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你能同時以一敵三嗎?
古州,青冥劍宗。
白秋然駕馭著湛然秋水,化作一道流光,來到了青冥群山的上空。
從這里向下看去,就連他當初為了讓唐若薇練功所扛過來的黑石山脈,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不過青冥劍宗的護山大陣的確是已經(jīng)被破了,肉眼可見的,山脈上幾個節(jié)點被人用術(shù)法炸出了大坑。
山上還有一些修士在行動,他們似乎是在為魔族做著某種勞役,這些修士大多都曾經(jīng)是青冥劍宗的人,不過白秋然此刻已經(jīng)在心里默默地將他們逐出青冥劍宗了。
沒有隱藏身形,他直接降落了下去,落到了七星峰,他居住的小院前面。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這里居然沒有魔族或叛變修士過來,看來無論何時,這座偏僻的山峰也難以引起其他人的興趣。
他推門進去稍微檢查了一下,東西都沒有遺失,看來是真的沒有人來。
不過也的確,他的房間里本來就沒有什么貴重的東西,庫房里存的全都是他拿來備用的凡鐵劍或者一般的布衫,他所創(chuàng)造的那些貴重的功法,煉制的高級法器丹藥,全部都送到了青冥劍宗的庫房里存放。
現(xiàn)在,那些地方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叛變的修士給洗劫了吧。
正好,他也要找這些人好好談一談,關(guān)于青冥劍宗的損失賠償問題。
白秋然合上自己的房門,又上了鎖,然后便頭也不回地朝著青冥主峰飛去。
青冥劍宗的主峰,掌門別院外,有一群修士跟隨著一名魔族走了過來。
修士們都穿著青冥劍宗的服飾,看起來都是紅色黑色,原本的地位應(yīng)當也不低,而被他們跟著的那名魔族,則如同常人一般大小,它渾身漆黑,雙眼冒著火光,表皮仿佛某種巖殼,頭頂長著兩只彎曲的大角,它的四肢都有肉眼可見的裂紋,裂紋里散發(fā)著耀眼的火光,時不時還有火星飛濺出來,讓人感覺無比燥熱。
它所踩過的地方,都會留下來一個深深的燒融的腳印,很明顯,這只魔族也是一名強大的魔尊。
它周身都縈繞著一股迫人的壓力,跟在它身后的那些修真者,根本就不敢吭聲。
但他們不吭聲,不代表這只魔尊就不吭聲,在走上臺階后,魔尊緩緩地開口,問道:
“人族的修士啊,你們那些逃掉的同族,可有消息了?”
“回魔爺,他們應(yīng)該是逃到天魔宗去了?!?br/>
一名前青冥劍宗的執(zhí)行長老答道:
“天魔宗的本部就在北冥之地,那是北冥里最好的一塊風水寶地,很好找?!?br/>
“嗯?!?br/>
這魔尊踏出一道熔化的腳印,來到掌門別院前。
“那些人類不算是威脅,我最想知道的,還是那日在監(jiān)獄外面的山野里,殺死了吾之同胞的,究竟是何許人物。”
一邊說著,他一邊將自己的手掌按到了院子的木門上,魔尊想要推門而入,但他手掌上帶著的熱量,直接就將木門點燃,燒灼成了灰燼。
看著自己造成的結(jié)果,這魔尊搓了搓手掌,接著徑直從門框踏入了院子里。
絕云子原本栽種在自己院子里的那些靈植靈草,受到他身上的灼熱氣息烤炙,全都蜷縮起了枝葉,甚至有不耐火的靈草直接枯萎凋零。
魔尊帶著這些修真者,一路來到了絕云子原來主持事務(wù)的地方,在屬于掌門的那張木椅上坐了下來。
“能對魔爺造成威脅的,應(yīng)該只有仙人吧……”
青冥劍宗那執(zhí)行長老站到魔尊的下首,猶豫了片刻,又說道:
“不過凡間……小人倒也知道一名這樣的存在。”
“哦?是誰?”
魔尊頗為感興趣地問道。
“是……”
這位執(zhí)行長老咬了咬牙,還是說道:
“他是修真界的一個傳奇,是我們青冥劍宗的……”
“什么叫做【你們青冥劍宗】?”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忽然從別院大堂外傳了出來,打斷了他們的話。
魔尊微微皺眉,而那些青冥劍宗的叛逃弟子則變得面色如土。
“沒想到人類還有這樣的存在,居然能瞞過我的耳目?!?br/>
魔尊看向屋內(nèi),發(fā)出了如同洪鐘一般的聲音。
“你是什么人?”
屋外的人沒有回話,片刻后,一名穿著白袍的白發(fā)青年,背著雙手,閑庭信步地從屋外走了進來。
他的視線帶著些許悠哉,就如同以往他每次來到這里時一樣,淡淡地掃過了在場的所有人。
被他的視線掃到,那些青冥劍宗叛出去的弟子紛紛低下了頭,有人小聲地喊道:
“祖、祖師叔?!?br/>
“別叫我祖師叔啊,這么親近做什么?”
白秋然對他們微笑道:
“你們又不是青冥劍宗的弟子,叫我祖師叔干嘛?!?br/>
為首那名執(zhí)行長老額頭冒冷汗,斷斷續(xù)續(xù)地答道:
“可、可我們就是……”
“不,你們不是。”
白秋然平靜地掃過他們的臉,然后深吸了一口氣。
“就你們也配自稱是青冥劍宗的弟子?叛徒!”
聲音瞬間提高,伴隨著一道氣勁,大堂的門窗都被吹得破碎,漫天飛舞。
颶風吹得這些青冥劍宗叛徒的衣袍獵獵作響,他們緊閉著嘴,睜不開雙眼。
片刻后,颶風消散,白秋然的面色又變得溫和了起來,他笑著為為首的那個執(zhí)行長老整理了一下衣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不過來者是客,我們青冥劍宗也不能失了禮數(shù)。不要緊張,我現(xiàn)在不會拿你們怎么樣。”
旁邊忽然響起了掌聲,那個魔尊歪歪扭扭地坐在絕云子的座位上,一邊笑著一邊鼓掌。
“你們?nèi)祟愓媸怯幸馑嫉纳??!?br/>
它大笑道:
“魔神尊上真是明鑒,采取了這樣的戰(zhàn)略,我最喜歡看你們這樣內(nèi)訌的樣子了?!?br/>
白秋然歪著頭看著它,故作驚訝地問道:
“咦?什么時候,我青冥劍宗內(nèi)居然多了一只魔怪,還有,魔神又是什么?”
“呵呵,你就是那個殺死了我同胞的存在吧?!?br/>
那魔尊笑道:
“我承認你的強大,但你可知這宗門內(nèi),并不只有我一個尊者在場,鎮(zhèn)守此地的同族,也是那個監(jiān)獄的數(shù)倍。”
它說話的同時,天花板忽然破裂,一尊渾身月白,背后長著一雙巨大羽翼,腦袋如同鷹隼的魔尊從天而降,落到了白秋然的身后左側(cè)。
接著,門外又是一道陰影蜿蜒而入,影子化作一尊無臉的人形魔尊,站在了白秋然身后的右側(cè)。
它們兩同座位上的火焰魔尊一起,呈三角之勢,將白秋然包圍在了間。
火焰魔尊坐在座位上,昂著頭看著沉默不語的白秋然,笑道:
“你敵得過一位魔尊,但你能夠同時以一敵三嗎?”
“哼?!?br/>
白秋然忽然失笑道:
“你是指……這樣?”
他伸出手,手上忽然多出了兩個腦袋,一個月白色似鷹隼,另一個像人類卻沒有五官。
與此同時,火焰魔尊忽然感覺自己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
它瞪大了雙眼,一道熔巖般的鮮血從它的喉頭噴濺而出,落在地上,點燃了一片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