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叫張墨
“天道恒存,法由心生,無妄本我,清濁自明?!?/p>
或許是受到了佛法的刺激,或者是祖師爺顯靈,抵御佛法,就已經(jīng)傾盡全力,如今德清和尚橫沖直撞過來,不管張墨承不承認(rèn),都是死結(jié),如此自知無力渡劫過此劫的張墨,當(dāng)然寄希望與那塊,救了他一命的令牌,或者手中的那把斷刀,能夠顯威也行,張墨不知道自己,是否對此事,真的抱有希望,但對于此刻的他而言,如要他所期望的,根本得不到回應(yīng),那最后的結(jié)果,只好唯求速死了。
而就在這時,他的耳邊,突然傳來陣陣誦經(jīng)聲,他想要記住更多,但是除了這四句,別說記住了,他連聽都難以聽清,不過終究還是有了回應(yīng),所以希望之火,再次燃起,這一次還會如同上一次一樣,讓那和尚詭異的消失嗎?張墨想不到,另外的可能。
得到了回應(yīng)的張墨,臉色喜憂共存,“上一次發(fā)生的事情,還不知道該怎樣善后,如要這次還是這樣,怕那些人,對自己更會上心了吧?如要只是這些人也就罷了,親眼見證詭異的一幕,必然讓他們不敢輕易動手,可是有如此詭異的事情發(fā)生,這些家伙,怎么可能不會生出覬覦之心?就算他們不敢輕易對自己動手,難道還不能把自己賣個好價錢?到了那個時候,怕是僅憑朝云觀的名頭,根本鎮(zhèn)不住場子,禍?zhǔn)铝?!?/p>
想到這里,張墨的神情不由一暗,而后又是自嘲一笑,“麻煩吶!終究還是自己實力不夠,不說擁有多高的修為,能夠比擬韓維身邊的那人,也不至于事到臨頭,縱然反抗的余地不足,卻也有力逃命?,F(xiàn)在能夠保命,也該祖師爺燒高香了,一個是現(xiàn)在死,一個是以后或許有可能會死,我還期望什么?”
不過下一刻,他的眼睛猛然瞪直,滿臉的難以置信,突然有一股股精純的元氣,涌入他的經(jīng)脈,勢如破竹的沖破了,令他的境界停滯不前的關(guān)隘,他的境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提升,“還真是祖師爺顯靈了,求什么來什么,這次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祭奠一下?!?/p>
直到飆升的境界,停留在后天巔峰,涌入經(jīng)脈的元氣,才消失不見,那一瞬間,難以遏制的驚喜涌上心頭,這讓張墨有種身處夢幻之中的感覺,他甚至不敢輕易去驗證,這件事的真假,害怕其如同泡影一般頃刻破裂。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莫非真的是祖師爺顯靈?”感受著澎湃的元氣,在經(jīng)脈中涌動,張墨驚喜且震撼之余,心中更是涌出無限疑問,把這件事歸咎于祖師爺顯靈,不過是因為太過于激動而下意識的調(diào)侃,現(xiàn)在這種情況,確實是他極其渴望想要的,但是如要搞不清來龍去脈,其終究難以心安,何況,他之所以想要搞清楚具體的來龍去脈,更是因為,他想要超控這件種情況的出現(xiàn),如要真的能夠得償所愿,那么他的未來,必然無法估量。
其實出現(xiàn)這種情況,也是必然,從他得到持刀人的傳承,每當(dāng)有人死去的時候,只要他能夠到達(dá)現(xiàn)場,便會誦讀《度人經(jīng)》,雖然不是每一次,都有功德加身,但是就因為他無意識養(yǎng)成的習(xí)慣,所以才能造就今天的必然。
既然持刀人超度亡魂,便有功德加身,其如果只具備護(hù)身之能,那卻也不必,被持刀人如此重視,持刀人可利用《度人經(jīng)》,也就是他人所說的《死人經(jīng)》,賺取功德。功德之力,可助持刀人渡劫難,可幫持刀人洗罪孽,持刀人也可以借此封神,可憑它破沖破瓶頸,這功德之力與持刀人而言,具備逆天之功。
只是對于這些,傳承中根本沒有提到,不然就像張墨這樣的人,為了賺取功德之力,怕是要累成狗也樂意的,大概也是預(yù)料到這種情況,所以傳承中,才會沒有提及這件事,這樣的話,作為持刀人的傳人,便不會為了賺取功德,而秉承持刀人的偉業(yè)了。
當(dāng)然關(guān)于利用功德這件事,也是有限制的,所謂天理昭昭,人看不見,天可沒瞎了眼,如果作為持刀人的傳人,只是為了功德的好處,而去賺取功德,其功德之力,必定會大打折扣,更會失去效果,如要做的過分,那把為持刀人披荊斬棘的斷刀,便會執(zhí)行門規(guī),寧愿斷了傳承,也不會留著違背持刀人的初衷的孽障,繼續(xù)敗壞持刀人的氣數(shù)。
關(guān)于這些張墨自然無從知曉,甚至因為現(xiàn)有條件不允許,現(xiàn)在的他,更沒有時間去探究此事,滿心的疑惑,只能暫且深藏,以待他時從長計議。
且等到驚喜再次出現(xiàn)以后,張墨對此事的探究欲望,更是濃郁到了極點,那塊令牌助他突破境界,已經(jīng)讓他震驚且驚喜莫名,而他沒有想到,當(dāng)他所求,得到回應(yīng)之后,其不僅助他突破境界,更完全為他屏除了佛法的影響,在這一瞬間,要不是張墨少年老成,怕是會忍不住,仰天長嘯。
張墨這里發(fā)生了什么,韓維等人無法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是張墨的氣質(zhì),突然變的與之前迥然不同,根本逃不過韓維等人的眼睛,此刻他們分明看到,原本如他們一樣,正在竭力抵御佛法的張墨,突然變的極為輕松起來,好像那壓的他們,無法調(diào)動元氣的佛法,與張墨而言,根本如同無物,如是張墨在他們心目中,頓時變的更加神秘起來。
那一瞬間,本來對張墨就極為好奇,且覬覦不已的他們,更加堅定了,要搞清楚一切的念頭,且如果張墨的這里,真有逆天機緣,便要竭盡所能的弄到手,不過也如同張墨所想,因為幽鬼詭異的死在張墨的手里,這些人就算所謀劃,也不會說干就干,而等到此刻的情況發(fā)生以后,之前就決定,謀后而動的韓維等人,更加堅定的告訴他們自己,如要不是有了完美的計劃,便絕對不會去招惹張墨。
當(dāng)然也有不甘心的人,他們雖然忌憚張墨的神秘,可這更加不愿讓他們收手,他們可能得不到的東西,并不完全是,無法給他們帶來偌大的利益,自己得不到,那就賣個好價錢。
只是不管這些人,心中藏有什么樣的念頭,其表面上,卻沒有顯露絲毫,有忌憚張墨的原因在里面,更有他們因為發(fā)現(xiàn)了張墨身上的變化,所以就把張墨,當(dāng)成了他們唯一的生機。
如是就這些人,不僅沒有對張墨露出惡意,反而個個討好的看著張墨,有的人稍微矜持一點,有的人,早就把所謂的面子,拋在了一邊,不過不管是那一種人,如要不是他們,不敢繼續(xù)相信,之前所得到的,有關(guān)張墨的消息,此刻怕是早就,無下限的去討好張墨,或者不怕把牛給吹死的,在這里畫大餅,超出他們的能力范圍去承諾,以求張墨能夠助他們脫離危險。
對于這些人的變化,張墨無所謂鄙夷和厭惡,他以往的經(jīng)歷,雖然不至于,把他給錘煉的百毒不侵,但是對于人性的丑惡,他有著屬于他自己的看法,張墨沒有給予這些人回應(yīng),當(dāng)然這不代表著,他就會落井下石,他以往的經(jīng)歷,盡管暗無天日,可他不會,因為這些人破例,違背他的執(zhí)念。
過了今天,如果他們能夠活下來,這些人大概都會變成他的敵人,但這又怎樣?如果今天破例,所謂邁出一步,就會邁出第二步,直到沉淪,這是他最不希望發(fā)生的事情,如要一個人,連自己的堅持,都能隨意放棄,那么心田的凈土,注定會被侵蝕,這樣的人,在張墨看來,無異于行尸走肉,要說厭惡,這才是最令他厭惡的東西。
當(dāng)然張墨也不是想不到,如果趁著這個機會,把這些人全部解決,那便意味著,斷了禍根,那么便不會有人來打攪他寧靜的生活,也不會逼著他,去改變生活軌跡,但是能想到,并不代表就會去做,他手中有刀,如果有人來犯,那就分個高低,實力不夠,死在對方的手里,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盡管他肯定會很不甘心,可他不愿泯滅心底,僅存且支撐著他,熬過無數(shù)個艱難日夜的光明。
這是迂腐嗎?張墨不這么認(rèn)為,其實就算是迂腐,他也不在乎,這樣的行事準(zhǔn)則,已經(jīng)深深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且得到了持刀人的傳承,看其行事方式,其迂腐,讓他都倒吸涼氣。
張墨寧愿被人指著冰冷的尸體無情的嘲諷,‘看,就這個人,多么的愚蠢?’,他寧愿被人指著冰冷的尸體,去教育晚輩,讓他們杜絕迂腐,他也不會有所變更,人活在世上,總要自己的堅持,尤其張墨更加嘗過,堅持帶給他的好處。
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種種念頭,如同走馬燈一樣,在張墨的腦海中,飛速閃過,當(dāng)他決定堅持自己的準(zhǔn)則之后,他的臉上露出淡然的笑容,他沒有為自己做出的決定而感到驕傲,也不覺的,自己該為自己做出的決定,而感到自豪,對于此決定,他以平靜對待,不去爭辯做出這樣的選擇,究竟是對還是錯,他甚至不稀罕去關(guān)注,時間驗證出來的結(jié)果,就像他叫張墨一樣,或好或壞,都要卑微且高傲的存在著。
韓維等人察覺到了張墨身上發(fā)生的變化,那橫沖直撞過來的德清和尚,當(dāng)然也不會例外,此刻他死死的盯著,再次令他感到意外的張墨,眼中藏著難以壓制的震撼,心湖泛起無盡的貪婪。
他看向張墨的眼神,給人一種,好似要把張墨給一口吞掉的感覺,就算他從張墨的身上,感受了威脅,也并沒有收斂絲毫,甚至更因為這樣的原因,反而深深的刺激到了他,其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變的無比狂熱。
德清和尚如此心思,使得張墨瞇起了眼睛,讓韓維等人,感到欣喜的同時,也泛起無盡的擔(dān)心。德清和尚很強,讓張墨不得不,慎重對待,且更是做好了,再次傾盡全力一戰(zhàn)的準(zhǔn)備,而韓維等人,卻是因為看到德清和尚,盯上了張墨,所以慶幸萬分,但是他們又怕,張墨不敵德清和尚,從而被他視為禁臠的機緣或者寶物,或者被他們視為用來換取潑天富貴的籌碼,被德清和尚給得到,所以感到萬分擔(dān)心。
就韓維等人而言,他們最期望看到的結(jié)果,是希望張墨和德清和尚,能夠兩敗俱傷,甚至為了會以這樣的結(jié)局出現(xiàn),這些本來全力抵御佛法侵染的家伙,更不惜分心去祈禱。
“放下屠刀!”
德清和尚并沒有打算與張墨交談的意思,更沒有試探的想法,他一上來,便掀開底牌,張墨給他的感覺,很是危險和詭異,且他也不想,為別人去做嫁衣,所以他想要把張墨,立刻鎮(zhèn)壓或者震殺。
雙掌合十,金剛怒吼,天龍寺三大絕學(xué),雖然德清和尚,所參悟的不過是皮毛,可是縱然如此,卻也給張墨,帶來了莫大的壓力。德清和尚所用的言出法隨,是天龍寺的和尚,常用來強行,令他們的對手,皈依的法門,他突然出手,在那么一瞬間,令張墨變的呆滯,好似神魂被徹底鎮(zhèn)壓。
“放下屠刀!”
突然出手所取得的成果,很讓德清和尚滿意,但是他不會認(rèn)為,僅僅如此,便可以得償所愿,所以在張墨受他影響,變的呆滯起來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繼續(xù)跟進(jìn),且當(dāng)?shù)诙暦鹛?,放一出口,德清和尚,更是立刻欺身而上,此刻的他,化身怒目金剛,全力一掌打出,如要打在實處,怕是張墨就算不死,也會被這大悲掌,給打成半殘。
“好狠的賊禿!”令牌再次出手,不再被佛法影響的張墨,看向德清和尚的眼神,變的前所未有的凌厲,大喝一聲,揮刀朝著德清和尚砍了過去,這一刀,張墨傾盡了全力。
張墨突然掙脫束縛,德清和尚震撼莫名,不過因為張墨砍過來的那一刀,卻讓他來不及感慨,見識過了這把斷刀的鋒利的他,拼著反噬,硬生生的收回了,打算把張墨給震殺手掌。
只是張墨怎會讓他如愿?先是圓覺和尚,又是眼前這個大光頭,盡都如此歹毒狠辣,這讓他生不出,半點猶豫之情,德清和尚飛速后退,而張墨則如同附骨之疽一樣,緊追不放,他一定要殺了這個和尚,無比堅定且執(zhí)著。
德清和尚一時失手,完全喪失了主動,面對緊追不舍的張墨,他一退再退,且竭力的想要挽回頹勢,但是以往無往不利的佛法,根本對張墨無用,相互追逐的時候,終于被張墨抓住機會,一刀斬中,黃級法衣,在斷刀面前,好似一張草紙,觸之既破,那一刻,德清和尚除了竭力避開要害,只能滿臉駭然看著,張墨一刀砍掉他的整個右臂。
“你是何人?你知道我是誰?你敢殺我?”忍著劇痛,驚恐莫名的德清和尚,看到張墨不死心的繼續(xù)殺過來,所有的驕傲和自信,早已被那一刀,給斬滅的德清和尚,厲聲大喝,他想要用他的身份,讓張墨投鼠忌器,且心中更是怨毒的想著,只要今天不死,必讓張墨百倍償還。
面對德清和尚叫囂,張墨再次斬出一刀,無視德清的怨毒,看著那張難以置信,且驚駭異常的面孔,一刀砍掉了那顆程亮的光頭,然后才盯著德清和尚的尸體,淡淡的回應(yīng),“我叫張墨,殺你張墨!”
從德清和尚出手,在到張墨突然暴起,在到這場廝殺的結(jié)束,僅僅用了不到盞茶的功夫,兇焰滔天的德清和尚,便被張墨砍掉了腦袋,別說德清和尚無法接受,就連韓維等人,也根本不愿相信這是真的。
但是當(dāng)他們聽到,張墨那清亮的聲音,死去的德清和尚,當(dāng)然不會再有什么反應(yīng),而那韓維等人,還有遠(yuǎn)處的看客,以及那些打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家伙們,連呼吸,都在那一瞬間,壓制到了極致,他們看著那個持刀而立的人,心中涌出無盡的念頭,不過最為明顯的一條,便是他們深信,從這一刻開始,那個自稱張墨的人,必然名聲大噪,且這個自稱張墨的人,如要能夠抵擋的住,接踵而來的考驗,其極有可能成長為,讓他們仰望的人。
如此眼中滿是震撼之意,而與此齊頭并進(jìn)的,卻是濃郁的復(fù)雜,不過張墨好像感受不到,因為他的壯舉,而給別人造成的影響一樣,此刻他感到無比暢快,不是因為他斬殺了德清和尚,而是那一聲回應(yīng),像是讓他吐盡了,所有的積郁之情,這一刻的他,感受到了真正的新生氣息,這一刻,他張墨得以真正的蛻變,那一聲回應(yīng),猶如稚鳳初啼,那一聲回應(yīng),好似春雷炸響,他抬頭仰望星空,就算那顆最亮的星辰,與他那璀璨的目光相比,也不由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