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罵你呢
恢復(fù)自己的容貌?她知不知道現(xiàn)在她要是恢復(fù)自己的容貌,皇上找不到梨花,就肯定會拿她開刀的。
她還真是真夠沖動的。也不想想這件事的后果。
“她還跟你說了什么?”云辭再次開口問道。
千想了想:“她說……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是不是在罵主子?”
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云辭仔細的想了一下,然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半身,忽而便笑了:“對,確實在罵我。”
林繪錦正在房間中大快朵頤,千就在這個時候走進來了,看到林繪錦那豪邁和無所顧忌的吃相,倒是讓他想想起他當(dāng)時第一次在軍營中見到她的時候。
她身上沒有一點兒千金大小姐的架子和矜持,就端著米飯毫不在意的坐在石頭上一邊看著遠處的士兵,一邊吃著飯,顯得很是隨意和從容。
“吃飽了嗎?”千開口道。
林繪錦吮吸了一下沾滿油的手指,接著又給自己舀了一碗雞湯喝:“還沒,怎么了?”
“不會吃你這點兒東西,你都這么小氣吧?”
“你在行宮的時候,太子沒給你東西吃嗎?”千不記得林繪錦的飯量這么大,這桌上的三道菜,一道湯,幾乎都要給林繪錦吃完了。
“朝旭國的菜太辣,我吃不慣,而且我一個下人能吃到什么好菜?”林繪錦一邊喝著雞湯,一邊撇著眼前的千道:“你放心,我吃完就走。”
“太子來了。”千卻是道。
“咳咳咳……”林繪錦一下就被湯給嗆到了:“那現(xiàn)在走了嗎?”她很自然覺得南宮冽是不會承認(rèn)她在邪王府的。
“太子在大廳等你。”千輕眨了一下黑色的瞳眸。
“你說什么?”千這個回答讓林繪錦很是驚訝,甚至可以用震驚來形容。
“吃完的話就去大廳吧。別讓太子等久了。”千的聲音冰冷而沒有任何溫度。
“你……讓我跟太子回去?”林繪錦仍然用不敢置信的語氣說著,那雙晨曦露珠般的瞳眸中直直的看著千的眼睛。
那一瞬間,她感覺全身被一抹寒意侵襲,就像是有人給她當(dāng)頭一棒一般。
他那一句話,讓他之前對她所做的一切都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千看得出林繪錦眸色中的驚詫,那種感覺就像是突然被一直最信任的人背叛一般。
或許林繪錦壓根就沒有想過,他會將她給交出去吧。
甚至?xí)J(rèn)為他會為了她,而去阻攔太子。
可是……他不是主子!
“太子知道你在本王這里!”
“南宮冽!”林繪錦一下站起了身,原本有很多的話想要說出口,可是卻一下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她的鬧鐘不斷的告訴她,他們之間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了。而這也是她自己說的。
他哪怕是殺了她都行!
或許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溫柔對待她的樣子,所以南宮冽如此絕情而又冷漠對待她的時候,她第一個反應(yīng)便會是氣憤。
然而事實上這才是真正應(yīng)該對待她的態(tài)度。
“那你當(dāng)時干嘛要拉我上馬車呢?”林繪錦由憤恨的聲音迅速的轉(zhuǎn)變成質(zhì)問,隱約間透著一抹沙啞。
“林繪錦,你要知道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當(dāng)時拉你上馬車,不過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而已,現(xiàn)在太子找上門來了,我不可能為了一個和我不相干的人去得罪太子。”千很是直接的說道。語氣中的冰冷猶如寒冬臘月接的冰凌。
林繪錦聽了猶如被人重重的敲擊了一下腦袋一般,讓她的身形不由晃動了一下。
但是她卻是不斷的在告訴自己,事情本來就應(yīng)該如此。
幫她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她沒有任何理由去質(zhì)問他。
“如果太子認(rèn)出了我的身份,并且讓你殺了我才會同意兩國聯(lián)姻的事情的話,你也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的是嗎?”放在懷中的湯婆子很燙,可是她卻覺得自己的身體很冷,很冷……
“這是你自己選的。”千的聲音仍舊十分的冷漠。
“那這說明我的選擇是對的啊!”林繪錦卻是笑著說道:“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就是一個男孩子如果曾經(jīng)追你的時候有多瘋狂,那等到你們分手之后,他就會作出更加瘋狂的舉動來傷害你。”
“你要弄清楚,我們之間究竟是誰欠誰欠的。”
“是你自找的。南宮冽,我告訴你,以你當(dāng)時的地位和身份,你根本就配不上我。”林繪錦徑直的走到南宮冽的跟前,抬起頭,毫不畏懼的迎視著南宮冽那雙冰冷寒的眸光:“當(dāng)時若不是你的母妃是皇上的寵妃,你覺得我爹會答應(yīng)這門婚事?”
林繪錦眼中的憤怒幾乎呼之欲出,可是她的臉上卻仍舊帶著笑,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對著她說道。
“林繪錦,你最好將這句話收回去。”千冷沉著聲音,像是在極力隱忍自己的怒氣一般。
“怎么?你想殺了我?”林繪錦毫不畏懼的質(zhì)問道:“好啊,你殺啊。到時候把我的尸體交給太子,反正我特么也不想要這具身體了。我簡直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么孽,老天竟然要跟我開這個玩笑。我真寧愿我當(dāng)初直接摔死算了。”
她當(dāng)初真的是腦袋秀逗了,覺得自己占用了林繪錦的身體,就應(yīng)該承擔(dān)起林繪錦之前所犯的錯。
時間一長,弄得她心里覺得好像真的覺得虧欠南宮冽什么的一般的。
始終都壓抑著自己,覺得是自己對不起南宮冽,當(dāng)初他那樣誤會她的時候,她也都一直都忍著。
如今現(xiàn)在終于將情緒發(fā)泄出來了,便覺得心里舒坦多了。
“出去……”千抬起手指著門口。
“南宮冽,我告訴你,如果我要是死了的話,我肯定會拉著你陪葬的。”林繪錦丟下這句話之后,便直接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原主的鍋她不要在背了,她也不想在背了。
從此以后她不會在以林繪錦的身份生活。
至于原主虧欠南宮冽的事情,也跟她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
反正她這句話就放在這了,要是南宮冽在敢對她做什么的話,她絕對會還擊回去的。
一走出去,那股寒風(fēng)便直望林繪錦的身上吹,而迎面而來的便是一襲淡黃色麒麟紋錦袍的太子,身姿頎長、挺拔,在迷離的夜色下顯得格外的清冷,高貴,周身散發(fā)著一種仿佛能夠毀天滅地的威懾、凜冽氣勢。
她現(xiàn)在穿成這個樣子,而且又上了馬車,太子就算是個傻子,也應(yīng)該明白她和南宮冽的關(guān)系了,也更是應(yīng)該知道她的身份了。
林繪錦一下站在原地不動了,但是清妍秀美的眸光卻是無懼的朝太子望去。眼底好似有一股堅韌的眸光從她眼尾迅速的劃過。
云辭看到林繪錦身上穿著當(dāng)初春日時為她定做的衣服,顏色鮮艷而又明媚。穿在她身上猶如在寒冬中綻放的一朵兒迎春花,分外的惹眼,亮麗。
雖然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立春了,可是天氣卻還是很冷,她這樣穿不免顯得單薄了一些。
因此云辭輕袍緩帶的走上前,解開身上的披風(fēng)便披到了林繪錦的身上。
這一舉動無疑讓林繪錦驚訝不已,晨曦露珠般的瞳眸驚詫的看著面前的云辭。
事到如今,就是一個傻子都能猜到她的身份和南宮冽的關(guān)系了。
就算太子真是一個傻子,反應(yīng)遲鈍,沒有往其他方面想。
但是光是她偷拿他的腰牌,這就已經(jīng)是死罪一條了吧?
可太子的反應(yīng)好像并不太在意這些,甚至那張華麗濃艷的面容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憤怒之意。
“你是本宮見過……最笨的女人。”云辭很是意味深長的說了這一句話:“你偷了本宮的腰牌做什么不好,偏要用這個腰牌跑出宮。”
這個時候千也從屋里走了出來,隨即云辭的目光便與千的目光相撞。
“讓邪王你見笑了。”云辭淡淡的開口說道:“明晚的宴會,本宮在好好與王爺你喝一杯。”
說完便直接輕攬過林繪錦的腰肢,朝來時的路走去,絲毫沒有任何的顧及。
林繪錦臨走時低垂下去的眼眸瞥了一眼身后的南宮冽,他的神情仍舊是冷漠而又疏離的,眸色的瞳眸更是一片冰冷,就好似她真的是太子要找的一個宮女,與他沒有任何的干洗一般。
她的第六感覺告訴她,這很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
晏先生在馬車上時對她說的話,她聽得很清楚。
南宮冽就是因為對她又愛又恨,所以才會故意欺騙自己,明知道她真實的身份仍舊將她當(dāng)成梨花來看待。
所以當(dāng)南宮冽決定放過她的那一刻,應(yīng)該是他對她的喜歡戰(zhàn)勝了他對她的恨。也算是在放過自己。
若是這件事過去一兩年,她可能不會覺得有什么奇怪的,但是這才短短的幾天。
南宮冽就變得如此的冷漠和疏離,而且這并不像是裝出來的,反倒本就與她之間沒有任何的瓜葛
想到這林繪錦一下停下了腳步,朝身后望去。一雙黛眉輕輕的蹙起,敏銳而又犀利的眸光在南宮冽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掃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