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我不是邪王
千月站在屋頂上,雙手環(huán)胸的望著眼前濃稠的黑夜。
他沒有殺白硯之,可是白硯之的尸體卻被晉王的人找到了,而且脖頸處的傷口痕跡還與他手中持有的劍相吻合!
這說明當(dāng)天晚上除了他和張妙竹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在場。
最為重要的是這個人知道林繪錦會逃跑,并且還事先準(zhǔn)備了一把和他相似的劍!
在他們走后他用這把劍殺了白硯之!
他這么做的目的絕不是想要陷害他那么簡單,也更不是想要王爺知道是他放走了林繪錦。
而是想要王爺和晉王兩個人都互相以為繪錦在對方的手中。
這樣一來不僅可以讓王爺和晉王兩個人因為這件事斗得魚死網(wǎng)破,并且還可以掩蓋林繪錦是獨自逃跑的消息,給予了她更加充足的時間!
那這個人會是誰?千月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容楓,在丞相府他和夜寒交手的時候,容楓當(dāng)時也在場!
所以他也知道他使用的是什么劍!
“走水了,走水了,走水了……”一聲慌張的叫喊聲在此時突然響起,千月扭頭一看,身后的屋子正從外冒著滾滾的濃煙。
秋天正是天干物燥的時候,一旦著了火,火勢便會迅速的蔓延,不過才一會兒的功夫,那巨大的火勢便已經(jīng)噴涌而出,讓人控制不住了。
一時間所有的侍衛(wèi)和侍從都提著水去撲火,一陣風(fēng)吹來,空氣中滿是焦糊的味道。
不離懷中抱著幾本重要的折子和南宮冽一道走了出來。
不時有人拎著水桶從南宮冽的身旁走過,若是讓這火勢繼續(xù)蔓延下去的話,肯定會將一整排連著的房屋都給燒毀了。
“王爺,現(xiàn)在這么場面這么混亂,我們先去梁園吧?”因為在他們院前有一處溝渠,是最近的取水之處,所以前來救火的都會從他們這個院子前經(jīng)過。
南宮冽瞇了瞇漆黑的眼眸,隨后便迅速的側(cè)身一閃,躲過了一把朝他刺來的冷劍。
而隨之幾抹高大、強(qiáng)健的黑色身影紛紛抽出手中的長刀朝南宮冽砍來。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立時讓本就混亂的場面變得更加的慌亂起來。
當(dāng)泛著寒光的長刀在快要砍刀南宮冽的時候,千月便如鬼魅一般出現(xiàn),動作迅猛而又敏捷。
但是卻并不主動攻擊沖過來的刺客,反而是一直將南宮冽護(hù)在身旁,誰敢靠近,就殺誰!
伴隨著一聲“有刺客……”越來越多的侍衛(wèi)和武將朝這邊趕來。
而晉王則是第一個趕來的,可是他卻并沒有打算上前相助的意思,反倒是抱著一種看戲的態(tài)度看著。
“王爺,你發(fā)現(xiàn)了嗎?”這個時候身后的夜寒突然開口說道。
南宮軒狹長的鳳眼勾起,從眼角流瀉出一抹妖異的笑容:“邪王從始至終都沒有出過手!”
當(dāng)時那把刀離邪王只有一根手指頭的距離,但是邪王卻只是看著,不閃躲卻也不出手!
究竟是邪王懶得動手,還是對自己的貼身暗衛(wèi)十分的自信?
“是,而千月也始終都護(hù)在王爺?shù)纳砼裕 币购苊翡J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身為貼身暗衛(wèi)保護(hù)自己的主子沒有錯,可是從夜寒的角度看去,千月卻好像有什么顧慮,只攻擊接近王爺?shù)娜耍瑓s從不主動出擊,始終都與王爺保持在一定的距離之內(nèi)。
盡管這個時候的南宮冽依舊看上去鎮(zhèn)定自若!
“說來,自從三皇兄回到京城之后,本王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一次看到三皇兄出過手呢。本王倒是真的挺想知道,三年的時間,三皇兄的武功進(jìn)展得怎么樣了!”南宮軒邪笑著說道。
夜寒扭過頭有些不解的看向南宮軒。
當(dāng)南宮軒看到南宮冽在千月的保護(hù)下朝后退時,南宮軒唇角的笑意便一下變得冰寒起來:“去纏住千月!”
就是這么一個舉動讓南宮軒堅定了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南宮冽的內(nèi)力很有可能在遼城的時候受到了重創(chuàng),亦或者直接被廢了!
所以南宮冽不敢出手,只要他一出手,他沒有內(nèi)力的事實便暴露了出來!
如果南宮冽只是單純的懶得親自動手的話,那他不應(yīng)該是在千月的掩護(hù)下朝后退,而是從容而又淡定的走到一邊,但凡有刺客敢靠近,即便千月趕不及,但是以南宮冽的武功也肯定可以輕松應(yīng)對。
而南宮冽顯然沒有這份從容和自信,他不敢離開千月的保護(hù)范圍之內(nèi),并且還在千月的保護(hù)下,往后退!
這些刺客身材高大,力大無窮,一看便知道不是祈天國的人。
再加上其他的侍衛(wèi)還沒有來得及趕過來。
所以千月一個人同時對付幾個刺客,不免有些吃力。
夜寒卻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將千月纏住,這無疑是讓千月更加的雪上加霜,自顧不暇。
這些此刻的目標(biāo)很明確就是南宮冽。
刺客趁著這么一個空隙,手中泛著寒光的長刀便朝南宮冽砍去。
不離見狀立刻沖了上去想要替南宮冽擋住這一劍。
可是另一把長刀卻也在此時朝南宮冽砍去。
“王爺?”千月大叫了一聲。
南宮冽眸色微凜,險險的躲過這一刀,可是卻也徹底的暴露了他不會武功,不能運(yùn)用內(nèi)力的事實。
而在這時大批的侍衛(wèi)也在這時趕到了,刺客見狀便紛紛的四散逃命……
晉王卻在這時大喝一聲:“這個人不是邪王,戰(zhàn)場上戰(zhàn)無不勝,令聞風(fēng)散膽的邪王怎么可能連一個小小的刺客都對付不了?快點兒將這個冒充邪王的亂臣賊子拿下!”
眾人一聽先是一愣,但是隨之看到只一位躲閃,卻并不出手的邪王時,便立刻相信了晉王說的話。
畢竟邪王當(dāng)初在戰(zhàn)場上以一敵十、殺出重圍的消息傳來時,可是震懾了不少人的心。
而現(xiàn)在的邪王別說是以一敵十了,怕是一對一都未必是刺客的對手。
“放肆,王爺只是之前受了重傷,內(nèi)力沒有恢復(fù)過來!”千月面色冷峻,對著沖過來的人群怒喝道。
而晉王又怎么可能會給千月這個機(jī)會:“真是笑話,三皇兄所受的最重的一次傷是在剛?cè)ミ|城的時候,后面三皇兄所受的傷哪一次能夠和第一次相比?難道你想說,三皇兄就是因為在那個時候受了重傷,所以武功、內(nèi)力一直都沒有恢復(fù)過來嗎?那這三年這么多場的勝戰(zhàn)又是誰打的?”
“這個邪王一定是假的,很有可能是敵國的人找了一個與邪王身材相似的人假冒的!”
千月說話的分量自然沒有晉王說話的分量重,而且事實也擺在了眼前。
眾人自然更加相信南宮軒說的話。
“晉王說的對,當(dāng)初邪王在朝堂上已經(jīng)說明不參與秋獵,可是等到出發(fā)的時候,邪王卻又出現(xiàn)在了隊伍中。說不定真正的邪王還在京城呢!”這個時候一位將領(lǐng)也出聲附和晉王。
這讓大家越發(fā)堅定不移的相信眼前的這個邪王是別人假冒的事情。
至于為什么要假冒,在這種混亂而又緊張的局面,誰都不會去細(xì)想,既然是敵國派來的那自然就是為了接近皇上、刺殺皇上的了。
當(dāng)然他們也更加不會仔細(xì)的去想,戰(zhàn)無不勝的邪王又是怎么可能會被輕易的取代的?
反正他們只相信眼見為實,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邪王是不可能不會武功的!
南宮冽從唇角發(fā)出一聲冷笑,冷冷的看向站在人群中的晉王:“對,我不是真正的邪王!”
這一句話瞬間讓千月和不離都愣住了,瞪大了眼睛望向南宮冽,眼里滿是驚愕!
就連晉王聽到也不由的露出一抹驚訝的神情。
他為什么要說自己不是真正的邪王?
其實他完全可以拿出身上的兵符來證明自己的身份的,難道說他并沒有隨身攜帶兵符?
“在避暑山莊的時候,我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取代了邪王,我將邪王的一言一行模仿的很像,所以你們都被我騙了!”南宮冽這一句話卻是望著不離和千月說的。
不離在震驚之后,卻一下明白了南宮冽的用意。
王爺這是在保全他們。
“如果,你們想要真正的邪王活命的話,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因為只有我知道邪王在什么地方!”南宮冽說完這句話,本來已經(jīng)打算沖去將南宮冽拿住的侍衛(wèi)們都立即住了手。
皇上在幾位朝臣的簇?fù)硐乱苍谶@時趕了過來,前面的話皇上自然也都聽見了。
“你是什么人?竟敢冒充朕的皇子?”皇上臉上一片陰騖,話語冷峻而又威懾的說著。
南宮冽看了下四周圍過來的人,再一次冷勾起唇,滿是邪佞的問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像不像邪王活命?”
“父皇,別聽他在這胡說八道,三皇兄可是戰(zhàn)場上的狼,人人畏懼。怎么可能會被這個連武功都不會的人抓住?他這不過是危言聳聽,在拖延時間,等著他的同伙來救他而已,快將他拿下!”晉王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朝夜寒示意了一下。
盡管有很多的事情都解釋不通,可是既然連南宮冽自己都承認(rèn)了自己不是邪王,那他也不必再去編造理由讓眾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