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
前腳南宮軒剛回到王府,后腳月便將南宮軒給請到了行宮。
從來都是他去主動找太子,這次倒是太子主動來找他了。
天氣在漸漸回暖,夜晚的風(fēng)也不在那么涼了,并且在月光照落的一個角落中還長出了鮮嫩的綠草,似是在預(yù)示著春天的來臨。
“太子,以方才南宮冽在宴會上的表現(xiàn),你覺得南宮冽是真的南宮冽還是云辭太子?”南宮軒對著站在月色下修長如玉的身影說道。
“你覺得呢?”云辭轉(zhuǎn)過身,語氣低沉,冷然的問道。
南宮軒沉默了一會兒:“這些都是猜測,始終都沒有證據(jù),得讓南宮冽親自承認才行。”
“你的方法并不能證明他究竟是誰,反倒是讓你報了以往的仇。”云辭一開始就知道南宮軒是打著這個打算的。
“想要知道他是誰,很簡單。云音和云辭兩個人是堂兄妹,他不可能去碰自己的堂妹,也更是不可能去碰仇人的女兒。這才是能夠證明他是誰的最有利證據(jù)。”緊接著云辭便一字一句的說道。
“還是太子高明!”南宮軒笑著說道。
“你也不差啊,竟然連本宮都給你欺騙過去了。”云辭本就無意與南宮軒多費口舌,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知道宴會上的林繪錦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南宮軒再次輕輕一笑,隨即便從容道:“太子,宴會上出現(xiàn)的就是真正的林繪錦。”
“你之前可不是這么跟本宮說的。”云辭臉上的神色未動,仍舊用平靜的語氣問道。
“太子,本王也是因為沒有太大的把握,所以才會對太子說了慌。現(xiàn)如今本王便將一起都告訴太子吧。”隨即南宮軒嘴巴一張一合,便將在路上編造好的故事亦真亦假的告訴了云辭。
云辭聽完,臉上的神情仍舊沒有什么變化,但是那雙古城深山般的瞳眸卻是轉(zhuǎn)動了一下:“你為了和塔克塔族定下盟約,便找到了一個與林繪錦長得一模一一樣的女子送了過去,結(jié)果卻意外的落在了南宮冽的手中?后來你見南宮冽執(zhí)意要娶林繪錦,所以你才將計就計,讓她用林繪錦的身份示人,而真正的林繪錦卻被你偷偷的藏了起來?”
“是啊,后來本王擔心時間一長會被南宮冽發(fā)現(xiàn),并且如果南宮冽和這個假的林繪錦完婚,那本王就只能將真的林繪錦藏一輩子了,也更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本王便派了千面公子趁機混入丞相府與假的林繪錦取得聯(lián)系,尋個合適的機會離開南宮冽!”
“只是沒有想到,那個假的林繪錦竟然會直接偷了千面公子的易容液,并且又找了一個新的身份跑了,現(xiàn)在就連本王也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南宮軒邊說著邊輕嘆了一口氣,臉上還帶著一抹氣憤。
“是嗎?這個假的林繪錦竟然有這樣的本事?”云辭輕挑了一下眉。
“她從小就是個孤兒,流落街頭,又有著幾分小聰明,再加上有人暗中幫她。讓本王和南宮冽兩個人都同時找不到,倒也不是什么難事,因為她無論到哪里都能很快的融入新的環(huán)境。”
言下之意就是就因為她身份卑賤,從小無家可歸,在外面的生存能力很強。
不像那些千金大小姐,但凡離開身邊的奴才,連吃飯都是個問題。
就因為南宮軒的這句話,讓云辭越發(fā)的相信,她不是真的林繪錦了。
“其實本王懷疑,那個梨花就是她!”按照小文所說的,南宮冽和梨花兩人是在一家布莊認識的,后來南宮冽便將梨花收了做外室。
“本王讓夜寒查過梨花之前的身份,她的第一任丈夫戰(zhàn)死沙場,并且正巧就是南宮冽陣營里的小兵。而她之后就被趕出了婆家。重又回到了娘家,而這個時候她在大街上遇到了一個傻子,那個傻子成天的跟著她,后來她就嫁給了那個傻子……”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一場大火,將他們新建的房子給燒沒了,而村民們也在燒毀的房屋中找到了兩具尸體……”
“在之后便出現(xiàn)了梨花和南宮冽砸布莊相遇的那一幕。”這些都是夜寒剛剛稟報給他的。
他越聽越覺得這其中很有問題。
“你的意思是,真正的梨花已經(jīng)被那場大火給燒死了,而那個假的林繪錦便利用梨花的身份重新回到了京城,又在布莊與南宮冽相遇?”南宮軒說這些話的時候,云辭的眸色是一片寒意和冷冽。
“對。”南宮軒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她為什么要重新回到京城呢?成為了南宮冽的寵妾之后,又為什么要跑呢?”云辭望著南宮軒,很是好奇南宮軒會給他一個什么樣的解釋。
南宮軒想了想:“梨花重又回到京城與南宮冽相遇,就只有一種可能解釋,那就是她喜歡上了南宮冽。至于她又為什么要跑,就有兩種可能解釋,第一她根本就沒有跑,一直都被南宮冽藏起來了。第二種就是她被南宮冽發(fā)現(xiàn)她是林繪錦!”
“南宮冽雖然口口聲聲的說著還深愛著林繪錦,但是事實上,他對林繪錦恨和愛是并存的。梨花無法解釋自己的身份,即便解釋南宮冽也不會相信她說的。而梨花又很清楚,南宮冽是恨林繪錦的,對她的好,只是暫時的,她擔心南宮冽日后的報復(fù),所以才會再次逃跑……”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云辭聽完,很是意味深長的說了這一句話。
連南宮軒都看得出,當時的他對林繪錦的愛都流溢于表面。
而林繪錦自然也明白,所以她不會將他對她說的話當真。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是林繪錦,也更是沒辦法跟她解釋這些,所以他除了將這一切都承受下來之外,別無他法。
所以她恨他嗎?
“明日一早本宮便會啟程離開祈天國,而邪王也會在三日后啟程前去攻打塔克塔族。以本宮的估算以及邪王的行軍路線,到時候本宮的隊伍會和邪王在三叉河口相遇。所以那是你唯一的一次機會!”
云辭再次走進來的時候,很是直接了當?shù)膶χ采系牧掷L錦說道。
“什么意思?”
“你不是說殺南宮冽很容易,本宮給你機會,你自己去殺!到時候你就成了殺害邪王的兇手,你除了待在本宮的身邊,也別無他法了。”云辭濃艷華美的容貌上是一片冷峻,一種與他身份完全不符的深沉、腹黑的氣質(zhì)從他身上散發(fā)而出。
林繪錦聽后打了一個哈欠:“那就這么說定了。”
隨之林繪錦便接著倒在枕頭上,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一副安然自在的神情,完全沒有任何的擔憂和緊張。
就好似殺人如同踩死一只螞蟻般那么簡單。
“你有沒有想過你失敗的結(jié)果?”有一種冷漠叫做滿不在乎。
比那種看上去的冷漠還要的讓人心寒、冰冷。
云辭看著要準備睡去的林繪錦問道。
“太子你會救我嗎?”
“當然不會!”云辭直接開口道。
“所以沒有如果。要么他死,要么……同歸于盡!”林繪錦又打了一個哈欠,用一種很輕松的語氣說道。
要么他死,要么……同歸于盡!這語氣可真是十分霸氣!
這確實不是生長在文學(xué)世家的千金小姐所能說出來的話!
因為南宮冽軍隊的腳程比較快又一路避開了官道,因此到了第五天,果真如云辭所說。
太子的隊伍和邪王的軍隊在三叉河口相遇了。
太子是直接入住驛站,而邪王的軍隊則在驛站附近安營扎寨。
林繪錦趴在馬車窗口,看著一座一座營帳拔地而起,看上去異常的壯觀和肅穆。
這讓林繪錦想起她第一次穿越到這里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一座座營帳。
而她偏好死不死的跑進了一個印有虎紋的營帳中。
“你只有一個晚上的機會,如果不成功的話,你就再也沒機會了。”云辭清冷、低沉的嗓音在林繪錦的耳邊說道。
“誰說的,現(xiàn)在天還沒黑,我還有一個下午和晚上的時間。”林繪錦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很是不以為然的說著。
臉上更是看不出有任何的緊張,一副運籌帷幄,南宮冽早已經(jīng)是她籠中之鳥的樣子。
“你是想要在邪王飯菜中放花生,還是直接想用黑火藥炸死他?”這些天云辭也試過詢問林繪錦要如何殺了南宮冽,但是林繪錦卻始終避而不談。
“到時候在看吧!”林繪錦卻是給出了云辭這樣一個回答,就跟決定今晚吃什么菜一樣隨便。
說完之后便下了馬車……
林繪錦以方便的借口,跑到了驛站后面的樹林處,從懷中掏出了那支骨笛,隨后放在嘴中輕輕吹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一身黑衣的容楓便出現(xiàn)在了林繪錦面前。
“繪錦小姐你真的打算這么做?”容楓一面解開身上包裹遞給林繪錦,一面憂心的說道。
“這是我最后一次在祈天國了,我必須將這件事做完。”林繪錦將包裹打開,確認她需要的東西沒有少之后,便用十分篤定而又堅定的語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