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心里沒數(shù)嗎?
林繪錦有些不明白太子的意思,但還是將銅鏡對著了自己。
“自己長什么樣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云辭沉聲問道,眉眼之間充斥著一抹清冷和少有的傲嬌。
林繪錦一聽這話臉上的神色便輕微的變了一下,看著云辭那張華麗濃艷的俊美容顏。
倒是一時間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她是承認(rèn)她也就只有幾分姿色而已,可是他這話說得好像她長得很丑似的。
再說了既然嫌她丑,為什么還要她貼身伺候呢?
“本宮有那么饑不擇食嗎?”云辭沉聲質(zhì)問著林繪錦。
林繪錦只是低著頭不說話,但是心里卻已經(jīng)是在翻白眼了。
“整個太子寢殿,就屬你最丑了。就連劉公公臉上的皮膚都比你細(xì)膩。”云辭這也是實(shí)話實(shí)說,也不知道是林繪錦故意將自己的皮膚弄成這樣還是被寒風(fēng)吹的,看上去很干燥。
“是。”林繪錦被太子損的一句話都不敢說。但是心里還是在翻著白眼。
你美,你美,你全家都美好了!
不過她也希望太子真的是這樣想的!
“以后別在這異想天開,做白日夢了。要不是本宮看你個頭高,能捂到的地方多些,你以為本宮會讓你做這個暖床宮女?”云辭掀開被子,鉆了進(jìn)去,邪笑的瞥了一眼林繪錦,語氣很是嚴(yán)肅的說出了這一句話。
似乎是看出了林繪錦的疑惑一般。
林繪錦真的是被這個理由給震驚到了。
不過也確實(shí)她的個頭比其他宮女高些,腿伸直了,焐被窩的長度也相對比其他宮女長些。
而他堂堂一個太子總不能讓一個和他身高差不多的太監(jiān)給他焐。
“是,奴婢知道了。”林繪錦低聲回道。
“以后你若是在敢穿這樣的衣服幫本宮暖床的話,本宮就扒光你的衣服,知道嗎?”云辭坐在暖好的被窩中,里面還殘留著林繪錦的體溫,被角的地方似乎還帶著一抹淡淡的女兒香。
“是,奴婢明白了。”林繪錦起身:“奴婢告退。”
“出去問問劉公公,作為一個暖床宮女還應(yīng)該要干什么。”云辭輕撇了一眼林繪錦,輕抿的唇角抿成一道淡冷的弧度。
這古代的暖床宮女不就是通房丫頭的意思嗎?
白天晚上伺候女主人,晚上伺候男主人!
身份地位也就比那些丫鬟高一點(diǎn)點(diǎn)而已,但是以后的下場也是最慘的!
林繪錦抱著一床棉被找了一個靠近地龍的角落就睡下了。
盡管屋子里有地龍燒著,可她還是覺得有些冷,不過卻是要比下人房好多了,至少被窩還是熱的。
到了半夜的時候,林繪錦便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叫畫兒,她轉(zhuǎn)動了一下腦袋繼續(xù)睡。
叫的又不是她。
“畫兒!”這一聲的音調(diào)突然拔高。
林繪錦也一下被驚醒,她這才想起自己叫畫兒。
便立刻來到了床榻邊,云辭閉著眼睛,有些怒意的深吸了一口氣,隨后便慵懶的開口道:“本宮有些口渴。”
“是。”林繪錦立刻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太子。
“本宮的肩膀有些癢,給本宮撓撓。”云辭半瞇著眸子看著面前的林繪錦。
她逆光站在他的跟前,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倒是顯得她下巴尖尖,而她的面部輪廓也極為的流暢、精致。
仿佛就像一個完全無暇的模子般,即便在模子里面隨意的勾畫幾筆五官,卻也絕對不會讓她看得很難看。
甚至哪怕是將同一個人的五官放在她的輪廓上,都要比原先的那個人好看幾分。
即便是現(xiàn)在的她,只要她稍加打扮一下,也一定會有畫龍點(diǎn)睛的效果。
“是。”盡管林繪錦心里在罵mmp,但是嘴上和臉上卻是十分的恭順。
云辭從林繪錦的臉上收回自己的目光,翻過身,背對著林繪錦。
林繪錦半跪下身來,一將手伸進(jìn)被窩,便立刻被一股灼熱的體溫包裹著,十分的舒服,也更是讓她手上生瘡的地方開始發(fā)癢起來。
林繪錦撓了一會兒,便開口問道:“太子,好了嗎?”
“繼續(xù)撓。”云辭懶洋洋的說著,似是很享受林繪錦給他撓背。
她是明白了,太子壓根就不癢,但是這樣被人撓著背很舒服而已。
于是林繪錦也不在問了,輪番換著手給云辭撓。
云辭見后背慢慢的沒有了動靜,便慢慢的睜開了那雙清明的眼睛,轉(zhuǎn)過頭,便見林繪錦已經(jīng)趴在床沿上睡著了,而她的兩只手還放在他的被窩中。
她今天干了一天的活,確實(shí)是很累了!
云辭輕伸出手,輕撫了撫林繪錦的臉頰,緊接著便點(diǎn)了她的睡穴,讓她睡得更沉了。
起身從柜子中取出一盒凍瘡膏,先是挖出一點(diǎn)兒黃褐色的膏狀物,再放在掌心揉化,這才輕輕的涂抹在林繪錦那雙生瘡、紅腫的手上。
“我找你不是想要把你找回來,而是……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你!”云辭淡雅如霧的雙瞳靜靜的凝視著林繪錦的睡顏,里面是一片深沉。
“其實(shí)我心里明白,我過不了你是林繪錦的這道坎。是我自己一直都在騙自己,以為將你當(dāng)成梨花我就沒有那么多的顧慮了。可是你……終究是林繪錦!”云辭啟開淡緋色的雙唇,修長如玉的手輕勾著林繪錦散落在鬢角的碎發(fā)。
“你知不知道他……真正的南宮冽,已經(jīng)因?yàn)槟闼懒耍恳呀?jīng)死了整整三年了,再過半個月就是他的忌日了!”云辭低喃著語氣在林繪錦的耳邊說道。
“是他在去遼城的路上救的我。他救我的目的很簡單也很單純,就是想要打贏勝戰(zhàn),然后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回去娶你!”
“他也根本不知道你取消了和他的婚約,要和南宮軒成親的事情。因?yàn)槟莻€時候他已經(jīng)死了!”
“如果不是他臨死前讓我替他完成他未了的心愿。你與我第一次相遇的那天晚上就是你的死期,你知道嗎?”林繪錦依舊睡得很熟,那纖長濃郁的睫羽覆在她那雙水眸上,一動不動。
“因?yàn)檫@世上最令我痛恨的就是背叛,而且還是來自于身邊最親近的人背叛。”云辭說到這,眸色已經(jīng)漸漸變得灰暗無光起來,一層層的凌冽的殺意幾乎在瞬間便充斥入他的眼中。
曾經(jīng)他最為敬重、喜歡的皇叔,為了奪得皇位,親手殺了他的父皇和母后,那一晚到處都是慘烈的廝殺聲和叫喊聲。
那一場大火也更是燒毀了半個皇宮!
而當(dāng)時在云游的他知道這個消息之后,卻已經(jīng)是好幾天之后了。
不會有人能夠理解他當(dāng)時的痛苦和絕望。
他真的不明白,曾經(jīng)那么親密的人,為什么會為了一個皇位而將刀口對準(zhǔn)自己的親人。
而且皇叔為了這個皇位更是準(zhǔn)備了十幾年!
在他很小的時候皇叔就給他下了一種世間最毒的毒藥,對他的身體不會有任何的傷害,可是卻讓他不舉,失去綿延子嗣的能力!
所以他有多恨他的皇叔,他就有多恨當(dāng)時的林繪錦!
當(dāng)晨曦的第一縷光從外面照射進(jìn)來的時候,劉公公推開門走進(jìn)屋,就見林繪錦趴在床沿上睡著了,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扯了太子大半的被子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太子因?yàn)楸蛔颖涣掷L錦裹在了身下,不得不半側(cè)著身子,再勉強(qiáng)蓋到半個被子。
劉公公臉上的神情是格外的驚訝,這究竟是昨晚太子寵幸了畫兒,結(jié)果畫兒睡到半夜從床上掉下來呢?還是畫兒半夜起來伺候太子,結(jié)果就這樣靠著床沿睡著了,因?yàn)樘洌兔悦院某读颂拥谋蛔由w上?亦或者說是太子給畫兒蓋上的?
想到這劉公公立刻搖了搖頭,他在太子跟前伺候了那么長時間,怎么可能是太子給畫兒蓋上的呢,一定是這個畫兒膽大包天,自己去扯太子的被子的。
不等劉公公上前呵斥畫兒,就見太子已經(jīng)幽幽的醒了過來,看到趴在床沿睡覺的林繪錦,幽深的眸色瞬間瞇起:“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那一聲底氣十足卻又分外威懾的聲音,直接讓趴在床沿上睡得正香的林繪錦嚇得摔在了地上,連帶著將太子身上那半床被子也給扯到了地上,臉上是一臉的懵逼,顯然腦袋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
“你……你……你,你這是讓咱家說你什么好?竟然都敢扯太子的被子,咱家看你真是嫌命太長了。”劉公公是一臉的痛心疾首,怎么就有這么不長眼的奴才啊!
林繪錦聽到劉公公這句話,在看看床上一臉王之藐視的太子,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
“太子恕罪,太子恕罪,奴婢罪該萬死!”她昨天也不知道怎么就睡著了,但是在怎么樣她也不至于會冷得去扯太子的被子蓋啊。
云辭盤腿坐在床榻上,輕揉著太陽穴,劉公公一見立刻拿了一件衣服劈在云辭的身上,又命令身后的人道:“太子頭疼病犯了,快去那藥。”
“太子,您消消氣,這個不長腦袋的奴才,奴才去收拾。”劉公公一邊出聲安慰著,一邊伸出手給太子揉著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