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三人又回到了原來的狀態(tài),同進同出親密無間。只要姜辰不提林朱顏,其余兩人也不會刻意去說,表面看上去仿佛那個女生從未在他們?nèi)说氖澜缋锍霈F(xiàn)過。
韓韶軍的心情也不錯,雖然他認為自己有點幸災(zāi)樂禍,但心情并不是說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
那一夜也像一場夢,次日醒來,韓韶軍不提,姜辰也不提,兩人心照不宣,只不過是一場略微親密的互幫互助,也并不能代表什么,說明什么。
但姜辰不理林朱顏,并不代表林朱顏不會來找他,畢竟校花有?;ǖ尿湴?,不能不明不白地就分手了。一天放學,林朱顏刻意在他們回家的路上等姜辰。
林朱顏看上去略顯憂傷,畢竟他們前幾天還是校園里的金童玉女,人人羨慕的一對小情侶。她急切地說著什么,對姜辰的愛慕從她漂亮的杏眼中表露無遺。
但姜辰表現(xiàn)出明顯的不樂意,漫不經(jīng)心地抱著雙臂,似乎對她在說什么一點都不感興趣。
韓韶軍和蕭進遠遠地等在一旁,聽不見他們的談話,但韓韶軍的視線沒有從兩人身上挪開過。
“看姜辰的樣子,應(yīng)該不會再跟林朱顏在一起了吧?!表n韶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他自己都不太自信。
蕭進連連搖頭:“我的看法跟你恰恰相反?!?br/>
從理性上來講,韓韶軍傾向于蕭進,但從感性上來講,他非常想否認:“為什么這么說?”
“你說的真的是你想的嗎?”蕭進反問,“還是……沒,你真的這么想的嗎?”
韓韶軍沒有在意蕭進話語中怪異的轉(zhuǎn)折:“當然是真的這么想的,姜辰的脾氣怎么可能吃回頭草?!?br/>
“如果根本就不是回頭草呢?”蕭進往了遠處的兩人一眼,“我說過,姜辰為了達到目的會投入百分之一百,他那樣的人不達目的,怎么可能罷休呢?一切都是手段啊手段!”
韓韶軍不得不承認蕭進是正確的,又或者說,他的看法本來就和蕭進一致,只是他不愿意去正視。對于一個有強烈征服欲的人來說,沒有完完全全拿下的獵物怎能算成功呢?
“更何況……”蕭進補充道,“這位林姑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啊?!?br/>
林朱顏頻繁出現(xiàn)在姜辰的面前,校內(nèi)的各種活動,課間的休息時間,早晚來往學校家的路上。當林朱顏穿著網(wǎng)球裙出現(xiàn)在他們的體育課上時,姜辰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許久。
她確實是漂亮的,就像一朵早春綻放在枝頭的一朵嬌艷動人的花,對所有青春期的男孩兒都有著強烈的吸引力,即使對于姜辰來說也不例外。
當午餐時間,她端著愛心便當出現(xiàn)在姜辰面前,同學們沸騰般起哄時,姜辰身為男人的虛榮心得到了無限的滿足。
他笑了,吃了一口便當,于是林朱顏也笑了。韓韶軍知道,他的目的達到了,他要的就是女孩兒對他徹底的臣服,他要掌控的就是所謂戀愛的節(jié)奏。
姜辰又開始忙著熱戀,韓韶軍很自覺地不去打擾,空下來的時間全部投入到了模型中。
離航模比賽已經(jīng)很近了,他必須要完成他參賽的模型飛機。經(jīng)過一番精心設(shè)計和改良,他的模型飛機完成了,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周末,他約了姜辰和蕭進一起去公園試飛。
雖然已經(jīng)入冬,但氣溫還沒有下降,暖陽驅(qū)散了寒氣,正是適合出行的日子。
韓韶軍與蕭進先匯合后,意外地看見與姜辰同來的還有林朱顏。
以往的三人行動,林朱顏從來沒有參與過,似乎默契地認定這就是他們?nèi)藘?nèi)部的事,外人不應(yīng)該參與,但今天林朱顏的出現(xiàn)打破了這份默契。
“她一定要跟來,我也沒有辦法?!苯綄α硗鈨扇怂秸Z,“反正一樣是去公園玩兒嘛,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沒什么差別?!?br/>
蕭進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不滿,勾著韓韶軍的脖子,大半個身子掛在他肩膀上:“正好,我跟韶軍試飛機,你們兩個親熱去?!?br/>
這句話讓姜辰不太痛快,但又無從反駁。韓韶軍只是擺弄著飛機,也沒有發(fā)表反對意見。
四個人來到公園,找了片人少的草坪,韓韶軍拿出模型飛機。
當飛機成功飛上天空時,林朱顏拍著手歡呼?!昂冒襞?!真能的飛上天!”林朱顏搖著姜辰的胳膊,好像比韓韶軍本人還要高興。
“那當然,韶軍做出來的東西,想在天上飛就在天上飛,想在水里游就在水里游。是不是,韶軍?!苯胶艿靡?,好像做出這架飛機的是他。
模型試飛成功,韓韶軍本來是開心的,但還沒來得及表現(xiàn)出來,林朱顏的笑聲就把他的喜悅打散了,姜辰的話更是讓他沒什么興致,只是應(yīng)付地笑了一下,假裝專心地操控飛機。
他承認自己是嫉妒林朱顏的,無恥又小氣地嫉妒著林朱顏可以光明正大地抱著他的臂彎,親昵地靠在他身上。相比起他們郎才女貌的戀愛,內(nèi)心的小心思只能暗戳戳地藏在最深的陰影里,不見天光。
韓韶軍陸續(xù)還要測試飛行高度、距離、續(xù)航能力等,林朱顏很快沒了興趣,拉著姜辰到亭子里坐。當然啦,她的興趣本來就不在模型飛機上,也不指望她持續(xù)多久。
雖然努力不去胡思亂想,可韓韶軍的目光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往姜辰和林朱顏的方向飄。
他們在干什么?他們在聊什么?他們在笑什么?韓韶軍沒有辦法不去想。他看見林朱顏向姜辰傾斜,姜辰抱著林朱顏纖細的腰,低頭親吻她的唇。飛機在天空中打了個轉(zhuǎn),差點一頭栽倒。
“韶軍!小心!”蕭進喊道。
韓韶軍醒神,連忙控制住飛機,心亂如麻。
煩什么呢!本來就沒希望過什么,又在煩什么呢!韓韶軍不住地責罵自己。
在蕭進的幫助下,韓韶軍完成了所有的測試。姜辰和林朱顏也親近完朝他們走來。
韓韶軍將模型整理入箱,他做的飛機精致得沒話說,簡直就和真正的飛機沒有什么兩樣。林朱顏看得心動:“韶軍,你好厲害!有空的話,能幫我做一架嗎?”
從她口中聽到“韶軍”兩個字,韓韶軍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眉,他不太習慣不熟的人叫得這么親熱。
“可以嗎?需要什么材料我可以去買,拜托了!”林朱顏沖韓韶軍合十懇求,又對姜辰撒嬌道,“姜辰,你幫我說句話嘛?!?br/>
韓韶軍沒有回答,他在等姜辰的話,他想看姜辰究竟會作何反應(yīng),但姜辰?jīng)]有開口,也沒有反駁,只是繃著臉,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想讓韶軍幫你做模型?”蕭進笑瞇瞇道,“林大美女,你知道韶軍的模型值多少錢嗎?我沒記錯的話,去年你一個靜態(tài)船模賣了十七萬吧?”
韓韶軍心中一暖,微微一笑:“十六萬八千?!?br/>
其實那個船模是被韓母拿去做慈善拍賣的,不是真的值那么多錢,但這個數(shù)字報出來嚇唬嚇唬不知情的人還是沒問題的。
林朱顏一下子沒聲了,雖然她的臉上仍然掛著笑容,但明顯僵硬許多。
姜辰把箱子里的飛機又拿了出來:“別急著裝箱,給我玩玩?!?br/>
“好?!表n韶軍把遙控器遞給他。
“怎么玩兒???”
“小心,別給我弄壞了。”韓韶軍手把手地教他,螺旋槳旋轉(zhuǎn)著升上天空。
姜辰瞇著眼睛看天空中的飛機:“飛得那么高啊!第一名肯定是你的了!”
韓韶軍笑道:“又不是飛得高就能贏的?!?br/>
“我相信你沒問題的!在我心目中你就是第一名!”
韓韶軍溫和地望著姜辰,仿佛只要有他這句話,是不是真的獲得第一名,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忽然察覺到一道敵意的視線,越過姜辰的肩膀,韓韶軍對上林朱顏冰冷的目光,不過在他們視線交匯的剎那,林朱顏立刻甜甜地笑:“韶軍,你的比賽是什么時候?”
“下個周日?!?br/>
“我們一定來觀戰(zhàn),你要加油!”
“謝謝。”韓韶軍嘴上道了聲謝,心底長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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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那天也是一個晴朗的日子,韓韶軍早早來到賽場,已經(jīng)有很多學生老師到了現(xiàn)場。指導(dǎo)老師去幫忙安排比賽事宜,蕭進陪在韓韶軍身邊左顧右盼,只因為姜辰還沒有到。
姜辰一早就出門了,說是先去接林朱顏然后去賽場,讓韓韶軍蕭進他們先去。算時間早就應(yīng)該到了,為何遲遲不見人影?
韓韶軍情緒不高,時不時張望四周,或者低頭擺弄手機,開了關(guān),關(guān)了開,還是沒有電話,沒有任何消息。
蕭進生怕影響到韓韶軍的比賽,一直在邊上說笑打岔,一會說那個學生緊張得快尿了,一會說那個飛機頭都是歪的。
“他會不會路上出事了?”韓韶軍擔心地問,他什么都不怕,唯獨害怕姜辰出意外。
“你別烏鴉嘴,八成就是堵車了?!笔掃M安慰道,其實心里早就把姜辰罵得狗血淋頭。
“那怎么消息也不回,電話也不接?”
“沒看到吧,你知道他那個人的,手機總是亂丟?!?br/>
一組一組選手比完,輪到了韓韶軍。他望了眼賽場入口方向,最終他還是沒有來。
因為那人不屬于自己,所以無法提出任何要求,只能被動地等待,被忽視了也無可奈何。早知道不期待,一點點期待都不應(yīng)該有。
“去吧,第一名!”蕭進為他鼓勁。
韓韶軍點點頭,放下手機,走向比賽場地。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韓韶軍一個箭步躥回來,看到上面顯示姜辰名字,立刻接起電話。
“韶軍!”那頭姜辰喘著粗氣,“你上場了嗎?”
韓韶軍看了眼沖他揮手示意他快來的指導(dǎo)老師:“還沒有?!?br/>
“我……我馬上就來……”姜辰似乎在跑,“加油,第一名!”
韓韶軍剎那間笑了,如云銷雨霽,彩徹區(qū)明:“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