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苗圃的秘密
,最快更新權(quán)色官途 !
皇家公寓是濱海市一棟高級公寓,也是李秀珍的金海集團(tuán)在濱海市最高級的一棟物業(yè)。擁有無敵海景房不說,位置也處于黃金地段,房價在濱海市首屈一指。
王家有個習(xí)慣,只要是建住宅用途的樓房,必定留下幾套房子,王家的每個子女都會分到人手一套。
十三樓頂層的都是復(fù)式,其中這間1303,是王勇名下的物業(yè)。但是王勇的家并不安在這里,李秀珍講究一家團(tuán)圓,所以兒子們都在別墅區(qū)買了別墅,緊挨著住在一個生活圈內(nèi)。
1303這套復(fù)式目前只有一個主人苗圃。
自從苗圃住進(jìn)這里,李秀珍也來過兩次,當(dāng)然不是為了看看兒子金屋里到底藏了什么膠,而是看看苗圃肚子里的那團(tuán)肉。
但這次造訪和往常略有不同,傭人開了門,苗圃見到站在門口臉色冷得像鐵板一樣的李秀珍,頓時感到大事不妙。
苗圃慌張的神情逃不過李秀珍的眼睛,走進(jìn)屋內(nèi),她將手里的一個禮品袋遞給傭人,道:“這是一些花膠,有空燉小苗吃。”
說罷徑直走到沙發(fā)上坐下,苗圃趕緊上來給她倒茶。
李秀珍道:“阿勇出事了,你知道嗎?”
“啊!”
苗圃的手一抖,滾燙的茶水溢出一些在桌上,她不由驚叫了一聲。
“我……我知道,也正擔(dān)心著呢,聽說他出事,我去人問了,可是沒人知道他在哪。”
李秀珍饒有興致看著苗圃收拾著桌子,注意著她的一言一行,良久才嘆了口氣道:“說起我這個兒子啊,從來都是好色,這一點我做母親的都清楚,從部隊回來后,身邊就從不缺女人。不過苗圃,我告訴你,他可從沒帶老婆以外的女人回來見過我,你是第一個。”
苗圃不知道李秀珍到底要說什么,倒好了茶,人卻僵在那里。
李秀珍指指沙發(fā)道:“你坐。”
苗圃臉色有些發(fā)白,慢吞吞坐到沙發(fā)上。
李秀珍說:“小苗,我從來不反對我兒子有幾個女人,反正我王家養(yǎng)得起,他自己也養(yǎng)得起,只要生出來是我王家的種,我就給孩子一筆錢和幾套物業(yè),名分不名分我不敢說,可是母子生活無憂是肯定的。你將來也肯定是這樣,我已經(jīng)著手準(zhǔn)備這事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準(zhǔn)備給兩套物業(yè)和一百萬教育儲備金,將來你兒子或者女兒爭氣,能出國讀書,不夠我還可以加,總之不會虧待你母子。”
苗圃兩根雪白的手指在睡裙上絞著,一雙大眼睛里開始有些淚水涌現(xiàn)。
見她還是沒說話,李秀珍又道:“我劉秀珍是從一無所有起家的,什么風(fēng)浪都見過,阿勇出事,而且不是小事,但我不怕,即便我搞不定,他去坐了牢,也不過是幾年的事情,出來還是一樣衣食無憂,就算判了死刑,我李秀珍也不怕,我還有兩個兒子。”
說到這里,她停了口,目光刀一樣落在苗圃粉嫩的臉上,然后一字一頓道:“但是誰陷害我的兒子,我就不會輕易罷休,王家現(xiàn)在的家產(chǎn)是以億計算的,我李秀珍只要拿出一小部分,就足夠讓人找出背后的元兇,然后為阿勇報仇。”
苗圃的手指開始劇烈抖動,眼里的淚水也越積越多,眼看就要落下來。
屋子里的氣氛像被什么東西凝固住了一樣,傭人早就被李秀珍的司機(jī)支開,到了陽臺上。
苗圃第一次感覺到李秀珍身上那種無形的霸氣和壓迫感。第一次見到李秀珍的時候,苗圃覺得只不過是個有了錢的農(nóng)村老太太,和那些每晚到海邊廣場上散步和打太極拳的老人家沒什么分別。
不過這一次,她切實感覺到了不同。坐在自己對面的,不是那個有了錢磨了下皮,吃多了補(bǔ)品所以顯得比同齡人年輕的農(nóng)婦,而是一個指間露出了爪子,隨時能撲上來將自己撕成碎片的母老虎。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分鐘,苗圃的頭一直低垂著,話從肚子里涌到嘴邊,差點就吐出來,臨了卻少了一口勇氣,又咽了回去。
李秀珍忽然起身,拍拍衣袖,說:“看來你是沒什么跟我說的,既然如此,我也沒什么可以說的。機(jī)會我給你了,榮華富貴你不是沒有機(jī)會,只是你自己葬送而已。”
說罷,轉(zhuǎn)身再也沒多看苗圃一眼,對著陽臺喊了一聲司機(jī)的名字,道:“阿昌,走了。”
苗圃身子也開始發(fā)抖了,李秀珍每向門口多走一步,她就覺得有一種東西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而還有一種東西,離自己越來越近。
這個東西叫什么她說不上來,或許是機(jī)會,又或許是李秀珍口中的榮華富貴。
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東西,在她腦海里忽然蹦出四個字萬劫不復(fù)。
“阿姨!你救救我!是我錯了!”苗圃忽然瘋了一樣,沖上來撲在李秀珍的腳邊,一把抱住她的腿,放聲大哭起來。
李秀珍目光中的兇狠慢慢收斂起來,多了幾分柔軟,伸手摸著苗圃的頭道:“你的情況我也清楚,一個小女孩,出來謀生也不容易,阿姨我不是個難相處的人,你只要說清楚,我李秀珍保證既往不咎,而且我保證你以后日子過得舒舒服服,沒人敢欺負(fù)你!”
苗圃哭得更是厲害,人都抖了起來。
司機(jī)阿昌和傭人趕緊上來將她扶了起來,慢慢送回沙發(fā)上。
李秀珍重新回到沙發(fā)上坐下,將精致的手袋往身旁一放,說:“你現(xiàn)在可以將事情的緣由清清楚楚一五一十告訴我了吧?”
苗圃扯了幾張餐紙,揩著淚道:“阿姨,我真的不知道會鬧到這種地步,他們說,只是要找到那份股權(quán)協(xié)議,其他事同阿勇無關(guān),阿勇只要協(xié)助下調(diào)查就能回來。況且,國興是我的表弟,他自己不爭氣,鬧出事了,馬副市長說了,只要能找到股權(quán)協(xié)議,阿勇和國興的事情都能夠一筆勾銷,所以……”
李秀珍道:“所以你就告訴馬海文那個保險箱的密碼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苗圃道:“我故意上阿勇辦公室給他送湯,去多了,有一次阿勇往里頭放文件,我就看到了……”
李秀珍忍不住口氣又生硬起來:“糊涂!你知不知道,那個保險箱里的東西會牽扯到多少人!?你以為只有林安然!?幼稚!我同你說大道理也白費勁,林安然出事,震動的不光是濱海市的官場,就連南海省上面的領(lǐng)導(dǎo),也會有所牽連。你一個小小的女人家,你竟敢扯到這種事情里去?”
苗圃又是哭,沒說話。
李秀珍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讓人抓到了?”
苗圃哭得更厲害,斷斷續(xù)續(xù)道:“我……我……”
說了半天“我”,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李秀珍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道:“你過往的事情,我不會過問,也不會追究,只要你坦白說出來,我替你保密!”
苗圃終于忍不住了,眼淚嘩嘩往下流,大口大口喘著氣,好一陣才平復(fù),抽泣道:“以前不懂事……在歌舞團(tuán)的時候被人騙了……拍了些不該拍的東西,馬海文和劉小建拿這個來要挾我,說我不幫他們做事,就將這些東西發(fā)給阿勇……”
她忽然抬起頭,又撲到了李秀珍的腳下,哭道:“我也是愛阿勇,所以才這么害怕失去他……”
李秀珍也是頗為震驚,不過此時不是追究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穩(wěn)定自己的情緒,問:“你現(xiàn)在必須要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魏天生現(xiàn)在以行賄和非法用地的罪名將阿勇抓起來了,如果這件事坐實,阿勇是要坐牢的。而且白沙島項目也會受影響,你也不想你自己的枕邊人既要破財又要坐牢吧?龔國興的事情到底怎么一回事?你給我說清楚,否則誰都救不了你,你陷害阿勇,別說我不放過你,林安然和尚東海能放過你?你想過沒有,他們隨便一個人,只要動個小指頭,你都萬劫不復(fù)!”
苗圃見過林安然,知道這人是個市委常委,而且手段極為厲害,如果自己真的當(dāng)了工具,林安然知道了內(nèi)情,會不會真的如李秀珍所言對自己報復(fù)?
一想到這里,她就不寒而栗。
“國興的事情跟阿勇是無關(guān)的,國興自己貪心,看到那一塊的地皮在狂漲,所以動了心思,打著阿勇的旗號去和村長談,送了二十萬。這二十萬,是國興自己的錢,阿勇根本不知道。”
李秀珍這下子全明白了,略想了一會兒,道:“龔國興現(xiàn)在人在哪了!?”
苗圃搖搖頭道:“我真的不知道……”
李秀珍說:“找不到龔國興,再拖上幾天,情況就不知道變成什么樣了。你再仔細(xì)想想,龔國興最有可能去哪里躲藏?”
苗圃臉上掛著淚,想了半天,說:“他這幾年都沒在濱海市住過,也回來不久,要說躲,有一個地方……”
她眼中忽然閃出一種興奮的亮光:“對!他一定去那里躲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