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喜歡的男人最后卻成了自己的姐夫
“你女兒……”吳晚謙艱澀的開口。
“對,小晚就是我和樹海的女兒。”厲晴說道,她的唇邊始終掛著一抹淺淡的笑,似乎在回憶甜美的往事,“小晚的生日就是這個月的29號,我還記得,她出生下來的時候,樹海就特別特別的喜歡她。他還跟我說,女兒就是要來富養(yǎng)的,就算我們當時的經(jīng)濟情況并不好,但他卻對小晚有求必應(yīng),別人家孩子有的東西,小晚也肯定會有一份。”
吳晚謙看著她溫柔的眉眼,心中面瞬間五味雜陳。
一方面,他慶幸厲晴能夠在當年逃過一劫,死而復生,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忍不住自己對那個已故男人的瘋狂嫉妒。
在他不知道的歲月里,那個男人曾經(jīng)擁有過厲晴,并且,兩人還共同孕育了一個孩子。
至于他,不管是在二十五年前,還是在現(xiàn)在,始終都只是一個局外人罷了。
“小晴。”吳晚謙壓制住內(nèi)心的苦澀,問道,“那你……見過小雨了嗎?”
厲晴緩緩的搖了搖頭。
吳晚謙心疼的看著她,“你……還是在怪他們嗎?”
厲晴扯了一下唇角,淡然說道,“沒什么怪不怪的,畢竟,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那么多年了。”
吳晚謙聽到這句話,眼底慢慢的浮現(xiàn)了一絲哀傷。
是啊,事情都過去那么多年了,他們也已經(jīng)從風華正茂的青年,變成如今年過半百的老人了,并且還擁有了各自的家庭。
當年的事情,究竟誰是誰非,再去追究出個所謂的真相,似乎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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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的門打開后,夏槿之放下杯子,立刻快速的迎了過去。
“晚謙。”她一臉優(yōu)雅的笑著,上前挽住了吳晚謙的胳膊,柔聲問道,“怎么樣,都談完了嗎?”
吳晚謙淡淡的點了點頭,眼角瞥到正從座位上起身的蘇若晚,忍不住地,便又直直的看了過去。
“媽,你怎么樣,身體還好吧?”蘇若晚走過來扶住了厲晴的胳膊,一臉擔憂的問道。
厲晴笑了笑,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我沒事的,放心。小晚,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回醫(yī)院吧。”
“哦。好的,媽。”蘇若晚對吳晚謙和夏槿之禮貌性的點了點頭,便和喬嬸一邊一個的攙著厲晴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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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屋的門口,吳晚謙看著漸漸遠去的三人背影,兩眼慢慢的變得失焦。
“晚謙?”夏槿之突然開口,喊了一句,卻沒有得到應(yīng)有的回應(yīng)。
抬頭看著他近似發(fā)呆的神情,夏槿之壓下心中不滿,稍稍提高音量,又喊了一句,“晚謙?”
“……”吳晚謙回過神來,看向了她。
見夏槿之不說話,吳晚謙眨了一下眼睛,這才開口問道,“槿之,怎么了?”
夏槿之的臉上浮現(xiàn)了一絲溫柔的笑靨,“我是問你,剛才,你都和厲晴聊什么了?”
吳晚謙“哦”了一句,淡聲說道,“聊了一些當年的事情,還有……她這二十五年來的生活和經(jīng)歷。”
“可是,我記得二十五年前,她不是明明就已經(jīng)死了嗎?連警方都說遇害的有三個人,怎么突然又……”夏槿之皺著眉,一臉的不解。
吳晚謙解釋道,“小晴在事發(fā)當天的晚上并不在家里,所以才逃過了一劫。警方……也可能是按遇害人數(shù)來推斷的,畢竟當時,尸體都已經(jīng)燒焦的無法辨認了。”
吳晚謙說著,心里便有些唏噓起來。
他還記得,那天自己正在外地試鏡,一得知這個噩耗后,直接表現(xiàn)發(fā)揮失常,與一個很重要的電影角色擦肩而過。
可是當時他卻并不后悔,雖然在后來,他足足多花了近20年的時間,才再一次有了接觸大熒幕的機會。
“哦。”夏槿之點了點頭,“那她這么多年都去哪里了?還有啊,她為什么不來找我哥和嫂子呢?連厲家那邊也都以為她死了呢。”
吳晚謙沉吟了許久,才低聲說道,“因為當年她知道小雨懷了成霖的孩子,所以……”
夏槿之皺著眉,“你的意思是?厲晴和我嫂子,在當時都喜歡我哥?”
吳晚謙雖然不想承認這個殘酷的事實,但也不得不苦笑了一聲,道,“是的。”
夏槿之抿著唇,看著吳晚謙那一臉苦澀的笑,很想問一句,“你呢,那你呢,你心里喜歡的是誰?”
可是理智告訴她要冷靜,畢竟現(xiàn)在,她才是吳晚謙明媒正娶了二十多年的妻子。
而且他也說了,厲晴和厲雨當年喜歡的都是夏成霖。
襄王有夢,神女無情,既然厲晴對他并沒有意思,那么她又何必自亂陣腳?
夏槿之這般想著,便沒有再說話,一臉柔順的陪他在那兒站著。
“槿之。”吳晚謙卻突然開口,“你得答應(yīng)我,今天的事情,先不要告訴小雨,可以嗎?”
夏槿之剛剛淡定下來的心又有點不安了,悄悄的握緊了拳,問道,“為什么?”
吳晚謙沒有說話,腦中卻回想到了剛才包間里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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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晴在離開之前對他說了一句話,“晚謙,我知道你是夏成霖最好的朋友。也許我這個要求真的有點過分,但是……能不能請你,暫時別將今天遇到我的事情告訴姐姐?”
吳晚謙記得自己問她,“小晴,既然成霖在之前都已經(jīng)見過你了,你覺得……他會不告訴小雨嗎?”
厲晴笑了一下,“他應(yīng)該不會告訴的。”
吳晚謙訝異,問她原因,她卻始終都不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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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至此,吳晚謙幽幽的嘆了口氣,這才繼續(xù)說道,“喜歡的男人最后卻成了自己的姐夫。我覺得,小晴應(yīng)該是不想讓她和小雨見面時尷尬吧。”
這個解釋倒也說得通,夏槿之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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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里。
再一次做過一番詳細的檢查后,經(jīng)醫(yī)生口得知厲晴的身體狀況終于已經(jīng)康復了,蘇若晚這也才放下了心里的一塊大石頭。
在門診部一樓等車的工夫,蘇若晚接到了家里傭人的電話,說她在網(wǎng)上購買的書籍都已經(jīng)送到了。
掛斷電話后,小王已經(jīng)將車開了過來,三人上車,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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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府瑞園。
回到家里的時候,蘇若晚便看到客廳里擺著的那兩個大箱子了,都是前幾天她在網(wǎng)上挑選的書籍,大多數(shù)都是一些傳媒方面的書,包括大學里的教學書。
蘇若晚打算在懷孕階段,將大一的課程全部都自修完畢,這樣,等孩子生下來了以后,她直接回學校讀大二的課程,自然也就能剛好能接上了。
因為懷了孕,她也不能親自去收拾,只好讓傭人幫忙將書都搬進一樓的書房里。
昨天晚上,景慕琛便讓人將書架整理出了一個角落,專門留給蘇若晚放自己的書。
等傭人將書都放進去以后,看著那整整齊齊的書柜,蘇若晚成就感十足,挑了兩本便走回到客廳里。
她整個人半躺在沙發(fā)上,手里抱著一本《新聞學概論》,在那如饑似渴的看了起來。
而厲晴看著蘇若晚,又看了看茶幾上那幾本傳媒的相關(guān)書籍,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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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吳晚謙和夏槿之回到夏宅后,偌大的客廳里只有厲雨一個人。
“大嫂,我哥呢?”夏槿之脫下外套,問道。
厲雨伸手,指了指書房。
夏槿之皺著眉,朝沙發(fā)邊走去,“大哥他最近天天都忙啥呢?怎么沒事就往書房鉆啊?這樣可不行啊大嫂,他這么一大把的年紀了,難道……還要為公司忙活?”
厲雨將電視的聲音調(diào)小,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公司的事情,早都交給二弟去打理了。成霖應(yīng)該是有別的事情。”
夏槿之點了點頭,又關(guān)心的問道,“大嫂,曉麗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唉。”厲雨嘆了口氣,“自從阿尋被判刑之后,她就天天把自己關(guān)在臥室里,除了去探望阿尋,其他時候,我就從來都沒見她笑過了。”
“大嫂,你也別難過了,我相信,曉麗一定會堅強的度過這個階段的……”夏槿之輕聲細語在那安慰著厲雨。
吳晚謙看了她們倆一眼,抬腳向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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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幾聲敲門聲,將夏成霖從遙遠的回憶中拉了回來。
他將照片塞進辭典里,起身走過去開門。
“成霖,我想和你聊幾句。沒有打擾到你吧?”吳晚謙站在門外,溫聲問道。
夏成霖笑了笑,“進來吧。”
關(guān)上房門后,夏成霖還沒轉(zhuǎn)身,就聽到吳晚謙在身后開口說道,“成霖,原來你在之前就遇到過厲晴了,可是,你為什么都不告訴我?”
就連前兩天,他說自己遇到了一個和厲晴很像的人時,夏成霖的反應(yīng)也是毫無破綻的。
吳晚謙本不愿意多想,但當今天從厲晴口中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的心底,或多或少,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夏成霖皺眉,轉(zhuǎn)過身問道,“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情的?”
吳晚謙看著他嚴肅的表情,果然……
夏成霖也看著他,不說話,等著他開口。
兩個年過半百的男人,在彼此視線的對陣博弈中,突然就像是多年前的某一幕,正在重新上演似的……
最終,吳晚謙別開了視線,看著窗外的那一棵梧桐樹,緩緩開口說道,“我今天帶槿之去醫(yī)院檢查,遇到小晴和她的女兒了。原來,那真的是她的女兒。”
夏成霖的喉間一陣梗塞,半天后,才艱澀的開口問道,“關(guān)于當年的事情,小晴,都是怎么跟你說的?”
吳晚謙輕笑了一聲,看向夏成霖,“這個問題,你為什么不親自去問她?”
夏成霖在沙發(fā)上坐下,臉上有難堪,也有顯而易見的痛苦,“因為她恨我。當年,的確是我辜負了她。”
吳晚謙攥緊了拳頭,內(nèi)心升起了一股怒氣,“你知不知道,出事的那一天,她就在現(xiàn)場。伯父伯母的死已經(jīng)夠讓她痛苦的了,可她卻看到你和小雨正抱在了一起……她那么驕傲的一個人,你卻……這種齷齪的事情,你怎么能做的出來?”
夏成霖心中是猛地一滯,抬頭看著他,問道,“你是說那一天?她也在現(xiàn)場?”
“對!”吳晚謙拼命的壓抑住自己,才能不上前揍好友一拳,“她聽到了你們的對話,知道你喜歡小雨,所以她就選擇了退出,跑去G市,在那過了二十五年隱姓埋名的日子。她跟我說,她跟一個當?shù)氐哪腥私Y(jié)了婚,還生了一個女兒,也就是阿琛的媳婦。”
夏成霖驀地紅了眼眶,“她真的都這么說?”
吳晚謙沒好氣的點頭,想到最后厲晴的吩咐,又開口說道,“小晴最后還跟我說,這件事情,暫時先不要告訴小雨。我想,她應(yīng)該是怕見面后尷尬吧,畢竟……她當年喜歡的是你,可最后,你卻變成了她的親姐夫。”
夏成霖面容苦楚,半天后,才悠悠的說了一句,“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沒有告訴小雨。”
吳晚謙看著他的表情,似乎也是挺難受的樣子,最終,忍不住還是開口問道,“成霖,你老實告訴我,當年……你喜歡的是厲雨,只有厲雨,對不對?”
夏成霖抬眼看著他,喉結(jié)一動,卻沒有開口。
吳晚謙的臉上慢慢露出了一絲訝異,“你……難道你……”
夏成霖依然沒有說話,但是,也沒有否認。
吳晚謙得到了答案,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可笑,果然,從始至終,就沒他什么事情,這二十五年來,他就是個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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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晚謙離開后,夏成霖坐在沙發(fā)上,低著頭,許久都沒有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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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了兩天過后,周五的這一天晚上,夏成霖吃過晚飯,看了一眼時間,隨便找了個理由便開車離開了夏宅。
30分鐘后,他開車來到了景家的老宅子。
之前曾聽夏槿之說過,景家在每個周五,都會有一場固定的家庭聚會。
他沒有蘇若晚和厲晴的聯(lián)系方式,又不能直接開口問景慕琛,只能這么硬闖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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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家,老宅子。
雖然今天缺席了三個人,但是因為有景彥希和玖玖兩個小家伙在,一頓家宴依然吃的熱熱鬧鬧的。
此刻,眾人正挪到客廳的沙發(fā)上,電視里播著《熊出沒》,眾人一片歡聲笑語,偶然還夾雜著小孩子清脆的叫聲。
“老爺子,夏先生過來了。”慧姨走過來,突然報道。
厲晴正坐在那兒看著電視,一聽到這話不禁一怔。
下一秒,熟悉的聲音傳進了耳朵,“景老爺子,阿琛,突然造訪,希望,沒有打擾到各位。”
景慕琛習慣性的微微皺眉,看著夏成霖,淡淡的點了一下頭。
景老爺子也頗感到訝異,直接開口就問道,“成霖?你怎么突然過來了?”
夏成霖打過招呼后,一眼便看到了厲晴,開口說道,“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景老爺子看了周圍一圈,又問道,“你要找誰啊?”
夏成霖還沒開口,景彥希就張著小嘴大叫道,“老爺爺,你是來找我玩的嗎?”
“……”蘇若晚窘的抱住了景彥希,伸手把他的小嘴就給捂住了。
“嗚嗚嗚。”景彥希轉(zhuǎn)悠著烏溜溜的黑眼珠,扭著小身子,發(fā)出了抗議。
夏成霖對景彥希笑了一下,又立刻看向了厲晴。
雖然她始終目不斜視的坐在那兒看電視,但他知道,她聽到自己的聲音了。
于是,他抬腳走了過去,站在她的身前,直接擋住了她的視線,“小晴,我們談幾句,行嗎?”
蘇若晚看向厲晴,輕聲喊了一聲,“媽?”
一旁的歐陽律和景慕萱也訝異的看向了這兩人,眼里是好奇,更有八卦。
厲晴眨了一下眼睛,只好站了起來,“好。去外面談吧。”
夏成霖心底松了口氣,對眾人一一點頭,跟著厲晴往屋外走去。
蘇若晚看著兩人的背影,不自覺的松開了手,景彥希終于可以呼吸,抱著她的胳膊就在那兒童言無忌的大叫,“晚晚,你做什么啦?我快要被你捂斷氣了!”
景慕琛皺眉看著他,“老實點。”
景彥希撅了撅嘴,“哼”了一聲,繼續(xù)乖乖的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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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
厲晴抬頭挺胸的往外走,下樓梯的時候,可能因為心中仍然想著事情,就那么兩三級的臺階,她卻腳下突然就踩了個空。
“小心!”夏成霖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這才使得她沒有摔倒。
黑暗中,一股男性的古龍水香味飄進了鼻端,厲晴渾身一僵,挪開胳膊,一句話沒說的繼續(xù)往前走。
夏成霖怔愣的看著她,隨即也抬腳跟了上去。
厲晴在一盞燈下停住了腳步。
景家老宅子的設(shè)計比較現(xiàn)代化,大院子里面各種雕花照燈,每隔不遠處就會有一處小涼亭,內(nèi)設(shè)木質(zhì)的座椅,可聊天也可休憩。
厲晴坐在座椅上,淡淡的開口道,“你想要談什么?現(xiàn)在就談吧。”
夏成霖看著她一臉冷漠的樣子,心下頹然。
自從那天吳晚謙跟他說了那一番話后,他這幾天都坐立難安,本已在心中準備了千言萬語,可在這一瞬間,卻突然什么都說不出口似的。
厲晴等了半天,沒有回應(yīng),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沒話說嗎?好,那我走了。”
說著,她起身,毫不留念的抬腳就要走。
“小晴!”夏成霖急的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放開我!”厲晴如觸電一般,狠狠的甩開他的手,目光復雜的看著他,嚴詞說道,“夏成霖,你已經(jīng)跟我姐結(jié)婚了,請你記住,你現(xiàn)在是一個有婦之夫。請注意你的行為!”
夏成霖臉露尷尬,“小晴,我,我只是……”
厲晴移開視線,聲音慢慢的平緩下來,“我不管當年我們怎么樣,至少現(xiàn)在,你是我的姐夫,我們的關(guān)系,也僅止于此。”
夏成霖原本的滿腔熱情,被她這么幾句話說過以后,瞬間變得冷颼颼的,盡管在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厲晴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了她的疏離和冷漠,但這一次,他卻依然很不習慣。
他記憶里保存的厲晴,還是當年那個嬌俏又愛撒嬌的小女孩,絕不是眼前這個冷漠又充滿敵意的女人。
“小晴。”半天后,夏成霖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看著厲晴,緩緩開口說道,“當年,我真的不知道你還活著。警方經(jīng)過了周密的調(diào)查,甚至,法醫(yī)也都過來了,最終才鑒定了伯父伯母,以及你的死亡。而小雨她……”
“所以,你就和我姐好上了是嗎?”厲晴想到二十五年的那一幕,還覺得諷刺,又可笑。
夏成霖搖了搖頭,“沒有。我當時,只是為了安慰她,我根本不知道你就在現(xiàn)場,甚至……還聽到了我們的對話。”
“呵。”厲晴冷笑了一聲,“無所謂,反正……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真的也沒必要再來跟我解釋了。畢竟,你現(xiàn)在是我的姐夫,不是嗎?”
夏成霖的眼底一陣陣的艱澀,是啊,不管怎么說,他在后來,還是選擇背叛了他們的愛情。
厲晴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心底竟然萌生了一股報復的快感,她轉(zhuǎn)過身,看著遠處主屋里透出來的燈火,輕聲說道,“你回去吧。我現(xiàn)在的生活過得很幸福,你也不必再自責什么了,就當我,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吧,回去和姐姐好好過日子吧。”
說完后,她抬腳又要走。
夏成霖控制不住自己,上前又攥住了她的胳膊,“小晴。”
厲晴皺眉,曲起胳膊將他狠狠的甩開,臉上的怒意再也收不住,“夏成霖,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夏成霖的眉毛也皺的死死的,看著她臉上接近于厭惡的表情,他的心里很痛,也很自慚形穢,卻仍然開口想要問那最關(guān)鍵的一個問題,“小晴,我就想知道,當年,你肚子里的那個孩子……”
厲晴突然眼底發(fā)紅的看著他,“孩子?你當年那么對待我,你以為……我還會留住那個孩子嗎?”
“……”夏成霖的眼眶也突然紅了,“你……你什么意思?”
厲晴凄然的笑了一聲,一字一句的說道,“意思就是,那個孩子,我在第二天就去醫(yī)院里把它流掉了。”
流掉了?夏成霖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鍋,渾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似的,下意識的就開口說道,“不可能!”
厲晴諷刺的看著他,“一個腳踩兩條船的男人的種,你以為我會留下來嗎?你不怕亂倫,可我還嫌丟人呢!”
說完,她轉(zhuǎn)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夏成霖還呆呆的站在那兒,腦子里一片“嗡嗡”作響,來來回回的,都在重復著她剛才所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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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晴回到屋里,蘇若晚忙把景彥希抱在一旁,起身走了過來。
看了看她的身后,蘇若晚低聲問道,“媽,夏伯父人呢?走了嗎?”
厲晴一臉的平靜,“嗯,他有事情,就先走了。”
“哦。”蘇若晚臉上還有些訝異,但是看著厲晴的臉色,似乎也沒有什么不正常的。
莫非……真的就是昔日的故友特地過來敘一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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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客廳里坐了半小時后,景慕琛看了一眼時間,起身,“爺爺,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您也注意早點休息。”
歐陽律和景慕萱也起身,“爺爺,我們也先回去了。”
景老爺子欣慰的點點頭,一直送兩家人到了老宅子的門口,這才被慧姨扶著走回去。
蘇若晚看著老人依依不舍的樣子,輕嘆了口氣,低聲問道,“老公,爸媽他們什么時候回來?還有,大哥的身體都怎么樣了?”
夜色中,景慕琛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扶著蘇若晚,領(lǐng)先在前面走著,景彥希則被厲晴牽著走在了后頭。
聽到蘇若晚的問話后,他低聲回道,“還得再等幾天。”
“嗯。”蘇若晚點點頭。
到家門口的時候,景慕琛拿出鑰匙開門,蘇若晚在一旁看著他的動作,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笑著開口道,“老公,你的那一篇采訪,我今天已經(jīng)看過了。”
夜色中,景慕琛的臉上突然劃過了一絲尷尬,不過很快的就被他掩飾過去了,而蘇若晚也就沒有看到。
“但是我覺得啊,那張照片沒有選好,一點都體現(xiàn)不出來你的帥氣!”蘇若晚發(fā)表著自己的評論。
景慕琛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手下發(fā)力,大門被猛地推了開來,“進來吧!”
蘇若晚抱著他的胳膊走了進去,又對著外面輕聲喊道,“媽,彥彥,小心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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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蘇若晚去樓上和喬嬸一起照顧兩個孩子洗澡,厲晴也回屋了,景慕琛則直接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總裁,請問您有什么指示?”樊寅真是心頭的小鹿直撞啊,這大周五的,還是晚上9點多鐘,總裁大人這時打來電話,真是讓他摸不透啊。
“《商界精英報》的采訪照片是怎么回事?”這一邊,景慕琛冷冷的開口。
“啊?”樊寅愣了一下,隨即趕緊說道,“是這樣的總裁,由于那天您不允許他們拍照,所以后來他們就在網(wǎng)絡(luò)上搜了一張高清照片,我看過了,那個照片……挺帥的啊,所以,就沒有打電話讓他們撤。”
說完后,聽著電話那頭總裁那似有若無的呼吸聲,樊寅心里亞歷山大,腦袋瓜也迅速地轉(zhuǎn)著,很快又補了一句,“總裁,如果您對那一張照片不滿意的話,我立刻就打電話跟報社說。”
“不用了。”景慕琛很快的說了一句,然后就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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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樊寅眨了眨眼,一頭霧水的放下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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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臥室,蘇若晚正拿起睡衣要去洗澡。
景慕琛將門一關(guān),直接也跟著走進了衛(wèi)浴室。
衛(wèi)浴室里,蘇若晚一臉窘意的看著他,“你要洗澡嗎?”
見景慕琛點頭,她抿了抿唇,說道,“那你先洗,我待會兒再洗。”
景慕琛走過去,“哪那么麻煩,一起洗不就好了,又不是沒洗過?”
“色狼!”蘇若晚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跟他一起洗澡的結(jié)果,通常都是……最后擦槍走火。
已經(jīng)10點鐘了,她一個孕婦,真的已經(jīng)很困了,承受不住某人的體力啊!
“放心吧,我是那種人嗎?”景慕琛直接走到浴缸那,將襯衫的袖子捋的高高的,挺拔的身軀半彎下腰,在那開始放水,調(diào)溫。
蘇若晚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開口道,“我還想要洗個頭。”
景慕琛轉(zhuǎn)身看她,聲音溫柔的不行,“好,我?guī)湍恪!?br/>
蘇若晚立馬揚起了驚訝,“你行不行啊?”
景慕琛瞬間黑了臉,問一個男人行不行?聽著怎么那么不舒坦呢?
等浴缸的水已經(jīng)放的差不多了,景慕琛站起身,又拿起一個大的臉盆,接了滿滿半盆水,端過凳子放在浴缸的前面,下顎朝著浴缸示意了一下,“過來躺著。”
------題外話------
還記得景大爺給彥彥洗澡洗頭的那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