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該死的和尚
張墨本打算,韓維等人親自過來與他接觸,可圓覺和尚突然現(xiàn)身,暫時絕了這個機(jī)會,雖然他仍然關(guān)注著韓維等人,但他不會搞錯,今天來這里的目地是什么,如要圓覺和尚今天死在這里也就算了,不然與圓覺和尚有關(guān)的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都可能是導(dǎo)致,今后對上此人時的勝負(fù)關(guān)鍵。
嘈雜的廟門外,隨著緊閉的廟門打開,突然安靜下來,朝著廟門望去,只見一名身高八尺,蜂腰猿背,濃眉大眼,頂著一顆程亮的光頭和尚,冷冷的掃視著眾人,與其目光接觸的那一剎那,猶如深夜睡的正香時,突然有一股陰風(fēng),透過門縫兒,瞬間清醒。
其實與圓覺和尚接觸過的韓維等人感觸更深,此刻的圓覺和尚,讓他們極為心悸,他們不知道,這不到一天的時間里,圓覺和尚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今天想要達(dá)到目地,一定不會那么簡單,卻是韓維等人所公認(rèn)的。
心生這種感覺,讓韓維等人的臉色,頓時變的極為難看,可越是這樣,便越不能讓圓覺和尚活過今天,韓維那幾人,心有靈犀般的下達(dá)命令,不管圓覺和尚這里發(fā)生了什么,在沒有摸清底細(xì)之前,更不會改變既定的計劃。
而就當(dāng)韓維等人,讓他們的隨從,或是蠱惑或是裹挾著眾人,開始沖擊菩薩廟的時候,一直站在廟門外的圓覺和尚,突然詭異一笑,而后就在眾人的注視下,轉(zhuǎn)身返回廟中,空氣突然一靜,眾人看著沒有關(guān)閉的廟門,都有一種,好似一只張開嘴的巨獸等著進(jìn)食。
如此詭異的一幕,頓時猶如寒冬臘月,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通透,一股寒氣,從尾脊骨直透腦門兒,原本裝出來的狂熱,在這一刻徹底涼涼,不管韓維等人隨從如何鼓噪,就是不見一人相應(yīng)號召。
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以后,臉色原本就極為難看的韓維等人,其臉色更是變的鐵青,他們很是氣憤,那些炮灰們,竟敢有自己的想法,眼中的狠戾之色一閃而逝,毒計驟然涌上心頭,不去趟雷?那就把餅畫的更大一些,那就加重威脅,人總是那么貪婪,又是那么固執(zhí),他們相信只要這么去做,事情發(fā)展的軌跡,一定會回到,既定的路線。
王客己與韓維對視了一眼,等看到這位搭檔,看著那些本該沖上去的人,現(xiàn)在卻駐足不前,其眼眼神冷若寒冰,因為綠柳莊事件以后,韓維與他攤了牌,這個被韓維寄予厚望的惡犬,露出了鋒利的獠牙,“去,把消息傳出去,告訴鬣狗,不需要他們與圓覺和尚動手,只要拆了菩薩廟,酬勞是原來的三倍,且菩薩廟里的一切,任由他們自取,能那多少拿多少,想拿什么就拿什么,除了圓覺和尚的東西,不管他們得到什么,完事兒之后,一縷不過問。
至于另外一些人?去問問他們,現(xiàn)在不上,是打算放棄什么人了嗎?如果他們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可以不去,否則的話,他們要死,與他們有關(guān)的人,也要死!”
王客己說這些話的時候,臉色格外的猙獰,雖然他是沖著那些炮灰去的,但是聽了他的話,留在他與韓維身邊的隨從,也不由的脊背發(fā)寒,可王客己不會在乎他們的感受,等他看到韓維,以及忠叔聽見他的安排,冰冷的臉色有所緩和,其人不由的暗自松了一口氣。
讓那些炮灰上前去送死,一直都是他在操辦,方才出現(xiàn)了紕漏,雖然韓維沒有說什么,但重新認(rèn)識了韓維以后,他心里明白的很,如果處理不好這件事,其一定會讓韓維心生郁結(jié),知道了韓維的身份以后,王客己便把自己的前途,壓在了韓維的身上,哪怕是為了以后,他也必須迅速解決眼前的難題。
他王客己或許別的本事不夠高明,但要是談起陰狠毒辣,他自認(rèn)為在這靈縣,能超過他的人,絕對沒有幾個,韓維既然看重這一點,眼前的局面,看似危機(jī)重重,如果處理好了,倒也算是一個不錯的表現(xiàn)機(jī)會。
此刻他看到,韓維已經(jīng)忠叔的臉色回暖,知道自己所為不錯,那么只要他的計策能夠成功,他相信,韓維一定不吝嘉賞,既然決定做狗,而且還是一條惡狗,什么能夠比得上,自家的主子,對他越來越倚重這份兒尊榮?
別人與王客己所說的話,措辭雖然有些不同,但字里行間所表達(dá)的意思,根本沒有什么不同,圓覺和尚絕對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物,為了能夠除掉此人,在陰狠的毒計,他們也是能夠想得出來,且使的出來的。
果真不出他們所料,當(dāng)他們的隨從與那些炮灰彈過以后,這些察覺到危險的炮灰,頓時變了樣,那些鬣狗,干的就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先前停下腳步,是因為雇主數(shù)付出的酬勞,與他們的性命不等價,既然雇主已經(jīng)加價,向來只認(rèn)利益的他們,還要命干什么?貪婪是他們活下去的精神支柱,既然雇主付出的酬勞讓他們動了心,縱然這菩薩廟是刀山火海,他們也要去闖一闖。
而那些被威脅支配,不得不來的人,在韓維他們加壓之后,縱然有千萬個不情愿,也只能咬緊牙關(guān)硬上,人家點中了他們的死穴,他們縱然可以把自己豁出去,但是為了那些所在乎的人,明知山有虎,也只能奔向虎山。
這些人動了以后,被裹挾而來的人群,也被調(diào)動起來,烏泱泱的一大片,叫喊著沖向了菩薩廟,沒人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著他們,可如今命運,已經(jīng)不再他們的掌控之中,究竟結(jié)局如何,那就要看看,圓覺和尚準(zhǔn)備怎么招待他們了。
隨著人群的移動,韓維等人,也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圓覺和尚一直留在菩薩廟,本就處處透著詭異,這才導(dǎo)致他們?nèi)绱诵⌒模撬麄儏s不會,坐視機(jī)會從眼前溜走,萬一事情朝著不利他們的方向發(fā)展,停下前進(jìn)的步伐,視情況在定,究竟何去何從是必然,可如果事情,沒有超出他們的預(yù)料,看到了除掉圓覺和尚的機(jī)會,他們一定會一擁而上,絕不會給圓覺和尚,留有一絲活命的可能。
局勢前后的變化,張墨一直看在眼里,就前后所發(fā)生的一切,讓他不得不佩服韓維等人的手段,盡管他沒有親耳聽到,韓維等人的隨從,與那那些人說了些什么,可多多少少能夠猜出一些什么的他,對韓維等人的警惕之心,頓時又提高了數(shù)倍。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可是韓維等人,卻如此輕易的做到,讓那些人前去赴死,不管他們是所用的辦法,是不是如同自己所猜測那樣,把這樣的人,當(dāng)成極度危險人物去對待,絕對不會有錯。
如是張墨看向韓維等人的眼神,逐漸變了樣,雖然忌諱身邊的幾條狗,情緒變化沒有那么明顯,但是這段時間內(nèi),他情緒的變化,還是讓這些家伙有所察覺,張墨看到這幾條狗,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幾分疑惑和猜測之意,且還有人為此皺起了眉頭,不由警覺起來的他,便立刻“不再”關(guān)注韓維的等人,注視著菩薩廟所在的方向的他,嘖嘖出聲,好像這才是,導(dǎo)致他的情緒前后變化的‘真兇’。
其實他的情緒波動,之所以被身邊的這幾人有所察覺,還真不只是,因為韓維等人的關(guān)系,不管是那群人一起行動,還是圓覺和尚只憑幾個動作,就能牽動全局,都讓他心緒難平,前者令他感到無比震撼,后者卻因圓覺和尚的心機(jī),而令他感到心驚。
人群距離菩薩廟越來越近,不管是被逼無奈,還是因為裹挾,或者是被貪婪支配,當(dāng)人群來到廟門前的那一瞬間,涌動的人、流,根本不能停下,有人自愿踏進(jìn)廟門,有人被擠了進(jìn)去,隨著進(jìn)入菩薩廟的人越來越多,滾滾人群,就像從山澗直墜的洪流,擋在他們前面的障礙,再難阻止他們前進(jìn)的步伐。
張墨的舉止,雖然沒有讓那幾人放下疑惑,但也調(diào)動了他們的思緒,此刻看著張墨注視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剛剛停下不久的聒噪,再次在張墨的耳邊響起,想要讓張墨去死的那幾人,依然賣力的游說,而奉命阻止張墨參與這件事,且打算勸他離開的人,同樣不甘示弱,雖然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另外幾人對他的敵意,但“王命”不可違,他更是不吝夸大其詞,希望能夠憑借這一方法完成使命。
對于這幾人的聒噪,張墨很是厭煩,甚至本來都不想搭理這幾人的他,因為這幾人實在是過于煩心,所以打算趕走對方,但是等他剛要有所動作的時候,菩薩廟那里,突然有了新的情況發(fā)生。
原本涌入菩薩廟的洪流,驟然變的混亂起來,后面的人,還在繼續(xù)往里面擠,而之前涌入菩薩廟的人,卻驚恐萬分的朝著廟外沖了出來,因為距離相隔,張墨不清楚菩薩廟中發(fā)生了什么,那一瞬間,他差點沒有壓制住作祟的好奇心,且等他看到,菩薩廟那邊,突然燃起大火,還看見混亂中,從廟中撲出來一群見人就咬的和尚,不由的暗呼僥幸。
猛烈的大火,無情的舔舐著它所在范圍內(nèi)的一切,張墨看見,全身燃起大火的人,只在那里掙扎了沒一會兒,就沒有了動靜,他也看到了,為了避免大火燒身,人群中驟然爆發(fā)的內(nèi)訌,他不知道那些,向他們同袍揮刀的人,在對敵的時候,是否也如此勇猛,可是就這些人,砍殺自己人的時候,卻沒有半點猶豫,同時張墨也看到了,有不少人,跌倒在地,就再也沒有起身,不管他們是否反抗,都逃不掉,被踐踏而死的悲慘命運。
不過對于這些人而言,發(fā)生在他們身上的悲劇,根本不止于此,就算站在遠(yuǎn)處的張墨,也能夠感受得到,真正讓他們?yōu)橹謶值?,卻是那些好像根本殺不死的,見人就咬,且出手必致命的和尚。
“這圓覺和尚真是該死!”圓覺和尚屠了菩薩廟,這廟中除了他以外,怎么會有活著的和尚?且活著的和尚,怎么會是那種情況?他沒有想到,圓覺會把菩薩廟中,被他殺死的和尚,祭煉成僵尸,由于從那塊令牌中得到的信息,本就讓他對和尚生不出什么好感,此時當(dāng)他看到圓覺和尚的惡行以后,這是他第一次,生出如此強烈的殺人之念。
張墨的身上,驟然迸發(fā)出,極為濃郁的殺氣,驚醒了同樣被菩薩廟那邊發(fā)生的事情給吸引了心神的幾人,就他們而言,根本不理解,為什么此刻的張墨,會令他們?nèi)绱诵募?,就此刻,他們看向張墨的眼神,頓時變了樣,風(fēng)云會派來的那人好些,而那幾個,奉命蠱惑張墨去死,且如果張墨不上當(dāng),更打算用強的家伙們,不覺間,早已被冷汗浸透了衣衫。
好在張墨的心思,根本不在他們的身上,雖然張墨察覺到了這幾人身上發(fā)生的變化,但他連多余的一眼,都沒有瞧過這幾人,他在竭力的壓制著心中的殺念,不然的話,他根本克制不住,自己沖向菩薩廟的沖動。
菩薩廟那里發(fā)生的變故,牽動了張墨的心緒,韓維等人的心緒,也難以平靜,他們沒有想到,圓覺和尚還有這樣的手段,放火也就罷了,其人更是把菩薩廟原住僧人祭煉成了僵尸,這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此刻在他們暗呼僥幸的同時,其對圓覺和尚的殺意,更是變的尤為強烈。
就韓維等人而言,雖然他們不會在乎那些炮灰的死活,但是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凄厲的慘叫著,死在他們的眼前,其也給他們造成了極大的沖擊,不過他們對圓覺和尚,存了無論如何,都要把其格殺的決心,卻不是為了給死去的炮灰報仇,而是有如此手段的圓覺和尚,勾起了他們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要說在乎的人,與他們而言,可比那些被他們逼著去死的人多了去了,既然與圓覺和尚結(jié)下了死仇,且見識了圓覺和尚所用的手段,本來打著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的打算的他們,在此時,徹底絕了這種念頭。
圓覺和尚必須死,如今要殺圓覺的原因,不再只是為了圓覺和尚的高明佛法,也不僅僅只是,為了避免他們所在乎的人遭受劫難,而是為了徹底絕了隱患,就算是出身韓家的韓維,也不敢坐視不管,如要打虎不死,從而使得流毒不絕,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大唐的質(zhì)問,其他人的底氣不如韓維,他們堅定的認(rèn)為,如要他們不能解決,他們引起的禍患,等到大唐來人,他們的下場一定會無比凄慘。
此刻的他們,已經(jīng)放下了所有念頭,不說春三十娘和黃家姐妹,為了佛法究竟會不會現(xiàn)身,就算春三十娘和黃家姐妹,現(xiàn)在就站在他們的面前,他們第一件要做的事,依然是徹底除掉圓覺和尚,此人只要一天不死,他們便難以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