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去找熊廷弼
孫承宗是有殺魏忠賢之心,袁大海依稀記得前世之時曾經(jīng)看到過相關(guān)史料,說孫承宗帶了五千兵以巡邊名義突然跑到薊縣,爾后上折說要入朝賀萬壽節(jié),并面奏機(jī)宜。當(dāng)時朝野紛傳孫承宗要“清君側(cè)”殺魏忠賢,魏忠賢得知后也是怕得不得了,沒辦法只好跑到天啟寢宮,跪在天啟的床前痛哭,天啟被他哭得心軟,便命內(nèi)閣擬旨,以“無旨擅離信地,非祖宗法”為名,要孫承宗返回山海關(guān)。孫承宗無奈,他不能違抗圣旨,只好帶兵回去,魏忠賢之危就此化解。
如果史料沒有記錯,那顧秉謙的擔(dān)憂自然是成立的,試想魏忠賢現(xiàn)在并沒有兵權(quán)在手,手下也沒有得力武將,孫承宗真的帶兵進(jìn)京,他就只能坐以待斃。
不過袁大海清楚事情最終走向,知道這事只是有驚無險,但魏忠賢不知道,因此顧秉謙一說,他立馬有些慌了,手足無措的一把拉住顧秉謙,連聲說道:“這可如何是好?孫承宗與東林關(guān)系甚密,他若要帶兵來害咱家,咱家如何有還手之力”
顧秉謙忙安慰他道:“千歲莫慌,這只是猜測,孫承宗沒有圣旨,未必就敢擅自帶兵入京。”
“如果孫承宗真就存了犯上的膽子呢?”李永貞陰沉著臉輕聲說了句。
“如此,千歲就更需要名正言順了!”
說話的是霍維華,只見他胸有成竹,一臉自信的走到魏忠賢面前,鎮(zhèn)定自如道:“只有師出有名,朝野才不會非議千歲,孫承宗也更不會擅自回京!”
許是霍維華如此自信樣感染了魏忠賢,魏忠賢的心迅速定了下來,急忙問他:“咱家如何才能做到師出有名?”
霍維華不緊不慢道:“攻擊弱項,以全之功!”
魏忠賢一怔:“這話怎么說?”
霍維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zhuǎn)身看向崔呈秀,問道:“如崔大人沒有說錯,趙南星、楊漣他們是準(zhǔn)備借此次京察先除異黨,再害千歲了?”
“正是!”
崔呈秀信誓旦旦道:“這事千真萬確,知道者絕不僅我一人!如霍大人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查”
崔呈秀正欲說下去,卻被霍維華揮手打斷了,扭頭對魏忠賢道:“如果真是如此,那咱們就把京察給他攪黃了!”
“攪黃京察?”
魏忠賢和顧秉謙同時叫了一聲,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京察乃祖制,如何能攪黃?”
崔呈秀也是十分吃驚,自大明開國以來,歷屆京察都是朝廷最重要的頭等大事,雷打不動按期舉行,怎么能夠被攪黃呢?
京察具體形式袁大海不清楚,只知道目的是對官員進(jìn)行考核,與后世換屆選舉差不多,但有明一代,哪怕是國之將亡,京察都是定期舉行,從來沒有聽說過可以取消不辦的,因此對霍維華所說,他也是疑惑不已,不知道對方動的是什么算盤。
見眾人都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尤其是魏忠賢,更是一臉茫然,霍維華心下有些得意,解釋道:“下官所說的攪黃京察并非是要讓它辦不成,而是設(shè)法將京察的主持者換成我們的人便是,哪怕不行,也不能讓趙南星來主持。只要趙南星無法主持京察,東林黨人就沒辦法借京察之機(jī)興風(fēng)作浪,更無法排斥異己,安插夾袋,到那個時候,他們可沒辦法對付千歲了。”
“士達(dá)這個辦法甚好,不錯!只要東林黨人無法把持本屆京察,他們的矛頭一時就無法對準(zhǔn)千歲,要知道京察和千歲相比,前者對東林黨的重要性要大很多。若是趙南星不能主持京察,東林黨的謀劃就要竹籃打水一場空,嘿嘿,到時恐怕都要亂成一團(tuán),這無疑是給千歲最好的良機(jī)!”
顧秉謙第一個就反應(yīng)過來,為霍維華這個主意叫好,真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妙招。
聽顧秉謙這么一說,魏忠賢也反應(yīng)過來了,拍手叫好道:“哈哈,好法子,士達(dá)這一招可真是解了咱家之危啊,妙哉,妙哉!”
一連幾個“妙哉”聽得崔呈秀是眼紅不已,也讓袁大海對霍維華起了佩服之心,暗道這人果然厲害,以后得好好跟他打打交道,絕不能讓這人成了自己敵人。
得了魏忠賢夸贊,霍維華也是竊喜萬分,臉上卻露出謙虛的模樣,十分的恭謹(jǐn)。
“不過趙南星是吏部尚書,京察的事情本來就是由他負(fù)責(zé),咱們?nèi)绾尾拍茏屗鞒植涣四兀俊崩钣镭懱岢隽俗约旱囊蓡枺幌蚴前咽虑榭紤]得最周全,確認(rèn)沒有問題后才會安心的。
霍維華笑著說道:“這事咱們就得找一個人了,只有從此人身上做文章,大計方能得成!”
魏忠賢和李永貞不約而同的問道:“誰?”
霍維華說道:“內(nèi)閣中書汪文言!”
“汪文言?”
顧秉謙眉頭一皺,“此人乃東林智囊,在東林之中影響非同小可,既有葉向高保他,又有東林諸黨提攜,雖一舉人之身,卻為內(nèi)閣中書,能量之大,可不能小看。”
霍維華點了點頭,說道:“據(jù)下官所知,東林黨中很多大事都是由這汪文言主持,故而咱們就從此人身上著手,一可除去東林黨的這個腦袋,二來更可以順藤摸瓜牽出趙南星來,只要將趙南星與汪文言牽扯到一塊,他這吏部尚書便是做不得了。趙南星一去,千歲再設(shè)法將吏部尚書換上咱們的人,如此京察便在我手。東林黨人想借京察對付千歲,千歲自然可以借京察對付東林,如此便名正言順,師出有名,孫承宗就算知道又能如何,畢竟千歲所為都是光明正大之舉,諒他也不敢胡來!”
魏忠賢微一沉吟,猶豫道:“汪文言這人,咱家?guī)啄昵熬拖雽Ω哆^他,但無奈那時根基尚淺,奈何不了他。此人與葉向高關(guān)系甚密,怕是不好對付,士達(dá)可曾想好如何解決這人?”
“對付這人不難,京中都知汪文言這人好財貨,常行法外之事,故而只需派人查他便可。只消查出他幾件罪證來,派幾個御史上疏彈劾,東林黨人就休想脫了干系,屆時千歲穩(wěn)操主動,是進(jìn)是退都在千歲手中,眼前之危必然可解!”
略一尋思,魏忠賢便不再猶豫,大聲道:“好,士達(dá)真不愧是咱家的諸葛孔明!咱家這就派人去查汪文言!”側(cè)過臉去便要叫孫云鶴,但后者人卻不在,不由低頭看了一眼還跪在那的袁大海,卻是想不起他叫什么名字了,只好問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聽了魏忠賢這個問題,袁大海頓時一陣氣泄,折騰半天,魏忠賢竟然把自己的名字都給忘了,真是太失敗了,難不成自己那聲“九千歲”白叫了不成?不敢遲疑,忙道:“回千歲,屬下東廠司房袁大海!”
“袁大海!”魏忠賢一點頭,急忙吩咐道:“咱家現(xiàn)在就命你去查汪文言,你可有把握查出他的罪狀來?”
機(jī)會來了!袁大海大喜過望,斬釘截鐵點頭道:“千歲放心!屬下一定不負(fù)所托!若是出了差錯,屬下拿頭來見千歲!”
“好,你現(xiàn)在便去,事成之后,咱家提你為東廠百戶!”魏忠賢不忘許以好處,他辦事向來如此,許以好處使人甘愿效命。
“多謝千歲!屬下告辭!”
東廠百戶!袁大海欣喜若狂,從書房出來后,一步也不停便直奔大門,見到等在那里的錢恩他們,二話不說就拉著他們朝胡同口跑。
“司房,這么晚了,咱們上哪去?”
“去找熊廷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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