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1章 故意欺負她
翌日上午。</br> 薄戀卿還是坐上了前往H市的高鐵,經過一晚上的深思熟慮,她還是決定要去H市,不去不就便宜了金依萌?</br> 她應該巴不得自己不去的吧!</br> 但因為她是后來買的票,位置就和趙景科他們分開了。</br> 同行的另一個男生程維倒是主動表示可以跟她換座位,但他的座位在趙景科的對面,真正坐在趙景科旁邊的是金依萌,那才是薄戀卿想坐的地方。</br> 可趙景科自始自終不發(fā)一言,金依萌見她一直盯著自己,才假惺惺的說了句,“要不,我把座位讓給你吧?”</br> 她用的是“讓”,而不是“換座位”。</br> 薄戀卿最受不了她的這份假惺惺,冷聲拒絕,“我不需要你讓!”</br> 不管是座位還是趙景科,她都不需要別人讓給她。</br> 丟下這句話,她就去了自己高鐵票上對應的座位號。</br> 她的座位在趙景科和金依萌的右后方,正好是靠窗的位置,旁邊坐了個短頭發(fā)的圓臉小姑娘,看樣子像個初中生,抱著個很卡哇伊的粉色兔子書包,見她要進去,并攏雙腿往旁邊側了一下。</br> 薄戀卿坐了進去,眼睛不自覺的看向趙景科所在的方向,見他們幾個有說有笑,她心底倏地生出了幾分落寞和難過,薄戀卿啊薄戀卿!你犯賤嗎?非要跟來干嘛?</br> 還賭氣不和金依萌換座位,蠢死了!</br> 人家逞一下口舌之快怎么了?</br> 你就不能忍忍嗎?尊嚴能當飯吃?現(xiàn)在后悔了吧!7個小時的旅程人家坐一塊有說有笑,就你一個人傻不拉幾的坐旁邊!</br> 薄戀卿越想越覺得委屈不已。</br> 手機屏幕忽然亮了,是媽媽發(fā)來的微信。</br> 【我的寶貝安安是不是已經上車了?七個小時的車程困了就睡會,好好照顧自己哦!玩得開心!】</br> 薄戀卿鼻子酸得更厲害了,她和趙景科吵架的事情她沒有告訴媽媽,也是不想讓媽媽為自己擔心,既然都來了,那就只能報喜不報憂了</br> 【媽,我知道啦!晚上到了酒店跟你視頻哦!】(么么噠的表情)</br> 【么么噠。】</br> 除了媽媽的短信,還有棉花糖、鬧鬧以及知道她要去H市看冰雕的幾位朋友,大家都在打趣她跟男朋友去旅行是不是特別開心……</br> 薄戀卿吸了吸鼻子,當初的心情有多興奮,此刻就是雙倍的糟糕。</br> 旁邊的小姑娘似乎看了她一眼,“姐姐,你是不是失戀了?”</br> 薄戀卿情不自禁的朝趙景科的方向看過去,他耳朵上塞了一只藍牙耳塞,像是隔絕了外界的聲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br> 他永遠都是這樣,永遠都很忙,忙得會忘了給她發(fā)信息,忘了給她回電話……</br> 她緩緩收回目光,“嗯。”</br> 旁邊的短發(fā)小姑娘忽然從包里拿出一顆棒棒糖遞給她,“姐姐,給你。”</br> 薄戀卿并沒有馬上接,她還是不習慣吃陌生人的東西,更何況她也不喜歡吃棒棒糖。</br> 可對上小姑娘天真純善的大眼睛,她突然就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br> 短發(fā)小姑娘將棒棒糖往她面前遞了遞,聲音軟糯可愛,“不開心的時候我們就吃點甜食,這樣就能被治愈啦!”</br> 薄戀卿鬼使神差的接過。</br> 高鐵緩緩開動,薄戀卿對面一直空著的座位來人了,是個戴著鴨舌帽穿著運動服的大長腿男生,他坐下后,取下背上的雙肩包放在中間的餐桌上。</br> 正在拆棒棒糖的薄戀卿頓時對他觀感不大好了,餐桌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地盤,把雙肩包放在上面太不禮貌了吧!</br> “餐桌不是給你放書包的地方。”</br> “……”</br> 對面的謝寅抬眸覷了她一眼,正好看見她將棒棒糖放進嘴里,“幼稚!”</br> 薄戀卿也發(fā)現(xiàn)他就是昨晚救了自己的那個男生,“怎么是你?”</br> 謝寅黑眸直勾勾的,“是我怎么了?”</br> 他邊說還邊伸直了兩條大長腿,他身高接近188,腿一伸長就伸到薄戀卿這邊來了,使得原本就很逼仄的空間更加逼仄了,她沒好氣的抬腳撥了撥對方的黑色球鞋,“請不要越界!”</br> 謝寅懶洋洋的靠在座位上,狹長的眼尾微微上挑,雙腿就是不挪動分毫,擺明了耍無賴。</br> 薄戀卿氣得不行,“喂!你這人怎么回事啊?”</br> 怎么會有人如此不要臉?</br> 占了別人的位置說他都不動的,還一臉我就占了,你奈我何?</br> 謝寅慢悠悠的從雙肩包里拿出耳塞塞住耳朵,然后就開始打游戲了。</br> 薄戀卿不敢置信還有這么不要臉的人。</br> 她旁邊的短發(fā)小姑娘好奇的問道:“姐姐,你認識對面那位哥哥啊?”</br> 薄戀卿果斷搖頭,“不認識。”</br> 說完,邊站起身要去洗手間,眼看著某男的腳還伸著,她故意佯裝不小心踢了他一下。</br> 謝寅睜開眼睛,惡作劇似的曲起雙腿絆她。</br> “啊——”</br> 薄戀卿身體猛地失去平衡,眼看著就要摔個狗吃屎,她手臂忽然被人拽了一下,然后就失重的倒在了謝寅的懷里。</br> 男人的胸膛很硬,硌得薄戀卿肩膀都疼了,撞上去的瞬間骨頭都似要散架了。</br> 他的手正好扶在她的腰上。</br> 透過單薄的布料,烙在她的肌膚上,烙得她羞憤交加。</br> 太尷尬了!</br> 混蛋!嗚嗚嗚……太過分了!</br> 薄戀卿又窘又羞又氣惱,雙頰瞬間臊得通紅,心里恨死了謝寅,慌不迭的撐起手要起身,慌亂中也不知道按到了什么,好像有些軟綿綿的……</br> “你摸哪呢?”</br> 謝寅的聲音倏地低啞暗沉了幾分,又像是帶著調侃。</br> 少女身上的馨香密密麻麻的鉆入謝寅的鼻腔,竟然該死的勾起了他某方面的渴望,他深吸了一口氣,內心深深的唾棄自己……</br> “我……你太過分了!”</br> 薄戀卿這句話幾乎帶著哭腔,好不容易找回神智連忙扶著桌子站了起來。</br> 聽到動靜的趙景科也起身走了過來,正好看到薄戀卿眼眶紅紅的從謝寅腿上站起來,蹙眉問道:“安安,發(fā)生什么事了?”</br> 薄戀卿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委屈的撲到趙景科懷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