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雷劫
“居然敢這么狂妄!看我們不吃了你!”</br> 厲鬼們嘶吼一聲,張大著嘴,再次變幻隊形,將卿酒酒圍成了一個圈,包裹在中間。</br> 卿酒酒反手一揮,身上的護盾驟然消失。</br> 她將手里的桃核隨手扔了出去,桃核彈在墻壁上,將墻壁砸出一個坑。</br> 裴君靈氣的嘴角抽了抽。</br> 祁梵梵這家伙……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歡裝逼。</br> 卿酒酒慢悠悠的舉起了撥浪鼓,然后解開了上面的紅頭繩。</br> 裴君靈皺了皺眉。</br> 這是干什么?不用平底鍋拍人,改用撥浪鼓拍人了?</br> 還不等他們反應(yīng),卿酒酒慢悠悠的轉(zhuǎn)動撥浪鼓。</br> 一道道強大的音波,朝著圍成一個圈的厲鬼沖擊過去。</br> 比他們之前的那些鬼音強悍了不知道多少倍。</br> 音波在觸及百鬼的瞬間,百鬼瞬間化為灰燼,和之前的尤蘭一樣,連叫都沒來得及叫。</br> 卿酒酒搖了搖頭,將手里的撥浪鼓收了起來。</br> “早就讓你們互相告別,你們非不聽。嗐!”</br> 看吧,現(xiàn)在沒機會了吧。</br> 她抬起頭來,看向頭頂之上的天花板。</br> 這目光透過天花板正好和裴君靈對視,在裴君靈看來這個眼神簡直挑釁。</br> 但是裴君靈這心里莫名又有些奇怪。</br> 明明她已經(jīng)恨透這‘祁梵梵’,但是看著‘祁梵梵’越囂張又越喜歡。</br> 以前的祁梵梵也是這么對她的。</br> 因為她是惡女,所以祁梵梵對她很兇,就差殺了她了,但本著男人不殺女人的原則,祁梵梵每次只將她打成重傷。</br> 這落在裴君靈的眼里,就變成了祁梵梵對她與眾不同。</br> 祁梵梵表示很無語,很頭疼。</br> 裴君靈一巴掌拍在扶手上,惱怒的低呵。</br> “祁梵梵,你別得意,你過了這第一關(guān)又如何?你絕對過不了我這第二關(guān)!哼!”</br> 她又按下了機關(guān)。</br> 天花榜上開始凝聚著大量的雷電,“滋滋滋”的發(fā)出了響聲,如同一條條蛇一樣扭動著,只待時機劈下。</br> 卿酒酒挑眉。</br> “什么玩意兒?十八層地獄么?還搞得一關(guān)一關(guān)的?”</br> “祁梵梵,我告訴你,你可別得意太早,這雷電可不是普通的雷電,而是我從天道雷劫那里引過來的,你該不會不知道,雷劫的厲害吧?”</br> 裴君靈聲音陰沉,紅唇勾勒,“其實,只要你向我求饒,說你從今往后只待在我的身邊,只陪著我一個人,我也不是不可以放過你。”</br> 卿酒酒:???</br> yue!</br> 這裴君靈一口一個祁梵梵的,不否認,她還來勁了!</br> 做出這種深情的樣子來,結(jié)果卻連正主都認錯了,可真有意思。</br> 韓纓至少,還一眼認出來,她不是祁梵梵了。</br> 這裴君靈確定是真喜歡祁梵梵?</br> 她怎么這么不信呢!</br> 不過……</br> 卿酒酒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的雷劫。</br> 這可不是太好了么!</br> 她正愁著之前在下界的時候沒有渡雷劫呢,在這上界渡雷劫,應(yīng)該不會再帶走九州的資源了吧?</br> 卿酒酒這么想著,腦海里的系統(tǒng)音響起。</br> 【是的,宿主。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乾元仙境,不會影響黃星一絲一毫。】</br> 卿酒酒唇角勾勒,立即就興奮起來。</br> 她搓了搓手掌,怎么辦,忽然又感覺這個裴君靈不錯了?</br> 畢竟,這可幫了她一個大忙。</br> 裴君靈皺眉。</br> 這祁梵梵怎么回事?為什么看起來這么興奮?</br> 難道,他現(xiàn)在連天劫雷電都不怕了?</br> “祁梵梵!你聽見沒有!只要你向我求饒,我就放過你!”</br> 她又厲喊了一聲。</br> 卿酒酒翻了一個白眼,“閉嘴!聒噪死了。”</br> ‘求饒’這兩個字,她卿酒酒的字典里就沒有過。</br> 寧死不求饒!</br> 當然,也不可能死的。</br> 裴君靈頓時惱羞成怒,一口貝齒差點咬碎。</br> 祁梵梵,這是你逼我的!</br> 她的手掌再次按向了機關(guān)。</br> 圍觀的屬下們同情的看了卿酒酒一眼。</br> 嘖嘖,掌柜的心可真夠狠得,到底是老相好,用百鬼噬魂陣也就算了,現(xiàn)在連雷劫陣都下了,不愧是天生赤練蛇。</br> 裴君靈就是這乾元仙境的天生仙體,出生萬花樓的古樹上,由赤練蛇化形,化形來就是仙體。</br> 這下祁梵梵必死無疑了!</br> 卿酒酒頭頂上的雷電越來越粗,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翻滾著纏繞著,眼看就要劈下來,卿酒酒卻依舊穩(wěn)健如狗,甚至張開了雙臂,就好像在迎接著這雷電。</br> “什么!?這個人瘋了么!?”</br> 不知道誰低呼了一聲。</br> 裴君靈整個人也站了起來。</br> 她以為,‘祁梵梵’至少會用那個什么結(jié)界保護一下自己。</br> 結(jié)果居然這么不自量力?這雷劫,就算是仙體也經(jīng)不住啊!</br> “砰!”</br> 一道雷從至下,劈在卿酒酒的背上。</br> 卿酒酒蹙眉。</br> 那雷沒有散去,而是像一條蛇一樣,纏繞在卿酒酒的身體上,越纏越緊。</br> 卿酒酒眉頭緊皺,這觸感就好像同時有千萬根針不停的扎在她的身上,然后游走著,‘滋啦啦’的劃著她的皮肉。</br> 雷纏繞一圈后,從她的后背,又鉆進了她的體內(nèi),繼續(xù)淬煉著她的筋骨,宛如一把刀刮著,疼得她額頭逐漸開始滲透出汗珠來。</br> 雷在她的體內(nèi)游走一圈后消散。</br> 卿酒酒感覺身體瞬間就像是輕了十倍一般,胸腔呼吸也變得更加暢快。</br> 又是一道雷從上方對準了卿酒酒的肩膀劈了下來。</br> “轟隆!”</br> 這道雷比之前的那道,更粗重,宛若千斤。</br> 壓的卿酒酒膝蓋一彎險些跪在地上。</br> 裴君靈的心一揪,手指甲嵌入了掌心里,她都沒有察覺。</br> “祁梵梵!你還不求饒么!”</br> 她又是一聲呵斥。</br> 心里竟暗暗的祈求,‘祁梵梵’你就服個軟,我難道還真的要你的命么?</br> 卿酒酒皺眉,只覺得這個女人過于聒噪。</br> 她直接心念一動,提了一道仙氣,封了自己的耳識。</br> 四周瞬間清凈下來,連雷電的聲音都沒有了。</br> 只剩下痛!</br> 鉆心入骨的痛!</br> 從藍星穿越而來,她一路走的太過順暢,還沒有怎么感受過痛楚。</br> 這是第一次……</br> 真的很痛。</br> 卿酒酒咬著牙,沒有哼出一聲,只默默承受著。</br> 汗珠順著她精致的下巴,滴落在地,濺的四分五裂。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