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jié) 金礦
,大明土豪 !
興安參觀的第二個工坊,確實嚇了他一跳。
這個已經(jīng)不能說是工坊了,倒象是一個坊市,占地好幾百畝,周邊再加上新蓋的住房、一些小雜貨鋪等,這里少說也有幾千人在活動著。
“福州商幫最大的五個商號出資白銀百萬兩,又從廣東那邊舉債百萬兩。這里有三百臺新式的紗機,一千五百臺大紡車。那邊的空地,還有水池是用來處理麻葉的,這里就需要干活的工人八千人以上。”
提到這個巨大的細(xì)麻布坊,魯漢很是驕傲呀。
這原本應(yīng)該是布政司的功勞,這可兩位布政司卻不怎么給力,又沒有眼光。最后使用的地皮是衛(wèi)所的,工坊在名錄上寫的也是大明福建都司福州北衛(wèi)屬下細(xì)麻布工坊。
這里投資的有五大商號,衛(wèi)所出人出地出力,也占了一成的股份。
“日產(chǎn)二十四萬尺細(xì)白麻。”柳秉章又補充了一句。
興安四處走了走,反問一句:“什么時候開工呢?”
“紗機與織機還需要一個月才能整好,快的話再有半個月就可以開始打麻了。只是工匠們不知道這次麻的品質(zhì)如何,所以機器是按上等好麻調(diào)整的,如果見到麻的話,可以再往上調(diào)一調(diào),或許還能更精細(xì)些。”
一般人沒有見過實物,都會往差了想,可這里卻是盡可能往好了說。
興安很感興趣:“那么說,麻是好麻了。”
“白名鶴說是好麻,那只能是超等極品麻。白名鶴說話總是留三分,上次說好一些的草果,真正見到了才知道,別說是市面上,作了多年生意的老人都沒有見過品質(zhì)這么好的。事實上,白名鶴的庫里還有更好的。”
“明天去小呂宋!”興安又說了一句。
他有些急著想見到白名鶴了,如果自己去了廣東。也不知道白名鶴什么時候會回來。
這個工坊很強大呀,日產(chǎn)二十四萬尺細(xì)麻布,這個數(shù)量太嚇人了。想到這里,興安又問了一句:“市面上的細(xì)麻布。看來會便宜些了。百姓們有福呀!”
“一年內(nèi)估計降不下價來。”柳秉章回了一句,沒等興安問,他就繼續(xù)說道:“光白名鶴要的,這個工坊日夜趕工都趕不出來。這里一天說是二十四萬尺,可還不到一百擔(dān)。一年才三萬擔(dān),白名鶴開口就是一年二十萬擔(dān)的采購量。也正因為他這么巨大的采購量,這些商人才敢把家底子都投進來。”
一百尺一匹、二十六匹一擔(dān),二十四萬尺,還真不是一個特別巨大的數(shù)字。
興安卻知道,僅這一個工坊。怕是頂上去年大明江南四省大半的麻布產(chǎn)量了。
心中帶著無數(shù)的疑問,興安大半夜都沒有睡著,一直到次日上船之后,還有些迷糊呢。
白名鶴呢,還在小呂宋享受著他的大爺生活呢。
從呂宋東邊上船。繞了大半圈,沒有回馬尼拉又去了碧瑤。名義上看美景,結(jié)果呢連金礦都圈下了一個,他負(fù)責(zé)來挖,所需要投入的銀子,還有雇傭工人花的錢,包括提純黃金等都由白名鶴來負(fù)責(zé)。挖出來提純之后的黃金,三七開。
白名鶴占七。
白名鶴給了一百擔(dān)絲綢的簽字費。就是只是簽訂了合約,這一百擔(dān)絲綢就是憑空給這幾位酋長的好處,算是事先分紅了。
“再給一百擔(dān)絲綢,降半成分利。”有酋長主動提出了要求。
白名鶴都不知道應(yīng)該同情,還是應(yīng)該笑。可處于長期合作的道義,白名鶴還是說道:“將來你可別后悔,你這個半成,說不定一定就能頂幾十擔(dān)絲綢呢。”
“那,不換了。”這酋長倒是直接。也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白名鶴心說,這才是正常的想法,長期的利總比這短期的利實在吧。
可另一個酋長又提出一個古怪的要求:“要不定利吧,我們也不派人監(jiān)督。你說的合約是挖五十年,你按每年五百擔(dān)絲綢給我們,就當(dāng)是你給我們分利了。”
不能不說,這個酋長想的也沒有錯。
白名鶴挖了多少,他們很難知道,挖多挖少扯皮就沒意思了,不如要一個凈值還實在。
白名鶴沒有立即回答,他咬著雪茄靠在軟椅上思考著。
五百擔(dān)絲綢有多少銀子,往大了說就是大明那邊十五萬兩銀子,而且?guī)啄曛螅z綢肯定會降價。這邊是金礦呀,一年難道挖不出一萬五千兩金子嗎?
要知道,碧瑤這里后世的現(xiàn)代,黃金年產(chǎn)量是以噸來計算的。
看白名鶴猶豫,幾個大酋長跑到一邊去商量了,他們認(rèn)為實際看到的利益比那看不見的分紅實在,他們也挖過金子,那山中挖金子真的不容易,上千人一個月都弄不出幾百兩金子,而且還要怕這些奴隸偷金粒。
看呂宋的幾位酋長退開,鄧海龍、花無期、陸期元立即圍到了白名鶴身旁。
鄧海龍坐在白名鶴身邊:“小白,有些不合算了嗎?”
白名鶴壓低聲音:“不是不合算,我是怕他們將來反悔。要知道,我選的這一處,我們在這里轉(zhuǎn)了兩天了,以我讀到書的學(xué)問。這里好好挖,一年我能挖上幾十擔(dān)金子。這里的金子礦區(qū),至少有萬擔(dān)以上。”
鄧海龍點了點頭,這小呂宋的人看這里金子多,萬一反悔了還真是個事。
總不能事事都用大炮來解決吧。
花無期卻指著這邊山說:“這里長滿的大樹,不如一并收下。到時候他們知道我們運的金子,還是木頭。這里安排些可靠的人守著,眼下只需要有一個準(zhǔn)確的數(shù),這個金礦值多少,白大人的眼光向來不錯,這次能估個數(shù)嗎?”
碧瑤金礦白名鶴在后世聽過,但具體位置不詳細(xì),是不是眼見看到的礦洞白名鶴也不知道。
唯一知道就是,這里年產(chǎn)黃金十噸以上。
“我們腳下這一片,方園二百里至少有五萬石至十萬石黃金。每年能挖出來多少是本事,我有本事看出這里有金礦,可卻沒有本事去挖。如果這個地盤給我,一年五十石總是能挖出來的,金礦是小利。”
白名鶴說的沒有錯,金礦是小利。
五十石黃金才多少,比起他巨大的海上貿(mào)易來說,不是什么巨利。
花無期無奈的搖了搖頭,五十石黃金,一石就是一千六百兩金子,就是一萬六千兩銀子。五十石就是八十萬兩,看看戶部尚書敢不敢說這是小利。
“挖了!”鄧海龍語氣很嚴(yán)肅。
不就是五百擔(dān)絲綢嘛,這里好好挖肯定能夠達到一百石黃金。
兩方商量好了,白名鶴開口說道:“這山上的樹,我也要了。我砍一株,再種兩株樹苗,總不會讓這里荒了,不過五十年內(nèi),我種下的樹苗長大了,也歸我。”
酋長那邊原本就打算送白名鶴一些木材的,這會聽白名鶴說到樹,他們也作出一讓步:“給你再加二十里范圍,我們也有誠意。”
“好,那我每年給你的絲綢,每次增加十擔(dān)。就是明年五百一十擔(dān),后年五百二十擔(dān)。十年之后,如果絲綢降價了,我給你們一年加二十擔(dān),這個在我們大明叫保值。”
“成,再給白公子加三十里范圍。”酋長們倒是痛快。
合約很快就商量好了,但具體的范圍等白名鶴從大明那里派人過來測算之后再定,簽約費一百擔(dān)絲綢,一個月內(nèi)交會,從明年一月開始,年初就交全年的絲綢份子。
白名鶴又提出:“從這里到馬尼拉太遠(yuǎn),我要求你們派幾個向?qū)Э催@里的河流向那里,我要河口建一座港,建港的費用我出。方便我運輸?shù)V石,還有木材。”
“這些全是小事,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大方向訂下來,建一個港還真的是小事。
可在鄧海龍眼中,卻不是小事。白名鶴敢建港,就敢派兵。這里就等于是有了大明外在的軍港,但這里歸誰管都大問題。廣東都司可不敢粘這個手,最好由京城再安排直屬武官,這里往小了說,也是一個衛(wèi)所級。
往大里說,為了整個小呂宋,單獨設(shè)一個都司都不過份。
各懷心事,不過總體來說所有人還是高興的,無論是呂宋的酋長還是白名鶴這邊,都很高興。一座年純收至少超過五十萬兩銀子的金礦,絕對是一件好事。
臨走了,陸期元卻叫人砍了一根蕉麻扛了過來:“大人,樹我們可以砍,這個東西不在協(xié)議之內(nèi)。學(xué)生以為是否這個價,學(xué)生看到這里有許多,這個回去編繩子,作席子都是上等的好麻料,這貨物多了,繩子用量也大了些。”
“一些雜草,你們隨便挖就是了。”
呂宋的酋長心說,這大明的人還真厚道,協(xié)議之外的東西果真是絲毫也不碰。連這蕉麻都要付錢的樣子。
“誠信為本。”陸期元這一句是真話,絕對不是白名鶴那種口號形式。然后又補充了一句:“我認(rèn)為需要的量巨大,請大人拿個主意。”
“多少?”白名鶴不動聲色的問了一句,那怕是事先談好的橋段,白名鶴也不會有絲毫的松懈。
陸期元沉默了少許之后,來了一句:“有多少,要多少!”
花無期抱著自己的長劍笑問了一句:“值當(dāng)運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