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先交代后事
韋良也嚇傻了,看著金平說不出話來。
“怎么了?什么情況?”嚴冬在耳機里大聲詢問。
“沒事,都不用擔心?!苯鹌侥闷鸺埥?,拭擦著自己的臉。
“怎么辦???”九妹帶著哭腔問道,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問誰。
“馬,馬上用消毒溶液洗臉?!壁w亞楠從地上爬起來,情緒激動的對金平說。接著,她又一把抓住柳萌萌:“你們這里,有沒有抗病毒類藥物?在哪里,馬上拿過來!”
“這,這我要問問醫(yī)生?!绷让然卮?。
“那你還不快去!”趙亞楠推了柳萌萌一下,柳萌萌差點被她推倒在地。
趙亞楠的資料中顯示,她是單親,沒有父親。她來到警局之后,和金平越走越近。一個是沒有父親的姑娘,一個是失去女兒的老人,倆人似乎都從彼此身上,得到了藉慰?,F(xiàn)在看到金平有性命之憂,趙亞楠自然擔心不已。因為在她心中,已經(jīng)將金平視為父親了。
柳萌萌快步匆匆的朝醫(yī)生值班室走去。金平在手術(shù)室的藥柜里,翻找可以消毒的藥物。金平笨手笨腳的,懷里抱著一堆藥瓶,拿起這個,弄掉了那個。他是醫(yī)學天才,是首席法醫(yī),可生活自理方面,毫無疑問是個白癡。他能完成精湛、難度極大的手術(shù),但卻連一個瓶蓋都擰不開,因為他根本鬧不清應(yīng)該往哪邊擰。
趙亞楠看著他手忙腳亂的樣子,再也忍不住了,一邊哭一邊大步朝手術(shù)室走去。她要去幫金平!
韋良死死拽住了趙亞楠:“你瘋了?。俊?br/>
金平抱著一堆瓶瓶罐罐,扭頭朝手術(shù)室外看過來。他看到趙亞楠在掙扎,要進入手術(shù)室。韋良死死拉著趙亞楠,不讓她進來。韋良急的頭上青筋暴起,趙亞楠滿臉是淚,九妹團團打轉(zhuǎn),馬三呆若木雞。顯然,每一個人都很擔心他。金平將懷里的瓶瓶罐罐放到桌上,故作輕松的看著眾人。
“還不能確定是不是le5病毒呢。你們急什么?”金平微笑著問道。這個幾乎沒有情商的老人,也漸漸的學會替別人著想了,他不希望大家擔心他。
趙亞楠哭的更大聲了,她知道金平在騙大家。嘔黑血,昏迷,咳嗽,胸痛……這些癥狀,都是le5病毒的典型癥狀,她在警校的時候,老師教過。
“就算是,也有辦法治療啊?!苯鹌阶叩绞中g(shù)室門口,透過玻璃看著眾人。
“真的有辦法嗎?什么辦法?”韋良一手拉著趙亞楠,急切的問金平。
趙亞楠趁韋良和金平說話的功夫,突然掙脫了韋良的手,去開手術(shù)室的門。這個辦法,就是將大環(huán)內(nèi)酯類藥物,直接注入肺部。但一個人,是無法完成注射的,因為針管一旦刺入肺部,人就有可能因為劇烈痛疼而休克。金平需要幫忙!
趙亞楠的手剛碰到門把,“咔”一聲,金平鎖上了手術(shù)室的大門。
“金爺,你開門?!壁w亞楠哭著說道。
金平一只手放在玻璃窗上,無限愛憐的看著趙亞楠:“楠楠啊,別哭,別哭。對不起,對不起。”金平不會安慰人,他翻來覆去只有這一句話。金彩蘭活著的時候,他最怕的事兒,就是看見金彩蘭哭。女兒一哭,金平就六神無主,完全不知道該干什么,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所以他會翻來覆去的說“對不起”,他總以為,是他惹女兒哭泣的?,F(xiàn)在也一樣,趙亞楠哭了,弄得他同樣六神無主,不知道該干什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沒完沒了的讓她別哭,跟她道歉。
金平說著別哭,自己也哭起來了:“我死不了。別哭,別哭?!?br/>
“金爺,什么辦法可以治這個病?。俊表f良敲著玻璃,大聲問道。
“大環(huán)內(nèi)酯類藥物!”趙亞楠擦了擦眼淚。
韋良大聲罵趙亞楠:“那你他媽還不快去找!哭哭哭,哭個屁?。。俊表f良跟著金爺混了十多年,可惜藥理學這種東西,他一竅不通,只能指望趙亞楠了。趙亞楠在這個時候,卻只剩下哭了,韋良能不著急嗎?
趙亞楠大步朝藥房走去。
金平看著韋良:“良子啊。跟你說個事兒?!?br/>
“不聽!趙亞楠剛才讓你用什么溶液洗臉,你洗了嗎?還不快去洗!”韋良知道金平要說什么,他開始交代后事了。
“我的存折和工資卡,都在嚴冬那?!苯鹌讲还茼f良聽不聽,自顧自的說道。
“金爺,趙亞楠說的對,你先去配置消毒溶液!”嚴冬通過耳機說道。
金平的妻子于薇和女兒金彩蘭去世后,嚴冬便承擔起了照顧金平飲食起居的責任。金平將自己的所有積蓄和工資,全交給了嚴冬。一天三頓飯,都在警局的食堂吃。至于其他日用品,嚴冬會定時買好交給金平。雖然嚴冬不如于薇和金彩蘭細心,更不能整天陪著金平,但總好過金平一個人過日子。
“嚴冬,我把那些書和資料,都給你了。”金平說道。金平確實是在交代后事,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那些醫(yī)書和研究資料。書和資料,是金平這輩子最重要的東西,別人碰一下都不行。他把最重要的東西給了嚴冬,一是因為嚴冬用得著,二是因為嚴冬對他好。
“金爺,現(xiàn)在說這個干什么?”嚴冬說道。
“嚴冬,你聽我說完。我六十多歲的人了,說不定什么時候突然躺下就再也醒不過來。借這個機會,把身后事交代清楚,我也就放心了。當然了,并不是說我今天一定就會死在這。我只是,我只是……以防萬一。”
眾人沒了聲息,當警察的,都有這個覺悟,尤其那些老警察們。他們見過太多意外和死亡,就拿刑偵隊的花雕來說,三十二歲,正是壯年,人高馬大,一身肌肉和紋身。他能徒手掀翻一輛轎車,輕輕一躍,躍出十幾米遠??烧l會想到,他跟著老虎等人,沖進王海利和王宏偉設(shè)下的毒氣屋里,就再有沒有出來過。當警察的,心里都清楚,說不定哪一天,這種事就會落到他們頭上。韋良和嚴冬,早已經(jīng)寫好了遺囑,就放在姜海峰辦公室的保險柜里。
“韋良,我的存折和工資卡,全都留給你?!苯鹌嚼^續(xù)說道。韋良是最缺錢的,因為他大手大腳。從金平認識韋良開始,韋良就月月光,月月跟別人借錢。借完了還死皮賴臉的不肯還。
“趙亞楠,找到了嗎?”韋良沒心思聽金平說話,通過耳機問趙亞楠是否找到她所說的大環(huán)內(nèi)酯類藥物。
趙亞楠尚未來得及回答,金平突然“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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