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碰撞
韓維不論是個人實力,還是以他為首的團(tuán)體實力,卻是很強(qiáng),他們五人猶如虎入羊群,壓的幾方勢力有些抬不起頭來,直面這樣的局勢,就算那些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死認(rèn)錢的家伙們,也難攖其鋒,而他們本就是這幾方勢力的骨干,他們都退了,頓時敗勢如潮,幾近每個人,都大有怨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甚至有人為了能夠跑贏他們的同伴,不惜同室操戈,互拖后腿。
“哈哈~”韓維看到這樣的情況,不由放聲大笑,揮舞著手中的利劍,猶如砍瓜切菜似的,收割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以此來澆灌,含、苞待放的花朵,它的名字叫做‘野心’。
“廢物!”雖然沒有寄希望于這些人的身上,可是看到他們?nèi)绱瞬豢埃角f外觀望的那幾方勢力的頭人,依舊心氣難平,他們看著那些人,如同被驅(qū)趕的羔羊,甚至都心生想要把這些人,全部葬送在這里的打算,丟人也就罷了,他們更擔(dān)心己方氣勢受到影響,從而喪失爭奪機(jī)緣的機(jī)會。
“藏的好深?。 本驮谶@幾人,陰冷的望著那些敗退的人群的時候,來自青龍幫的吳清衛(wèi),突然感慨出聲,此時他的眼神有些飄忽,給人一種另有打算的感覺。
“怎么?吳長老想退出?”他們這些人,既然動了手,便與那韓維結(jié)下了死仇,不外乎不死不休,如此自然更加在乎,他們這幾人的團(tuán)結(jié),以縣尉家的公子為首的李然,一早就在暗中觀察另外幾人,如今看到這樣的吳清衛(wèi),他的目光頓時變的極為森然,臉上的笑容愈發(fā)濃郁,可是對吳清衛(wèi)而言,卻尤為的猙獰。
李然的話音剛落,其他人也循聲望了過來,每個人眼中的危險,都只是潛藏,如要吳清衛(wèi)的回答不能讓他們滿意,那些不被他們當(dāng)回事兒的人身上發(fā)生的事情,必然在此上演。
韓維一方越是強(qiáng)大,他們就越不能后退,如今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而是挽弓騎射,覆水難收,除非一方真正敗亡,此時連這一箭射出以后,是否會洪水滔天,都無力顧及。
突然被針對,吳清衛(wèi)臉色驟然一沉,且看到其他人,聽了李然的話,看向他的目光,變的不再友善起來,頓時讓他壓力倍增,不過他老而彌堅,很快相同其中的窟巧,消弭李然的話所造成的影響的最好的辦法,不是在這里扯皮,而是回以重拳。
雖然時間很短,可吳清衛(wèi)做出這樣的決定,還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如果這幾人,單單拿出一個,根本對吳清衛(wèi),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可是現(xiàn)在,這些走在懸崖邊上的家伙,根本同仇敵愾,就算在郡城,都算有頭有臉的人物的吳清衛(wèi),只能強(qiáng)壓心中戾氣,與這些人虛與委蛇,當(dāng)然僅僅只是這樣,他又如何甘心?他能夠擁有現(xiàn)在這樣的地位,且能夠被派來主導(dǎo)這件事,自然不是愚蠢之輩,李然想要用他來做墊腳石,他吳清衛(wèi)要是不還以顏色,怎么能讓另外幾人,從此歇了挑釁青龍幫的威嚴(yán)的賊心?
“戚幫主,俞幫主,讓你們的人動手吧!”面對李然的別有用心,吳清衛(wèi)沒有解釋什么,他只是招呼采藥幫和沙河幫的兩位幫主,讓他們的人,繼那些潰敗羔羊之后沖殺上去。
采藥幫和沙河幫的實力,在靈縣也能排的上名號,他們?nèi)绻粫伤?,賣苦力,早就被啃盡了骨頭上的最后一絲血肉,不過要守住這份兒家業(yè),要爭取更大的利益,只憑借他們,還是有些不足,那么靠上青龍幫,自然也無可厚非。
雖然這些年來,他們兩幫中,也出現(xiàn)了扛鼎人物,但是如要讓他們,掙脫青龍幫的遙控,卻還有些不足,因此不管他們背后,如何臥薪嘗膽,可是既然背負(fù)著他家走狗的名字,當(dāng)主人需要他們出力的時候,便只能乖乖的遵從。
戚望和俞成,好像看不到,其他人臉上的不屑和玩味,既然吳清衛(wèi)點將,那便大張獠牙,撲身去撕碎,眼前的敵人,命人發(fā)出進(jìn)擊的信號,采藥幫與沙河幫的幫眾,如幽靈般,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所凝結(jié)的煞氣,讓有能力望氣的人,全都神色驟變。
作為靈縣人,尤其屬于有頭有臉的那一伙,不會不知道,這些年冒出來的采藥幫與沙河幫,但這兩個幫派,在他們的印象中,從來都沒有脫離泥腿子的身份,如此今晚突然,從一幫幾乎活在深山老林中的山客,以及一群賣苦力的身上,感受到了令他們心悸的感覺,這讓一直自以為,把控著靈縣的他們,如何能夠安心?看到這樣采藥幫,以及沙河幫,他們唯一所想的,便是除之而后快。
比起其他幫派,忌憚采藥幫和沙河幫,搶走屬于他們的份額,心思漸變幽暗,那些只要他們存在,別人只會把他們,視為公門中人的幾位,不漏痕跡的對視了一眼,其中真意,不足為外人道也。
這些人的變化,全在吳清衛(wèi)以及戚俞二人的預(yù)料之中,不過他既然敢在今天,暴露出兩幫的實力,便不怕對方來找麻煩,吳清衛(wèi)對青龍幫,有著絕對的信心,而戚俞二人,膽敢這樣行事,卻也因為他們底氣十足,幫派中的扛鼎人物,縱然沒有使他們跳出青龍幫的遙治的實力,可就在靈縣,一名擁有后天中期修為的人物,也足以讓別人不愿輕易冒犯。
也就是今夜,看起來是幾方勢力,圍獵綠柳莊,實際上,這完全可以當(dāng)成是,靈縣幫派大秀肌肉的盛會,除了寥寥幾人,把那黃家丹藥視為禁臠,其他的幫派,在陪太子讀書的同時,也是為了通過今夜這次機(jī)會,完成對靈縣的一次瓜分。
雖然靈縣只是彈丸之地,可在這彈丸之地,能夠混的風(fēng)生水起的人物,必然不會那么簡單,清溪劉家以商人身份,就能使靈縣下層動蕩,而這些自詡為,跺跺腳便讓靈縣震三震的存在,雖然稱他們?yōu)闂n雄,是高抬了他們,可他們的野心以及手段,實際上與這個身份也相差不遠(yuǎn)。
在座的不少人,都藏著這樣的心思,早就想與被他們視為對手的勢力較量較量,如今采藥幫與沙河幫珠玉在前,他們當(dāng)然不甘心人后,擺脫震驚,不用其旁人吩咐,各自開始調(diào)兵遣將,至于隱藏實力?如果今晚選擇規(guī)避,他們都難以猜測,今天這件事之后,該如何應(yīng)付,因為采藥幫和沙河幫突然爆發(fā),而引發(fā)的動蕩。
幫派之間是這樣,代表著官方勢力的那幾人,也全部行動起來,大唐不允許江湖主導(dǎo)一地的興衰,無論他們愿不愿意,都不能讓那些幫派出盡風(fēng)頭,因為深知大唐的強(qiáng)大,所以更不敢跨越鴻溝,縱然沒有翻盡底牌,可是如今出動的力量,卻超出了他們的預(yù)料。
局勢演變成這等模樣,要說最后悔的人,非李然莫屬,自己設(shè)置陷阱沒有坑到吳清衛(wèi),反而因此深陷局中,一直以來,自以為計謀過人的他,臉色變的尤為難看,尤其等他看到,其他人看向他的眼神,泛著耐人尋味的意思,這位縣尉公子,在面對吳清衛(wèi)的時候,縱然沒有露出多少敵意,可就他本心而言,根本恨不得,生啖對凡的血肉。
實際上,吳清衛(wèi)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對于李然的挑釁,他反手一擊,縱然漂亮,更甚者逼出了靈縣潛藏的力量,可是他前往靈縣的目地,不是為了與本地幫派較量個高低,他就屬于對那黃家丹藥志在必得的一位,現(xiàn)在看到靈縣爆發(fā)出來的力量,雖然欣喜不會臨事,被打個措手不及,但此時此刻,因為小覷了靈縣,有些準(zhǔn)備不足的他,在奪取丹藥一事上,蒙上了一層,難以祛除的陰影。
不過面對如今的局面,不管他們作何感想,已經(jīng)深入局中的他們,想要達(dá)到各自的目地,除了不遺余力,再也沒有多余的選擇,而碰撞,也因為他們各自的選擇,至此拉開了帷幕。
覆滅綠柳莊的大前提不改的情況下,同一級別的勢力,開始暗中較勁,且他們更知道,如果到了緊要關(guān)頭,哪怕親自下場,也在所難免,所謂一念誤事,概莫如此,其實他們也因韓維的存在,各自心存僥幸,否則的話,因為一個人的挑釁,在分出勝負(fù)的時機(jī)到來之前,便要拼個你死我活,不管是覆滅的勢力,還是打贏的一方,必然會成為,他人茶余飯后,拿來消遣的笑話。
而等他們爆發(fā)之后,其實還有一個人,非常的不爽,韓維盡管對自己一方的實力,有著足夠的信心,但是沖擊綠柳莊的其他人不再掩藏以后,他頓時感到壓力倍增,就如此情形,他不難看出,哪怕最終勝利的一方,還是他,必定會付出巨大的代價,這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
當(dāng)然讓他不快的,也不僅僅只是這種原因,他在擔(dān)心,擔(dān)心這里鬧出的動靜太大,會引來更多的關(guān)注,作為韓家人,他不懼紛爭,可是如要這件事鬧大,他便失去了,打那些對手一個措手不及的意義,突破先天算什么?比起韓家嫡系的身份,根本如同金縷與糞土。
所以在局勢的推動下,這場本不應(yīng)該如此激烈的廝殺,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fā)偏離既定方向,因此丟掉性命的人越來越多,而這幾方勢力的主導(dǎo)人的臉色,也俞來俞變的極為難堪。
而就在他們激烈碰撞的時候,從始至終,都潛藏在這里的黃家姐妹,卻覺的大快人心,且隨著這些人,拼殺的越是賣力,她們就越認(rèn)為,今天報仇有望,心存此念,她們突然覺的,張墨不再那么令人生厭,如要不是聽了張墨的意見,她們敢肯定,縱然這里的事情還會發(fā)生,她們也沒有機(jī)會,去以黃雀的身份現(xiàn)身,何況如要沒有張墨的存在,等著她們的結(jié)果,只有不是被捉了去,便是魂飛魄散,或者因為她們血洗了劉家,從而成了所有人針對的對象,而等到那個時候,絕對沒有什么好下場等著她們。
眼前所發(fā)生的事情,為她們打開了新的視眼,她們深知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應(yīng)該深思熟慮在做決定,心中的執(zhí)念,驟然一松,那原本牢不可破的瓶頸,也有了松動的跡象,這更是讓黃家姐妹驚喜連連。
但是就在這時,變故乍生,黃家姐妹的心緒發(fā)生了變化,立刻引起了別人的注意,那一瞬間,不僅是韓維一方,以為另有勢力加入,而神情變的扭曲,另外幾方勢力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
該怎么辦?這樣的念頭,在他們的腦海中不停的回蕩,下一刻,便因忠叔突然對黃家姐妹發(fā)難,而做出了決定,只是他們原本的謀劃,是不想讓別人去做黃雀,但是等他們見到了黃家姐妹以后,因為那吳清衛(wèi)一口道出了黃家姐妹的身份,原本就糜爛的戰(zhàn)事,頓時更變的,讓人難以把控走勢。
不是說黃家姐妹突然現(xiàn)身,覬覦黃家丹藥的他們,就應(yīng)該同仇敵愾,而是把黃家丹藥,視為禁臠的他們,在此時此刻,更堅定的認(rèn)為,最先被除掉的對象,還是實力最強(qiáng)的韓維一方,甚至就連吳清衛(wèi),看到黃家姐妹,沒有在第一時間,找他的麻煩,便不再隱藏他的實力。
出現(xiàn)這種情況,韓維憤怒欲狂,他從來就沒有像今天這么憋屈過,如是面對如此事實,心中的戾氣,再也難以遏制的他,便把最后的決戰(zhàn),給提前引發(fā),在那么一瞬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氣氛的改變,像是被煞氣迷失了心智一般,但凡身在局中的人,此刻僅存一念,殺死目之所見的敵人,到了現(xiàn)在,戰(zhàn)場變成了絞肉機(jī),人命猶如草芥,惡念得到全部釋放,殷紅頓時變成了主流顏色。
不過戰(zhàn)事雖然愈發(fā)激烈,可是作為導(dǎo)火索的黃家姐妹,卻是這場戰(zhàn)事中,最為輕松的存在,不是沒有人,不想把她們拿下,而是因為那些人,不愿為他人做嫁衣,就讓她們有了可以騰挪的空間,發(fā)現(xiàn)這一情況的他們,在使局勢朝著有利她們的方向發(fā)展的時候,就愈發(fā)顯的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