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魔皇當(dāng)初要回魔海的時候,他就應(yīng)該攔著
荊棘叢生的林子里,黑沉沉的一眼看不到頭。</br> 隨著妖皇靠近,幾只烏鴉叫了幾聲,飛遠。</br> 他站在外面,弓著腰,對著荊棘林碎碎念。</br> “老祖,您要是再不出來,就算是修為大成也沒用啊,到時候整個妖族都覆滅了,妖族根基都斷了!”</br> 偌大妖族都沒了,就您一個人修煉的與天同壽有什么用?</br> 妖皇朝著荊棘叢大喊。</br> 荊棘叢又飛了一群黑烏鴉,嘰嘰喳喳的朝著天上飛了,一只落在了妖皇的肩膀上。</br> 妖皇掃了一眼烏鴉,反手一揮,把它掃開。</br> “老祖!老祖!您快出來吧!”</br> 妖皇喊得撕心裂肺,荊棘叢里鴉雀無聲。</br> 被他掃開的烏鴉,揮舞著翅膀,一巴掌拍向妖皇的臉。</br> “號喪呢!我不是出來了么!你眼瞎啊!”</br> 漆黑的烏鴉飛在妖皇的面前。</br> 妖皇眨了眨眼,身上的紅色長毛被這烏鴉的翅膀扇的抖動。</br> 這是……</br> “老祖?”</br> 妖皇詫異的看著面前的烏鴉,顯然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br> 這?是老祖?</br> “不錯,就是本尊,怎么了?什么叫再不出來,妖族就要完了?”</br> 妖族老祖嘰嘰喳喳的朝著妖皇問道。</br> 聽聲音的確是老祖。</br> 妖皇直接懷疑人生。</br> 老祖的真身不是一只通體漆黑的半鳳么?怎么會變成一只烏鴉了?</br> “老祖,您這是?”</br> 妖族老祖見妖皇這表情,低咳了一聲,略顯尷尬。</br> 說來話長,他已經(jīng)到了渡劫期。</br> 在一個夜黑風(fēng)高的晚上,一道雷劫應(yīng)聲而至,差點把他劈的灰飛煙滅,好在他機智,棄了本體,躲在了這個烏鴉的身上,讓天道以為他已經(jīng)身隕大道,雷劫才散去。</br> 他最起碼還得休養(yǎng)個半年,才能回到他的本體里去。</br> 當(dāng)然……</br> 這個絕對不能告訴這個臭小子。</br> 否則太影響他身為妖族老祖的形象了!</br> “你問這么多干什么?快說,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大事!”</br> 妖族老祖抬起小鳥爪子,朝著妖皇的腳背踹了一下,兇巴巴的呵斥道。</br> 妖皇連連點頭,把九州的事情來龍去脈全部說了一遍。</br> 妖族老祖眉頭一跳,本能低呼:“什么?九州又出新神皇了?”</br> 這九州也不知道是有了什么bug,一連兩任的神皇居然都降在了九州。</br> 想到上一任九州神皇祁梵梵……</br> 妖族老祖深吸了一口氣,滿臉驚恐。m.</br> 他那時候差點被祁梵梵拔毛抹蜂蜜給烤了,還好他機智的用了一招金蟬脫殼,才活到現(xiàn)在。</br> (小聲嗶嗶:并不是您機智,而是祁梵梵發(fā)現(xiàn)了更好吃的東西)</br> 怪不得整個魔海都被滅了,那可是清一水的海鮮大雜燴,可不得被這九州新神皇吃滅絕了么?</br> 吸溜,吸溜,說起來,他都有點饞。</br> 要不是妖魔兩族結(jié)盟幾千年,他也想吃。</br> 等等、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br> 九州出現(xiàn)新神皇了!而且還和妖族仇怨這么大。他現(xiàn)在還被雷劫劈成了這樣。</br> 嘶!這可怎么是好?</br> 說起來他渡劫失敗的事情,看來并不是他的修為不夠,而是天道看不上他。</br> 有九州新神皇在,天道是想選那新神皇飛升吧?</br> 真是豈有此理!</br> 妖族老祖心煩意亂的飛到地上,背著黑色的翅膀,來來回回的踱步。</br> 妖皇的眼神就跟著妖族老祖來來回回的轉(zhuǎn)悠,差點被催眠的睡過去。</br> “老祖……您這是?”</br> 妖皇忍不住追問。</br> 妖族老祖腳步一頓,抬眸看向妖皇:“我問你,這個卿酒酒,現(xiàn)如今是什么修為?”</br> “根據(jù)之前的了解,應(yīng)該是煉虛境,不知道最近有沒有突破,只是不知為何,這卿酒酒的煉虛境的修為,就已經(jīng)深不可測,我們的合道巔峰期,都打不過她區(qū)區(qū)的煉虛境。”</br> 想到這里,妖皇便覺得匪夷所思。</br> 妖族老祖跳起來,啄了一下妖皇的腳。</br> “你知道個p!這神皇的丹田不知道是什么構(gòu)造,普通人一個境界一共十級,神皇卻一個境界一千級,你好好算算,要是這卿酒酒已經(jīng)是煉虛期,那相當(dāng)于是什么級別了?”</br> 妖皇心里面暗暗掐算著,越算心里面越是發(fā)慌。</br> 那豈不是已經(jīng)……陸地?zé)o敵手了?</br> 怪不得整個魔海都沒了!</br> 他后悔了,早知如此,魔皇當(dāng)初要回魔海的時候,他就應(yīng)該攔著。</br> 這樣即便是魔海沒了,魔皇起碼還在。</br> 妖族老祖又煩躁的來來回回走著。</br> 真是個蠢貨,好好的跑去惹九州的人干什么。</br> 簡直離譜!</br> 現(xiàn)在好了,妖族也要不保了!</br> 踱了兩步之后,妖族老祖忽然間想到了什么。</br> “聯(lián)合州那邊既然把區(qū)淺州給推了出去,那九州應(yīng)該在對付區(qū)淺州,也就是說現(xiàn)在還對付不到我們妖族的頭上,趁著這個時候,我們整個妖族直接全部遷徙到雷霆深淵去,能躲多久是多久,最好躲到這個九州新神皇再次飛升!”</br> 說著,妖族老祖就撲騰著翅膀朝著荊棘叢飛去。</br> 妖皇:……</br> 這未免也太離譜了一點!</br> 逃?可是……魔皇的仇還沒報啊!</br> 不是說好妖魔兩族,同仇敵愾的么?</br> 不會兒,就看見妖族老祖的一只翅膀卷著個樹棍子扛在肩膀上,搖搖晃晃的走出來。</br> 那樹棍子上挑著一個十分迷你的小包裹,里面放著一個儲物戒,儲物戒里面是他的本體。</br> 妖族老祖看妖皇還愣在原地,另一只翅膀?qū)χ哪_踝就拍了過去。</br> “愣著干什么!你都說了妖族要完了!還不快召集妖族的民眾趕緊跑路?不然以九州神皇的尿性,會把我們整個妖族煎炸、燒鹵、鹽焗、白灼的,很恐怖的!”</br> 妖族老祖十分夸張的說著,眼眸里滿是驚恐,然后一溜煙跑了,一個猛子朝著雷澤深淵扎去。</br> 妖皇:……</br> 看來,老祖也不可靠了。</br> 他眼眸瞇了瞇。</br> 腦海里迸發(fā)出一個想法來。</br> 既然聯(lián)合州把區(qū)淺州推出去了,他豈不是也能想辦法,把其他的州推出去?</br> 妖族有些妖獸,善于變幻,可以假裝成人類修士的樣子。</br> 他可以讓他們假扮成九州修士,然后去大陽州、北梅州、娜玫、夕顏去搞偷襲,到時候……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