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近點,方便談事
,情到深處不怕孤獨 !
不屑于對所有無關(guān)緊要的人交代半句,突然從天而降,又突然憑空消失。
甚至沒有巫阮阮的份。
一件簡單的黑色T恤,一條軍綠色的工裝褲,一雙黑色的軍用靴,一個巨大的行軍包,一臉的征服的英氣,一身霸氣的不羈,他來的時候是這樣,離開的時候亦是。
巫阮阮將安燃做給她的早餐用飯盒裝好,帶到霍朗家,在走廊里,就看到這樣一幅情景。
手指頭沒出息的發(fā)軟,手里的飯盒應聲落地,漂亮的雞蛋飯卷摔的亂七八糟,在理石地面滾出老遠,未見他離開,心里就已經(jīng)開始空了起來。
“你要走了?”
聽到她的聲音,霍朗的脊背不由發(fā)僵,他沉默的轉(zhuǎn)身,在阮阮以為他是向自己靠近時,沉默的擦肩離開。
“霍朗!”她轉(zhuǎn)身去抓他挽起袖口露出紋身的手臂,“你要去哪?回美國嗎?”
他的沉默不是在裝傻,是分明就不想給她回答,巫阮阮的手掌從他的紋身上滑過,直接鉆進了他的掌心,然后反手握住,他的手指修長溫暖,還帶著一層薄繭,只是現(xiàn)在,不肯對她做出半點回應。
卻也沒反抗,就這樣任她一路跟著,然后緊緊的牽著。
“霍總,你為什么不說話,你要去哪里?”
“霍總,你還回來嗎?”
“霍總……”
出了小區(qū),霍朗的視線落在停在路邊的奔馳越野上,童晏維算是他見過的最富有的助理,當然這全要謝謝他那個好姐夫沈茂,不過他小小年紀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房有車,工作卻還兢兢業(yè)業(yè),很難得。
連他上車,巫阮阮都緊緊的拉著他,和他一起擠進了車后座。
霍朗的視線落在窗外,全然把阮阮當成他另一只手上的夾板,只是身外之物的束縛。
“晏維,霍總要去哪?”她語氣里的慌張和難過如此輕而易舉的便被別人發(fā)現(xiàn),童晏維眉心微蹙,有些心疼的從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結(jié)巴著回答,“我,我也不不,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是他的助理嗎?機票不是你定的嗎?你現(xiàn)在送他去機場你一定知道他要去哪里才對啊……”她的視線緊張的在兩個男人之間來回審視,“是不想告訴我,故意不告訴我不想讓我知道是嗎?”
“阮,阮阮姐,我,我真不知知道,機票,票,不是我呃我定的。”晏維見她那個樣子,也有些著急了,不滿的朝霍朗抱怨道,“霍,霍,霍總,你到到底要去哪哪里,你倒,倒是告訴阮,阮阮姐一聲,你,你看把她啊急的!”
霍朗的一再沉默,讓阮阮變得手足無措,她緊緊捏著霍朗的手,好像下一秒他就要從車上跳下去一樣,“不告訴我去哪里也可以,至少告訴我你還回不回來,如果你不回來的話公司怎么辦?還有小螃蟹,它在家有人喂嗎?有人照顧它嗎?”
童晏維突然在前面很積極的插了句話,“我!我,我是,是飼養(yǎng)員。”
“你沒把螃蟹送人的意思,是你還會回來,是嗎?那你要走多久?”她這次干脆挺著肚子直接貼到他的身上,伸手擋住了他眼前的視線,扳回他的臉,“我在問你話,你為什么都不說?”
她的眼睛溫暖明亮,他的卻黑的像一潭深水,背對著窗外明媚的陽光,這樣的霍朗,讓阮阮很害怕,不是他周身所滲透的危險氣息,而是那赤.裸.裸的疏離,這陌生感強大到令她無法招架,他給自己,連路人甲的情緒都沒有,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君主,對待一個匍匐在地的臣民,將她低成一粒沙石。
阮阮的皮膚很白希,像煮熟的蛋白,因為懷孕,臉頰上還長出三三兩兩的小斑點,她不化妝,不遮掩,很平凡,很簡單,看著卻很順眼。她的眉眼清淺,這樣不舍的看著人時,能將所有的堅硬都溫柔成軟綿綿的一片,她的鼻子秀挺,她的嘴角兩邊天生的上翹,她的下巴尖削,臉蛋卻很圓……
也不過如此啊!
霍朗想著,把他迷成這幅模樣的女人,也就不過如此,雖然他找不出任何他不喜歡的那一個點,卻也找不出哪里的點是能讓他整夜整夜的失眠。
“嗯?”阮阮晃了晃他,“你說話呀!”
他看了阮阮半晌,冷眼轉(zhuǎn)頭,淡漠的說到,“說什么?”
無論阮阮再怎么去問,也無法從他的嘴里問出只言片語,她的在意,在這封閉空間里,顯得過分聒噪。
霍朗不會在意,巫阮阮到底有多在意他,總之在他看來,很不幸的沒和她在一起,和很幸運的沒有任何束縛。
回來的路上只有兩個人,阮阮像復述一段沉重的歷史一樣給童晏維講著她們的故事,這期間晏維一言不發(fā),只是在最后的時候,一向懵懵懂懂的他突然之間就英明了起來,感慨著,就算真的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是現(xiàn)實,也不一定是真實。萬一親眼所見是謬誤一場呢,萬一親耳所聞它并非真心呢?
你若不在意,又何必追著他來。
他若不在意,又何必躲著你走。
可是霍朗那個人,要離開,警察都攔不住,何況你一個笨呆呆的孕婦!
她就是一個笨呆呆的孕婦,她話并非真心可是卻令霍朗誤會,那么霍朗的話,就一定是真心了嗎?
他是命比天高的男人,她怎么會沒有想到他在說著自傲的氣話,腦袋就像一個空空的竹筐輕易的裝下他的謊言,她看到的是雜草,誰知道風干以后,會不會是一味良藥!
他既是命比天高,就算是背叛,又怎么會選擇安茜那樣心機重重的女人?
她還暗自在內(nèi)心贊嘆自己是個英勇又大方的好女人,只要他現(xiàn)在愛我就可以,不管他從前有什么目的, 他從前也愛你!好嗎?巫阮阮!
你這個笨到史無前例的大蛋!!
可惜人走茶涼,這世上天大的誤會,想要解開,也要人在。
巫阮阮和自己賭了好幾天的氣,要不是挺著肚子,還真想招呼自己兩個嘴巴,看在喃喃的面子,勉為其難的算了。
她想到自己很久以前看過一本書,書里的人說過一句很深情的話:自從你走以后,我的人生只剩兩件事可做,尋你,等你。
這么簡單的兩件事,她卻做不到,再一次驗證了,她是一個笨到史無前例的大蛋,肚子里還揣著一個一點忙也幫不上的小蛋。
她能做的,只有等他,至于尋他的時間,她全部用來投入在對Otai設計案上。
因為韓裴裴甚至整個設計部的人都認為,有了霍朗才有光芒若燦的巫阮阮,沒有霍朗,巫阮阮就是個沒脾氣的軟柿子,尤其是,現(xiàn)在連她背后的那個硬柿子童瞳,也三天兩頭不著人影,除了一個結(jié)結(jié)巴巴的童晏維,身后沒有半個硬氣的人了。
阮阮將嘴里的蘋果咬的嘎嘣作響,對安燃發(fā)誓道,“我就是要讓他們這些羨慕嫉妒恨我才華的人開開眼,沒有霍朗,沒有童瞳,我還是不是一顆星星!”
安燃頻頻點頭,扒開一根香蕉遞到她面前,“給你,猩猩。”
自從和阮阮簽下合作,霍霆的手機就再也沒關(guān)過機,24小時全天候,手機一響,整個人就像炸了毛的元寶一樣正襟危坐,挺胸抬頭,可每一次都不是阮阮。
孟東和姚昱是大人,接受能力算好,可憐的呢呢一直抱著姚昱的大腿哭,說她爸爸瘋了。
為了安撫小女兒,霍霆在家的時候盡量收斂,當再一次陌生來電響起時,他將語調(diào)調(diào)整的十分有紳士的味道,優(yōu)雅的接起來,“哪位?”
“巫阮阮……”
霍霆臉上的笑容再也掩飾不住,高興的像個小孩,朝孟東挑起嘴角。
不管怎么說,見面都是無法避免。
霍霆不是個刺頭,但是他養(yǎng)了一個刺頭,再進SI時,他見阮阮還坐在辦公大廳里工作,臉色當即難看起來。
霍霆是個有修養(yǎng)的人,偶爾說兩句難聽的話,也是點到則止,但孟東不行,只要霍霆不搖頭,他敢把天折騰出窟窿來,“我們Otai的主筆設計,能坐大廳嗎?必須單獨辦公室!為什么我們Otai的主筆設計師沒有助理!必須配兩個!這什么手繪板啊,怎么這么臭,他們那個怎么這么高科技,這符合我們Otai高端奢華的氣質(zhì)嗎?換掉!”
巫阮阮看著孟東黑社會一樣對著韓總監(jiān)吹毛求疵,一副“小妞你快還錢不還錢大爺就要扒了你全家睡你姐妹”的架勢,有那么一點駭然了。
霍霆心情好,并且終于覺得孟東這痞子性格也沒什么不好,他心安理得的聽了一會,把兩個人都請了出去。
阮阮抓著放在手中準備記錄的水寫筆,有些不太高興,“你們兩個不要每次來都鬧得雞飛狗跳。”
霍霆眉眼輕彎,反問,“誰是雞,誰是狗,霍朗嗎?還是韓裴裴?”
“背人說閑話是不道德的,我們來談正事。”
霍霆笑笑,繞過桌子坐到她旁邊,看到她戒備的神眸,心里稍稍酸澀了一下,溫柔的安撫道,“我在這里,看得更清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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