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神秘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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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在慈懿太后七七祭奠上,奉上了血抄的《金剛經(jīng)》,這件事大臣朝工們都是看在眼內(nèi)的;隨著皇上對三皇子的關(guān)切有加,朝工們都很有眼色地將三皇子血抄經(jīng)書這事就傳了出去。(et)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一時間,關(guān)于三皇子的種種美言在朝臣之間流轉(zhuǎn)。至于之前流言所說三皇子在孝期內(nèi)行房事,自然是某些人中傷他的流言。
至于這某些人是誰,朝臣們之間也都很有靈犀地不再追問下去了。
這段時間各種消息真真假假,百姓們也都分不清哪個是流言哪個是實情了,現(xiàn)在最新的消息傳出來三皇子為了祭奠慈懿太后,還用自己的血抄了一本《金剛經(jīng)》,百姓們自然也就相信了。況且就到中元節(jié)了,他們都在準(zhǔn)備祭奠祖先的事宜,對于孝順這個事情自然是最多感觸。
總之,不管三皇子是出于什么目的,他至孝的名聲是在民間流傳開來了。——在林側(cè)妃小產(chǎn)之后,三皇子府看看扳回了一局。
沈?qū)幝犃巳首友?jīng)書一事,也不由得笑了起來,感嘆這上官皇族個個都是狠辣之人,二皇子能能狠心落了姜側(cè)妃的胎,三皇子能狠心對自己下手,這下上官長治有得頭疼了,想要在幾個皇子之中拔得頭籌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再加上慕妃這個仇人,她很好奇,這一世沒有沈家的相助,上官長治能走到哪一步。
二皇子府內(nèi),二皇子側(cè)妃姜氏陰陰地笑了起來:“沒想到她也有這樣一日,半斤八兩,誰也沒有好過誰去!”她瘦削的臉呈現(xiàn)出一種不正常的紅潤。深陷的雙眼也發(fā)出一種詭異的亮光。
歷經(jīng)小產(chǎn)、喪子、破家這種種不幸的打擊,姜氏整個人已經(jīng)頹敗下去了,原本光嫩仙靈的面孔早就不復(fù)存在了,可是她根本不在乎,就算是光艷如昔,又有誰看呢?!
自從她喪子后,上官承佑就沒有來看過她了。仿佛之前的恩愛纏綿只是一場霧水而已。就連德妃,也因為春闈案而遷怒于她,時不時派人來申斥她一頓,這樣的侮辱。卻沒有人阻止!二皇子府的下人慣會捧高踩低,對她這個側(cè)妃根本就不理不睬了。在二皇子妃有孕之后,她更是被整個二皇子府遺忘了。如果不是按照禮制皇子側(cè)妃必須給太后哭靈,說不定她還不知道陳婉柔落胎了呢!
“我第一個孩兒是因為你而落胎的,現(xiàn)在,就算是一命償一命了!也該你有今日!”姜氏陰測測地笑著,慢慢地流下了眼淚。其實她也知道,她第一胎之所以會落胎,是因為上官承佑為了拉攏陳家才下的狠心。這不能怪到陳婉柔的頭上。可是她恨啊。恨啊,如果不是第一胎落下了病根,她第二個孩兒就不會夭折了!
想到那個才來世上幾天的孩子,她覺得自己的心空空落落的缺了一塊,了無生趣。現(xiàn)在。陳婉柔也和她一樣,承受著剜心割肝之痛了。說到底,她們都是可憐人啊,嫁入皇家,就等于嫁入了吃人的地方,誰有勝算呢?
是禍?zhǔn)歉#敲嵌ǎ茧y以言說了。
姜氏的笑聲慢慢小了下去,嘴角邊緩慢流出一絲鮮血,瘦削的臉龐和深陷的眼珠,在嘴角鮮血的映襯下,顯得更加可怖。然而即使是這樣的可怖,也沒有多少人在意。在這皇室之中,什么都不缺,缺的獨獨是那一點人情和關(guān)注。
“側(cè)妃姜氏去了。”陳婉柔的大丫鬟丹紗語氣有一絲黯然,向陳婉柔說著府里的最新情況。姜氏得二皇子獨寵時的眉色飛揚仿佛還在眼前,可是一轉(zhuǎn)眼,就這樣了寂無聲地去了,真是世事無常!
“給她燒點紙錢吧,讓府里的長史將喪事辦得體面一點,人都去了,給她個身后哀榮吧。再說了,姜家只是奪職呢,又不是死絕了。”陳婉柔淡淡地說,臉色也看不出什么來。自從靈前小產(chǎn)之后,陳婉柔本就溫婉的性子更是沉靜了。
見此,丹紗也不敢多說什么,她是出事之后被選拔上來的,老實忠厚,即使近兩年了,也猜不準(zhǔn)陳婉柔對姜氏有何想法,此刻聽了陳婉柔的話語,不住地感嘆主子好心腸。
“什么好心腸,都是可憐人罷了。她之今日,說不準(zhǔn)就是我之明日。兔死狐悲物傷其類而已!”陳婉柔語氣還是淡淡的,眼神也寂靜無波,只偶爾撫摸肚子的時候,才有一絲波動,那里,曾經(jīng)孕育過一個孩子啊。
尚藥局的太醫(yī)無法診斷是因為什么原因落胎的,猜測或許是太過勞累所致,就連內(nèi)侍首領(lǐng)張盛,一番調(diào)查之下,也找不出什么可疑的地方。雖然沒有證據(jù),可是陳婉柔知道,自己這胎一定是被人做了手腳的!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絕不可能會勞累,是有人想坐實了她靈前小產(chǎn)的不祥,這個人必定和她有仇,必定和二皇子府有仇,會是誰呢?!陳婉柔想起了陳趙氏,若是說仇人,她絕對算一個,會是她嗎?可是她沒有那等通天本事能在太后的靈前做手腳,會是誰呢?
可惜陳婉柔深居二皇子府,根本就無法調(diào)查這個事情,只能暗地里猜測,究竟會是誰呢?
不管是誰,我都要其付出代價,否則,我死后必墮阿鼻地獄,永受焰火灼燒!陳婉柔兩眼微睜,眼里復(fù)仇之火熱燃,發(fā)下了這個宏愿。
青竹居內(nèi),沈?qū)幷诳磻?yīng)南圖的來信。自從上次天寧寺一別之后,兩個人就再也沒有見過了。這次,應(yīng)南圖的信上說的正是五皇子府的事情。那一次天寧寺的月下散步,他并沒有問沈?qū)庩P(guān)于應(yīng)貴的事情,反而對沈?qū)幷f了誰是上次安靖刺殺的幕后指使人,直言說是李氏和五皇子上官長治!對于沈?qū)帲X得完全沒有隱瞞的必要,在生死之關(guān)的時候,她救下了他。他對她有著無比的信任,或許多多少少,也覺得沈?qū)幱行┪床废戎谋臼拢蚨F(xiàn)在會在信上說上官長治的事情也不奇怪。
“一個可疑的婢女?”沈?qū)幘捉乐鴳?yīng)南圖的話語,不解之余也暗暗佩服應(yīng)南圖,她自己一直無法辦到的事情。英南圖竟然辦到了!
自重生以來。沈?qū)幘鸵恢毕朐谖寤首痈膊迦耸帧5俏寤首痈鋫渖瓏?yán),蚍蜉和如流處一直都無法安插人手進(jìn)去,這是沈?qū)幰恢边z憾的事情!可是沒有想到應(yīng)南圖兩年前,也就是上官長治剛離宮開府之時。就已經(jīng)在五皇子府埋下探子了!
應(yīng)南圖信上說的,正是那個探子回報的消息,道是五皇子府最近出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婢女,這個婢女是個負(fù)責(zé)打掃的粗使丫鬟,打扮言行上也和別的婢女一樣。探子之所以發(fā)現(xiàn)這個婢女有可疑,是因為看見了她進(jìn)了五皇子府的書房,最后還是由李可安送出來的——五皇子府的書房是禁地,整個五皇子府的人都知道!可見這個婢女進(jìn)書房是得了五皇子準(zhǔn)許的,可是一個粗使婢女有什么理由進(jìn)書房?唯一的可能是這個婢女和五皇子、李可安等人是相識的。可是既然和皇子相識。為什么還要掩人耳目做個粗使丫鬟呢?!
探子原本還想查清這個婢女的身份,旁敲側(cè)擊之下,發(fā)現(xiàn)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那個婢女是以前是做什么的是哪里人,無奈只得將消息傳給應(yīng)南圖,繼續(xù)監(jiān)視那婢女。
沈?qū)幰膊恢雷约簽槭裁淳蛯@個奇怪的婢女產(chǎn)生了興趣。憑著直覺,她覺得這個婢女會是個重要的線索。苦思無計,沈?qū)幪峁P給應(yīng)南圖回了信,詢問能不能讓那探子將那婢女的樣子畫下來,好讓她看看。其實沈?qū)幭氲酶嘁稽c,有了這個婢女的樣子,若是她外出,如流處和蚍蜉的人也能順藤摸瓜探清楚她的狀況。
畢竟,無法進(jìn)入五皇子府,但不代表著,那個婢女永不外出吧?
過了幾天,待沈?qū)幙吹綉?yīng)南圖送來的畫像,還是大吃了一驚,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怎么會是她?!她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秋歌剛好在一旁服侍沈?qū)帲榱艘谎勰谴蜷_的畫像,也無比詫異地說道:“這不是嗎?她不是被發(fā)賣到北疆去了嗎?姑娘怎么會有她的畫像?她不是死在北疆了嗎?!”
當(dāng)初在花朝節(jié)上,就是秋歌趁著去找的機(jī)會給陳婉柔示警的,她自然對十分熟悉,那畫像的人變了不少,老了不少,可那神韻,還是一眼就看出了是!
可是當(dāng)初陳婉柔的貼身大丫鬟、本應(yīng)被發(fā)賣到北疆的,后來傳說已經(jīng)死在北疆的,怎么成了五皇子府的粗使丫鬟?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她怎么就去了五皇子府,還成了五皇子府的粗使丫鬟!”聽了秋歌的話語,沈?qū)幰残α艘幌拢匝宰哉Z地道,語氣輕松自在。
沒想到那個奇怪的婢女竟然是!當(dāng)年傳來的死訊時,她還真的相信了,她真的以為嬌滴滴的的會熬不住死在北疆了!沒想到她竟然出現(xiàn)在五皇子府了,五皇子府救了?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這真是讓人感到好奇啊。
為什么會去五皇子府?不管是什么原因,必定和五皇子府結(jié)成同盟了!那原本是陳婉柔身邊的人,能有什么可以讓五皇子府倚重的地方?!這次陳婉柔落胎的事情,她有沒有參與其中?不過是轉(zhuǎn)瞬的時間,沈?qū)幰呀?jīng)思慮了許多事情。對于和五皇子結(jié)盟一事,她百思不得其解,這兩個人怎么會有關(guān)系了呢?不對,應(yīng)該說,對于五皇子來說,有什么用呢?!
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回信告訴了應(yīng)南圖,于是,沈?qū)幵僖淮我娮R了應(yīng)南圖的本事。很快,他就探聽出她的父母俱亡了,就連其人,官兵也說是在押解北疆途中就病死了的——這就是簡要的過往。
那些官兵的說辭定是真實的,英南圖確信這一點,他還查探到,當(dāng)時押解去北疆病死的,的確有一個和年紀(jì)相仿的姑娘,那么這就是說,早就被人移花接木替換出來了?
可是,五皇子府不會無緣無故為一個婢女花那么多的心力,究竟,上官長治收留她有何用?在這一點上,他和沈?qū)幱兄瑯拥囊苫蟆2贿^,他打算求證他的疑惑,要解開疑惑也極之簡單,只需要抓來那問個清楚就好了,只要那一離開五皇子府,他就有辦法了。
好在,這個時日也不用等太久。——他相信,她父母的死忌,她必定會離開五皇子府,找個地方祭拜他們的。之前押解他們前去北疆的官兵說了,那父母過世的日子,記得是在中元節(jié)之前,那么他,守株待兔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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