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我真希望我這輩子永遠都沒有遇見過你
景宅。
張洛雅在臥室里將胎教音樂調(diào)到最大聲,也擋不住樓下客廳里傳來的歡聲笑語。
尤其那幾個老當益壯的老人湊在了一起,那洪亮如鐘的大嗓門幾乎要穿透整棟別墅。
“洛雅?洛雅?”黎曼婷在外面敲門。
張洛雅關掉音樂,走過去將房門打開,“媽?”
“來,吃點兒水果,這懷孕的時候多吃水果,將來生出來的孩子皮膚好。”黎曼婷端著一盤水果走了進來,看著張洛雅微微凸起的小腹,仿佛已經(jīng)看到孫子就要生出來了似的,眼中都是滿意的笑容。
張洛雅溫婉的笑了笑,“謝謝媽。我在這兒看會書聽聽音樂就好了,媽你下去繼續(xù)陪客人吧。”
“好。”黎曼婷點了點頭,又絮絮叨叨的囑咐道,“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你就直接叫我,不然打樓下的分機號也行,省得你再來回跑了。這肚子啊現(xiàn)在慢慢兒大了,要好好保護著點兒,知道了嗎?”
“知道了媽。”張洛雅點頭,看著黎曼婷不放心的離開了。
她拿起牙簽叉了塊火龍果放進嘴里,眼中滿是煩躁。
自從懷孕后她就幾乎沒出過家門,簡直都快要被悶死了,這跟坐牢有什么區(qū)別?
現(xiàn)在肚子又慢慢地大了,黎曼婷更是一分一秒都不敢讓她輕易下樓了,說什么阿晨的前妻就是走樓梯摔得早產(chǎn)了,讓她多多體諒下他三十五歲了才有自己的兒子,讓她一定要臥床休息。
張洛雅嘆了口氣,伸手拿過手機打開微信姐妹群,發(fā)了一條消息,“姐妹們都在做什么,我在家里待的都快要無聊死了。”
好友A:“我在逛街血拼。”
好友B:“我在陪未來婆婆做美容。”
好友C:“孕婦就得好好養(yǎng)胎,等你生完孩子再出來玩哦乖。”
這時她提示收到了一條單獨的信息,是方芷悠發(fā)來的,“洛雅,我剛剛和老公從新濠商業(yè)圈的酒會上回來。”
新濠的酒會?景慕琛和蘇若晚就因為這個所以把兩個孩子落在這兒讓爸媽帶?
“洛雅,我跟你說,剛才啊我和老公在男洗手間里來了一發(fā),好刺激啊,而且當時他沒有帶套,我覺得我很有可能就此中標!”方芷悠很快的又發(fā)來了一條信息,看得出來是很興奮地要與她分享這個經(jīng)歷,也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想要懷孕。
張洛雅癟了癟嘴,“我勸你還是先別懷孕的好,好好盡情地享受兩人世界吧,我這自從懷孕后就沒有出過家門了,都快要被憋死了。”
“可是我想要生孩子啊,我過完年也都二十六歲了,年紀越大身材越不好恢復,我以后還想要穿比基尼呢。”方芷悠回道。
“那隨你吧。”張洛雅意興闌珊的回復道。
“對了洛雅,如果你真的覺得悶的話,明天剛好周日,要不要出來和我們幾個姐妹聚聚?”方芷悠又回道。
張洛雅瞬間心動不已,可是一想到黎曼婷的囑咐,只好帶著掃興的口吻回道,“可是我婆婆不讓我出門,擔心會動到胎氣。”
“哪有那么容易動到胎氣啊?現(xiàn)在醫(yī)學這么發(fā)達!再說了你都過了三個月的危險期了,現(xiàn)在只要注意著點肯定沒問題的。我記得我姐當時都八個月身孕了,結果她還去游泳,一點兒事情都沒有,你都不知道我那外甥女現(xiàn)在長的有多好,才五歲的孩子就比人家七八歲的還要高了!”
張洛雅皺了皺眉,“好吧,那我待會兒問問婆婆的意見,如果她答應的話,明天我就去找你們。”
“好叻!實在不行的話,你就跟她說讓一個傭人跟著你就行了。”方芷悠囑咐道。
“好。”
。
樓下,景老爺子和幾個老戰(zhàn)友正在聊著當年的英雄事跡,正說到激情的時候,后面的臥室房門打開了,剛睡完午覺的玖玖穿著一身奶白色連體小熊睡衣,一臉憨態(tài)地揉著眼睛走了出來。
景老爺子立馬滿臉堆笑的起身走了過去,“玖玖,睡醒了?”
玖玖打了個秀氣的哈欠,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
景老爺子高興的牽著她的手,帶過來要給老戰(zhàn)友們看看,“來來來,你們都趕緊來看看我的小重孫女兒。”
幾個老戰(zhàn)友立刻連聲地夸獎,不過也有人馬上就發(fā)出了疑問,“景老頭,你這么糙性,怎么這重孫女兒長得這么水靈?”
因為軍人血統(tǒng)的關系,景家的三個孩子也都是長得比較硬朗的,就算是景慕萱的娃娃臉,也是帶了一股子英氣的,景彥希更不用說了,雖然才五歲,但也能看出帥氣五官的雛形了,唯獨玖玖,整個人就像個小糯米丸子似的,軟萌軟萌的。
景老爺子瞬間得意的胡子都要翹起來了,說道,“我這重孫女兒長得像她媽媽,她媽媽是沫陽人。”
“哦難怪如此啊,沫陽可是好地方啊,有山有水,養(yǎng)人啊!”眾人連聲附和道。
玖玖抬起小腦袋看了看眼前的幾個陌生老爺爺,一一掃過去后,突然便看到了赫連騰,她眼睛眨了眨,小臉上便蓄起了害怕,兩只小手抱住景老爺子的大腿,小聲音叫著,“太爺爺,有壞人!”
赫連騰也尷尬的愣住了,他本來今天就不打算過來的,但是架不住景老爺子和其他幾個老戰(zhàn)友的責難,這下子好了,出糗了吧。
景老爺子看了看赫連騰,笑瞇瞇的彎下腰,他伸手拍了拍玖玖的小肩膀,說道,“玖玖乖啊,這位是你的赫連爺爺,不是壞人哦。”
玖玖回頭偷偷的看了赫連騰一眼,立馬又縮回了小腦袋,兩條小細腿還不停的在地板上慌亂地踏著,嘴里叫著,“有壞人,快把壞人打跑啊!”
赫連騰一張老臉囧的都快冒煙了,只好站起身來說道,“呃,景老頭,要不我就先回去了吧,這家里啊還有點兒事情。”
“欸!赫連老頭,你可不能走!”景老爺子一臉的不贊同,低頭又繼續(xù)哄著玖玖說道,“玖玖你乖啊,你不要怕,這位赫連爺爺人很好的,他不是壞人。”
黎曼婷剛好從樓上進來,見狀趕緊走了過去,“爸,孩子讓我來帶吧。”
景老爺子皺了皺眉,只好松開玖玖的小手,看著她一臉害怕地快速跑到了黎曼婷身邊。
“對了,彥彥呢?”景老爺子顯擺完了漂亮的重孫女兒,又想要顯擺帥氣的重孫子。
“哦,邵帆送他去上什么跆拳道課了,看這時間,應該也快下課了吧。”黎曼婷解釋道。
一旁的上官老爺子見狀唉聲嘆氣道,“瞧我們這一群老戰(zhàn)友啊,還屬景老頭子的命最好了,這孫子孫女都五歲了,大孫子的媳婦兒也已經(jīng)懷孕了,可真是讓我們羨慕哦!”
景老爺子一聽這話,摸著胡子就哈哈大笑起來,那模樣別提多得意了。
黎曼婷牽著玖玖去別墅院子里玩去了,赫連騰這才面色稍緩,客廳內(nèi)也重新恢復了歡聲笑語。
。
金萊騎士俱樂部。
一般這類的商業(yè)酒會,除了主辦方和別有目的的來賓外,在晚宴開始的時候,不少貴賓也都已經(jīng)提前離去了。
然而當赫連尋和夏曉麗再度走出來后,眾人一看到他們身側的景慕琛,不禁都開始暗自慶幸自己的尚未離場,甚至有正準備離開的嘉賓,也立刻重新又拿起酒杯坐了下去。
“景總,景夫人,有請。”宴會廳的主桌旁,夏曉麗伸手示意道。
樊寅眼疾手快的走過去拉開了兩把椅子,讓景慕琛帶著蘇若晚坐了下來。
主桌上,除了赫連尋、夏曉麗、夏成野、景慕琛、蘇若晚,其他幾位都是市里各個行政管理部門的第一把手,其中有兩位還是帶著夫人來參加的,各個也都是雍容華貴,談吐高雅,剛入座便在那熟絡地互相寒暄起來。
其中國土局的喬局長和工商局的王局長也在座,他們倆一看到蘇若晚便有些愣住了,心里暗想著:難怪上一次在皇朝大酒店KTV的時候,景慕琛始終腥葷不沾的,原來是另有所好,喜歡這一種清純類型的。
一輪敬酒結束后,主桌上的氣氛也打開了,喬局長沒有帶夫人出席,幾杯酒下肚后,便有些色心漸起,他色瞇瞇的打量著對面的蘇若晚,只見她肌如白雪、身姿綽約,再加上那一雙清純中又帶著點兒風情的大眼睛,還真是讓見慣了嫵媚妖艷型美女的他眼前一亮,一個忍不住,他開口就問道,“景總,這一位美女,您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景慕琛一聽到這話,臉上便泛起了明顯地不悅,他側過身子將手臂放在蘇若晚的肩上,動作帶著占有性,聲音也帶著一股子的冷肅,“這位是我的妻子,蘇若晚。怎么,喬局覺得我的妻子長得還不錯?”
“呃。”喬局長頓時整張臉都泛上了尷尬,他也不敢再那么直白的看蘇若晚了,收回視線支支吾吾的打哈哈道,“原來是景總夫人啊,喬某真是失禮了呵呵,只是沒想到景總這么年輕,竟然這么早就踏進婚姻的墳墓了,這要是被D市的那些名媛閨秀們知道了,恐怕有夠傷心的了。”
蘇若晚看了一眼剛才從入座后就一直盯著她看的喬局長,臉上也泛起了一絲的尷尬,只聽到身邊的男聲低沉而又譏誚的開口說道,“景某結個婚而已,難道還得昭告天下么?”
這下子不止是喬局長尷尬了,整桌人的臉上都泛起了一絲的不自然,氣氛也有些僵掉了。
唯獨赫連尋,一張狹長邪魅的臉上隱約玩味,白皙精貴的修長手指端著酒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tài)。
蘇若晚只覺得肩上的那只手燙的厲害,她在桌面下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衣服,希望他收斂一下脾氣,不要太破壞飯桌的氛圍了。
誰知景慕琛只是低頭看了她一眼,隨即就開口又說道,“我妻子性格單純,這外面的豺狼虎豹又太多,所以我一直把她藏著掖著,生怕她被壞人給騙走了。只不過現(xiàn)在看來,似乎還是應該適度帶出來比較好,免得有一些居心不良的人,在心里肖想些齷齪的想法……”
蘇若晚開始還被他說的有些羞澀,后來聽他越說越難聽,連“居心不良”、“齷齪”這樣的用詞都出來了,而那個喬局長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一桌人面面相覷,場面有些難堪……
她轉過身拉了一下他的胳膊,低聲說道,“我的頭突然有點暈,你帶我去外面透透氣好不好?”
景慕琛看了一眼她面前的酒杯,還是滿滿的,雖然知道她在說謊,不過,他還是起身站了起來,牽著她的手往外面的露臺走去。
喬局長將酒杯往桌子上“當”地一放,惱羞成怒道,“夏總,喬某還有事情,就先告辭一步了。”
說著,黑著一張臉,將椅子往后一推,拂袖而去。
夏成野愣了愣,只好舉起酒杯繼續(xù)打圓場道,“各位局長,來來來,我再敬大家一杯。”
赫連尋將酒杯放下,俯首過去在夏曉麗耳邊說道,“我去個洗手間。”
“好,去吧。”夏曉麗微笑著點頭,待赫連尋起身離開后,她便很快的和一桌人再次聊成了一片,氣氛也再次熱絡起來。
。
露臺上,空無一人。
蘇若晚還穿著那一身白色拖地的禮服,剛一走到露臺便覺得一陣冬夜的陰冷,裸露的雙臂上立馬起了一陣的寒栗。
可剛才是自己提出來要出來透透氣的,所以也不好立刻就說要離開,她只好忍著寒意站在那兒,對景慕琛開口說道,“老公,你剛才怎么又發(fā)脾氣了?”
景慕琛聞言挑起了一道眉,深邃的雙眸微微瞇著看向她,薄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整張臉沒有表情,卻半天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每當這幅表情出現(xiàn)的時候,蘇若晚就知道,他的心情不是太好。
她走了過去,將另一只手也塞進他的大手中,柔聲解釋道,“我當然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那一群人都是以后你在生意場上經(jīng)常要一起打交道的,如果今天被你給得罪了的話,難保以后不會在生意場上故意難為你啊。”
她被人看幾眼又不會少塊肉,倒是他,萬一以后在生意場上真的被使絆子什么的,那公司的損失可是難以預估的。
景慕琛看著她小臉上滿滿的真摯,嘴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蘇若晚抿了抿唇,被他那種眼神看得有些沒了底氣。
她低著頭,大拇指輕輕的摩挲著他指上的骨節(jié),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很有能力,我的擔心可能對你來說根本就沒有必要,這種事情可能也不會發(fā)生,但是我就是覺得……”
景慕琛心中動容,雙手往后一拉,蘇若晚便跌進了他的懷中。
腰后是他有力而溫暖的臂膀,頭頂上是他低沉又磁性的嗓音,“傻丫頭。”
蘇若晚閉了閉眼,悶聲地喊道,“老公?”
“嗯?”景慕琛的下顎輕輕摩挲著她柔軟的發(fā)心,視線越過露臺,投向了黑暗中不知名的遠方。
蘇若晚頓了頓,才開口說道,“我平時都不怎么社交,也沒有什么工作能力,在事業(yè)上我可能幫不到你什么忙。”
剛才的那一桌上,看著夏曉麗和其他的夫人們都在落落大方的互相寒暄、打趣,聊的話題也是自己不明白的,那一刻她真的有一些感覺自己和她們格格不入了。
景慕琛不以為然,聲音平靜無波,“那又怎么了?”
懷里的聲音悶悶的繼續(xù)傳來,“我只是覺得,夏小姐她好能干哦,人長得那么漂亮,工作能力又那么強,還認識那么多不同領域的人。”
這還是她第一次跟隨景慕琛出來參加這類公眾場合的活動,以前不參加就覺得還好,今天一參加,再經(jīng)過這赤裸裸的對比,蘇若晚便有些心里不是滋味起來。
他那樣卓然又出色的男人,自己何德何能,竟能讓他對這樣平凡的自己情有獨鐘?
景慕琛笑了笑,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女人在事業(yè)上不需要太要強,因為這是男人才應該去做的事情。至于你……”他停頓了一下,半天后,等蘇若晚抬頭看向他時,才繼續(xù)說道,“誰讓你被我看上了?所以,你不用像她們那么要強,你只要好好做我的妻子,享受我給你的寵愛就好了。”
蘇若晚仰著頭,一雙琉璃大眼看著他在頂燈的投射下愈發(fā)顯得俊美深刻的五官,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了一抹嬌俏的笑靨,“你這是在對我表白嗎?”
景慕琛楞了一下,俊臉上掠過了一絲尷尬。
蘇若晚抱著無比興奮的心情,踮起腳湊到他的下巴上就親了一口,抬頭欣賞著他有些難得一見的窘態(tài),心里別提多得意了。
她笑了笑,雙手環(huán)著他的后背,又將小臉貼在了他的胸口,心底甜的簡直要發(fā)酵。
景慕琛摸到她裸露雙臂的涼意,微微彎下身子,將她整個人都納在自己的懷里。
偏僻而安靜的露臺上,兩個人就這么親密而靜靜的擁抱著。
直到,“哈欠!”蘇若晚突然打了個噴嚏。
景慕琛擰著眉松開她,說道,“這里太冷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嗯。”蘇若晚點頭,被他牽著離開了露臺,剛回到大廳,蘇若晚提著裙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老公,我、我想先去一下洗手間。”
“好,那我陪你去。”景慕琛自然而然的說道。
“呃。”蘇若晚滿臉的尷尬,“不用啦,我自己去就行了,洗手間又不遠。”
景慕琛笑了笑,只好松開手,看著她轉身快步地朝著洗手間走去。
而他,抬腳走到一旁休息處的沙發(fā)上,坐下來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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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空無一人,不過日光燈很亮,蘇若晚踩著高跟鞋,一手提著裙擺,款款地朝著女洗手間的指示方向走去。
剛拐過去,就聞到一陣濃重的煙味,前方的墻邊,斜靠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的背影,他半長的頭發(fā)打著發(fā)蠟,一只手插在西裝褲兜里,另一只手彈著煙灰,頭微微側低著,透著一股子寂寥的氣息。
聽到高跟鞋的聲音后,男人轉頭,與一臉訝異的蘇若晚看了個對眼。
蘇若晚彎起唇朝他禮貌性的、微微點頭,誰知。
赫連尋雙眼一瞇,眼神中快速掠過了一絲嘲諷,隨即便將臉又轉了回去,拿著煙的手指也同時遞到了薄唇邊。
蘇若晚臉上一僵,她低下頭,提著裙擺,快速地朝著女洗手間走去。
經(jīng)過赫連尋身邊的時候,一陣二手煙味瞬間席卷了她全身,蘇若晚皺起眉頭,左手剛剛抬起,提著裙擺的右手便傳來了一陣刺痛,一只冰冷又骨感的、男人的手用力地攥住了她裸露的右臂。
蘇若晚驚的內(nèi)心一震,被迫停下了腳步。
赫連尋慵懶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走廊中響起,“走這么快做什么?怕我吃了你?”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弄,還帶著一股子的邪氣,就好像學生時代的壞男生調(diào)戲女學生的口吻,讓蘇若晚的臉上也不禁泛上了一絲尷尬。
她抬頭看著赫連尋那一張邪魅又迷離的臉龐,心底醞釀了一下才開口說道,“赫連先生,你誤會了,我只是……”
“赫連先生?”赫連尋譏誚的掀著薄唇,發(fā)出了“嘁”的一聲笑,“以前,我們談戀愛的時候,我記得你可不是這么叫我的哦?”
蘇若晚微微皺起眉,臉上也由尷尬轉為正色,她眼神直視前方,柔軟清麗的聲音不緊不慢的說道,“你也說了那是以前,至于現(xiàn)在,你有你的新婚妻子,我也有我的丈夫,赫連先生這樣子抓著我的手,如果被你的妻子或是我的丈夫看到的話,影響不太好吧?”
“嗤!”赫連尋發(fā)出了一聲尖銳的笑聲,左手卻也松開了她的手臂,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后,朝著蘇若晚惡意的噴了一口,“也對,你現(xiàn)在可是堂堂景陽集團的總裁夫人,身份和地位不比以前了,這和舊情人見面了,想跟你續(xù)個舊都不容易呵。”
蘇若晚因為滿臉的煙味而皺眉,她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我沒有這個意思。”
“嘖嘖嘖,怎么這個時候又顯得這么柔弱了?”赫連尋狠狠地將燃到盡頭的香煙扔在了地上,看著蘇若晚那一臉柔弱又誠懇的表情,心底越恨,說出口的話也就越難聽,“少惺惺作態(tài)了!也別拿你在景慕琛面前的那一套來應付我!怎么,現(xiàn)在是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了?有本事,你就拿出當年用一千萬砸我的氣勢繼續(xù)羞辱我啊!說不定,我還能瞧得起你一點!”
蘇若晚咬住唇,因為他難堪的字眼而唰白了臉,一顆心也“嘭嘭嘭”地跳得厲害,兩只手更是不自覺地掐進了柔軟的掌心中。
“哈哈哈哈。”赫連尋得意而猖狂的笑了,他兩手插進西裝褲,薄唇尖銳而犀利,“我真希望我這輩子永遠都沒有遇見過你!虛偽又骯臟的女人!”
說完后,他便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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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進女洗手間的。
站在鏡子前面,蘇若晚看著鏡中的自己,金貴的首飾,靚麗的服裝,精致的妝容,果然是和五年前的自己截然不同呢。
剛才赫連尋的那一段話,又開始在腦海中不停的,如走馬燈一樣地回放著,蘇若晚內(nèi)心難堪的想著:原來,他還是那般的痛恨自己,也比五年前更加的看不起自己,以往每一次在和夏曉麗一起叫她“景夫人”的時候,他的內(nèi)心是不是也對自己更加厭惡一分?
她一直以為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五年了,有關以前的是是非非也都可以煙消云散了,就算是自己是被迫對不起他了,可他現(xiàn)在有了完美的妻子,兩人看起來又是那般的恩愛與般配,應該也能夠看開一切了吧?誰知今晚他的表現(xiàn),卻讓她發(fā)現(xiàn)自己大錯特錯,錯的離譜,更錯的可笑。
洗手間里冰冷一片,好像是沒有開空調(diào),蘇若晚眼底發(fā)紅,心里也沉甸甸的,渾身又冷又抖,壓抑得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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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慕琛端著一杯紅酒正坐在沙發(fā)上淺酌著,卻突然看到赫連尋從外匆匆地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一絲陰郁。
他抿著唇,將紅酒杯放回桌面,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終于忍不住起身向著宴會廳的外面走去。
順著洗手間指示的方向,景慕琛快而不亂地邁動著長腿,很快就來到了外面的走廊。
剛拐過彎,他便看到蘇若晚的身影正從女洗手間里走出來,她低著頭,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他停住腳步,兩手插在西裝褲兜里,沒有開口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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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晚慢慢的往前走著,直到發(fā)現(xiàn)面前的路被人給堵上了,她抬起頭,便看進了景慕琛那一雙沉靜幽深的黑眸中。
“老公。”蘇若晚叫了一聲,伸出雙臂環(huán)住了他的后腰,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景慕琛伸手摟住她,懷里的身子顫抖而又冰冷,他微微皺起眉,聲音卻依舊平靜無波,“怎么了?”
蘇若晚搖了搖頭,低聲悶悶地說道,“老公,我想孩子們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好。”景慕琛答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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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尋回到座位后不久,便看到樊寅急匆匆的從別桌上跑了過來,“夏總、王局、周局,不好意思了,我們總裁和夫人有事先行一步,讓我跟各位說一聲,下一次有機會的話他一定做東再宴請各位。”
夏成野點了點頭,雖然有些無奈,但也只好笑著說道,“沒關系,景總日理萬機,今天能抽空賞臉過來就很不錯了,我們都能理解的呵呵。”
樊寅離開后,赫連尋端起酒杯,“來,我敬各位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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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宅。
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鐘了,景彥希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卡通片,小嘴撅的都快能掛油瓶了。
“彥彥哥哥,媽咪和爸爸什么時候來接我們啊?”一旁的玖玖怯生生的小聲問道。
景彥希兩只小手臂環(huán)著胸,一臉憤慨的說道,“他們倆肯定又不知道是去哪兒鬼混去了!把我們倆都忘記了!”
一旁看雜志的黎慕晨聞聲失笑,搖了搖頭,一句話也沒說,繼續(xù)看著雜志。
“彥彥哥哥,你給媽咪打個電話吧?”玖玖的小書包從中午就整理好了,結果睡了午覺又玩了老半天,現(xiàn)在連晚飯都吃過了,還是沒有看到爸爸、媽媽的身影,她的心里很是著急。
景彥希正徘徊在打電話與不打電話之間,這時候,客廳的電話鈴聲響了,黎曼婷直接坐過去接起了電話,“喂?阿琛啊。”
景彥希瞬間豎起了小耳朵。
“哦,好的,我知道了,沒事兒,孩子們都聽話著呢,晚飯也吃過了,現(xiàn)在在看動畫片。”黎曼婷笑瞇瞇的說道。
“唉唉好,你別著急,慢點兒開車,好的,我掛了。”
黎曼婷掛斷電話后,抬頭便對景彥希和玖玖說道,“你們倆乖乖再等一會兒,爸爸馬上就過來接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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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后,慧姨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二少爺來了。”
景慕琛穿著一件黑色羊絨大衣,帶著一股寒風從外面走了進來,“爺爺,爸,媽,大哥,我過來接孩子。”
景老爺子看了看他的身后,臉上帶著疑惑,“我的孫媳婦兒怎么沒有來啊?”
景慕琛低頭摸著玖玖的小腦袋,說道,“她身體有一些不舒服,所以沒有跟過來。”
“不舒服?”黎曼婷皺著眉,下一秒便兩眼發(fā)亮的問道,“不會是?若晚她又有了吧?”
景老爺子一聽,也立刻滿眼期待地看向了景慕琛。
景慕琛皺著眉,“媽,你想到哪兒去了?這天氣太冷,她有些著涼了而已。”
“再說了,目前,我暫時沒有再要第三個孩子的打算。”景慕琛后面又加了一句。
“呃,那好吧。”黎曼婷滿臉的失望,提著景彥希和玖玖的小書包塞進他手中,“諾!這兩孩子在這兒從下午就開始呆不住了,一直問你啥時候來接他們回去!這到底什么時候能搬進去新家住啊?這樣我也好方便過去照顧孩子們啊,這儷園離我們太遠了,來回跑動都不方便。”
景劭帆輕咳了兩聲,解釋道,“你別急,上一次我找人做了空氣檢測都說沒問題了,但是因為這兩個孩子年紀還小,所以阿琛的意思是再晾一陣子,等天氣暖和的時候再搬回來住。”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景慕琛提著兩孩子的書包,直接就開口說道。
景老爺子點了點頭,景慕琛便彎腰抱起玖玖,一手牽著景彥希,轉身就朝著大門外走去。
“唉,這大晚上的,每次阿琛這么來回開車跑啊我這心底都不踏實。”黎曼婷嘆了口氣,又埋怨道。
“放心吧,沒事的。”景劭帆只能好言安慰著她,“有兩個孩子在車上,你兒子又不是二十來歲的小伙子了,他知道該怎么做的。”
“媽。”張洛雅的聲音突然從一側傳來。
黎曼婷回身一看,走了過去,“洛雅,你怎么突然自己下樓了?”
張洛雅笑了笑,說道,“媽,我天天呆在臥室里太悶了,所以就出來看看。小叔帶孩子們走了嗎?”
“恩,剛走。”黎曼婷伸手扶著張洛雅走到沙發(fā)邊,讓她在黎慕晨的身邊坐下。
“爺爺,爸,媽。”張洛雅兩手在膝蓋上絞著,一臉糾結的開口說道,“我有個姐妹馬上就要出國了,可能這幾年都不會回來,所以約了我明天去和她們聚會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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