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誠懇的道歉
雖然他說的話并不過分,也很客氣、委婉了。
或許別人不會覺得有什么。
但是他那句話破壞了他在她心目中那靜若安好、淡然溫雅的形象了。
所以自然就對他就沒有好感了。
就像你突然發(fā)現(xiàn)你溫柔的愛豆竟然會說臟話一樣。
“潘姑娘?”云辭見林繪錦仍舊沒有說話,便又稍稍抬高了下音調(diào)。
這次林繪錦沒去看云辭了,反倒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藏在這些詩詞里面的秘密。
“走這邊。”當林繪錦將這些詩詞重組之后,便立刻得出了一個線索,隨后就朝右手邊走去。
云辭只當是林繪錦在認真思考答案所以才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越是到后面,關卡的難度就越難,不過對于林繪錦這個接受過古代私塾教育又必備著現(xiàn)代教育的人來說,這些關卡是難不倒她的。
因此她帶著云辭是一路過關斬將,絲毫不受什么阻擋,感覺要不了多久她們就能順利的抵達許愿樹了。
而這期間云辭和林繪錦兩個人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周圍的氣氛也十分的安靜。
唯有云辭手中盲杖敲打在地面發(fā)出的“篤篤”聲響。
“咔嚓”一聲鐵器碰撞的聲響,林繪錦成功的找到門的鑰匙,小小的鐵箱子除了放著打開門的鑰匙之外,還放著兩個用紅絲線繡的荷包。
荷包里面放著的則是一些果脯、糖果。
應該就是主辦方送給玩家的一些小禮物。
“給你。”即然有兩個林繪錦自然而然就將另外一個荷包遞給了云辭。
“不了潘姑娘,即然這鑰匙是潘姑娘找到的,那禮品應該歸潘姑娘所有。”云辭俊美出塵的面容微微動了一下,隨即掀開緋色的唇,淡聲道。
林繪錦挑了挑眉:“說的也對。”
之后就毫不客氣的將兩個荷包都收下了。
而接下來林繪錦自然而然就收獲了更多的荷包,不一會兒就將腰間給掛滿了。
然而很快林繪錦就發(fā)現(xiàn),這后面的關卡難度雖然沒有提升,可是卻并不是在考智力了,而是需要兩個人通力合作才能通關了。
云辭仍舊沉默的跟在林繪錦的身后,除了能夠通過林繪錦的腳步聲以及手中的盲杖辨別路之外,便什么都發(fā)現(xiàn)不了了。
而現(xiàn)在林繪錦卻是看著出現(xiàn)在面前的一根根木柱,開始犯了難。
這很顯然是需要雙方兩個人,互幫互助的踩著這些木柱走過去的。
但是問題就是云辭他看不見啊……
他看不見他就沒辦法辨別兩根柱子之間的距離以及方向了。
這一腳踩空掉下去,雖然沒啥事,下面是流淌的溪水,但是衣服濕了也不太好過。
于是林繪錦就簡單的跟云辭說了一下。
云辭聽后卻是將手中的盲杖遞給林繪錦:“麻煩姑娘用這跟盲杖量一下柱子與柱子之間的距離,之后在告訴在下,從這里到對面一共需要經(jīng)過幾根柱子。”
林繪錦按照云辭說的一一做了,當將結(jié)果告訴云辭之后。
云辭握住手中的盲杖,對著林繪錦淡笑道:“有勞姑娘了。”說完腳尖一點,芝蘭玉樹的身姿便如一只輕盈的鳥兒一般,弧度優(yōu)美的飛躍到了對面。
你真特么是好樣的。
虧她還擔心他要怎么過去呢?結(jié)果他倒好直接一踮腳就自己飛過去了。
“潘姑娘,在下在這等你,你小心一些。”緊接著云辭轉(zhuǎn)過身,嗓音清淺的對著林繪錦道。
mmp,他是不是以為面前就是幾根樹樁,下面是淺淺的水洼啊?他知不知道這幾根柱子離下面的溪水有多高?
他知不知道這是需要兩個人互幫互助,才能通過的游戲?
現(xiàn)在他自個兒過去了,把她撂在這邊。
還讓她過來的時候小心點兒!
林繪錦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與其一個不小心踩空掉下去,倒不如直接踩著水直接走過去了。
于是林繪錦就坐下身,脫下鞋襪,掀起裙擺,擼高褲腳,露出一雙纖細筆直白皙的小腿,試了下水的深度之后,便拎著鞋,小心的趟著水走過去了。
云辭聽到了水聲,似乎知道林繪錦干什么了。
薄唇輕動了一下,想要說什么,但是還是默默的轉(zhuǎn)過了身去。
雖然說是春日了,但是晚上的溪水卻還是很涼的,直到林繪錦重新穿上鞋襪,雙腳這才慢慢恢復了點溫度。
盡管林繪錦嘴上沒說什么,但是心里卻是憋了一團火。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那么生氣,明明他們兩個人不過是貧水相逢而已,人家?guī)退乔榉郑粠鸵彩潜痉帧?br/>
可是她心中就是很不爽,在到達下一個關卡的時候,林繪錦的唇角便露出一抹邪笑,故作為難的道:“這扇門要我們將這上面的字讀一遍,但是我不認識這些字啊,這些字好像是……骨古文。”
字體一直都在不斷的演化,骨古文是五十年前通用的字體,現(xiàn)在用的字體則比骨古文的比劃簡介一些。
“在下認識骨古文。”
“可是你又看不見!”林繪錦為難的說道:“那不如這樣,我用簪子寫在你的手上,你來念如何?”
云辭覺得也只有這個辦法,只是很奇怪骨古文是五十年前用的文字了,雖然有些地方還在用,但是來參加春日宴的都是年輕人,他們中極少有人認識骨古文的。
為什么還要求年初骨古文寫的詩句?
林繪錦拔下頭上的一根木簪,借著昏暗的光線,便在云辭的手上寫著:暗梅幽聞花,臥枝傷恨底遙聞臥似水,易透達春綠。岸似綠,岸似透綠,岸似透黛綠。
林繪錦寫一個字云辭就念一個字,他的聲音很是好聽,并且發(fā)音標準,咬字清晰,再加上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念起詩來當真是一個享受。
然后云翠一邊念,林繪錦一邊已經(jīng)憋不住笑意了。
那是一首陸游的詩,語句也都很優(yōu)美,但是這些字的諧音連起來就成了地地道道的山東話:俺沒有文化,我智商很低,要問我是誰,一頭大蠢驢,俺是驢,俺是頭驢,俺是頭大蠢驢。
“門沒有開,可能需要你連貫起來念一遍吧。”林繪錦臉上已經(jīng)堆滿了笑意,但是卻還是不得不用平靜、認真的語調(diào)對云辭說道。
云辭當然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林繪錦在罵他,從字面上來看是沒有任何意思的。
因此就按照林繪錦說的,將整首詩連貫起來念了一遍。
那邊林繪錦在艱難的咬著唇,不讓自己笑出聲來,但是那雙水眸早已彎成了一道明月。
看著云辭那一副認真而又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林繪錦就越發(fā)的想笑。
當然云辭也不是一個傻子,感覺到林繪錦在旁邊忍著笑,隨后就反應了過來,念詩的話語一下戛然而止。
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倒并沒有什么不高興的樣子:“姑娘,你寫詩罵在下?”
“沒有啊,我都是按照墻上寫的。”林繪錦開始裝無辜:“一筆一畫都沒有少,不信你自己看嘛!”
“那不若姑娘念一遍?”云辭唇角依舊勾勒著淺淺的弧度。
“我又沒你那么好的記性,念一遍就能記得了。不如你在多念幾遍,說不定我就能念出來了。”林繪錦還在那裝傻充愣。
反正罵了他一下,她心里好受多了。
“剛才在下自己一個人過去,將姑娘一個人丟下,潘姑娘是記恨在下?”云辭神色依舊是淡淡的,淺淺的漣漪在他的唇角緩緩蕩漾著。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我們非親非故的,我為什么要記恨你啊!”原來他也知道那樣不好啊?
“在下并非有意,以為姑娘能夠過去的,在下在這里給姑娘道歉。”云辭微微彎了彎身體,誠懇的給林繪錦道歉。
這倒是讓林繪錦覺得自己有些小心眼了:“公子,你真的想多了。這詩真不是我寫的,是你自己誤會了。”這詩確實不是她寫的!
“姑娘,我們萍水相逢,上次你在客棧與我說的一番話,讓在下受益匪淺,在下也十分感激。只是在下今日是與在下未婚妻一同來的。姑娘你也不希望你的未婚夫與別的女人在一塊,言語過于親近吧?所以還希望姑娘能夠諒解在下。”云辭雖然看不見林繪錦臉上的表情,但是這一路上他還是能夠感覺到的。
本以為他什么都不知道,亦或者什么都不在意,卻是沒有想到他的心思竟然這么細膩!也很是設身處地的為他的未婚妻考慮。
果然別人的男朋友從來沒讓她失望過。
“你說的沒錯,但是你也沒必要太過那么敏感,認為別人摔跤是為了故意接近你吧?”即然對方都如此誠懇的跟她說了,那她當然也就開誠布公的跟他好好談談了:“我告訴你,我喜歡一個人會正大光明的去喜歡,絕不會搞這些小動作來引起對方的注意。”
“這件事確實是在下敏感了,誤會了姑娘。是在下的過錯,姑娘寫詩罵在下罵得沒錯。”不是他敏感,而是這樣的事情他真的碰到太多了,以前他孤身一人,對于這些小姑娘的心思,倒也沒那么在意。
但是他現(xiàn)在有了未婚妻,尤其是對方在明知道他有了未婚妻的情況下,還故意花費心思的接近他,就會讓他有些反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