiàn)在是什么修為了?要不要我指點你一二,讓你早日飛升啊?”</br> 說著,‘她’的目光又鎖定到摔倒在地上的韓纓,嚇得跳著躲到金子的后面。</br> “她怎么在這里?可不能讓她發(fā)現(xiàn)!小爺我只是吃了她一點點丹藥,她就纏著我讓小爺我以身相許,小爺可不傻,小爺不干。”</br> 祁梵梵一邊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有留意到‘金子’的小表情已經(jīng)變了。</br> “所以,你真的不是主人對么?”金子冷聲問。</br> 祁梵梵眨巴眨巴眼。</br> “我是也不是。”</br> 金子抖了抖肩膀,將祁梵梵的手抖開,退開數(shù)步,打了一個響指。</br> “咔咔咔”</br> 一百臺大炮從地下拔地而起,炮筒齊齊的對準(zhǔn)祁梵梵。</br> 金子抬起手,就要下達轟炸命令。</br> 祁梵梵嚇得不輕。</br> “靠!不是吧!卿酒酒這家伙沒這么牛逼吧!把這玩意兒都研發(fā)出來了?”</br> 祁梵梵承認(rèn)卿酒酒是個學(xué)霸。</br> 但他不信卿酒酒牛逼到能研發(fā)大炮。</br> 等等、不對勁。</br> 一百只猴子手里面舉著火把,眼看就要點燃火引子。</br> 祁梵梵連忙騰空跳起幾十米高,雙手交叉。</br> “等一下!這身體可是你主人的!炸壞了!你主人也死了!”</br> 金子一愣。</br> “你說什么?”</br> ……</br> 識海。</br> 卿酒酒一把拽住祁梵梵的胳膊,一個過肩摔。</br> “你他媽還知道這是我的身體啊!”</br> “砰!”</br> 祁梵梵摔得低咳一聲。</br> “嗚嗚嗚……妹兒啊……哥哥我的身體不是沒了么?我好久都沒有身體了,這一時有了一個可以讓我魂魄棲身的,我可不就是開心了一點點么?沒必要這么暴力吧?”</br> 嚶嚶嚶。</br> 別人的妹妹都是萌萌噠。</br> 為什么我的妹妹卻是個暴力蘿莉,好想妹妹跟我撒嬌哦~</br> (你家妹妹為什么是個暴力蘿莉你心里沒點b數(shù)么?)</br> 卿酒酒蹲在祁梵梵的面前,抬手捏住他的下巴。</br> “所以,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br> 如果有人能進卿酒酒的識海,就會發(fā)現(xiàn)詭異的一幕。</br> 一片山峰之中,有一柄劍懸著。</br> 山峰前的平坦之地,還有一臺電腦。</br> 電腦前面呢,就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面對面。</br> 一個兇巴巴,一個賤嗖嗖。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