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尿床對豆沙的打擊有多大,王殷成和劉恒不清楚,只有豆沙自己清楚。
豆沙從早上起來開始就不賣萌了,換衣服刷牙洗臉吃早飯,表情格外嚴(yán)肅認(rèn)真,好像一夜之間就長大了一樣。
王殷成去摸豆沙的頭還被豆沙躲了一下,抬眼又特別認(rèn)真的對大橙子道:“不要摸我的頭。”
劉恒和王殷成同時看豆沙,豆沙自己爬上椅子坐下來吃飯,拿筷子拿勺子捧著碗,一板一眼的。
劉恒和王殷成對視一眼,王殷成想昨天不就尿床了嗎?反應(yīng)需要這么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
但是對豆沙來說,尿床卻是很嚴(yán)重的事情,他是男孩子長大了要保護(hù)麻麻的,但現(xiàn)在他太小了只有七歲,長大是個及其漫長的過程,豆沙都有些急不可耐了,結(jié)果,在這個等待長大保護(hù)麻麻的過程中,自己卻意外尿床了!他根本就沒辦法保護(hù)麻麻啊!他還尿床!尿完了只能去敲大人的門解決問題!他什么都做不了!
豆沙覺得有些難過,難過的同時又覺得有些無力,他早上起來坐在床上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恨不得能趕緊長高長大!!
劉恒早上送豆沙去上學(xué),王殷成今天不上班,把家里收拾了一下之后轉(zhuǎn)頭去了書房,給一個雜志專欄寫約稿,才寫了幾行字,突然想起來豆沙的奶奶來了,自己是不是需要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王殷成想了想,關(guān)了電腦從書房走出來,給自己倒了杯水潤了潤嗓子,坐在沙發(fā)上握著手機(jī)頓了半分鐘,深吸一口氣撥了金燕的電話號碼,撥過去的時候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這個時間點會不會太早了?才八點半!!
金燕這個時候正在和劉毅坐在餐桌上吃早飯,看到王殷成主動打電話過來意外又驚喜,放下筷子拿起手機(jī)的時候還看了劉毅一眼,道:“看我二兒媳多貼心!”
劉毅不吭聲,悶頭喝粥。
金燕接通電話,還沒等王殷成說什么立刻道:“殷成啊,吃過了么?”
王殷成手心有點冒汗,不過好在金燕確實是非常好的人,王殷成和金燕在電話里稍微說了幾句,王殷成特別客氣金燕道:“你這孩子,怎么還和我這么客氣。”
王殷成是不客氣不行,像金燕這個年紀(jì)的女人王殷成幾乎沒怎么接觸過,報社里的女人相處起來和金燕又是不同的感覺,而且金燕不是別人,是劉恒的媽媽豆沙的奶奶,王殷成對于金燕能這么快就接受自己感到又吃驚又感激。
這小老太太要有多強(qiáng)大的內(nèi)心才能接受自己啊!
金燕確實很喜歡王殷成,王殷成說什么口氣都是淡淡的,不刻意討好也不疏離,她甚至能聽出來王殷成有點緊張。
兩人在電話里也沒聊太多,最后金燕和王殷成約了見面的時間,打算兩個人正式見一面,她連見面禮都準(zhǔn)備好了。
劉恒回來的時候看到王殷成在書房上網(wǎng),湊過去道:“你在做什么?”
王殷成側(cè)頭道:“你媽媽剛剛和我約了見面時間地點,我在看有什么可以買了當(dāng)見面禮的!”
劉恒挑眉,“見婆婆?”
王殷成側(cè)頭,劉恒改口:“見丈母娘。”
劉恒:“那你想好買什么了?”
王殷成看著電腦屏幕在電子商城里翻來翻去,卻還是不知道應(yīng)該送什么:“沒有,你說我要送什么?”王殷成最后幾乎是急不可耐的脫口而出。
劉恒勾唇笑了一下,在王殷成臉頰上一吻,道:“這你可問對人了,老太太最喜歡什么我和劉毅最清楚。”
“阿姨喜歡什么?”
劉恒兩手放在王殷成肩膀上,彎腰低頭湊在王殷成耳邊低聲道:“把昨天晚上沒做完的事情做完,我就告訴你。”
王殷成回頭看劉恒,伸手扯了下劉恒的領(lǐng)口,咬著后槽牙道:“那我還是打電話問劉毅吧。”說完起身去客廳拿手機(jī)。
劉恒一大早精蟲上腦,還記著昨天晚上王殷成那句“明天記得買套”,本來以為早上能酣暢淋漓的站一場,結(jié)果半路上老太太殺出來了,王殷成的注意力轉(zhuǎn)移,鳥都不鳥劉恒了。
劉恒見王殷成真的去客廳給劉毅打電話,連忙攔住,嘆道:“我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就像劉恒一開始承諾的那樣,現(xiàn)在和未來王殷成都不用考慮,劉恒早就把每一步都考慮透徹了,甚至是見家長的時候應(yīng)該帶什么禮物劉恒都想好了。
劉恒把王殷成拉進(jìn)房間,打開衣柜一扇門,拉出里面一個抽屜,拿出一個盒子遞給王殷成,王殷成接過去,劉恒又拉著王殷成坐在窗邊,認(rèn)真道:“現(xiàn)在來普及一下金燕女士的家庭背景,興趣愛好,喜好厭惡。”
劉恒把金燕的大概情況都和王殷成說了一遍,最后特別囑咐道:“我父母感情尤其好,所以千萬別在任何一方面前抱怨另外一方,她要是自己說我爸這個不好那個不好,你記得千萬別跟著點頭,我媽也就是抱怨一下。”
王殷成點頭,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盒子,問道:“這個是什么?”
劉恒道:“一條金手鏈,至于為什么要送這個我以后再告訴你。”
王殷成點頭,劉恒側(cè)頭瞇了瞇眼睛,道:“繼續(xù)……”
王殷成起身拿著手里的盒子往外走,邊走邊道:“你自己擼吧,我去寫專欄……”
劉恒:“……”
金燕本來約了吃飯的地方,但第二天豆沙放假,金燕干脆讓劉恒和王殷成一起把豆沙帶了出來。
豆沙早上還決心以后都要一本正經(jīng)的,結(jié)果晚上劉恒開車,王殷成因為太緊張,坐在后面又把豆沙放在懷里抱著,豆沙的尾巴和耳朵就又露出來了,聲音又開始軟軟糯糯的。
豆沙還是第一次和大橙子來游樂場啊。
劉恒把車停好,王殷成抱著豆沙下車,牽著豆沙的小手。周末的時候游樂場里帶著孩子來玩的家長格外多,王殷成牽著豆沙等劉恒,看到不少停完車帶著孩子朝游樂園走的家長。豆沙長得格外好看,不少小朋友都朝豆沙看過去,王殷成淡笑著和那些家長打招呼。
劉恒停完車過來,和王殷成一左一右牽著豆沙的小手朝游樂場門口走,突然聽到身后有人喊道:“豆沙小包子!!”
豆沙耳朵尖先聽到了奶奶的聲音,轉(zhuǎn)頭時正看到金燕戴著墨鏡和一頂帽子穿著一身長裙走過來,身后跟著劉毅。
金燕跑過來,豆沙松開手朝金燕跑過去,道:“奶奶!”
金燕蹲下來,親了親豆沙的小臉蛋,又把自己的臉湊過去道:“來親一下。”
豆沙撅著嘴巴親了一下。
金燕開心得要死,女人到了他這個年紀(jì)不愁錢不愁吃穿物質(zhì)上什么都不愁,兩個兒子也孝順,如今其中一個家庭都美滿了,她也算放下了半個心,今天又來見準(zhǔn)兒媳,難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金燕站起來,牽著豆沙的小爪子朝前走,另外一手摘掉了墨鏡。
今天天氣格外好,陽光明媚,室外的溫度也有三十多度,金燕笑得眼睛都瞇起來,朝著王殷成點了點頭。
王殷成半捏著拳頭,手心微喊,對著金燕淡笑了一下,道:“阿姨。”
金燕走到王殷成面前,今天是她第二次見王殷成,卻是第一次正式見面。
王殷成今天穿著白t恤卡其褲,頭發(fā)剪短看上去格外精神,眉眼處細(xì)細(xì)看著,越看越覺得和豆沙是一個模子里出來的。
劉恒喊了一聲媽,金燕點頭卻看也沒看自己兒子一眼,牽著豆沙的手走到王殷成旁邊,豆沙昂著一脖子不明所以的看幾個大人,最后把自己空著的手朝大橙子伸過去。
于是最后,變成了金燕和王殷成一人一手牽著豆沙朝游樂場的方向走,劉毅和劉恒兩兄弟默默跟在后面。
劉恒瞇眼看了看王殷成的聲音,嘴角勾了一下,對劉毅道:“你怎么也來了?”
劉毅面無表情,嘴角抽了抽,“母上大人說,我可以充當(dāng)司機(jī)保鏢飯票搬運工照看孩子的保姆,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深度體會一下家庭的……溫暖……”
劉恒:“……母上大人逼你去相親了?”
劉毅默默轉(zhuǎn)頭,和劉恒對視,道:“她已經(jīng)直接跳過這個程序了,現(xiàn)在在逼我生小孩兒。”
劉恒:“……”兩兄弟原本都是面無表情的冷峻樣子,劉毅最后那句話一說出來,劉恒的嘴角忍不住就勾了起來。
劉毅低聲罵道:“笑什么!”還不是被你害的!!
就像劉毅說的,這次來游樂場,自己的主要任務(wù)就是保姆類的工作。然而等四個大人一個小孩兒買票進(jìn)了游樂場之后,劉恒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被金燕默默歸屬到了“多余人”的行列。
金燕和王殷成在前面帶著豆沙去玩各種游樂項目,劉毅和劉恒要不就在下面頂著大太陽拎著包等著;要不就負(fù)責(zé)排隊占位子,金燕和王殷成坐在太陽傘下面抱著豆沙等著,遠(yuǎn)遠(yuǎn)的還沖他們搖搖手,讓他好好排隊。
劉恒是帶著自己老婆和兒子出來的,怎么可能甘心做跟在后面的保鏢或者保姆,慢慢的也追上腳步融入了游樂場的親子互動中,只要能裝得下他這個一米九大老爺們的娛樂設(shè)施,劉恒就緊巴巴跟在王殷成后面,厚著一張臉皮跟著玩兒。
劉恒和王殷成各自坐在一個大木馬上面,金燕戴著豆沙坐在一個南瓜車?yán)锩妫膫€一起玩兒旋轉(zhuǎn)木馬,劉毅一個大老爺們兒一個人站在欄桿外面看著,面無表情,臉色都黑了。
金燕朝外面看了看,沖大兒子挑眉,意思是你有本事也生啊!有本事你也進(jìn)來玩兒啊!
劉毅最后是真火了,排隊玩兒一個空中游船的時候也跟了上來,只是空中游船是兩人的座位,金燕帶著豆沙坐在最前面,王殷成和劉恒兩人擠在一起,劉毅自己一個人坐在第三排。本來有一個大概十歲的小姑娘見還有位子準(zhǔn)備坐過來的,結(jié)果隔著幾米和劉毅對視了三秒,果斷轉(zhuǎn)身繼續(xù)排隊去了。
王殷成和劉恒在前面說著什么,劉毅一個人百無聊賴坐著,長腿憋屈的縮在車?yán)铮瑩沃掳统螛穲鱿旅婵催^去。少兒游樂場里幾乎都是大人帶著小孩入在玩,或者也有十幾歲左右的孩子結(jié)伴而來的,說笑打鬧非常熱鬧。劉毅一個人坐著,倒顯示出了幾分落寞和孤單,游樂場里嬉笑的背景聲突然好像就隔遠(yuǎn)了,只剩下了劉毅自己。
劉毅摸了摸額頭,發(fā)呆時不禁想,一個人難道不好么?!沒有家庭沒有拖累不需要管那么多也沒人管自己不是也挺好的么?抬頭時卻看到劉恒和王殷成靠在一起的身影,忍不住又想,那劉恒現(xiàn)在過得好么?!不覺得三個人一起的日子很難受?!
下了空中飛船之后豆沙說累了,金燕就在一個主題店外的遮陽傘下坐著,五人剛剛坐下來,豆沙指著不遠(yuǎn)處的冰激凌店說要是冷飲,王殷成剛要站起來帶豆沙去,金燕朝劉恒看了一眼,劉恒趕緊起身帶著兒子去買冰激凌,金燕又拿包砸了劉毅一下,道:“你也去!”
劉毅起身也跑過去了。
剩下王殷成和金燕兩個人單獨坐著,王殷成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金燕朝遠(yuǎn)處的兄弟倆及豆沙看了看,道:“謝謝你。”
王殷成一愣,轉(zhuǎn)頭看金燕,金燕淡笑道:“這話是真心的,謝謝你。其實劉毅和劉恒兩兄弟,說實話我更擔(dān)心劉恒一點。劉恒從小就不用人操心什么都是按部就班一步步過來,走得格外順利,就好像一條線拉直了,中間都沒有半個結(jié)。我那時候就想,劉恒有了豆沙,以后是不是找誰都可以這么過一輩子?那豈不是很糟心?人活了一輩子,無非那幾樣,吃喝拉撒娶老婆生孩子過日子,每一樣都開心才是最好的,我一直擔(dān)心劉恒會去將就自己的另外一半,而不是真心實意去找個自己喜歡的。”
王殷成嘴角勾了勾,也去劉恒和豆沙的身影。
金燕轉(zhuǎn)頭看王殷成,拍了拍王殷成的手背道:“你還記得我么?我們之前見過一面,在報社電梯下面。”
王殷成點頭:“我記得。”
金燕道:“我那時候嚇了一跳,還以為豆沙這么快就長大了。我有一個認(rèn)識的熟人也在你們報社,她當(dāng)時把你好好夸了一遍,各種稱贊,我那時候就想你應(yīng)該非常優(yōu)秀,要不然我那個到了更年期的老朋友也不會這么喜歡你。”
金燕和王殷成同時笑起來,金燕繼續(xù)道:“你們的事情,劉恒基本都和我們說了,中間可能有一些隱瞞的,但我估計沒隱瞞什么重要的細(xì)節(jié)。我這次一方面是來見你,一方面也是安劉恒和你的心,讓你們知道,劉家本家還是有人站在你們這邊的。你們的事情,總不可能那么順風(fēng)順?biāo)液蛣⒑惆职之?dāng)年也是一樣,劉恒爸爸當(dāng)時差一點就帶著我私奔了,不過好在我的婆婆十分開明,沒有嫌棄我當(dāng)年的火爆脾氣也沒有嫌棄我當(dāng)時的私生女背景。我現(xiàn)在在劉家也是正經(jīng)的大房太太,沒人低看我,同輩人喊我一聲嫂子,小輩們喊我一聲大媽,以后你也是要喊我媽的。”
這天早上日光明媚,太陽直直落下來,隔著太陽傘王殷成都覺得有些刺目,眼睛漲得難受,慢慢就有點紅了。
金燕的每句話都講得那么真情實意,沒有任何華麗的辭藻字字句句敲打在王殷成心里。王殷成最后漲紅了眼,嗓子也梗著,側(cè)頭看金燕,啞著聲音說了句:“謝謝。”
金燕笑道:“傻孩子。你沒有媽媽喊我一聲媽,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兒子,劉恒欺負(fù)你你就告訴我,我?guī)湍阕崴D悻F(xiàn)在已經(jīng)有豆沙和劉恒了,等以后你和劉恒結(jié)婚了,劉家每一個人都是你的親人,你會有媽媽爸爸,也會有哥哥弟弟妹妹。你會有一個大家庭,感受所有人給你溫暖!知道劉恒為什么當(dāng)初只是放棄家業(yè)老實和家里坦白么?因為劉家不管有多少內(nèi)斗,但本質(zhì)上還是一個大家庭,可以給予你很多關(guān)懷和溫暖,劉恒在這樣的家庭里長大,明白家對一個人的重要性。他不僅要給你一個小家庭,還要給你一個大家庭,讓劉家接受你,讓你走進(jìn)來。”
王殷成握著雙拳,眼睛越來越紅,嗓子徹底梗住了,喉頭上下顫動。
金燕自己說著說著眼睛也紅了,最后拍了拍臉道:“哎呀哎呀,你看我真是年紀(jì)大了廢話多了!好了好了,豆沙買完冰激凌了,我們吃冷飲吧,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豆沙手里拿著兩個冰激凌捅蹦了過來,一個給了金燕,另外一個給了王殷成,王殷成推給豆沙,道:“你的呢?”
豆沙嘟嘴巴:“爸爸說我只能吃一半,那我和橙子一起吃。”一抬眼卻發(fā)現(xiàn)王殷成眼珠子紅紅的,忙道:“你怎么啦?橙子眼睛怎么紅啦?”轉(zhuǎn)頭皺著小眉頭看金燕,握著手里的冰激凌張開小胳膊護(hù)著王殷成道:“奶奶欺負(fù)橙子?”
金燕吃了口冰激凌笑道:“奶奶沒有欺負(fù)你的橙子,奶奶心疼還來不及呢!”
豆沙嘟嘴巴:“真的嗎?”
金燕笑:“真的!!”
王殷成把豆沙抱到自己懷里,接過冰激凌道:“剛剛風(fēng)大,砂子吹眼睛里去了。”
豆沙嘴巴撅得都能掛油瓶了,小手摸著王殷成的臉,心疼道:“才沒有,剛剛根本都沒有風(fēng)。”
金燕在旁邊聽了,笑著吃冰激凌,她看得沒錯,王殷成是很好,劉恒喜歡他心疼他,豆沙也喜歡他心疼他,這樣才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么。
晚上劉毅和劉恒開車去酒店吃飯,王殷成牽著豆沙的小手去衛(wèi)生間尿尿,劉恒劉毅兩兄弟面對面坐著,金燕坐在一旁翻手機(jī)。
劉恒突然道:“媽,你是不是有個海景別墅?”
金燕眼皮子一掀,“是啊,怎么了?”
劉恒:“借我用用。”
金燕隨口道:“你要干嘛?”
劉恒看著金燕不吭聲,金燕從手機(jī)屏幕上收回視線,劉毅沉默的靠著椅子坐著看劉恒,眉頭突然了然的挑了挑。
金燕確實有一個海景別墅,是劉平年在他們結(jié)婚三十周年慶的時候送的,別墅的名字就叫金燕,坐落在金水灣區(qū),大陽臺朝著海景,視野相當(dāng)開闊。
劉恒開口問自己借海景別墅,金燕的第一反應(yīng)是他自己要住,可她一想劉恒平時都要去m市照看生意,哪里有時間住?給豆沙和王殷成住?也不對啊,豆沙還要上學(xué)啊,金水灣那里離得實在是有點遠(yuǎn)。
劉恒又道:“就借用兩天。”
金燕突然就懂了,腦子里靈光一閃,笑瞇瞇道:“去吧去吧,豆沙交給我,我親自帶兩天。”
王殷成牽著豆沙的手回來之后金燕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劉毅也沖他看了兩眼,王殷成有點莫名其妙的,金燕沖豆沙招招手,把豆沙抱到自己懷里道,“豆沙小包子,明天不上學(xué),晚上奶奶帶你睡覺吧。”
豆沙道:“我現(xiàn)在都一個人睡覺了。”
“哦?”金燕道:“原來豆沙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個人睡覺啦,那奶奶晚上去你那邊陪你好不好啊?爸爸和橙子有事情。”
王殷成疑惑看了看劉恒,劉恒垂著眼簾喝了口茶,豆沙看了看粑粑,又看了看大橙子,心里雖然不樂意,但還是很乖巧的點點頭道:“那好吧。”
金燕親了親豆沙的小臉蛋:“真乖!!”
一頓飯吃得很愉快,王殷成把準(zhǔn)備好的金鏈子送給金燕,金燕很喜歡,王殷成老老實實說是劉恒準(zhǔn)備的,自己這次沒準(zhǔn)備好,下次一定補(bǔ)。金燕覺得王殷成是個實在人,心里更喜歡了。
吃完飯之后金燕就把豆沙抱走了,劉毅開車送他們回去,金燕臨走前扔了把鑰匙給劉恒,拍拍王殷成的肩膀笑瞇瞇離開了。
王殷成和豆沙揮手說拜拜,轉(zhuǎn)頭疑惑看著劉恒,“我們?nèi)ツ睦铮俊?br/>
劉恒松松垮垮坐著,叫來侍應(yīng)生點了瓶紅酒帶走,轉(zhuǎn)頭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侍應(yīng)生把紅酒拿過來給劉恒看了一眼,劉恒點點頭,侍應(yīng)生才把紅酒放進(jìn)冰桶的保溫箱里。劉恒結(jié)賬走人,一手拎著保溫箱一手牽著王殷成走出去,停車場拿車走人。
王殷成沒有再多問,副駕駛座位上靠著,耳邊放著一首老歌,聲音輕緩舒悅。
劉恒開車,側(cè)頭看了眼王殷成道:“睡一會兒,大概要一個多小時。”
王殷成半閉著眼睛嗯了一聲,好一會兒突然轉(zhuǎn)過頭來,道:“你不會把我拖到荒郊野外辦了吧?!”
劉恒勾唇,眼里上著點點星光,頭頂是不停跳躍而過的路燈,半開玩笑道:“我還是覺得沙灘海景比較有情調(diào)。”
王殷成閉著眼睛勾唇笑了下,不置可否,慢慢真的睡了過去,安靜而美好,睡夢里還閃過金燕的話……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豆沙和劉恒了,等以后你和劉恒結(jié)婚了,劉家每一個人都是你的親人,你會有媽媽爸爸,也會有哥哥弟弟妹妹。你會有一個大家庭,感受所有人給你溫暖!
劉恒把車挺穩(wěn)的時候王殷成還沒有醒,劉恒側(cè)頭看了眼,拉開安全帶俯身摸了摸王殷成的鼻子,王殷成這才醒過來了。
王殷成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到了?”伸懶腰,側(cè)頭朝窗外看去,整個人都愣住了,劉恒沒有開玩笑,窗外真的是沙灘海景,
墨色的天幕之下籠罩著海水,夜色之下的海灘沉寂而深緩,海水嗡嗡拍打著一層又一層的浪花,車?yán)锟梢噪[約聽見海浪聲,遙望過去,海水似乎是沒有邊際的,遠(yuǎn)遠(yuǎn)就給人一種平和深遠(yuǎn)的磅礴感。
王殷成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朝四周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一塊海景別墅區(qū)。
劉恒也下車,鑰匙圈在手指上打轉(zhuǎn),十分不著調(diào)道:“我說的吧,海景沙灘辦事比較有情調(diào)。”
王殷成轉(zhuǎn)過來,動了動嘴唇?jīng)]有出聲,罵了一句臟話。
劉恒把車開進(jìn)別墅的車庫,拎著保溫箱帶著王殷成開門上樓,開了幾盞啞光的小燈。
別墅里每周都有人過來定期打掃,非常干凈,冰箱里瓜果蔬菜零食肉類應(yīng)有盡有。
劉恒關(guān)上門之后轉(zhuǎn)身吻了吻王殷成,低聲道:“準(zhǔn)備好了么?”
王殷成嗤笑,也跟著低聲道:“我盡量。”
劉恒把王殷成帶上樓,沒有開走廊里的任何燈,黑暗中把王殷成拉進(jìn)了最中間的那個朝海的大房間,把王殷成推進(jìn)衛(wèi)生間,打開燈道:“里面有趕緊的睡衣,盡量洗慢一點,我等你。”說完又吻了吻王殷成,轉(zhuǎn)身出去。
王殷成心里覺得好笑,已經(jīng)知道劉恒帶自己來這里干嘛了,邊搖頭邊轉(zhuǎn)身脫衣服,看到?jīng)鹣磁_上鏡子里的自己,眉宇之間洋溢著輕松的笑意。
劉恒把這輩子所有的浪漫都用上了,他出來之后打開房間的燈,推開一扇窗戶拉上窗簾,把手里的保溫箱打開,連帶著里面的冰桶一起拿了出來。接著打開中控空調(diào)調(diào)節(jié)好溫度,轉(zhuǎn)頭去另外一個房間洗澡。
劉恒讓王殷成洗慢點,越慢越好,自己卻匆匆洗了個澡裹上睡衣出來,去樓下廚房翻了一堆白蠟燭出來,還拿了兩個紅酒杯。
劉恒大樓把蠟燭擺在燭臺上點起來,關(guān)上燈又覺得氣氛不對,下樓又找了一堆紅蠟出來點上,才覺得有那么一點感覺了。
劉恒在外面忙活,王殷成隔著一道墻洗澡,洗得非常慢,把自己泡在一堆肥皂泡泡里躺著,渾身都放松了,感受難得的輕松愜意。對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王殷成不但很坦然反而還帶著幾分期待。
王殷成閉著眼睛躺在那里,突然想到剛剛劉恒轉(zhuǎn)身出去的時候差點被地毯絆一跤,樂得笑出了聲。
王殷成泡了四十分鐘,渾身的骨頭架子都泡酥軟了,才從浴缸里出來,擦干凈身體換上浴袍。王殷成走到鏡子前看了看自己,臉頰紅撲撲的,頭發(fā)上還滴著水,浴袍的前襟有些大,王殷成穿著感覺是罩在身上,一個深v領(lǐng),露出胸前一大塊。自己看了有些奇怪,王殷成還伸手扯了扯衣襟。
王殷成轉(zhuǎn)身拉開衛(wèi)生間的門。
首先撞入視野的是一排排插在燭臺上的紅蠟,紅蠟上一片黃色的燭火跳躍在視野內(nèi),黑暗中那抹紅色顯得格外曖昧。王殷成走出來,終于看到房間正中央kingsize的大床,劉恒已經(jīng)洗完了澡,穿著睡衣躺臥在床邊上,手里還拿著個紅酒杯。
劉恒看到王殷成出來,從床上下來走到王殷成身邊,低頭看著王殷成,道:“這里什么都沒有,我盡力了。”
王殷成唇角勾起來:“我知道,你沒點白蠟燭,我應(yīng)該謝天謝地了。”
劉恒攬住王殷成的肩膀,把人朝陽臺帶過去,道:“紅酒大床蠟燭,可惜沒有玫瑰也沒有香薰,下次補(bǔ)給你,不過這個你應(yīng)該會喜歡。”
劉恒攬住王殷成走到窗簾前,嘩啦啦一下把窗簾拉開,正面朝著全海景的大陽臺,落地窗加寬了海景的視線,一眼望過去,整個海面容入眼底,暗涌的波濤暗流海浪,深藍(lán)色的海面,黑色的天幕,好像整個世界都融入了眼底,一眼望不到頭,然而那種深沉的磅礴氣勢卻又迎面而來。
劉恒站在王殷成身后,看著海面,心底是無比的平靜,好像腦子里所有雜亂的思想全部都被掩蓋掉了,只剩下心底緩緩流淌的海水。
王殷成看著籠罩在自己視野下的海平面,心里由最初的激動變成了平靜,最后一股暖流流入心田深處,王殷成深吸一口氣道:“為了睡我,你真是花了血本了。”
劉恒擁著王殷成吻了吻他的后腦勺道:“那當(dāng)然。”
風(fēng)從開的那扇窗戶外吹進(jìn)來,一股咸濕的海水味涌入,燭臺上的燭火跳躍了一下。
劉恒半拉上窗簾,將王殷成按到大床上,一路上已經(jīng)扯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和王殷成身上的睡袍,兩句chi裸的身體緊貼在一起。
劉恒吻王殷成的額頭、臉頰、耳垂,吻王殷成的嘴唇,吞咽他口中的氧氣,吻得難舍難分,吻得王殷成難耐的抬了抬脖子。
第二天早上劉恒醒得早,迷迷糊糊中睜眼一看,王殷成竟然chiluo著身體站在落地窗前,海平面上太陽已經(jīng)升起了,金色的光如同在海面上鋪上了一層絢麗的色彩。
劉恒下床,走到王殷成后面,抱著王殷成,親吻王殷成的脖子后背,boqi的器物頂著王殷成的臀部。
王殷成轉(zhuǎn)過身,抬頭看著劉恒,“還做么?”
劉恒吻王殷成的臉頰,道:“你還想著騎乘?我知道。”
王殷成推了劉恒一把,劉恒站不住拉著王殷成的胳膊兩人一起摔在地毯上。
難得的好機(jī)會,劉恒怎么會放過這么美好的早上?海景、沙灘、藍(lán)天白云、海浪、清新的空氣……劉恒果斷壓著王殷成又做了一次。
而m市劉恒已經(jīng)裝修了大半的餐館里,陳角和葉笑天昨晚打架,打得整個二樓廚房慘不忍睹雞飛狗跳,灶臺都差點被拆了,打得最后兩個人衣服都脫光了。
早上四五點,陳角從葉笑天懷里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葉笑天已經(jīng)醒了。
葉笑天眼角有傷,是昨天陳角拿臉盆砸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青了,青得發(fā)紫。
陳角抬手摸了摸,道:“疼?”
葉笑天握住陳角的手:“你也讓我砸下你就知道了。”
陳角沉默了下,抬眼道:“我們昨天晚上為什么要打架?!”陳角已經(jīng)氣糊涂了,都不記得最開始為什么吵架最后又動手了。
葉笑天勾唇想了想道:“我也不記得了。”
陳角:“……”瑪?shù)啊?br/>
作者有話要說:看文案或者讀者評論【你懂的】
不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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