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害羞什么?
“什么瘦瘦不輕?景彥希你在那兒嘀嘀咕咕的說什么呢!”凌伶擠眉弄眼的看著他,倫家年紀(jì)小,聽不懂哇!
景彥希拿眼白看了她一眼,拿起了龍貓小手機(jī),說道,“聽不懂就算了!不要吵我,我還要給晚晚打電話呢。”
“不行打電話了!老師讓我來叫你們男生都起床,馬上就要上課了!”說著,凌伶就拿起小喇叭對著男生宿舍喊了起來,“起床了起床了!不許睡懶覺了!馬上要上課了!”
景彥希伸手捂著小耳朵,吵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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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第一人民醫(yī)院,1907號病房。
夏曉麗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的五點(diǎn)多鐘了。
她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夢里面,有赫連尋,有那個小三,還有她的孩子……
一睜眼,看到頭頂上蒼白的天花板,雙手就下意識的往自己的肚子上摸去。
肚子上面平平的,沒有一點(diǎn)兒的凸起。
原來,那不是噩夢,之前在手術(shù)臺上的時候,她迷迷糊糊之間聽到醫(yī)生的那些話也都是真的。
她已經(jīng)懷孕四個多月了啊,前不久已經(jīng)查出來她懷的是一個男孩兒了,爸媽都那么的開心,家里面的嬰兒房也早都準(zhǔn)備好了,小衣服,小鞋子,還有那么多的玩具,更是堆滿了整整的一屋。
可是現(xiàn)在,沒了,孩子竟然沒了……
夏曉麗捂著自己的肚子,再也忍不住的在那大哭了起來。
傭人聽到哭聲抬起頭來,忙喊道,“先生,先生!小姐她醒了!”
夏成霖猛的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曉麗!”
夏曉麗轉(zhuǎn)頭看到了夏成霖,頓時拔尖了嗓音叫道,“爸!爸!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沒了!”
“曉麗!”夏成霖走了過來,看著女兒蒼白如紙的臉龐,內(nèi)心的痛苦也排山倒海的襲來,顫抖著聲音安慰她道,“曉麗,你別難過,孩子沒有了還可以再生啊,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要養(yǎng)好自己的身體……”
“再生?”夏曉麗的淚水劃過了臉龐,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讓我跟誰生?阿尋他現(xiàn)在還在牢房里面,他還……對了!”
她突然伸手抓著夏成霖的胳膊,眼神狠厲的說道,“爸,那個小三……那個小三呢?她跑去哪里了?她在哪兒?我要?dú)⒘怂乙獨(dú)⒘怂。 ?br/>
“曉麗,你別激動!”夏成霖看著女兒,焦急說道,“那個女人在樓下做手術(shù),你先別管她了,顧好自己的身體要緊啊。”
“不行,不行!我要去把她給殺了!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阿尋的,我不能讓她把孩子生下來,我的孩子沒有了,婆婆一定會要她不要我的!”夏曉麗呼吸急促,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她就完全不能冷靜下來了。
夏成霖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夏曉麗竟然還對赫連尋癡心不改,甚至……還擔(dān)心婆家對她不滿!
他不免帶了點(diǎn)兒怒氣的就說道,“曉麗,你清醒一點(diǎn)兒行不行?赫連尋他已經(jīng)背叛你了!他背叛了你們的婚姻!為什么你到現(xiàn)在還對他執(zhí)迷不悟?!聽爸的話,好好把身體養(yǎng)好,你還年輕,把赫連尋給忘了吧……”
“不!阿尋沒有背叛我,沒有!”夏曉麗瘋了一般的甩開夏成霖的手,死命在那兒搖著頭喊道,“一定是那個女人勾引阿尋的,一定是!阿尋他不會背叛我的,他不會的!”
夏成霖看夏曉麗的情緒實(shí)在很激動,只好先安撫她道,“好好好,你說得對,你先別激動。來,曉麗,你現(xiàn)在的身體還很虛弱,先躺下來吧,好好休息。”
夏曉麗被夏成霖扶著躺了下來,因?yàn)閯偛诺募樱男乜谶€在劇烈的起伏著,呼吸也有些急促,臉上滿是縱橫交錯的淚水,頭發(fā)也被黏在了臉頰邊,整個人看起來憔悴又落魄。
夏成霖深深地嘆了口氣,又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直到夏曉麗因?yàn)樯碜犹撊踉俣人耍某闪剡@才起身,跟兩個傭人再三一番叮囑后,才輕輕的推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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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夏成霖看了一眼手表,晚上的八點(diǎn)半。
他不自覺的又看向了隔壁的1906號病房,那一間房門關(guān)的死死的,整個走廊里只有他一個人站在這兒,安靜的有點(diǎn)過分。
伸手從口袋里想掏出煙來抽,試了半天后卻沒有找到,夏成霖這才后知后覺的想到,下午的時候他早就把煙都給抽完了,打火機(jī)也被扔了。
又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是九點(diǎn)多鐘了,厲雨上床睡覺的時間就快到了。
可是,他卻絲毫不想要回家,抬頭看著頭頂刺眼的led燈,夏成霖只覺得喉嚨一陣陣的梗塞,眼底更是酸澀難擋。
1906號病房的門就在這時候被打開了,夏成霖聽著聲音看了過去,正是中午和厲晴一起回來的女人,此刻,她手中提著一個垃圾袋,一看到夏成霖也有些驚訝,隨即就低下頭,默不作聲的往電梯走去。
夏成霖眼睛快速的眨了一下,立刻也就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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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一聲后,電梯很快就到了,喬嬸抬腳走了進(jìn)去,剛要關(guān)上門,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砹艘宦暎罢埖纫幌拢 ?br/>
她忙按下“開門”的按鈕,看著夏成霖一身儒雅的走了進(jìn)來,對她扯著唇角說道,“謝謝!”
喬嬸忙笑了一下,“不客氣。”
電梯安靜的朝著一樓迅速的下降,夏成霖看著樓上不斷閃爍變換的樓層數(shù),在樓層顯示為10層的時候,他語似隨意的開口說道,“厲晴的身體情況都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吧?”
喬嬸聽著這話,心里猛地一咯噔,果然啊,她就說嘛!老太太肯定是和這位老先生認(rèn)識的!
于是,她忙笑著說道,“對的,老太太的身體恢復(fù)的都挺好的,這不……今天啊都可以下地了,所以我就帶她去樓下的小花壇走了好一會兒呢,結(jié)果老太太的精神都好了許多。”
“嗯,那就好。”夏成霖點(diǎn)頭,將視線落在喬嬸的手上,“這么晚了,垃圾袋放在門外就行了。”
“哦。”喬嬸笑了笑,說道,“是這樣,我們家太太說了,老太太最喜歡吃的就是這個季節(jié)新上的枇杷,所以啊,我就每天都會去外面給她買一點(diǎn)兒新鮮的放著,今天這就順手把垃圾也帶下來了,免得放走廊里顯得味兒大。”
夏成霖一聽到這話,臉上不禁有些恍惚起來。
二十五年前的一個雨夜,他曾讓人特意從南方捎來了一箱新鮮的枇杷,當(dāng)晚就讓司機(jī)開車載他來到了厲家,想要送給她一個驚喜。
誰知到了厲家才知道,厲晴晚上去外面上舞蹈課了,姐姐厲雨則一看到那一箱枇杷就兩眼發(fā)亮,他實(shí)在捱不住那一雙一模一樣的渴盼眼神,只好將箱子給拆開來了。
后來,厲晴回來了,一看到早已經(jīng)拆開,并被厲雨和父母吃了一大半的枇杷,什么話也沒說,看了他一眼,就轉(zhuǎn)身走進(jìn)臥室去了。
他還記得她那一天穿了一身荷葉綠的連衣裙,從小就練民族舞的身形挺拔又纖柔,身姿窈窕,面容清麗,小臉上一抹似嗔似怒的神情,還有那挺直的驕傲的背影,讓他心搖神曳了一整個晚上。
“老先生?老先生?”耳邊傳來了一陣陣試探的叫聲。
夏成霖艱難的拉回了飄遠(yuǎn)的思緒,低頭看向喬嬸,“不好意思,我剛才走神了。”
喬嬸笑了笑,熱絡(luò)的開口說道,“沒關(guān)系,老先生,我是問啊,您也是有家人在這里住院的嗎?”
夏成霖心中苦澀,面上只能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我女兒在這里住院。”
“這樣子啊,唉,老先生您真是不容易,這么晚了,還要在醫(yī)院照顧您的女兒。”喬嬸嘆了口氣,心中不由得對夏成霖起了幾分同情。
電梯到了,喬嬸提著垃圾走了出去,笑著說道,“老先生,那……我就先走了啊。”
夏成霖忍不住開口,“請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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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分鐘后,兩人來到了醫(yī)院外面的一家水果店里。
等夏成霖終于精挑細(xì)選了滿滿一袋子的枇杷后,店主看著兩人無奈笑道,“這位老先生可真是行家啊,看看這選的個頭,個個都是差不多大的,這成色啊,一看也都是熟透了的,保管好吃!”
喬嬸吶吶的點(diǎn)頭,看著夏成霖說道,“老先生,真是麻煩你了啊,沒想到,你還是個選水果的行家啊。”
夏成霖笑了笑,將那一袋子的枇杷拿到收銀臺去上稱。
稱完稱后,他又直接打開錢包,從里面抽出了一張人民幣。
喬嬸這下急了,忙上前阻止道,“老先生,這個錢由我來付吧,您已經(jīng)幫我選了枇杷了,不能再讓您破費(fèi)了。”
夏成霖說了一句“沒關(guān)系”,放下錢,就提著枇杷率先走出了水果店。
喬嬸無奈,只好將錢包收了回去,跟著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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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成霖沒有說話,低著頭一直往前走,直到醫(yī)院大廳的門口,他才停下腳步,將手中重重的袋子遞到了喬嬸的手上。
喬嬸接過袋子,心中滿是疑慮,這個老先生,未免有點(diǎn)……太熱心了吧?
可是,畢竟人家和老太太是朋友,所以她一個下人,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好連聲道了謝,這才匆匆的又往病房趕去。
夜色中,夏成霖站在門口停留了好一會兒,才轉(zhuǎn)身朝著停車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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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夏宅,照例又是清冷的一室。
偌大的客廳里,燈火通明,只是卻沒有女主人的身影。
“先生回來了。”傭人走上前來,小聲匯報道,“太太她已經(jīng)回樓上歇下了,今天精神狀態(tài)還可以,下午的時候還在客廳看了兩部電影。”
夏成霖點(diǎn)點(diǎn)頭,換上室內(nèi)拖鞋,緩緩地往樓上走去。
推開臥室的門,室內(nèi)漆黑一片。
他輕手打開了一盞地?zé)簦老】吹阶咸茨镜拇蟠采希瑓栍暾o靜的躺在上面,睡容很安靜。
將臥室的門再一次關(guān)上后,夏成霖輕手輕腳的走進(jìn)了室內(nèi)的衛(wèi)浴室。
衛(wèi)浴室的門剛一關(guān)上,大床上的厲雨就睜開了眼睛,她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也不動,眼睛卻看著衛(wèi)浴室緊閉的門,呆呆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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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分鐘后,夏成霖穿著浴袍走了出來。
關(guān)滅地?zé)艉螅髦傻搅舜蟠采稀?br/>
黑暗中,他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后,慢慢閉眼,進(jìn)入到了睡眠之中。
直到他發(fā)出了平穩(wěn)而均勻的低鼾后,一旁的厲雨才睜開了眼睛,側(cè)過頭,久久而沉默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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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靜謐的夜晚,有人夜不成寐,自然也就有人舍不得睡。
蘇若晚的孕期三個月時間已經(jīng)到了,可是她并不知道某人的心思,在前幾天答應(yīng)了黎曼婷搬回來老宅子住。
于是乎,這幾天,一家四口每天晚上都躺在同一張大床上,尤其兩人中間還隔了2個360伏特的大燈泡,原先還可以享受到的親親摸摸現(xiàn)在都不可以了,景慕琛表面上沒說,可心底克制的很辛苦。
這一天晚上,黎曼婷幫兩個小家伙洗澡的工夫,臥室里,蘇若晚跟景慕琛說了白天醫(yī)院里的事情。
最后,她有點(diǎn)兒沒底的開口問道,“老公,前幾天,爸爸不是說了讓你幫幫赫連尋的嗎?你現(xiàn)在……有沒有開始幫啊?”
景慕琛看著她一臉小心翼翼的表情,雖然知道她是同情心過度泛濫,關(guān)心而已,但心底還是有一些吃味起來,半天都不想開口說話。
蘇若晚等了一會兒,就知道他又開始犯小心眼了,想著孩子們過好一會兒才會被送上來,伸手環(huán)著他的腰便柔聲說道,“老公,赫連尋都已經(jīng)進(jìn)去好幾天了,爸媽說赫連老爺子到現(xiàn)在都昏迷不醒,夏小姐她又流產(chǎn)了……你不是之前答應(yīng)了要幫他的嗎?到底有沒有開始幫嘛,有沒有啊老公?”
景慕琛只好說道,“現(xiàn)在案件已經(jīng)有了新的進(jìn)展,另一個叫陳雋祺的也被人舉報抓了進(jìn)去,這個人在之前就有過前科,加上和赫連尋是多年的朋友,所以赫連尋很有可能就是被他所指使和控制的。至于美國那邊的接頭人,我也已經(jīng)讓人聯(lián)系上了,只要讓他在13號開庭當(dāng)天說出實(shí)話,赫連尋應(yīng)該就會從主犯變?yōu)橥铮镓?zé)也會相對減輕許多。”
蘇若晚松了口氣,她就知道,只要景慕琛肯幫忙,事情一定就會有轉(zhuǎn)圜余地的。
“對了。”蘇若晚又突然想到了另一個潛在的隱患,擔(dān)憂的問道,“老公,還有張洛雅那邊……她到底有沒有去找赫連家的人說出當(dāng)年的事情啊?還是……她打算等赫連尋定罪了再說?”
自從張洛雅跟她說過那件事后,整個人就好像消失了似的,從來也不來找她……蘇若晚雖然也不希望她來找自己,但這個節(jié)奏也太不對了!
當(dāng)年的秘密,就好像是個不定時炸彈似的,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發(fā)。
蘇若晚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xiàn)在知道了,表面上不說,但心底深處時不時總是會想起來,還是有點(diǎn)忐忑不安的。
景慕琛低頭看著她,緩緩說道,“不用擔(dān)心,她現(xiàn)在不在D市了。”
“不在D市?”蘇若晚睜大眼睛,傻傻的問道,“那她去哪里啦?”
景慕琛笑了一下,“她去哪里,你就不要管了,總之,她是不會說出當(dāng)年的事情的。”
蘇若晚懷疑的看著他,總覺得他好像隱瞞了些什么。
“好了,不要胡思亂想了,這些事情都不需要你去考慮。”
蘇若晚立馬不好意思的推著他,低聲說道,“你想干嘛……”
“我問過醫(yī)生了,今天剛好是過了三個月的頭一天。”
果然,蘇若晚的耳朵迅速就紅了!
“老婆?”景慕琛不遺余力,“三個月了,你老公都快要瘋了……行不行?老婆,快回答我。”
蘇若晚殘留著最后一絲理智的說道,“可是……這里是老宅子啊,我怕……”
“沒關(guān)系,我有辦法。”景慕琛早已經(jīng)計劃好了,就等著蘇若晚這句話呢。
蘇若晚臉上一僵,下一秒,就看到景慕琛一把抱起了她,迫不及待的就朝著衛(wèi)浴室里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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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外面?zhèn)鱽砹碎_門聲,景彥希和玖玖的聲音也隨后依稀的響起了,蘇若晚知道應(yīng)該是黎曼婷送孩子們上來了,忙抓著他的大手,說道,“老公,孩子們回來了,他們在外面啊。”
景慕琛不為所動,“怕什么?門都被我反鎖了。”
“……”蘇若晚無奈,但很快又說道,“那也不行啊,媽她在外面,如果被她看到我們倆都在這里面……”
用腳趾頭也能想到他們是在這里做什么!
這讓她以后怎么見婆婆啊,太丟人了!
景慕琛輕笑了兩聲,低低的說道,“媽是過來人了,她可以理解我們的。”
蘇若晚的臉“噌”一聲就紅了個徹底,脫口而出道,“我才沒有你那么厚臉皮呢!”
景慕琛瞬間笑的更得意了,說道,“害羞什么?都老夫老妻的了……”
“臭流氓!”蘇若晚氣的直接給了他一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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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里。
景彥希和玖玖穿著同款的奶黃色睡衣睡衣,萌噠噠的被黎曼婷洗香香后帶了進(jìn)來。
只是……
看著大床上空蕩蕩的被子,景彥希皺著小眉毛大喊道,“奶奶,晚晚她人呢?”
“對呀,爸爸他人呢呢?”玖玖也抬頭,好奇的問著。
黎曼婷眼角一瞥,就看到衛(wèi)浴室的毛邊玻璃上透著光,她臉上一陣赧意,彎下身子就說道,“彥彥,玖玖,今天晚上,和爺爺奶奶去睡好不好?”
“不好!”景彥希直接開口就拒絕了。
黎曼婷一臉受傷的看著他,“彥彥,和爺爺奶奶睡多好啊,我會給你們講床前故事的。”
“我又不愛聽故事!”景彥希瞪著一雙大眼睛,開始機(jī)靈的在房里四下里搜羅著。
突然,他看著衛(wèi)浴室門,“咦?晚晚是不是在里面啊?”
說著,他邁著小短腿就要走過去。
黎曼婷趕緊走過去,一把就把他給抱起來了,轉(zhuǎn)身就往門口走,嘴里說著,“彥彥走咯,和爺爺奶奶睡覺去咯!”
“啊……放開我!我要找晚晚啦!放開我啊!”景彥希使勁的扭著身子,想要從黎曼婷的懷里扭下來……只是,黎曼婷都抱著他走出去了,也沒能成功。
玖玖站在房里看了一會兒,趕緊也踩著小拖鞋跟了上去。
臥室里,再度恢復(fù)了安靜。
過了一會兒后,衛(wèi)浴室的門悄悄被打開了,兩個做壞事的大人經(jīng)過一番偵查后,確定臥室里沒人,這才從里面一前一后的走了出來。
景慕琛第一件事,就是過去將敞開的房門給關(guān)上并反鎖了,回過身來,卻看到蘇若晚已經(jīng)躺上床了。
他走過去,一揭開被子,看著她身上保守的睡衣,皺了皺眉,說道,“媽把孩子都帶下去睡了,你還穿這么多干什么?”
蘇若晚瞪了他一眼,將被子又拉了回去,“我怕冷。”
“……”景慕琛頓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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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蘇若晚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景慕琛還在睡,線條深刻的臉龐毫無防備,整個人顯得人畜無害的。
他的懷抱實(shí)在是太暖和了,保護(hù)性十足,她真是一點(diǎn)兒都不想起床啊。
可是……
她小心翼翼的拿開他的胳膊,從被子下面坐了起來,剛想要伸手……
景慕琛手臂稍稍用力,便又把她給拽了回來。
“怎么起這么早?”
“我去個洗手間啊。”蘇若晚尷尬的癟癟嘴,伸手就想要把他推開。
景慕琛笑了一聲,這才松開手。
在她起身后,他又在后面補(bǔ)了一句,“小心點(diǎn)。”
蘇若晚“嗯”了一聲,踩著拖鞋往衛(wèi)浴室走。
自從她搬過來住后,黎曼婷便讓人在這間臥室,還有客廳的地板上都鋪了長毛地毯,一是為了防滑,二也是因?yàn)樘鞖饫洌略袐D腳底受涼,尤其蘇若晚有時還喜歡光腳踩著地。
至于衛(wèi)浴室里,更是都放了防滑的墊子,就連她平時穿的室內(nèi)拖鞋,也都是特意新?lián)Q的防滑拖鞋,所以蘇若晚還是挺放心的。
解決完了生理問題后,蘇若晚再度回到床上。
兩人就這么靜靜的抱了一會兒。
鬧鐘響后,景慕琛松開手,一手還放在她的頸下讓她枕著,另一只手抬起將鬧鐘按掉。
再次俯身回來后,景慕琛低頭看著自眉眼柔順的小女人,忍不住伸手將她的長發(fā)往耳邊后面梳理,露出她整張瓷白又干凈的小臉。
蘇若晚以前就很少化妝,就算是場合需要,也只是偶然化一個淡妝,自從懷孕了在家以后,每天更是素面朝天的,看著一點(diǎn)兒都不像是25歲的已婚女人,反倒像是個清純的女大學(xué)生。
尤其這會兒她躺在自己的身下,枕著自己的胳膊,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不含一絲雜質(zhì)的看著自己,那幅無辜又純真的模樣,就像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似的。
可就是這個小姑娘,卻已經(jīng)幫他生了兩個孩子了,現(xiàn)在的肚子里,還懷著另外的兩個。
一想到這個,景慕琛突然就覺得自己有點(diǎn)兒像是在犯罪似的,腦子里也不禁想到了黎曼婷之前曾所說的那番話,“若晚她二十歲的時候就為你休學(xué)生孩子,還一個人帶著孩子過了那么多年,真挺不容易的,以后你可得好好待人家……”
景慕琛很少有走神的時候,可此刻……
想著黎曼婷那一番話,還有以前的那些事情,臉上的神情就慢慢變得恍惚起來。
蘇若晚眨了眨眼睛,伸手摸向近在咫尺的俊臉,擔(dān)憂的開口道,“老公,你怎么了?”
景慕琛回神,笑了一下,說道,“晚上在金地,大伙要為上官開一個慶祝新婚的party,到時候我回來接你一起過去,好不好?”
他的聲音溫柔的好像要滴出水來,蘇若晚情不自禁的彎起了唇角,笑眼彎彎的說道,“好啊。”
景慕琛看著她眉眼間不經(jīng)意流露出來的一股風(fēng)情,眼底也染上了一抹得意。
這是他的女人,只有他,能欣賞她這樣的姿態(tài)。
“好了,我先去上班,你再睡一會兒。”景慕琛在心底喟嘆中,看著時間已經(jīng)是8點(diǎn)鐘了,只能起身。
蘇若晚乖乖的點(diǎn)頭,看著他挺拔的背影走進(jìn)了衛(wèi)浴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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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第一人民醫(yī)院。
蘇漣漪在半夜里被吵醒了一次,隨即又閉上眼睛,病房里那么吵,她卻沉沉的睡著了。
第二天,當(dāng)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投射進(jìn)來的時候,病房里瞬間被染上了一層薄霧般的金色,隔壁床的老太太發(fā)來了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咳嗽,聽在蘇漣漪的耳朵里,感覺就快要斷了氣似的。
可是……身體的疼痛在劇烈揪扯著她所有的神經(jīng),她渾身無力,只能躺在那兒,束手無策。
終于,老太太停止了咳嗽,窸窸窣窣的從病床上下來,然后,一陣水流的聲音后,一股尿騷味也傳了出來。
那股味道一直持續(xù)了近一個多小時,等病房門被人打開后,才好像有人端著尿壺走了出去,病房里的味道總算好了一點(diǎn)兒。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護(hù)士“唰”的一聲收起了病床間懸掛的布簾,看著躺在那兒的蘇漣漪,問道,“醒了嗎?醒了沒有?感覺怎么樣?”
蘇漣漪張了張嘴,終于能說話了,盡管她的聲音沙啞而又低沉,“醫(yī)生,我……我的孩子……”
小護(hù)士一臉平靜,聲音也毫無溫度,“你生了個兒子,不過只有七個月,早產(chǎn),所以現(xiàn)在還在保溫箱里呆著。對了,你有沒有家屬什么的?趕緊打電話通知一聲吧,你的住院費(fèi)還有手術(shù)費(fèi)都還沒有交呢!”
兒子?真的是個兒子!
蘇漣漪的臉上慢慢浮現(xiàn)了一絲笑容,艱難的開口說道,“謝謝你,醫(yī)生,錢……我會交的,我……我想要看看我的孩子,可以嗎?”
護(hù)士不耐煩的看著她,“你現(xiàn)在身體很虛弱,還沒有完全恢復(fù),不能隨意動彈的!孩子在保溫箱里呆著就好了,怕什么?”
蘇漣漪眨眨眼睛,只好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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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宅。
早餐桌上,夏成霖看著對面一臉平靜的厲雨,開口說道,“小雨,你這幾天……”
厲雨將視線從面包上移到了他的臉上,迷惘的開口道,“怎么了?”
夏成霖皺著眉,“小雨,我們的女兒,她……”
厲雨看著他,美麗溫柔的臉龐靜靜地等待著他未出口的話。
“她……”夏成霖?fù)瘟税胩欤l(fā)現(xiàn)自己終究不忍開口。
厲雨好不容易精神狀態(tài)好了一點(diǎn)兒,難道現(xiàn)在就要她知道自己女兒引產(chǎn)的事實(shí)?
這種事情,連他一個大男人都覺得很難接受,更何況一直在溫室中長大的厲雨呢?尤其她還剛剛從憂郁癥中康復(fù)過來……
夏成霖扯著嘴角,僵硬的笑了笑,“她挺好的,等過一陣子,就可以出院了。”
厲雨點(diǎn)了點(diǎn)頭,放下勺子,優(yōu)雅而小口的開始吃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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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后,夏成霖拿著車鑰匙,說道,“小雨,我去一趟醫(yī)院。”
誰知,厲雨看著他溫柔地說道,“成霖,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